藍梓墨的狼窩是復式公寓,一層是客廳和開放式廚房,灰色的牆壁,黑色的沙發,一室的冷色調,剛硬而干淨,稱的上一塵不染。我故作鎮定的跟隨他上了二樓,進了他的臥室。闖入眼簾的仍是灰色的大床,深咖色的衣櫃,房間內整齊而干淨。
「抱歉,我這里沒女人的衣服,洗完澡你先穿這個吧。」他遞給我一件男士的黑襯衫。
「你要是真抱歉的話,就別威脅我。」我惱恨的瞪他,恨不得抽他的筋,扒他的皮,他的血?我才不喝呢,說不定有毒的!
「你的意思是,想和我一起洗?」意味不明的笑聲從他的喉間送出,那對好看的眼珠子里卻滿是戲謔。
「死變態!」我一把扯過衣服,咬牙切齒的進了浴室。特意把水溫調低,為的是給火氣過高的自己降降溫。洗漱之後,我定眼望著鏡中映出的身影,就說不出的…。怒!
就這張女圭女圭臉,還有點嬰兒肥,除了雙眼比較大,有點水潤之感外,還有什麼地方能吸引那個死變態的?!身材?!靠,我自己都不忍心看,和師姐的傲人身材相比,我就像個四季豆,還是沒熟的那種。
外面那個死男人腦袋被豬踩了是嘛?他是二世祖,有錢有勢,雖然性格變態,但是長的不差,要說這樣的男人缺女人,打死我都不信。為毛我要如此狗屎運的踩中這陀狗粑粑啊?!
「砰砰砰」一陣敲門聲傳來,伴隨著那個死男人溫溫柔柔的調侃「小諾,還沒好嗎?」
我趕緊套上了他的襯衫,心中不斷的提醒自己,沒什麼可怕的,男人和女人之間不就那點事兒嘛,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靠……我還真沒見過,我還沒談過戀愛呢,居然直接跳到上床了。還是和一個只有幾面之緣的死變態上床。
「 嚓」一聲異響在寂靜的浴室顯得尤為突兀,鎖緊的浴室門應聲而開,我傻呆呆的望著鏡中的影像——藍梓墨chi果著上身,微笑著走近…。再走近…。直到他的手臂從身後環住了我的腰,我才從驚愕的狀態醒悟過來。
「滾開。」我下意識的抬起手臂準備給他個肘擊。但是又失敗了,他輕而易舉的壓下我的胳膊,將那張可惡的臉埋進我的頸窩處蹭了蹭,輕輕柔柔的聲音在我耳邊回蕩「你就是只小刺蝟。」
「死變態,放開我。」我又氣又怕的掙扎,當面對著一個健壯的半果男人時,強壓在心底的懼意全跑出來了,我沒有和陌生人上床的癖好和膽量。
我的掙扎他視而不見,也怪我的力氣小,對他構不成威脅,而我的怒吼也絲毫沒影響他的態度,他的聲音依然很輕柔,還隱含著曖昧的笑意「你可以叫我藍,或者墨,叫梓墨也行!」
「呸!你就是變態。」我懊惱的斥責,就這種人根本不能稱之為人,最多就是個披著人皮的畜生,既然是畜生還要什麼名字?!
「別罵了,不累嗎?」他曖昧的蹭了蹭我的脖子,從他鼻尖傳來的熱度,讓我用力縮緊脖子,好像只被攻擊的大烏龜,可惜我沒烏龜殼,要不然我就把自己縮進龜殼里。
「放我出去可以嘛?」我壓抑著狂飆的怒氣,聲音輕輕打著顫。他媽的,這個該去死卻不死反而往死里氣我的死變態!抓個母的…咳…。女的就上床,這什麼癖好啊?!就算他有這種癖好我管不著,但是他為毛要打我的主意啊?!
「好吧,我先洗澡。你別亂跑。」他吻了吻我的發鬢,才松開手臂。
一月兌離鉗制,我立刻奪門而出。坐在床邊暗暗月復誹了半晌,浴室內潺潺的流水聲讓我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他在洗澡不可能出來,就算不能逃跑,還不能去他的書房逛逛嘛,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呢,就算被發現,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已經這樣了。
思及此時,我赤著腳出了臥室,他的房子不算太大,二樓一共五個房間,我把每個房間都逛了一遍。
除了兩間臥房,一間健身室之外,一間雜物房之外,走廊最里側的一扇門是鎖著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是趁我洗澡的時候把這間屋子上了鎖。不過,就這種普通門鎖,一根曲別針也能打開,鎖了不鎖根本沒區別。
我從頭發上取下那根從不離身的鐵卡子,三兩下就把門鎖捅開了。我心下一喜,當下就想推門進去。
「小諾,你的好奇心太重了。」低沉的男聲驟然響起,打斷了我的動作。
我暗咒一聲,趾高氣昂的轉過身「不能看……啊~!」
前一刻的趾高氣昂全部消失,我捂著眼楮尖叫出聲,這死男人果然有病,連條浴巾都不裹就出來了。即使他長的不難看,更和凶神惡煞沾不上邊,但是某些難以啟齒的部位,我一點都不想親眼目睹!
「你的反映真可愛。」雖然他的步伐很輕,但是我還是能感覺到他在向我靠近,我根本不敢看他,身體死命貼在門板上。
「我們該休息了。」他溫柔的說著,將我攔腰抱起走向——據我猜測應該是臥室。
沒辦法,我真的很怕長針眼,所以始終緊閉雙眼。
一接觸到綿軟的床墊,我立刻像觸了電似的往床里縮,將後背貼在冷硬的木質床頭上,雙臂抱著膝蓋,將腦袋磕在上面,死也不敢看他了。
「小諾,我覺得你膽子很大的,怎麼嚇成這樣?」他溫潤如絲的聲音撩撥著我的怒意,溫熱的鼻息噴吐在我的耳廓和脖頸之間。
我暗暗咬牙,再咬牙…心中暗罵自己︰阮小諾,你怎麼這麼慫啊?看看又不會死,一會還有更可怕的呢,現在只是看看而已,別讓人瞧不起。
我一邊坐著心里建設一邊慢慢抬頭,撞入眼際的是他深不見底的黑眸。他半靠在我旁邊,側著身看我。…呼……太好了,這個角度看不到那邪惡的畫面。
「變態,你很好看,會有很多女人對你有興趣的,要不然,你放了我吧。」僥幸心理的驅使下,我故作鎮定的和他談條件,不過那微微顫抖的尾音讓我覺得自己好挫。
他似笑非笑「你喜歡這麼叫我是不是也希望我這麼對你呢?」
「不是。」我立刻否認「我收回,你不是變態。」
聰明人不逞口舌之快。這人性格太過匪夷所思了,誰知道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啊。萬一他有啥特殊的癖好,我就更悲催了。
「累了吧?早點睡吧。」他微微扯唇,拉過被子隨意的搭在自己身上,側身躺好閉上雙眸。
我當下就傻眼了,嚇的我要死要活的,他睡覺了!難道是我想錯了,他壓根不想對我怎樣?!那他之前說的那麼曖昧是啥意思?同床共枕又是啥意思?!
愣了一會,見他真的打算睡覺,我咽了咽口水,用堪比蚊子的聲音道「藍梓墨,我可以去其它房間睡嘛?」
「不行。」他連眼楮都沒睜開,懶懶的吐出兩個字,把我那一丟丟的僥幸心理擊了個粉粉碎。
XX你個OO,你丫就是個變態!
我暗暗月復誹著,小心翼翼的挪到另一側躺平,開始時還真睡不著……咳…。這話有點廢,身邊有個陌生的大男人能睡的著才怪呢。
但是,我已經折騰半晚上了,累的要死,時間一長,身體內那根緊繃的神經就慢慢的放松了,眼皮越來越重,怎麼撩都撩不起,直到視野徹底被黑暗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