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爭︰孰凰誰鳳 芳華一瞬魂消散 辭君王(二)

作者 ︰ 白菜菌

殺機突至,陰冷的殺氣籠罩著花園。

台上的戲子從樂器或是身上掏出武器,對著四周的妃子皇子一頓亂刺,場面混亂至極。武器在月色里泛著寒光,陰冷如冰。樂師和武生飛身朝凌尋撲來,拖住凌尋,壽星見有空隙復又朝太後刺去。

侍衛和禁軍很快飛上戲台,刺客漸有不敵之勢。這時,樂師朝天空扔了一個煙火彈,頓時亮如白晝。不過一瞬,十幾條黑色的身影如閃電般從宮殿頂上飛落。一時間,刀劍相踫發出叮當聲響,听得人心里發寒。刀刃劃過皮膚的撕拉聲和空氣中濃郁的血腥味讓顧惜彤頭暈目眩。黑衣刺客身手了得,侍衛和禁軍越來越抵擋不住。

有兩個黑衣刺客朝顧惜彤逼近,凌尋眸光一冷,手中的冷鞭如蠶絲一般游刃有余連連逼退刺客。黑衣刺客似是不想多留,招式愈發狠辣利索,招招直打要害。凌尋要護著太後和顧惜彤,不敢大意,只能遠攻,讓刺客不得靠近。

此時,一個黑衣刺客從懷里掏出霧氣彈擲向他們,趁著煙霧彌漫之際,繞到顧惜彤身旁。刺客舉起大刀朝護在顧惜彤面前的芊淮砍下一道口子,鮮紅的血噴射而出。

「啊……」顧惜彤淚眼模糊。她抱著芊淮,心里害怕極了,她不知道這些人究竟是誰,也不敢肯定這些人是不是白羽找來的刺客,不過這些刺客手段凶殘陰狠,她唯有仔細保護自己。

白羽見刺客逼上顧惜彤,一個發狠長劍一揮,沖開身旁的刺客飛向她。將她護在身後,他將暗器射出,直指刺客咽喉。剛才纏擾白羽的刺客亦飛身而上,場面對白羽和凌尋非常不利。突然,一聲利劍劃破夜空的蕭殺自他們身後響起。一個黑衣刺客從他們身後襲來,劍尖直對著顧惜彤,帶著冷冷的殺意。

凌尋一驚,只來得及一把推開她,任由劍尖刺入他的左肩。頓時,血如泉涌,黑色的血濃稠至極,腥臭味甚重。暗黑的血色刺痛了顧惜彤睜得大大的圓眸。刺客見凌尋受傷,行動受阻于是快速刺下幾劍,凌尋以一敵四,漸漸落于下風,很快身體又多了很多細小的傷口。紫袍染得一片紫黑色。

後來加入的刺客以眼神朝另外三個示意後,便一把抓過顧惜彤飛身掠上琉璃瓦頂。白羽和凌尋隨即跟上,另個三個刺客又與他們交纏起來。眼看刺客越來越遠,凌尋咬牙對白羽命令道︰「你帶著禁軍去追彤兒,一定不能讓她受傷!」

白羽領命,便掙月兌刺客,飛快追去。

戲台的另一邊,夕珠將樂師和武生解決後,立馬飛上瓦頂,趁刺客不注意之際,將手上的毒針打入離她最近的一個刺客的後頸。很快,刺客便倒下七孔流血而亡。

「紅鷹,去追皇後!」凌尋大吼。

見主子因中毒而微微泛紫的唇色和額際冒出的汗珠,夕珠咬牙︰「屬下要保護主子,不能走!」凌尋額頭青筋暴起,吃人的眼神瞪著她,似乎她再說一句話一個不字,他就親手了斷她。他狠狠一揮手中的金鞭,將左邊的一個刺客攔腰鞭成兩段,刺客血肉模糊,極其惡心。他恨恨地又一鞭甩向夕珠,怒目圓睜,猛喝一聲︰「去!這是命令,違背命令的後果,你自己知道!」夕珠渾身顫抖,唇色蒼白。想到皇後的嫣然笑語,又見主子堅毅的眼神,她用力一點頭,道︰「屬下領命,主子萬事小心!」一個飛身融入夜色里。

夕珠一直追,不敢停下來,直到出了皇宮,快到凌都郊外的時候,她才追上白羽和禁軍。刺客果然是早有圖謀,一路上布滿埋伏,隨行禁軍傷者眾多。夕珠心里隱約有些不安,如果此時黑鷹不是被派去邊境的話,今夜有他,主子或許不會受傷。想到主子被染濕的衣袍,想到皇後蒼白的臉容,她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這時開始下起雨來。

到了山郊外的一個亭子前面,刺客停了下來。黑幽幽,空蕩蕩的山郊很安靜,偶爾听見幾聲昆蟲的鳴叫。山後是萬丈深淵,深不見底,如同一個大黑口,仿佛可以將人吸進去似的。亭子里已有十幾個刺客,此時他們圍在黑衣刺客和顧惜彤四周,手持武器,嚴陣以待,肅殺的氣息讓顧惜彤有些難以呼吸,她蒼白著臉喘著氣,一手捂住胸口,一手緊握成拳置于身旁。

白羽和夕珠率先到了山邊,禁軍隨後跟上。

雨勢漸大,雙方對峙許久都沒有行動。雨點打濕顧惜彤的眼睫,劃入雙眸,在雨中她隱約看見小白鎖緊的眉頭和繃緊的下巴。她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暗綠閣的人,今夜看到的流血死傷已經讓她心疲力盡了,此時此刻,對于生死,她反而沒有那麼在乎,但是看到小白略帶悲傷焦慮的眼神,她又覺得必須盡力活下去。

「大膽賊人!你們究竟意欲為何?」夕珠咬牙大喝,手中長劍的血跡被雨水打濕,匯成血水。

黑衣刺客不做聲,隨後手腕一動,身後的刺客立馬如離鉉的箭一般沖向禁軍,廝殺開始。

白羽宛若蛟龍一般猛地一躍,腳踏刺客的肩膀借力,一個飛身就朝顧惜彤掠去。黑衣刺客身後的一個紅衣刺客手持雙刀,眸光蕭殺,見白羽過去,便縱身一躍迎上去,浮光掠影一瞬間,兩人便已在空中過手多招。兩人身影交錯,刀劍在空中交纏,叮當作響,冷冷的聲音時而急促時而緩和,因著武功修為都極高和雨勢之大,顧惜彤雙目已經捕抓不到他們的身影,只能憑借這叮當之聲判斷他們的位置。

白羽衣角紛飛,眸光如冰,長劍如虹,借著傲人的輕功,他身影如閃電一般掠過紅衣刺客,朝顧惜彤飛盾而去。但是,紅衣刺客亦輕巧轉身,從腰間抽出綢帶,雙手各持一端甩出,緊緊纏住白羽的左腿。逼于無奈,白羽之後以刀斷帶,再迎上紅衣刺客。一個近身戰,驀地讓白羽覺得眼前的刺客似曾在哪里見過,就在他晃神之際,刺客手中的雙刀在他背後拉了兩條長而深的血痕。

夕珠見皇後已經被推到懸崖邊上,不由得心生寒栗。不顧與她糾纏的刺客,她快速閃身躲過一擊後便飛身撲向顧惜彤。黑衣刺客眸光一冷,在空中一個旋身,手中的長劍便揮出一道凌厲的劍風,刺眼的鋒芒直沖夕珠眉眼,宛如猛獸,咆哮著駭人的嘶叫。

夕珠屈身一躲,雖躲過致命傷,背部卻受了黑衣刺客一掌。她悶哼一聲,要緊牙關,硬是將咽喉的血腥味咽了下去。「夕珠……」顧惜彤大喊,踉蹌著腳步,她跑到夕珠身邊緊緊抓著她的手。

「娘娘小心,夕珠沒事……」大喝一聲,夕珠便又飛身直刺黑衣刺客。白羽見顧惜彤身邊有人護著,便專心應對眼前的敵人。紅衣刺客武功本就不如他高,如若不是趁他分神,亦不能傷他。白羽招招狠戾,最後一劍刺入紅衣刺客的月復中,並一掌打在她左胸上,刺客連連倒退,口中鮮血不停滴在地面上,被雨水沖開後如渲染的桃花一般刺眼。

白羽轉身加入夕珠一同應付黑衣刺客。有了白羽的支援,黑衣刺客漸漸落于下風。而後,白羽一劍穿過黑衣刺客的右月復,血腥味頓時溢滿空中。

「主子……」紅衣刺客撕心裂肺一喊後,突然發狠沖到顧惜彤面前,從腰間抽出匕首直抵她細女敕無暇的頸脖。「放開我主子,不然,我就要你們的皇後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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