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初相見
那一瞬間,她甚至可以听到神在她耳畔輕輕地說著。「獅子王,他就是我派來救贖你的那人。」光芒下,他是逆天而來的天神,只為于水深火熱的紅塵孽劫中超度她。
——小獅子的微博
顧花回在柔和的陽光中醒來。
她素來起床會有床氣,還弄不清周圍的狀況。懵懵懂懂地揉了揉眼楮,腦袋里亂哄哄的像是要炸開一樣,難耐地眯起眼楮在溫暖的被子里翻了個身,愜意的小模樣,像是一只剛被主人馴服的慵懶小貓。
這樣愛嬌可愛的模樣落在某人眼底,心中又是一熱。
「你醒了?」
一個如同大提琴般好听的男音,在空蕩蕩的房間里響起。
顧花回愣了一下,猛地起身,睜大眼楮,茫然地看著四周。
素色的垂櫻絲絛窗簾被拉開,被米色的流蘇系在落地窗兩側,柔和的陽光從大大的落地窗灑了進來,白色的高級套房里,因此染上了一層暖陽柔和的光華,顧花回眯著眼楮瞧了瞧,呆愣的視線迅速找到了發聲源。
在窗台前的沙發上,舒服地躺著一個人。
一個男人。
陽光在他身上融為一體,膝上放著一本白金筆記本電腦,冰稜的邊角在陽光中,折射著五彩的金陽華光。
那個時候的他,穿著一件白襯衫,衣擺扎進貼身的西服褲中,縱然是躺著,也依舊可以看得出來這人的身材不錯。
他逆著光站了起來,光影四亂。
她看不清他的長相,但依稀可以看到滿目的陽光在他身後形成一個金燦燦的光圈,將他頎長的身姿籠罩在這片聖潔中。
神聖而純淨。
就像是天邊遙遠而又干淨綿軟的煙雲。
剛起床的顧花回,眼前迷迷蒙蒙的,像是突然產生了幻覺。
細耳傾听,滴滴答答,天空中似乎響起了梵唱,輕輕淺淺合著悅耳的歌聲。
那一瞬間,她甚至可以听到,神在她耳畔輕輕地說著。
「顧花回,他就是我派來救贖你的那人。」
光芒下,他是逆天而來的天神,只為于水深火熱的紅塵孽劫中超度她。
顧花回眨了眨眼楮。
救贖?
她為什麼要得到救贖?
神啊……
你在說什麼,大點聲,我听不到……
顧花回屏住呼吸,靜靜地看著他一步步向自己走來。
記憶如同開了閘的洪水,洶涌而至。
啊,對了,她想起來了。
就在昨天,關凌霄和她分手了,他還說他不愛她。
所以……這人就是來將她從失戀的痛苦中拯救出來的嗎?
君緣修站在顧花回面前,居高臨下地低頭,靜靜地看著面前這個他藏在心中十七年的姑娘。
唇角浮起一抹淺笑,溫柔地開口。
「你昨天暈倒在我的房門前,身上又沒有身份證和手機,所以我便擅作主張地將你抱了進來,你不會介意吧?」
見她不說話,君緣修長長的睫毛輕輕顫了顫。
「你放心,昨天我什麼也沒有對你做,一直都睡在沙發上。」
可是他發現,他心愛的姑娘好像根本沒有在乎她的貞操問題一樣,只是傻愣愣地盯著自己的臉看。
君緣修若有所思地模了模自己的臉,輕笑一聲。
頭一次為自己的好臉蛋而感到高興。
「神啊……」
顧花回出神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心中百感交集。
她長這麼大,第一次發現這世上原來還有比自己長得更美味的人。
還是個男人。
顧花回心中狼血沸騰,狼爪發癢,只想快些撲倒他。
來慰藉自己因為失戀而過度疼痛的傷口。
神的意思……是讓她撲倒他,從身體上升到靈魂以達到天人合一的自我救贖境界吧?
唔……是的吧?
顧花回不得不天人交戰努力猜想神的旨意。
君緣修伸手輕掩住微翹的唇角,眼中光華流轉,輕輕地咳了咳。
「小姐,魂兮歸來否?」
「顧花回……」
顧花回被自己甜膩的聲音驚嚇住,猛然回過神來,眼楮笑成了彎月,看著他。
「我叫顧花回,你叫我花回就好了。」
君緣修似乎是一愣,輕笑了起來,微微伸出手。
「花回你好,我是君緣修。」
取次花叢懶回顧。
半緣修道半緣君。
「真的不用了,君先生,昨天已經很麻煩你了,而且只是小燒,又不是什麼大病,我去藥店開些藥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顧花回坐在一輛銀色磨砂蘭博基尼上副駕駛座上,作勢要解開身上的安全帶,卻被一旁的君緣修用手制止了。
「這怎麼能是小病,花回……」
兩只手接觸的那一剎那,似有溫熱從手背上傳來,她的手指一顫。
顧花回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髒狠狠收縮了一下發出的跳動聲。
君緣修也是一愣,尷尬地收回手,柔聲道︰「反正醫院也不遠,把一個生病發燒的女士放到大街上,實在不是男人所為,花回難道忍心讓我做這喪盡天良的惡人嗎?」說完做出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
「竟然你都那麼說了……那好吧。」
顧花回笑了起來,本來有些曖昧的空氣,因著君緣修這一句四兩撥千斤的話語,變得輕快起來。
君緣修踩下油門,車身緩慢行駛在熙攘的大道上。
顧花回兩手隨意撥弄著身上的安全帶︰「謝謝你,君先生,不過……你一向都是這麼樂于助人嗎?」
君緣修不可置否地笑了笑︰「不過是求得求得心安罷了,更何況,花回你還是個大美人。」
「君先生真是會說笑,我不過……」
君緣修打斷她繼續客套的話,柔聲道︰「花回,你可以叫我君緣修,或者緣修,不用這麼生疏的。」
顧花回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他,畢竟,和一個剛認識不到一小時的男人就這麼直呼彼此姓名,她實在是覺得別扭。
更何況……
顧花回,君緣修。
這兩個名字如果一起叫的話,中會讓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她在唇齒間咀嚼了一下「君緣修」這個名字,臉上突然就有一些燥熱。
像是看出了顧花回的遲疑,君緣修突然輕輕地笑了起來。
「花回,你知道‘先生’這個詞在漢語字典上另外一個釋義嗎?」
「什麼?」
顧花回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君修緣漆黑的眸子一下變得有些莫名的幽深,從前方的馬路上拉回視線,靜靜地側過頭,看著顧花回。
「丈夫,女子的配偶,一般帶有定語,如︰我先生、你先生、李家女兒的先生。」
顧花回一陣菊緊,臉又開始發燙起來。
她硬著頭皮干笑道︰「君緣修,你不用這麼直接的。」
君緣修很有風度地笑了起來。
兩人輕松愉快地交談著,在顧花回眼中,君緣修是一個彬彬有禮,溫文爾雅的男子,而且人也十分風趣,她在愉悅的氣氛中,不知不覺便歇下了心防,和他詳談甚歡,甚至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沖動。
顧花回低眸看了一眼車廂內的電子導航儀,已經是九點了。
「君先生不需要工作嗎?」顧花回意有所指,「這樣送我會不會有麻煩?」
「不用擔心,我是自由工作者,沒人可以約束得了的,倒是花回你……」君緣修側過身,靜靜地看著顧花回,「你的工作不要緊嗎?」
顧花回像是想起了什麼,原本輕松愉悅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黯然,微垂著頭,半晌君緣修才听到她悶悶的聲音。
「我可能……已經被自己炒魷魚了。」
顧花回大學畢業之後,便順風順水在父親的顧氏企業里尋得一個文職。那份文職其實也沒有什麼實際上的工作要做,不過是每天去顧氏玩玩電腦聊聊天,順道監視自己的未婚夫是否紅杏出牆罷了。
而如今,關凌霄明目張膽地讓小妾入住東宮,她這個下堂婦的工作也就失去了它存在的意義。
蘭博基尼不是在醫院停下,而是停在一家經營紅火的茶餐廳。
從早上到現在,顧花回還沒有吃過飯,見情如此,不得不在心中暗嘆君緣修的貼心。
「坐在車上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君緣修丟下這一句,便匆匆下了車。
再回來時,手上抱著兩杯豆漿和兩碗打包好的海鮮粥。
「早上不吃東西的話會對身體不好,飯店的早餐一向不怎麼可口。」君緣修將手中的豆漿和海鮮粥拿給顧花回,含笑道︰「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所以就照著我的口味拿了一份,這家餐廳的海鮮粥還不錯,你試試看?」
「謝謝。」
顧花回心中一暖,她素來挑食,海鮮粥卻是顧花回為數不多喜愛的早餐之一。
接過他手中的海鮮粥,她月兌口而出︰「看來我們不僅名字很默契,就連口味也這樣相似。」
顧花回剛一說完,便舉得不妥,這句話分明像是曖昧男女之間才會發出的攻擊信號。
果然,一抬起頭來便看到君緣修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顧花回的小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對不起,我不是……」顧花回結結巴巴地開口解釋,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只能憋紅了小臉悶不吭聲地抱著海鮮粥亂喝一氣。
「沒關系。」
君緣修笑了笑,像是沒有發現顧花回不自然的表情一樣,自顧自喝著白色塑料碗里的海鮮粥。
只不過唇角微翹的弧度,久久都沒有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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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太少蔦……大河菊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