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不可以 Chapter59 勝新歡【文字版VIP】

作者 ︰ 簡綠河

Chapter59勝新歡

顧花回不敢睜開眼楮,說不出為什麼,她就是不喜歡克雷靠近她的那種感覺,他的周圍像是泥濘深陷的沼澤,太有壓迫感,讓她直喘不過氣來。

顧花回深呼吸,想找個話題,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喂,如果我問你關于你母親的事情,你會不會生氣?」顧花回閉著眼楮問,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

「你已經問了。」克雷陳述事實。

「那你到底說還是不說?」顧花回皺眉。

「做個交易吧,你扮作我母親的樣子,我就告訴你她的故事。」

克雷的聲音無不蠱惑,沙啞的嗓音,故意放得很輕。

顧花回本來沒有什麼興趣,只不過是隨口問問,但是听到他用這樣誘惑的語調說出那段邀請之後,她也忍不住心癢癢,想要知道到底是怎麼樣的一段過往,這克雷還真是會吊人胃口。

「我賣藝不賣身的,要是突然要踫我怎麼辦?」顧花回還是留了一個心眼的,眼前這人雖然從來沒有為難過她,但是畢竟是混道上的。

「放心,我曾經向我母親發誓,絕對不會踫她。你的神韻和她那麼相像,我踫你就像是在違背母親的誓言一樣,我很尊敬她。」克雷淡淡的笑。

「你完全沒必要對我這麼禮貌,我可是你的俘虜,你再這麼對我放縱下去,我會以為我不過是被你邀請來參觀古堡的客人。」顧花回僵硬道。

「很高興你有這項認知。」克雷沙啞的聲音听起來舒暢極了。

顧花回睜開眼楮,笑眯眯的。

「好,我答應你。」

她的心情突然間好了起來,看來當人質也不是想象中那麼不好,至少她還可以查看他人的家族秘辛,滿足她熱切的求知欲。

這可比八點檔電視劇有趣多了。

……

其實,拋卻顧花回和克雷那種「綁匪肉票」之間的尷尬身份不說,她們如今相處的模式還是十分融洽的。

克雷讓顧花回裝作英國貴婦人的打扮,像是設計師在設計自己的模特一般,而且他的品味也非常好,將顧花回打扮得很漂亮。

克雷讓顧花回換上了一套寶藍色的燈籠袖曳地少婦洋裝,藍色的裙裾上面綴滿了施華洛世奇粉紫鑽,星星點點像極了夜空上的璀璨銀河,星華婉轉,藍瑩成火,隨著顧花回的走動而閃爍著淡紫色的華光,光彩奪目。

「這衣服是你送給你母親的?」

顧花回對著橢圓形的妝鏡上上下下地比對著。雖然這件洋裝太過華麗,在中國可能不會有人穿,只能當做化裝舞會上面即興的打扮,但是不可否認,這件衣服的設計和質地都是上等的,應該是出自名家之手。

克雷眼中閃過一絲驚艷,黑幽幽的眸子似有華光流轉。

「這是她生日那天我送給她的,她卻沒有穿。」

「你喜歡你母親。」

顧花回這句話是陳述句,並沒有任何疑問成分在里面。

「我不是喜歡我母親,我是深愛我母親。」克雷望著鏡子里的顧花回,紅唇微勾,露出一個雀躍的笑容,「我愛她,很愛恨愛。」

顧花回詫異,回過頭去看他。

「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會這麼直接,這種禁忌不應該是藏著掩著不讓任何人發現麼?你怎麼會這麼大方就拿出來和我分享?難道只因為我長得像她,所以你對我便沒有保留?」

克雷搖搖頭︰「這種禁忌在我們家族並算不了什麼,很多人都這樣。不止我愛我的母親,我的哥哥,我的叔叔,他們都深愛著我的母親。」

「你們家族還真夠扭曲的。」顧花回給予評價。

「好說好說。」紅艷艷的薄唇微微勾起。

克雷走到梳妝台旁邊,輕車熟路地拉開旁邊的一個紅漆抽屜,抽屜里偷放著一個四方木盒鏡奩,克雷打開鏡奩,從里面拿出一個藍墨石銀簪。

克雷左手捂心,微微鞠躬,黑幽幽的眸子傾瀉出一絲溫柔,對著鏡子里顧花回輕笑︰「我尊貴的小姐,我是否有這個榮幸,為你挽起長發?」

「你每次為你母親挽發的時候,也是這麼有禮貌嗎?」顧花回好笑。

「不。」克雷神色黯然,「她從來沒有讓我踫過她的頭發。」

顧花回微笑︰「所以你想在我身上找回這種缺欠?」

「可以嗎?」

克雷的嗓音低沉沙啞,比大提琴的音調還要低上幾層,黑眸緊緊盯著顧花回,手心里的銀簪用力地捏著,指節微微泛白,可想而知,克雷現在有多麼的緊張,但顧花回卻知道,他不是在等她的回答,而是他的母親。

「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但是,唯獨挽發這個要求我滿足不了你。」顧花回的態度極為堅決,毫不留情地拒絕了克雷。

「原因。」克雷不死心地問。

「我媽媽曾經告訴我,將來為我綰青絲的那個人,一定會是我的如意郎君。而現在我已經和他成婚了,自然是不能再和其他男人挽發。」

回憶起小時候顧媽媽和她說的話,顧花回的神色變得溫柔起來。

她離開家這麼久,不知道媽媽有沒有擔心她……以媽媽的個性,估計現在應該已經急得急跳腳想要將她千刀萬剮了吧。

顧花回唇角含笑,她媽媽的脾氣還真不是一般的惡劣,不過,有爸爸在媽媽身邊,媽媽應該會堅強一點的吧。

「怎麼中國人都是這麼注重頭發的嗎?」克雷皺眉,「這樣一模一樣的話,我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也說過一次。」

顧花回詫異地望著克雷,突然想起來一件一直被她忽略的事實。

「克雷,你的媽媽叫什麼名字?」

「林黛麗,怎麼了?」

顧花回皺眉,她真的姓林。

她訥訥地開口︰「我媽媽也姓林,克雷,說不定我們還是兄妹呢。」

「哪有這麼巧的事情?我母親是孤兒,自幼無父無母,後來她遇到去中國游玩的父親才生下我,我從來都沒有听過我母親還有其他什麼姐妹。」

「可是你怎麼解釋我和你母親長得這麼相像?」顧花回反駁。

「不過是相近罷了,其實仔細看看,你和我母親長得一點都不像,她優雅而端莊,而你卻總是大吼大叫,真是不明白君緣修那小子怎麼會喜歡上了你,難道他有受虐的傾向?」克雷慘白的臉龐上,兩道彎彎的眉毛微微舒展開來,顯得五官十分標致而清晰。

「很高興我們達到了共識,我一直弄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看上我。」顧花回低頭,有些垂頭喪氣,「我猜他一定是腦袋被菊花夾壞了。」

「相信我,他很愛你。」克雷給予中肯的評價。

「我知道,但是我卻不知道他深愛的原因,這一點讓我很苦惱,他就那樣莫名其妙來到我的生活,然後莫名其妙的和我結婚,莫名其妙的在一起,我總擔心有一天這些莫名其妙會得到一個慘絕人寰的原因。」

顧花回沒有想到,她會將自己一直藏在心底的刺痛說給這個綁架自己的人听,但是她真的憋了太久,不想自己一個人繼續背負下去。

「我的心中住著兩個我,一個坦然地接受著君緣修的愛意,一個在背地里不斷地懷疑,君緣修真的愛的人是我嗎?背地里的那個我,太過陰暗,她總是能夠在另外一個光明的我最開心的時候打擊我,讓我懷疑這幸福的真實性,讓我不快樂,不敢認真。」

克雷愕然︰「原來你這麼悲觀。」

「悲觀?可能吧,但是我只不過是希望自己活得明白點而已,省的到時候被人從背後捅了一刀你還對著人家傻傻的笑。」

顧花回極度缺乏安全感。

自從關凌霄甩了她之後,她便一直活在這種自艾自憐孤芳自賞中。

顧花回恍恍惚惚的想,好像只有每次在君緣修將她惹炸毛之後,她才能完全忘記有關凌霄這件事,她才能對著他真心的笑。

顧花回恨關凌霄,卻又不想見到關凌霄。她已經完全不愛關凌霄,所有的愛在他觸踫自己底線的時候,已經被他揮霍殆盡。

她在心中某個陰暗的角落里深深地厭惡著關凌霄,恨不得他去死,是他把她變得這麼陰暗沉淪,被負面情緒侵擾,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他。

「‘恨意’這種情緒並不應該出現在你的臉上。」克雷伸出食指,輕佻地勾起顧花回的小臉,「你應該活得更加快意的,你看,你擁有的東西是如此之多,容貌,家產,愛你的老公。」

「我知道,你是在怕‘恨意’這種陰暗的表情,會毀了和你母親這麼相似的臉。」顧花回現在的心情十分不好,所以說出來的話也十分沖。

「不,我是因為你。」

克雷慘白的容顏上,帶著深深的自嘲︰「我母親恨我,非常恨我,恨我囚禁她,恨我玷污她,所以她才決心要殺了我。恨意早就讓我的母親墜入了地獄,所以我不想這種情緒會繼續毀了你。」

顧花回愣了半晌,才問︰「你母親是怎麼死的?」

克雷慘笑,黑暗泥濘的眸子是化不開的絕望和憂傷。回憶起往昔,一身淒涼,像是瞬間蒼老了幾十歲。

「自殺。」紅唇輕輕吐出這兩個字,克雷的臉上煞白,「她想要和我同歸于盡,那天晚上,她第一次對我笑成那樣,她嬌媚地哄我喝紅酒,我優雅端莊的母親竟然會露出那麼妖嬈的表情。我知道酒里有毒,管家早就告訴我了,我不喝,她就吻我,我醉了,喝掉從她紅唇里滴露出來的紅酒,喝得爛醉,我想,就這樣也不錯。可是我卻沒有死成。」

……

克雷帶著滿身的悲涼離開,留下顧花回一個人,在古堡里拼湊這克雷和他母親在這里留下的回憶。

突然就有些懂了克雷的痴狂。

在他心中一直端莊聖潔猶如天使的母親,竟然像惡魔一樣親手扼殺自己的孩子,她誘惑著他墮入地獄,而她卻被她自己的偏執害死了。

克雷愛他的母親,同時也深深痛恨著他的母親,他的母親將他心中所有的聖潔向往全都抹殺,拋棄他一個人留在黑暗之中。

她為什麼就是不能坦然接受克雷的愛呢?而非要用這麼極端的方法去毀滅這段禁忌,毀滅她們兩個人?

「愛由心生,恨由愛長。」

顧花回重重地向後倒去,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將腦袋死死地埋在厚重的絨被中,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一臉地憤恨。

「君緣修你再不來,我就恨死你了。」

「原來夫人這麼愛為夫啊?要不然怎麼會愛由心生,恨由愛長呢?」

一聲輕笑,從顧花回身後傳來,帶著他萬年不變的溫潤嗓音,綿延著像是能夠掐出水來的繾綣柔情。

顧花回虎軀一震,連忙從大床上挺尸起來。

愣愣地望著聲音的發源處。

房間的盡頭,紅漆大門半開著,一身風騷的君緣修倚門而立,含笑著看著顧花回,眉眼如畫,笑意盈盈。

他的身影永遠都是這麼惹眼,渾身像是攏在一團瑩白的月華之下,俊美無儔,豐神俊朗,即使是在燈光昏暗的古堡里,也依舊皎皎如月。

君緣修含笑著向顧花回伸開懷抱。

「花回,會撲倒夫君的夫人,才是好夫人。」

「你還有臉說!魂淡怎麼找了這麼久才找到我啊?!你知不知道我在這里受了很多苦?!夜里一點聲音都沒有!房間里一直都是陰森森的沒有點人氣!那些僕人還一個個都不會說話!這里就像鬼宅一樣!飯菜也不好吃!竟然連地道的中餐都不會做!做得不倫不類的!難吃死了!」

顧花回滿臉怨氣,氣勢沖沖地向君緣修走過去,一腳踢在君緣修的大腿上,凶巴巴的瞪他︰「你還來找我做什麼?你再不來,我都快以為你已經忘了我這個糟糠之妻,和曲不弦那小子逍遙法外去了!」

君緣修不吭聲,含笑而立,黑漆漆的眸子里似有光華流轉。

他的唇角浮著一抹萬年不變的柔笑,寵溺地看著一臉悲憤的顧花回。

興許是顧花回的眼楮瞪的時間有些長了,竟然會感覺有些酸,顧花回想要拿手去擦眼里濕潤的液體,但是卻又覺得這個動作不硬氣。

她現在可是發著飆呢……

怎麼能這麼英雄氣短呢?

「行了,想我了就直說,做什麼這樣委屈的樣子……」

一聲輕嘆,君緣修伸出雙手,不容拒絕地將顧花回緊緊擁入懷中,死死地抱著。他臉上的笑意比剛才更深,手指卻在微微發顫。

他的小獅子,好像還是活蹦亂跳的,這樣可真好。

「誰委屈啦?我是在生氣懂嗎?!是生氣!」顧花回在君緣修懷中不安分地嚷嚷著,趁機將鼻涕眼淚盡數擦到君緣修的肩膀上。

「對對對,是為夫錯了,夫人這是在生為夫的氣。」

君緣修軟聲哄著。

輕笑著將顧花回的小臉扳正,柔軟的指月復,小心翼翼地抹干顧花回臉頰上的淚水,溫熱的溫度一寸寸傳到顧花回的臉上,顧花回也不好意思哭了,每次都是她無理取鬧,都是他率先退讓的。

「現在夫人氣消了了嗎?」君緣修柔聲問。

「還沒呢,等你回去給我跪搓板。」顧花回硬聲道。

「好好好,為夫回家就去跪。」

「你能不能有點骨氣啊?!」顧花回十分不滿。

「為夫有骨氣能討到你做老婆麼?」君緣修壞笑。

「你是在說我脾氣不好?!」顧花回大怒。

「夫人這是性情中人,天真率然,真真是太合為夫之意,若是能夠在閨房里天真率然一些,那就再好不過了。」

「給我說人話!」

「老婆,我想上你。」

「……回家再說。」

顧花回的小臉大紅,沒想到君緣修這人滿腦子都想著那羞人的事情,但是看他一副淒苦煩悶的憔悴模樣,一時也狠不下心來罵他,只好軟軟地答應了先,回去再好好的收拾他。

「我們怎麼出去?這里到處都是克雷的人,如果被他發現那就不好了,而且他剛剛離開,可能隨時都會再回來的。」

「我怎麼進來的,我們就怎麼出去。」君緣修一笑,胸有成竹。

「你的意思是……」顧花回看了一眼君緣修身上穿的僕人裝,有些明了,隨即皺眉,「可是古堡里的僕人不能隨意出去,以免走漏風聲。」

君緣修點了點顧花回的小鼻子,似乎是在笑話顧花回的瞻前顧後︰「花回你放心,我會將你完好如初地送出去,你只要學會努力相信我就成了。」

君緣修將一套女僕裝給顧花回讓她換上,顧花回抱著衣服往浴室里走,君緣修在後面輕笑︰「都是老夫老妻了,夫人還害羞啊……」

「你給我滾!」顧花回在浴室里嘶聲咆哮。

不過時,當君緣修看到顧花回穿著一身黑白分明的女僕裝,從浴室里羞答答地走出來時,還是結結實實地驚艷了一把。

明媚姣好的容顏,清清瘦瘦的骨子架,襯著一身樸實誘惑的女僕裝,更加顯得嬌小玲瓏,惹人疼愛,一個人竟然可以小巧柔弱成那樣。

讓人可不得掌在手心中狠狠地疼愛一回。

君緣修只覺心眼一燙,似有熱流滾過。

「花回,回去你也穿給我看好不好?」君緣修抱著顧花回縴細的腰肢,蹭了蹭,用發燙的位置杵著顧花回的大腿,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顧花回的頸窩處,他濕潤地含住了顧花回的嬌女敕的耳垂,「我很喜歡你打扮成這樣。」

……這個禽獸……

咬牙切齒,顧花回一巴掌呼了過去,現在可是她逃亡的關鍵時刻!這只不分輕重發情的魂淡,到底還把不把的安危放在心上啊?

「快給我滾!老娘要回家!」

顧花回著實是不想在和此人在這種事情上費神,推開君緣修的懷抱之後就大步沖沖地往門外走,手上突然一緊,是君緣修從她身後牽住了她的小手,顧花回一笑,氣也消了大半。

「往這邊,這邊有人工池塘。」君緣修冷靜地說著,嗓音波瀾不興,好像剛才發情的某只不過是顧花回的幻想。

顧花回在暗地里冷笑,這只禽獸還真是能裝的。

兩人一路穿花拂柳,過廊走巷,途中遇到好幾個衛兵裝扮巡邏的人,君緣修拉住顧花回在一旁低頭站好,讓人完全查不到異象。

顧花回十分緊張,生怕自己會在這種時候出什麼岔子,連累了君緣修,君緣修的溫熱的大掌一直緊緊地牽著顧花回,源源不斷的熱度從兩人交握的手心中傳到顧花回的心中,突然間就有了堅強的勇氣。

「慢著,你們兩個給我停下。」一個穿著綠衣軍裝的警衛兵站到顧花回的前面,沉聲道,「抬起頭來,我怎麼沒有見過你們?」

顧花回心中「咯 」一跳,暗叫不好。

卻見君緣修不慌不忙地抬起頭來,對著那名警衛兵笑了笑,正要開口解釋,古堡後山上突然發出振聾發聵的一聲爆炸,紅光染紅了半邊天,轟得這個地面都搖搖晃晃的讓人站不穩。

「報告隊長,有敵人從後山地雷區闖入,速求支援。」卻听得那名警衛兵的黑色對講器里傳來警報。那名警衛兵二話不說就向後山奔去。

顧花回長呼了一口氣。

蹭了蹭君緣修的肩膀︰「那爆炸也是你干的?」

「救夫人于難,自然要準備周全一些才好。」君緣修抿唇一笑。

君緣修帶著顧花回來到古堡的角落,這邊四處都是電網,根本就無法觸踫,而人工池塘里也都是埋好的地雷,防止有人偷渡。

君緣修躲避古堡上方控制台的監控器,站在一方角落里。

「喂,你們可以開始轟炸了,到指定的位置來接應我。」這里沒有電信訊號,所以君緣修拿了對講機做準備,操控全局。

一瞬間,從古堡周圍的森林里,整整齊齊飛出了二十幾架戰斗機,從上空拋下滿天的炸彈手雷,落到後山的地雷區,引發了埋藏在那片土地里的地雷轟炸,連鎖反應,一片片驚起。

火光四起,爆炸聲不絕于耳。

整片大地被轟炸得像是要裂開一樣,發出驚天的怒吼。

古堡里的警笛大聲的響起,刺得顧花回耳膜發疼,大批的警衛兵從四面八方趕來,朝後山空中射擊著,槍聲破空而出。

想要擊落盤旋不動的戰斗機,這絕非是易事,古堡控制台的警衛隊幾乎傾巢而出,而駐守控制台的警衛少之又少,聲東擊西,這樣的局勢,十分方便顧花回他們從人工池塘處逃跑。

二十幾架不停轟炸的戰斗機的戰斗力十分強盛,其中幾架戰斗機不再投放炸彈,而是從半空中拋下煙幕彈,迷惑敵人的視線。

控制台一片胡亂,根本看不清監控器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到處都是炸彈爆炸的殘骸,到處都是泥土翻飛的碎屑。

白茫茫的煙霧中,陸地上的警衛兵們不停地胡亂射擊著,趁著戰亂,一架戰斗機從半空中自旋而下,沖到顧花回和君緣修面前。

巨大的盤旋槳在顧花回耳畔呼啦呼啦作響,掀起一陣颶風,直刮得人根本就站不住腳來,顧花回趕緊眯起了眼楮,免得灰塵蒙住了眼。

君緣修擁著顧花回爬上了戰斗機,將機艙的大門關好,外界的風聲槍聲終于被隔絕在了機艙外,什麼也听不到了。

「好了,花回,你可以睜眼,我們安全了。」

君緣修溫柔的聲音在顧花回耳畔輕輕響起,顧花回眯了眯眸子,確定周圍的確是安全的之後,才听話地睜了眼。

一雙黑漆漆的眸子,滿含笑意地望著她。

「怎麼?還在害怕?」

「我從來都沒有看過真正的槍戰。」顧花回訥訥道。

「我知道,你表現得很好。」君緣修毫不吝嗇地夸獎著顧花回。

「……我好像根本就沒有表現地機會吧。」

「一般女生看到這種血腥的場面都是會害怕尖叫,甚至是會嚇得失禁的,你卻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這樣已經算是表現得很好了。」

曲不弦對他說,顧花回需要這種心理暗示,來增加她的自信心。

所以君緣修循循善誘著,一步步在顧花回渺小飄搖的小房子里建立一個基業宏偉的城堡,讓她知道她的與眾不同,她的無可取代。

「我那是忙著害怕,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尖叫。」顧花回轉過頭,看著飛機窗外漸漸遠離的古堡,和漫天護航的戰斗機。

那一片硝煙終于離她遠去。

那些黑暗中埋藏發芽的故事,也終于漸漸遠離她。從今以後,她的心中便只有一個,一個坦然接受君緣修愛意的顧花回。

那個在陰暗中不斷懷疑,不斷猜測的顧花回,就讓她和這片焦土一樣,永遠埋在這片混亂的火光中,和林黛麗的靈魂,一起永遠消失不見。

……

顧花回終于回到了中國,深深呼吸著祖國的空氣,深深贊嘆,果然水是家鄉美,花是家鄉紅,就連空氣都是祖國的比較新鮮。

君緣修在軍工廠停下戰斗機,和顧花回改搭計程車。

這種重型戰斗機是無法在市內降落的。

回到家之後,顧花回第一件事就是沖到浴室洗了一個熱水澡,身上都是在古堡那場火光沖天的戰役里染上的煙火的味道,渾身髒兮兮的,還虧得君緣修方才在飛機上愛不釋手的抱了那麼長時間。

君緣修這人難道就不知道愛干淨麼?

顧花回的澡洗到一半,君緣修就赤身**地走進了浴室。

「你個魂淡!誰讓你進來的!沒看到我還沒有洗完麼!還不快給我出去!听到了沒魂淡!」顧花回連忙用浴巾遮住身體的重要部位。

「別遮了,遮了就跟沒遮一樣,我蒙住眼楮都能準確無誤地在腦袋里完完整整畫一遍。」君緣修從背後環住顧花回滑膩縴細的腰肢,溫熱的氣息,夾雜著純陽性的男人味道,輕飄飄地蕩漾在顧花回的鼻息間。

顧花回听出點門道來︰「好哇,你竟然敢在夢里幻想我!君緣修,你怎麼能這麼可怕!我平時穿上衣服你也是在想象我被扒光了的樣子嗎?!」

「夫人說得極是,所以我看這衣服也沒有遮的必要了,還是月兌下來吧,反正等會兒還是要撕爛的。」君緣修一臉壞笑。

手上的動作絲毫不退讓,一下子就將顧花回剝雞蛋一樣剝得干干淨淨,不著寸縷,曼妙的身材,就這樣端端地在君緣修的面前。

黑漆漆的眸子里閃動著忽明忽暗的火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君緣修摟住顧花回軟香的腰肢,大手不斷地在嬌軀游弋,引得顧花回連連輕顫,身子一寸寸發紅,在君緣修精壯的身下,酸軟成一灘爛泥。

「緣修,不可以~」

細碎的嚶嚀,從顧花回的紅唇中斷斷續續地逸出。

像是被強行撕裂的錦帛,發出破碎而淒婉的輕吟,秋風輕送,濃情蜜意,那斷斷續續的嚶嚀,像是能從中掐出水來。

君緣修一時情動,不可自以地吻住顧花回微喘的紅唇,將她所有甜蜜的嚶嚀盡數含進他的唇角,融進他的身體里。

他愛極了小獅子每每在床榻間纏綿時道的那一聲聲「不可以」。

那種欲迎還拒的嬌嗔,濕潤綿密的語調,被她的紅唇含在舌根上吞吐,如舌上蓮花,百轉千回才嬌嬌軟軟地吐露出來。

她的嬌吟,她的嬌女敕和示弱,總是像是催動他心中猛獸的星火,讓它控制不住得月兌籠而出,一遍遍無情而殘忍地踐踏著她的嬌女敕。

他吻遍她的渾身上下,就連最私密的水潤處也一寸不漏過。他喜歡看著驕傲的她在他身下喪失理智,一次次癲狂放縱地尖叫。

心中會突然涌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看,在他胯下婉轉承歡的女人,她曾經是那樣的驕傲矜持,而他卻將她的矜持一點點踩碎,看著她為他一點點放下心房,沉浸在他布下的狂潮中。

激情方歇,君緣修抱著汗濕的顧花回,躺在床上溫存。

他咬著顧花回通紅的耳垂,輕笑著。

「回兒,下次我們試試女僕裝好不好?」

顧花回臉頰發燙︰「才不要……你休想再踫我!」

君緣修不依不饒︰「那我們試試方才我說的那個姿勢。」

「君緣修,你到底有完沒完啊?!我說了不要就是不要,你休想再拐騙我!我不會次次都上當的!你以為我那麼笨啊!」

顧花回小臉大紅。眼眶紅彤彤的,淚水漣漣還未來得及擦干,像是受盡欺負的小媳婦般可憐兮兮,讓人想要壓在身下一遍遍疼愛。

「好好好,我再也不騙你了……回兒最乖……」君緣修軟聲哄著,灼熱的大手一遍遍為顧花回揉捏著酸痛的腰肢。

顧花回不齒︰「每次你叫我回兒的時候,都是要讓我做那種事。君緣修,你給我少來,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

「每次你連名帶姓叫我君緣修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又是你傲嬌惱羞成怒了,怎麼樣,我說得對不對?」君緣修壞笑。

君緣修湊近顧花回,咬著她的耳朵小聲道︰「你別否認,方才你明明自己也有爽到,在我懷里小死好幾回了。現在又想要和我撇干淨,回兒,我真是沒有見過比你還無情的人,我又不是筷子,你用過就扔啊?」

顧花回咬牙切齒︰「我也沒有見過比你還無恥的人。」

「那正好,無情女配無恥男,這樣不就很般配嗎?」君緣修笑眯眯地望著胸膛上汗濕全身的小女人,好像她永遠都逃不出他的手心般似的。

這種掌控全局的表情雖然很令顧花回討厭,但是不可否認,這讓她十分具有安全感,不管她做錯什麼事,不管她去到有多遠。

她最後的歸宿,一定是眼前這男人的懷里。

光是這樣想想,顧花回便會覺得渾身上下都松了一口氣,好像再也不用擔心有人會來干擾他們的生活一般。

這種被人寵在掌心中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好了。

……

克雷發現顧花回被人救走城堡被轟炸之後,大怒,連忙召集人馬,想要再次秘密從君緣修的手中搶走顧花回。

竟然詭計已經被君緣修識穿,那克雷也就破罐子破摔,完全不在意和君緣修撕破臉面,只要能夠搶回顧花回,也不怕君緣修不和他合作。

誰知克雷興兵正要向君緣修伸出魔爪之時,斷鷹恐怖組織突然出了簍子,原來是他們和墨西哥的軍火商進行軍火交易的時候,竟然讓國際刑警當場抓獲,雖然軍火已經啟動爆破系統銷毀了大半,但還是損失過重,讓人在大海中撈到了殘骸,經送鑒證科鑒證,已經確定是重型軍火。

克雷月復背受敵,無瑕顧及君緣修,只能自己焦頭爛額地忙活著斷鷹組織的事情,顧花回這件事便耽擱了下來。

「白颯,你加大克雷那邊的力度,摧毀斷鷹恐怖組織手下所有的軍火行動,他們已經有了反心,留不得了。我會讓君言在政府軍上協助你的,你放心去做,假意和他們假意軍火,然後通知國際刑警,就算是歃血盟的人馬到時候被克雷發現,君言也能夠通過政府軍放過我們歃血盟。」

君緣修坐在書房里,正交代著白颯有關對抗斷鷹恐怖組織的事情,卻突然被君言的電話打斷,進行三人通話。

「君言,有什麼事情?」

「哥,最近你小心一點,我今天已經接到通知,中央已經順著上次那場在古堡上空的突襲查到你了,有人在雷達上捕捉到了你。」

君緣修沉默,過了半晌,才應聲道︰「我知道,你小心點,這麼頻繁地給我報道情報,小心被人秘密監听。君言,我們三兄弟,現在就只有你沒有暴露在陽光下了,萬萬不可輕敵。」

「知道了哥,我是誰啊,還有人能機靈比得上我嗎?」君言又開始在電話那邊調節氣氛,他最受不了大哥認真起來的樣子。

一直以欺負他為樂的大哥,卻突然對他溫柔起來,還真是讓他有些受寵若驚,看來自己還是比較適合被大哥虐,這樣才比較放心。

……

有些消息不脛而走。

君少和恐怖組織有染,君氏集團已經多番讓警察秘密調查。這則新聞說大不大,說笑也不小,但已經足夠引起君氏股票的大幅度下跌了。

股民紛紛擔心君氏格局,畢竟君氏的股份價額一直都是比較大,承擔的風險自然而然就比別的集團股份多得多,一不小心看走了眼,那隨時可能是傾家蕩產的風險,很多股民紛紛表示賭不起這麼大份額的,拋售手中的君氏股份,改投風險較低但十分穩當的四大家族股份。

政府招標的那一份西塘工程企劃案,通過君言的私下幫助,已經順利讓君氏中標,君緣修趁機造勢,舉辦工程合作宴會,廣邀眾社會名流,商場精英參加。一時間聲名鵲起,世無其二。

君緣修舉辦宴會的願意有二。

一是表明政府和君氏願意合作的態度,讓盲目的股民有個具體的風向,不會再隨意草木皆兵胡亂拋售手中的君氏股份。

其二則是為了顧花回。

她從來沒有以君氏少夫人的身份參加這類宴會,每次君緣修都是被她以各種不入流的借口搪塞了過去,但是這次,君緣修以君氏局勢不穩,必須要出世鎮壓為名,將顧花回堵得啞口無言。

顧花回見反抗無果,只好悻悻地應了君緣修的請求。

可是她是真的怕啊……

要是在宴會上給君緣修丟人了的話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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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好酸好酸好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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