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心疼啦?」容軒雖然口上調侃顧淵,但是本來就很輕的動作更輕柔了。好像是在對待易碎的珍寶一樣。
徐萸漫看到容軒專心給她涂藥的神情,忽然覺得有些不自在,有些慌亂。不由說道「別听他的,重點沒關系,我能忍。」她害怕看見容軒眼中好像叫做認真,心痛的東西。
容軒卻回答得牛頭不對馬嘴「對不起,剛剛弄疼你了。」
「沒事,嘿嘿。」
顧淵心思慎密,也察覺了什麼一樣。「她皮粗,重點沒關系。不怕痛也好,到時候就不會硬是要我停下來,那就是我痛苦了。」顧淵的話,讓容軒尷尬,也明白了自己剛剛心里冒出的想法非常不妥,收回了心思。
徐萸漫卻紅了臉蛋。「你胡亂說什麼呢!」徐萸漫輕啐。
「實話,我這個叫防患于未然。」漫漫已經19歲了,等漫漫20歲,拐也把她拐去民政局把證辦了。到時候,一定把漫漫給辦了。
容軒剛離開,章茜和雲巧就來了,和章茜雲巧一起來的,是全班同學。章茜雲巧還有其他同學全部擠進了病房,本來很寬敞的病房,這麼一來擁擠了不少。還有一些同學在病房外面站著,沒有擠進去呢。
一些醫生或者護士看見門口門內一群學生,都不由地認為這個病房里肯定是某個特別受學生愛戴的但是又得了絕癥的老師。年齡大一點的醫生還惋惜地搖頭,說道︰「可惜了這麼好的一個老師啊。這年頭,這麼受學生愛戴的好老師不多了。」如果屋內的顧淵知道外面人的想法,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顧老師,您這是……?」章茜擔憂地問道。本來還以為能看到什麼限制級場面呢,沒想到看到的就是兩個病人,章茜眼里閃過的東西也叫可惜。
看著章茜雲巧都關心地問候顧淵,徐萸漫心中有些酸酸的,這兩個,見色忘友。「喂,我也受傷了,你們怎麼都不來關心關心我?早知道就不叫你們來了。」
「你那點傷也好意思拿出來說?」章茜雲巧同時鄙夷地朝徐萸漫呸了一聲。然後繼續溫柔地對顧淵問道「顧老師,您的傷怎麼來的?這麼嚴重,痛嗎?」
「沒事。」顧淵淡淡地說,表情有些僵硬。不知道他是不適應被這麼多人圍在中間還是不喜歡章茜和雲巧的關心。
「班長,你們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都受傷了?」李剛問道。
徐萸漫頓感欣慰,也不是全部都無視她的存在的。「就是我被綁架了,然後顧老師來救我。在和綁匪斗爭的時候受傷了。」徐萸漫簡單地說了說。
「顧老師好厲害哦。」班上一直垂涎顧淵的眾多女生花痴地說,眾多花痴女中包括章茜和雲巧兩個。
「他厲害?厲害就不會受那麼重的傷了。」徐萸漫悶悶地說。不爽,心里很不爽這麼多女生對顧淵花痴,而顧淵還很享受的樣子。她讓章茜雲巧知道她的下落純粹就是一個錯誤。
徐萸漫百無聊賴地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開始瀏覽讀者們給她的留言。本來是讓章茜雲巧來陪陪她的,結果了,她們是來了,還帶了全班同學。並且,還沒有人陪她耍。女生就算了,都是花痴,看到顧老師就移不開眼,哪能顧得上她?她之前是失誤了。可是男生呢,居然也沒有男生和她說話,和她說話問東問西的又是比較煩的蒼蠅,沒有辦法,還是她的讀者們可愛。
由于被綁架,徐萸漫斷更了兩天。中間編輯找她無數次,QQ消息郵件短信甚至還有電話。當然,她是後來沈默妤給她帶來之後才知道的。讀者留言也比之前多了很多。一部分是指責徐萸漫斷更的,但是大多還是關心地問她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的。徐萸漫老實地回答了她的讀者。然後,徐萸漫有收到很多安慰她關心她的留言。很多祝她早日康復的,問她有沒有好點的。
今天徐萸漫打開電腦,又多了十幾條關心問候她的留言。徐萸漫心中滿滿的感動。看看自己讀者的留言,看看不停地和顧淵說話的章茜雲巧,看看感覺相談甚歡的顧淵,徐萸漫覺得,還是自己的讀者好。
不過,徐萸漫看到了幾條不一樣的留言。第一個她知道,經常給她留言,是一個十四歲的小女孩。這是小女孩在這幾天的第一條留言。只見這個教訓月月光華的小女孩留的是︰姐姐,你那個救你的老師是不是很帥啊?嘿嘿,姐姐會不會想談一場師生戀呢?姐姐姐姐,下一個文救寫師生戀吧,好不好?還有,祝姐姐,姐姐老師早日康復。
徐萸漫啞然失笑,這個月月還真是思維不一般。別人都注重她被綁架受傷的事,她卻注意到的是救她的老師。有句話說的對,小女孩才是最敏感的,居然全部讓她說對了。
還有一條留言,讓徐萸漫皺了眉頭。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賬號,等級很低,應該是新注冊的。這個人的留言對她構成了人身攻擊。︰綁架?你是富家千金還是超級明星啊?犯得找綁架你麼?就算你是個美女,那別人綁架你了,是不是證明你已經被人強。暴了呢?為了增長自己的人氣,說點謊話沒錯!但是要適度。別整些有的沒的來欺騙單純的讀者。
這條留言是才發的,所以基本上還是沒有人看到這條留言,如果徐萸漫現在把留言刪了,再對那個馬甲號給禁言,那麼就不會產生什麼大的影響。可是,徐萸漫也考慮到了一點,就算這個馬甲被她禁言了,那個人同樣還是可以重新注冊馬甲的,她永遠也刪不完禁不完。這個應該不是她的讀者,但是為什麼會來這里對她這樣進行攻擊呢?到底是誰?好像是故意針對她注冊的馬甲。她得罪了誰?徐萸漫想了一會兒,仍然沒有什麼頭緒,索性不去想了,更文最重要,她可不能再斷更了。
徐萸漫碼字的時候完全可以做到身心合一,沉迷在碼字中的時候,她就會兩耳不聞身邊事,一心只碼腦中字。同學們的七嘴八舌嘰嘰喳喳對她沒有一點影響。
章茜雲巧和顧淵聊了很久,她們第一次發現原來顧老師並不是她們一開始想的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特別特別冷清的人,反而很幽默風趣。和顧老師聊天很輕松很好玩,所以一聊就忘了時間忘了人。
章茜雲巧想起徐萸漫的時候,心中還是有些愧疚。看到徐萸漫一個人孤獨得敲打著電腦,她們就覺得更愧疚了。
漫漫一個人獨自看著電腦的樣子,那是多麼落寞。
章茜雲巧剛想過去安慰安慰她們的朋友徐萸漫時,被顧淵叫住了。「現在別去打擾她,不然她會發火的。」這是他這幾天來吸取的經驗,開始他還不知道,打擾徐萸漫次數多了,就知道了。徐萸漫發起火來很勇猛的。如果遇到打擾到她,讓她靈感沒了,後果,不是一般的慘。為了避免徐萸漫再次發火,顧淵好心提醒。
她們惹了漫漫,讓漫漫發火,然後拍拍就走了,遭殃的還是他。
顧淵忽然覺得,他們還沒結婚他就被漫漫吃死了,以後結婚了,那還不知道會怎樣呢。呵呵,不過他願意。慕長風急急忙忙地跑出病房,他按了警報鈴了,但是還是不放心,匆忙跑出去找醫生。雪雪她要生了,他能不急嗎?
早上他剛剛去買了粥回來喂雪雪。雪雪的肚子已經大得他都看著害怕了,到醫院後,根本就動都不敢讓雪雪動。這麼大的肚子,不知道雪雪一個人是怎麼撐下來的。
還在吃著粥呢,忽然雪雪就抱著肚子痛苦地叫了起來。算算,今天正是雪雪的預產期,他居然給忘了!匆忙按下警報鈴,又擔心醫生走太慢,耽誤時間,慕長風趕快往醫生辦公室那邊跑去。
在半路上就遇到了醫生,醫生在快步跑來,顯得慕長風的擔心有些多余。
就沖他的身份,還有他的錢,醫生又怎麼敢怠慢絲毫呢?所以听到警報,醫生護士那是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跑來的。不過醫生年齡有些大了,而且還是個女醫生,最快的速度和慕長風的速度比起來也有些慢了。
慕長風哪顧得了那麼多,拉起醫生的收就往病房跑跑。護士們跟在後面,也加快了速度。到了病房,護士自覺推動病床,慕長風則跟著病床,在旁邊拉著林淺雪的手,輕聲安慰「不要怕雪雪,我就在你身邊。什麼都不要想不要怕。乖,我守著你。」
林淺雪一直偽裝的堅強在孩子快要出生的時候,在孩子他爸柔聲安慰中被打破了,眼淚如絕堤的洪水,噴涌而出。林淺雪堅定地點了點頭,她一定要把孩子生下來,一定。
林淺雪被推進了手術室,慕長風當然被攔在了外面,不讓進去。慕長風眼看著心愛的雪雪被推進手術室,眼看著手術室被無情的關上,仍然久久呆立在門口,一動不動。心中滿滿的擔心害怕。
林淺雪痛苦的叫聲,讓慕長風回過神來。雙手緊攥,手上的青筋已經突起,觸目驚心,不難看出慕長風有多麼緊張害怕。慘叫聲一聲一聲地傳入慕長風的耳朵,慕長風咒罵「怎麼隔音效果這麼差?」
不過,如果隔音效果太好,什麼都听不到,慕長風可能又會怕這個手術室的隔音效果怎麼這麼好了。
慕長風听著林淺雪的聲音,心都吊在半空中了,如果可以,他是多麼想代替雪雪生孩子,他保證,就這一個,以後一定不讓雪雪再生孩子了。听聲音都這麼痛苦,那雪雪該是有多痛!就這一個,以後絕對不生了。哦,不對,是這兩個。給雪雪打B超的時候,醫生說是兩個。兩個孩子,說什麼也夠了。
慕長風決定好後,果斷下了一個決定,就是這個決定,今後還會幫他解決一個大麻煩。
慕長風擔心傷害林淺雪身體,所以避yun藥一定不能吃,安環也傷害身體,他又不喜歡帶套,所以他決定結扎。
里面那一聲聲的,叫得來他的心就更貓抓一樣。慕長風使勁兒抓著自己的頭發,卻實在沒有辦法,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他還在因為那一聲聲的淒厲的叫聲正心焦破煩的,忽然里面的聲音消失了,剩下的是安靜,安靜得徹底。本來慕長風還覺得是叫聲讓他心煩氣燥,這聲音沒有了,他應該高興,放心的。是不是孩子已經生下來了?可是,為什麼心覺得更沉了,好像一顆巨大的石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安靜,安靜的可怕,安靜得詭異。
慕長風害怕這安靜。正無措,想要去敲門呢,吱呀一聲,手術門打開了,可是上面的燈依然紅著,證明手術還在進行中。而手術正在進行中,門卻開了,證明什麼?證明里面發生了意外。慕長風的預感,成真了。慕長風連忙上前「護士,到底怎麼了?我老婆怎麼了?!」
護士看了掩飾不住焦急的慕長風一眼,匆匆說了句「難產。」然後跑開了。
慕長風還沒從護士那句難產中回過神來,護士已經跑開了。門沒有關緊,慕長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推開門,闖了進去。本來慕長風是不準進去,強行進去會被擋出來,但是因為情況太緊急,醫生只是抬頭瞥了慕長風一眼,示意讓他穿上旁邊掛著的防菌服,便沒有再沒有理會慕長風這個本來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人。
慕長風進去,看到了他今後永遠也無法忘記的一幕。林淺雪已經因為失血過多並且耗光了力氣已經昏迷過去了。而林淺雪整個,幾乎是浸在鮮血中。慕長風看到林淺雪面色蒼白,好像就要消失了一般。慕長風心里一緊,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剛剛那個護士給推開了
「你怎麼進來了?」護士語氣並不是很好。誰遇到這樣的情況會慢慢地,輕聲細語地說話呢。
慕長風看見跟在護士後面的是一個男醫生。「怎麼讓男醫生進來了?」
「他是我們醫院最好的醫生。」你是還是不讓男醫生進來,讓自己老婆難產而死還是讓最好的醫生來?
慕長風知道,這樣的情況,他還有選擇嗎?放開了拉住男醫生的手。他開始因為不想雪雪被別的男人看了,所以特地要求要女醫生給林淺雪接生。男醫生被慕長風放開後,迅速地走到女醫生旁邊。
女醫生實相地讓開,這個男醫生是在婦產科具有權威性的,他來,她當然得讓開。男醫生到了自己的位置,動作熟練地開始進行手術。「我來的時候安排的輸血的人怎麼還沒來?快去催!」不然就是有辦法的孩子弄出來,產婦也堅持不了了。
那個護士匆忙又跑出去,門口呆滯的慕長風毫無疑問又被推開了。
這一推,慕長風有些回神,快步走到手術台另一邊,拉住林淺雪的手。慕長風忽然想起「為什麼不剖月復產?」
本來以為醫生不會回答,出乎意料的,醫生居然在這麼緊急情況下回答了「孩子位置不對。這個孩子已經卡在中間了,現在剖月復根本就不可能。」
「不是打B超說很正常,孩子體位也是正常的嗎?」
「那是那兩個,最後這個孩子體位倒了。」
還有一個?那兩個已經生出來了?慕長風這才看向旁邊,有兩個護士正在打理還是渾身是血的嬰兒。剛剛進來的時候,他還真沒有注意到旁邊。心,眼,全部都在林淺雪身上。看見了面色慘白的林淺雪,他哪兒還有心思往旁邊看?
這是他的孩子,可是,慕長風只是看了兩個孩子一眼,便將注意力轉回林淺雪身上,神情得握住林淺雪的手。「雪雪,一定要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你還沒有看到我們的孩子呢,你是個好媽媽,盼了孩子那麼久,怎麼能忍心讓孩子沒有媽媽呢?我們不是兩個孩子,是三個孩子哦,雪雪,一定要堅持住。孩子不能沒有媽媽,我也不能沒有你……」說著說著,慕長風已經泣不成聲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又是一個痴情的男人啊,醫生暗暗地想。
門打開了,剛剛出去的護士面色有些不對地說︰「供血庫僅存的RH陰性血已經用完了。」慕長風這才知道雪雪竟然是世界上最少見的血型,RH陰性血。
他還是不了解雪雪,他真是太不了解雪雪了。RH陰性!到底怎麼找!?慕長風匆匆跑出去,拿起手機給自己的助理打電話。
「把公司所有人手都叫出去,醫院還有大街,反正人多的地方去,給我找RH陰性血型人來一醫院,快點!」
助手阿偉並不知道自己老板要做什麼?老板已經好長時間沒有正常過了。今天更是不正常,不過,老板的話,他堅決服從。
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只知道有一群和瘋子一樣的人,逮誰就問別人是不是RH陰性。
就算還沒有血,手術也必須進行。適合的血型還沒有找到,醫生問「要大人還是小孩。」什麼?要大人還是小孩?大人還是小孩。
「要大人還是小孩?」見慕長風久久沒有回答他的話,醫生也知道這個選擇確實很難,不由再次重復到。
「兩個都要!」
「如果再沒有合適的血液,恐怕兩個都保不住。現在是最好的打算了,要保大人還是孩子?」
唉,可憐的人啊。
「大人,我要保大人。」慕長風眼中已經出現了血絲。醫生也能猜到結果,不過他不能擅自作主,所以還是要問。保大人,那是當然。雖然孩子重要,但是至少已經有兩個孩子了。
「醫生求你,一定要保證大人平安。」孩子,爸爸對不起你。慕長風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嚎啕大哭。孩子,爸爸沒用,爸爸真沒用,留不住你。要怪就怪爸爸,你媽媽她太苦了。
這時候,手機響了,慕長風也不避誨,他根本沒有心思再出去。是阿偉的電話。慕長風手有些哆嗦「阿偉。」
「總裁,我們已經找到RH陰性了,現在正在往輸血室趕。」
阿偉聲音有些大,醫生听到了,說「來不及了,直接把人帶過來。」手術室里面設備齊全,還怕抽不到血?
「直接把人帶來。」
「是。」電話掛斷,慕長風舒了一口氣,雪雪听到了嗎?連老天爺都在幫我們。孩子會沒事的,大人小孩都會沒事的。
感覺時間好像過了好久好久,終于有人把門打開了。沒想到人居然是被輪椅推進來的,更沒想到那人是漫漫!
「漫漫?」難道漫漫就是阿偉說的RH陰性血型的人?
「是你?」既然慕長風會出現在這里,那麼那個大出血的產婦就是雪姐?!徐萸漫往手術台一看,果然是雪姐。雪姐怎麼生個孩子成這樣了?
「還楞著干什麼?趕快啊!」也顧不上那麼多了,資深的護士給徐萸漫隨便模了一點酒精就開始抽血。
「確定是RH陰性?」因為太急,根本就來不及驗血。
「確定。」當初她還用這血救過另一個RH陰性的患者。不是說這血型很少見嗎?怎麼除了她,她都遇到兩個了。兩次都是她給人輸血!看來她不當一個移動血庫真是浪費了。
抽了400CC的血給掛上,護士看了一眼徐萸漫「好像還不夠。」
「再抽我的吧。」一下子少了400CC的血,徐萸漫嘴唇也變得有些干燥,蒼白,徐萸漫虛弱地說。
護士堅決搖頭,「不行!不然就是搶救完她再搶救你!」
「我身體好,沒事的。」
「不行漫漫,我不能那麼自私。」為了雪雪犧牲漫漫?這樣的事他做不出來。
徐萸漫看著緩緩流進林淺雪身體的她的血「我現在找個人來還來得及嗎?」
「30分鐘內趕到。」
「好。」
「漫漫,你有這個血型的人?」
「嗯。」徐萸漫模出手機,撥打那個存在她手機里面的卻很久沒有打過的號碼。
歐陽一帆正在談合同,這個合同他準備了很久,如果合作成功,又是一筆上億的收入。手機鈴聲響了,歐陽一帆看見來電顯示上的號碼,不由笑了。這麼久了,終于給他打電話了,原諒他了麼?
「漫漫。」
「30分鐘內能趕到一醫院嗎?」
「能。」歐陽一帆肯定地說。看來又免不了收到很多罰單了。
「那快點。」徐萸漫掛斷了電話。
歐陽一帆果斷地起身,沒有理會還在看合約的王間業,拿起自己的公文包就離開了咖啡廳。他沒有那個時間來打發王總了。
歐陽一帆沖進保時捷,把油門開到最大,嗖一聲,已經沒有了保時捷的影子。醫生本來是打算不留孩子了,可是現在還有一點希望,孩子也是一條人命,還是盡力把孩子保住吧。
醫生小心地將林淺雪的yin道口再剪大一些,孩子卡在那兒,必須這樣才行。然後小心地把孩子往下面帶出。整個動作是極其輕柔的,孩子的骨頭那麼軟那麼脆,稍微踫到就會踫斷。孩子的腳先出來的,手卡在里面。要是處理不當,孩子的手也廢了。還要抓緊時間,不僅因為血,還因為產婦肚子里面已經不能給嬰兒提供足夠的氧氣了。
醫生汗水不停地冒出來,護士訓練有素地為醫生擦汗以免汗水流進醫生眼楮里面,模糊醫生的視線,干擾手術的進行。
慕長風和徐萸漫同樣也是汗水直往外冒,但是他們沒有醫生那麼好命了,只有自己擦。
慕長風身上的防菌服已經被汗水浸透,徐萸漫還要稍微好一點。至少前面多了一層保護的地方並沒有打濕。林淺雪可能是被那麼一剪刀下去給痛醒了,睜開眼就看見旁邊的慕長風。
「風。」雖然林淺雪戴著氧氣罩聲音也很小,但是慕長風還是听到了林淺雪的話,握住林淺雪的手緊了緊。
「雪雪別怕,我在這兒呢,沒事。」
「嗯。」林淺雪微微笑了笑,笑中滿是幸福滿足。
「雪雪,你一定要挺住。」
「嗯。」
「雪雪。」
「嗯。」
「等你恢復了我們就回去結婚。」
「嗯。」
「你答應了?」慕長風欣喜若狂。
「嗯。」林淺雪整個對話幾乎都只有一個字,那就是嗯。要是平時,恐怕還會有人誤會林淺雪只會說嗯呢。
慕長風揉著林淺雪的頭發「雪雪。」
「嗯?」
「我愛你。」
徐萸漫安靜地在旁邊看著世界上最美的一幕,這樣的美麗,是誰也不願意被打擾的。偏偏,就是有人來打擾,而且還打擾得他們無話可說。
「婦產科,二樓手術室。」徐萸漫看了來電顯示,接通電話就直接掛斷了。
徐萸漫才剛掛電話,就見慕長風忽然臉色變了,只見林淺雪眼楮再次閉上了。「雪雪,雪雪!」此時的慕長風,如同野獸一般,嘶吼著,不停搖晃林淺雪。徐萸漫忍不住掉下淚來。莫非雪姐她……
醫生嚴肅地對已然抓狂的慕長風說了一句話,慕長風馬上安靜了。「她沒死,你再搖就真的死了。」
慕長風如同痴兒一般,傻傻的放開自己的手,眼神在手上停留了一會兒,然後使勁兒往自己臉上抽去。
他剛剛是做什麼?差一點該死雪雪。歐陽一帆到手術室門口的時候,孩子已經生出來了,醫生正抱給護士。
林淺雪仍然昏迷著,身上蓋好了被子,慕長風眼楮眨都不眨地看著林淺雪。徐萸漫看見歐陽一帆來了,示意歐陽一帆穿上防菌服。最後一件防菌服穿到了歐陽一帆的身上。
開始徐萸漫進去的時候也沒有穿,剛剛進去護士就給他們穿上了。
徐萸漫的400CC血已經見底了,歐陽一帆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是來做什麼的。居然有是一個RH陰性的人。
歐陽一帆卷起衣袖,對護士溫柔地說「要多少,抽吧。」
護士被歐陽一帆的笑容晃了神,直到徐萸漫戳了她一下才回神,紅著臉,給歐陽一帆抽血。
徐萸漫對于歐陽一帆投射過來的毫不掩飾的炙熱目光有些閃躲。歐陽一帆的目光太多直接,讓她無地盾行。要不是情況實在緊急,徐萸漫是怎麼也不會再聯系歐陽一帆的。不過還好,當初她沒有把歐陽一帆的電話號碼給刪了,不然現在就真的沒有辦法了,不管當初和歐陽一帆有過什麼,至少歐陽一帆因為她的一通電話就來了,她也不可能冷眼相對。
徐萸漫想到當初的事情,她更不可能笑臉相迎,她做不到。
慕長風怎麼可能看不出徐萸漫和歐陽一帆之間的暗流,只不過現在他哪還有心思管漫漫啊,他是一門心思放在林淺雪身上了。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了,知道醫生露出欣慰的笑容,慕長風才有動作。「雪雪,好老婆,你真厲害。」慕長風在林淺雪的額頭上輕吻,跟著林淺雪的病床走去病房中。
徐萸漫自己推著輪椅,還沒動,歐陽一帆就自動請纓為徐萸漫推輪椅。徐萸漫當然不讓,剛出手術室,徐萸漫就撥開歐陽一帆的手,客氣同時也冷漠地說,
「今天的事謝謝了。我會按照市場價把你今天抽血的錢給你。」
歐陽一帆苦笑,漫漫的話說得真是絕情啊。是懲罰他那次的錯誤嗎?兩年不理他,就已經是對他最大的懲罰了。錢?不知道漫漫知道因為她一通電話,讓他失去了幾乎2憶的合約會怎麼做?
歐陽一帆心中忽然冒出這麼一個念頭,但是很快就被打消了。
「漫漫……」歐陽一帆曾經想過,如果漫漫願意見他,他會說什麼話。他想了好多好多想說的話,可是當他面臨徐萸漫的冷漠無情,他的什麼理智通通消失殆盡了,他竟然,不知道說什麼?有的,除了苦澀還是苦澀。
可是,他能做什麼呢?當初他確實傷害了漫漫,從此,被漫漫拒絕踏入她的世界。這次,很可能會是他和漫漫的轉機,他一定不能再錯過。
「歐陽先生,我們好像沒有好到那種地步吧?請叫我徐小姐。」
顯然,徐萸漫的話再次打擊到了歐陽一帆。剛剛抽了大量血臉色如常,在徐萸漫說了兩句話後,成功變得蒼白。
「漫漫,非要這樣麼?」
「不然呢?我說過,從此陌路。」
「漫漫對不起,那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喝醉了才會那樣的。」歐陽一帆努力地想要解釋,可是話說出口,他才知道自己的解釋那麼蒼白無力,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果然,徐萸漫听了歐陽一帆的話冷笑一聲「世界上最可憐的就是酒這種東西了,男人總是用酒來掩飾自己的錯誤。做完後,把一切最後全部歸在酒身上。」那時候她那麼信任他啊,好像是第二個那般讓她信任的人,卻狠心地打破了她的信任。
「漫漫,我會負責的。我會娶你。」歐陽一帆匆忙地想要表達自己的立場,他會娶漫漫,他發了瘋地想娶漫漫。
「呵,負責?娶?多麼可笑的字眼。歐陽先生,這些我都不需要,只請你在未來的幾十年都和這兩年一樣,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漫漫,你怎麼這麼狠心?」歐陽一帆不相信,腳步有些不穩。
「我從來都是這麼狠心的人不是嗎?兩年前你就應該見識過我的狠心了吧。」
「漫漫,總之,這次你給我打了電話,我再次見到了你,就不會像兩年前那樣輕易離開。」歐陽一帆堅定地說。
天知道,當初他答應漫漫永遠不能出現在她面前後是有多後悔,天知道,這兩年他有多想漫漫,每次在暗處偷偷看漫漫,看到漫漫那麼辛苦他有多心疼。看到漫漫對男友那麼好他有多嫉妒。看到漫漫被甩,他有多憤怒,多想把仰頭老天不讓眼淚流出來的漫漫抱在懷中。他後悔,後悔答應了漫漫。今天,漫漫主動找上他,那麼,他絕對不再放手。
歐陽一帆不想讓徐萸漫對他太過厭煩,他不能逼得太緊,不然會把漫漫嚇到的。歐陽一帆努力讓自己冷靜,商場上打拼過來的人,這點能力還是有的。歐陽一帆很快恢復了冷靜。在漫漫面前,他總是會忘記偽裝。「你一個人能行嗎?」
「誰說我是一個人?」歐陽一帆這才順著徐萸漫眼光看過去。本來還以為是個男人,還讓他緊張了一番,居然是個女人。也對,漫漫不是和那個,叫做左什麼的分手了麼,現在哪兒還有什麼男人。
不對,有。剛剛手術室里面有個慕長風,本來還以為是他情敵,可是瞎子也能看出來慕長風愛慘了病床上那個漂亮女人。
還有三個,楊杰。漫漫的老師,顧淵,還有那個小男孩,不過他好像被漫漫拒絕了。
他是男人,不難看出顧淵對漫漫的情感。顧淵看漫漫的眼神,和他看漫漫的眼神如出一轍。
看來,他得抓緊時間了。因為合約的事忙了一個月,一個月沒看漫漫,他都不知道這一個月發生什麼事了。本打算牽了合約就去問雲輝的,他讓雲輝幫忙了解漫漫的一切動向的。沒想到牽合約的時候會接到漫漫的電話。
一個月的時間,歐陽一帆根本不知道這一個月又發生了什麼。漫漫的腿怎麼受傷的?看來,他要回去好好問問光輝了,他不是讓光輝保護好漫漫的麼!
章茜看到徐萸漫身後的歐陽一帆的時候,眼里精光閃過。徐萸漫知道是章茜又犯花痴了。「漫漫,顧老師讓我來接你。」本來話是對徐萸漫說的,可是章茜的眼神,就像是用強力膠粘在了歐陽一帆身上了一樣,挪不開了。
本來章茜還有些郁悶為什麼出來接漫漫的是她不是雲巧,所有的抱怨在看到歐陽一帆後也全部消失殆盡了。顧老師再好看她也看了好久了,總會有視覺疲勞的。能夠看到從來沒有見過的帥哥,當然更好。
章茜現在堅信一點,只要跟在漫漫身邊,不愁沒有帥哥看。
顧老師?是顧淵吧。歐陽一帆听到章茜的話,眉頭皺起。低頭看漫漫,漫漫已經沒有對她的冷漠疏離,取而代之的是溫暖的笑意。
歐陽一帆嫉妒得發狂,一個月的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可是記得漫漫對這個顧淵也是不理不采的態度啊,怎麼就轉變得這麼快?這一個月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不可能問漫漫,漫漫也不可能告訴他,所以他要想知道,必須回去問光輝。說來,他好像一個多星期沒有看見光輝了。
「既然有人來接你了,那我就先離開了。」歐陽一帆的背影,很落寞。
章茜撇撇嘴「漫漫,那是誰啊?怎麼你身邊總是這麼多帥哥呢?」章茜吃味地說。老天爺太不公平了,為什麼就是不給她一個帥哥?
「不認識的人。」徐萸漫冷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