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不可以 Chapter58 重言夢【文字版VIP】

作者 ︰ 簡綠河

Chapter58重言夢

關凌霄失蹤之後,顧氏群龍無首,股東們紛紛召開董事大會,想要將顧森重新拉近董事會,擔任董事長兼執行總裁這一職。

君氏和顧氏爭搶股盤時,曾經大幅度買進顧氏股份,尤其是景丹將關凌霄的全部股份秘密拋售之後,君緣修已經獲得顧氏幾乎百分之七十的控股權,成為顧氏最大的股東。在顧氏召開的董事會上,君緣修以顧氏最大股東的身份,當著所有顧氏董事的面,將手中的全部股份轉讓給顧森,讓顧森繼續擔任顧氏的董事長兼執行總裁。

其他股東皆無異議,一致同意讓顧森重回董事局掌握大權。

顧森在商場上戎馬拼搏了半輩子,從來沒有想過他竟然會這樣奪回顧氏。

當初他之所以不辦關凌霄,原因之一,就是心累了,不想再將精力浪費在商戰之上,只想好好陪著家人到處轉一轉。第二個就是關凌霄之所以那麼容易獲得董事會的認可,說明他和董事會早就有勾結,白手起家的企業本來的弊端就很大,顧氏在他顧森的手中永遠都只能守江山吃老本,而無法再創佳績。

與其這樣,還不如讓一個專業團隊打理,也許會讓顧氏飛得更高。

他毅然離開顧氏,也是存著這樣的心思的。顧氏相當于他的孩子,天下間哪有一位父親會不疼愛自己的孩子,只要自己的孩子能故在別人的幫助下飛得更高,那他便什麼也割舍得了,包括他的主權。

卻沒想到兜兜轉轉這麼多事情,顧氏最終還是回到了他的手上。

顧森一時無言,望著桌子上的股權轉讓書發呆,竟沒有簽字,也沒有拒絕。

他真的老了,年輕時對這些名利可能還會有追求,但是人越老便會越顧家,他不想再在商場中沉浮于爾虞我詐,只想和家中的嬌妻相扶到老。

這是歷盡滄桑沉澱下來的安逸感。

過了這麼多天安穩日子,他已經貪念上了這種無事一身輕的感覺,今天若是在這里簽字了,怕是回家再也難以面對嬌妻的期待的容顏。

董事會上的其他元老面面相覷,始終不明白顧森為什麼要遲疑。在他們眼中,股權轉讓,這不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嗎?

「爸,借一步說話可以嗎?」

君緣修像是看出了顧森的遲疑,微微低下頭向他詢問著。

有什麼話不能在這里說?顧森疑惑,但是看到君緣修這麼慎重的眼神,瞬間想到了可能是和自己的寶貝女兒有關,這世上,怕是只有在面對他的女兒時,君緣修這小子才會這麼上心吧。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董事會,宣布中途休息十分鐘,留下一室董事們在背後議論紛紛,猜測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貓膩。

「緣修,有什麼事不能當著懂事的面說?是不是和寶寶有關?」

顧氏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詢問著君緣修,眼中透露出一絲慈愛。

他是極疼愛這個女兒的,他是他和嬌妻寵在手心上的寶。

「爸,我知道你為什麼不接受股權,是因為怕媽厭倦這種生活,對嗎?」君緣修開門見山地直接說道。

「我在大半生都在商場耗盡,不想到老年也依舊這樣。木木等了我這麼多年,好不容等到寶寶嫁了一個好夫家,我終于可以卸下所有的擔子補償木木,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我真的等不起了,不想再讓木木失望。雖然她嘴上不說,但其實我知道,這麼些年,她一直都是在惱我的,嫌我一直沒有抽時間去陪她。」

提起嬌妻,顧氏又是一副無奈兼好氣的樣子。

君緣修挑眉道︰「就算是為了花回也不可以嗎?」

「寶寶?你不是說寶寶去英國參加一個新品發布會的時裝周了嗎?」顧森嘆氣,「寶寶這孩子也是的,說走就走,也不跟我說一聲,還得木木前些天擔心了好久,跟她打電話也不接,這孩子真是被我和木木寵壞了。」

顧森突然想起方才君緣修提起顧花回的事情,連忙問︰「難道你和寶寶吵架了?這孩子又離家出走所以不知會家人?」

君緣修模了模鼻子,有些好笑。

原來小獅子還干過離家出走這麼孩子氣的事情啊……

顧花回失蹤之後,君緣修擔心顧森他們會懷疑,便打電話告訴他們顧花回和同事去了英國參加一個品牌的新片發布會,因為趕得急,所以並沒有通知他們。

「花回很乖的,最近不過是和我鬧別扭躲到英國不理我罷了,不是什麼嚴重的事情,我再加把力哄哄就好了。」君緣修輕笑著解釋,「至于不接電話,我估計她還在生我氣吧,爸你也知道花回的個性的,鬧起別扭來就是十頭牛也來不回來,我尋思著這一次,不是我親自去英國下跪接她,估計這十天半個月她是不會主動回來的。」

顧森提起女兒也是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對君緣修深表同情,甚至有些同病相憐的意味在里面。

「那顧氏的股權怎麼會和寶寶扯上關系?」顧森問。

「爸,你可能不知道,關凌霄那件事情對花回的打擊,比我們想象之中的還要嚴重。您仔細想想,在關凌霄背叛花回的前後,花回有沒有什麼明顯的改變。」

顧森陷入沉思︰「听你這麼一說,好像寶寶真的變了很多,最大的特征就是越來越黏我和木木了,以前十天半個月都不見她和家里人一起吃頓飯,每次都是跟著關凌霄滿世界亂跑,而她和關凌霄分手之後,便總是喜歡悶著一個人在家里,要麼就是粘著我和木木,要麼就是和蒼蒼在一起。雖然她表面上還是嘻嘻哈哈的,好像什麼都不在意,但是父女連心,我是能感受到寶寶在逃避什麼的。」

君緣修道︰「您也知道,花回一直都沒有什麼朋友,在踫到關凌霄之前,她的世界可能是繽紛多彩的,但是在踫到關凌霄之後,她的世界便只剩下關凌霄一個人,再也容不下任何東西。」

「緣修啊,這個你也千萬別在意,寶寶那不過是一時糊涂。」顧森連忙出聲為自家女兒辯白,生怕這個好女婿會介意這個。

君緣修輕笑著說︰「我當然知道這不過是她一時糊涂,我都和她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會不了解她?您也別跟著瞎擔心了。我和花回很好。」

「那你提關凌霄那小子做什麼?」

「我總覺得顧花回在關凌霄身上受到了過大的打擊,導致她完全失去了自信。我有一個好朋友叫曲不弦,他是專門研究人類心理病變的。曲不弦見過花回幾次,後來他就對我說,花回好像一直都在害怕什麼。她現在完全不會主動認識新鮮的事物,甚至和陌生人對視都不會超過兩秒鐘,她拒絕著一切她所不了解的事物,甚至對他們是排斥的,厭惡的。君氏和安氏合作的那一次酒會,我邀請她和我一起參加,但是她卻裝肚子痛拒絕了我,她大可以直接和我說她不想去,我也不會為難她,但是她卻什麼也不說,只是想著法子逆向躲避我。」

「怎麼會這樣……」顧森驚嘆。

「我和曲不弦探討過,他告訴我,這是人類極度不自信的一種表現。花回不想主動參與到她是主權掌控者的任何活動中,她可以被動的參加任何聚光燈下的活動,但是只要她是身為女主人,她就絕對不會參與其中。」

君緣修頓住,風神玉骨的容顏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柔和。

幽深的眸子,黑漆漆暈成一片海,望不穿沉浮。

「曲不弦說,花回這是在擔心自己隨時會被人從主權位置上推走,就像是關凌霄曾經那樣對她一樣,就像顧氏的控股權被別人突然間掌控了一樣。花回極度缺乏安全感,排斥從天堂打落到地獄的落差感。」

「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讓寶寶重拾自信?」顧森終于有些听明白了。

「沒錯。我想把花回的生活重新改變成她當初沒有上失去信心之前的樣子,然後一點點幫她找回自己,找回自信。在心理學上,這種方法叫做環境療法。所以需要您收回顧氏,成為顧氏的掌舵人,讓顧氏成為花回最強有力的後盾,讓她知道,不管怎麼樣,顧氏永遠都會在她身後像大樹一樣保護著她。」

顧森震驚,雖然早就知道君緣修對寶寶格外的上心,卻沒有想到竟然已經寵溺愛護到這種境地,竟然連寶寶的心路歷程都保護得這般完好。

「我知道了,我會接受顧氏的全部股份,讓寶寶過上之前眾星捧月的生活,相信木木為了寶寶也一定會理解我這麼做的原因。」

顧森忍不住站起來拍了拍君緣修的肩膀,大笑著贊嘆︰「想來寶寶真的沒有嫁錯人,她糊涂了這麼久,總算是在這一件事沒有犯糊涂。」

君緣修輕笑︰「她若不是當初那麼糊涂,也不會就這麼心甘情願地嫁給我,從某一個方面來講,我還得感謝當初她這麼糊涂。」

眾望所歸,顧森重新接手顧氏。

成為顧氏的董事長,負責顧氏上下一切事務。

眾人在感嘆顧森好命有這麼個賢良的女婿時,還在默默歆羨君少對顧氏千金的痴情,只要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君少之所以這麼大度轉讓顧氏,不過是為了博嬌妻一笑,溺愛嬌妻罷了。

從此,君少寵妻的名聲也在業界慢慢流傳下來。

……我是為大河新文《師門寵》做宣傳的分割線……

幾日後,君言打電話給君緣修,告訴他英國政局的動作。

「維瑞斯公爵最近被人捉拍到一張相片,相片上面被他摟在懷中的那個女人極有可能就是嫂子,哥,你再仔細看看,我拿你們的結婚照比對過,真的有五六分相似。我已經將相片送到科研組分析核對,測試好相似度再通知你。」

「不用了,這女人不是花回。」君緣修立即打斷他。

「哥,我也知道嫂子不會背著你偷男人,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說不定嫂子是被維瑞斯脅迫才倒在他懷里的呢。」君言死命地為從未見過面的嫂子開月兌。

他不是善男信女,此番解釋自然不是為了顧花回。

只不過君言知道,若是嫂子和大哥發生什麼矛盾的話,將來倒霉受氣的人一定會是他這個單純的弟弟,君言皺眉,想當年,嫂子不過是和另外一個叫關凌霄的男人談了場戀愛,大哥就狠心將他這個唯一的親弟弟送到賽諾金基特工島上訓練了大半年,直到他打報告大腿重傷才能被批準回國。

他不得不承認,他這個笑面虎哥哥泄憤的形勢真的是有些奇怪。

哥哥自己喜歡挑戰極限發泄私欲,還偏偏喜歡讓他們這些親近點的人共同遭罪。

真是個怪胎……

「我說過,這女人不是花回,她的樣子我做夢都可以畫出來,更別說是拿照片糊弄我了。照片中的這個女人的樣子可能和花回相近,但是絕對可疑,像是要故意在相片中露出臉一樣。還有,這個照片的角度十分有問題,一般捉拍都是采取斜視或者俯視,這種直面的角度實在是少之又少。」

君緣修簡單分析著,手指一節節在木桌上來來回回地敲打著。

「君言,你回去查查這些照片是誰傳來的,如果是我們派到英國的人,我猜測可能他們已經叛變了,或者已經被其他幾路人馬掌控住了。這幾天,你要多多小心英國那邊的局勢,我這邊已經有了頭緒,你可以放下手中的案子了。」

「哥,你已經知道是誰抓走了嫂子嗎?」君言在電話的那頭模了模鼻子。

君緣修挑眉,唇角勾著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抓走花回的人,應該是克雷沒錯。」

……

曲半煙接到君緣修電話的時候,還有些奇怪,他明明已經明確拒絕她不會回英國幫助克雷,怎麼還會回過頭來找她呢?難道是突然想通了?

他們約在星巴克見面,曲半煙趕到的時候,君緣修已經為她點好了一杯卡布奇諾,多女乃少糖,正合她的口味。

「沒想到你還記得我喜歡的口味。」

曲半煙驚喜道,她輕垂著眉眼,長長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彎淺淺的黑影,欺霜賽雪的容顏上,帶著精致的笑容,眸子微醺,冰雪初融。

平素不愛笑的唇角,勾起一個冰雪般無辜的笑容,顯得明媚絕美。

君緣修看著曲半煙臉上的表情,不動聲色地笑了笑。

「當然記得,那個時候在英國讀書,我和你哥,還有克雷總是喜歡帶著你到處跟人火拼,克雷每次都是讓你善後,為他填補資金空缺,你的資料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干淨,所以總是沒有讓人抓到把柄,真是沒有想到,一晃這麼多年就過去了。」

「哪有很多年,不過是兩三年罷了。」

曲半煙幽幽一笑,臉上的笑容更加深了。

「君大哥,听你這麼說,難道是又開始懷念當初那種隨風而逝的生活麼?」

「不是懷念,只不過最近听人說起英國那邊的局勢,有感而發罷了。」

「君大哥听到什麼了,竟然能夠有感而發成這樣?」曲半煙好奇問。

「我听說,克雷和維瑞斯公爵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大打出手,甚至秘密暗殺了英國上議院的議長,弄得現在英國政局局勢一片動蕩,很多黑幫都趁機打壓斷鷹在英國總部的勢力,搶走了斷鷹好幾起軍火交易,弄得斷鷹人心惶惶。」

「上議院議長被殺是因為一個女人?」

曲半煙的半卷的長睫微微顫了顫,秀眉微微蹙起。

難道這個就是克雷對她閉口不談的上議院議長的真正死因麼?

「怎麼?你還不知道?」君緣修故作驚訝地挑眉,隨即輕笑,「我還以為你是知道內情的,所以才讓我回英國幫助克雷搶走那個女人。」

曲半煙閉口不語,貝齒咬著紅唇不放。

「花回怎麼還沒有到?說好一起吃頓飯的……」君緣修沉聲說著,拿起桌上的手機想要看時間,卻發現手機沒有電了。

他向曲半煙歉意地笑了笑︰「我的手機沒有電了,半煙,能不能把你的借給我,讓我給花回打個電話?」

「給。」曲半煙毫無猶疑地將手機遞給君緣修。

「謝謝。」君緣修拿起曲半煙的手機,撥通了顧花回的電話號碼。

他知道,電話那頭絕對不會有人接,顧花回的手機還在家中,並沒有被人拿走。

這麼做,無非是在曲半煙面前做做樣子罷了。

在曲半煙來這家星巴克之前,他已經讓君言在這里布置好了,只要曲半煙在這家星巴克里使用手機發送電信訊號到指定的干擾手機上,便會立馬被聯通好的環球衛星二十四小時全方位鎖定,順著發出訊號的電碼,逐步跟蹤她的通話記錄。

除非衛星自動解除跟蹤了,要不然絕對不會跟蹤不到通話地址。

「怎麼還是沒有打通?」君緣修皺了皺眉,將曲半煙的手機遞了回去,「估計花回看電視看得忘記了,不然我們先吃。」

曲半煙心不在焉地陪君緣修吃了午飯,便以身體不適為由率先離開。

君緣修給君言打了個電話。

「怎麼樣,追蹤器訊號發射到曲半煙的手機上面了嗎?」

「已經安裝好了,現在就等魚兒上鉤了。」君言笑得不懷好意。

……

君緣修和曲不弦率先回國,將他們在英國的所有犯罪證據都毀滅殆盡,而曲半煙卻因為比他們小一屆的原因,一直滯留在英國兩年之後,才選擇回國。

白颯曾經交給君緣修的資料上顯示,曲半煙最近兩年一直都留在克雷身邊,幫他處理斷鷹恐怖組織的財經問題,所以她應該對斷鷹內部的了解比他和曲不弦多得多。

果然不出君緣修所料,曲半煙回家之後,立馬打電話讓人調查維瑞斯身邊的那個女人的資料,以及克雷和那個女人之間的關系。

而曲半煙所有的通話記錄還有對方的通話地址,都被她手機里的干擾信號源源不斷地傳送到君緣修的電腦中。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以君緣修對曲半煙的了解,像她這麼驕傲矜持的女人,絕對不會和克雷撕破臉,主動去問克雷有關于那個女人的事情,只可能自己默默在暗處查訪。

而只要不將這件事擺在明面上來,那麼一切都好辦了。

君緣修坐在書房里,通過鎖定曲半煙手機通話記錄發送的電碼鎖定了她所在的電訊局域網,手指在電腦鍵盤上不停地翻飛,屏幕上滾動著亂七八糟的代碼,君緣修調出電腦的爆破系統,很快就入侵了曲半煙的電腦,神不知鬼不覺。

君緣修在曲半煙的電腦里設置了數據阻攔,也就是說,只要是有人想要向曲半煙發送訊息,就一定會得到他的首肯和認證。

一個小時之後,一份完整的訊息發送道君緣修的電腦中,正在征求著他的首肯。

這份資料里有克雷最近在英國政局的動作,以及安插在維瑞斯公爵身邊的暗樁記錄,這些暗樁其中竟然還有中國特工的資料。

君緣修勾唇一笑,沒想到這次還釣到了一條大魚。

將這份資料轉發給君言,君緣修給君言打了一個電話。

「君言,資料收到了嗎?」

「收到,哥,這些叛變的人我怎麼處理,是交給中央呢?還是我們讓歃血盟的人直接干掉,不留痕跡?」君言的的聲音有些咬牙切齒,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樣,任誰手下的人無故叛變,他們都會像被舍棄了一樣疼痛。

「交給白颯,讓他用極刑逼問還有沒有其他叛變的人。」

君緣修迅速掃了一樣電腦屏幕上的資料,沉住聲音,繼續吩咐道︰「君言,你讓英國方面的政員故意制造出維瑞斯公爵被彈劾落入下風的假象,讓他的聲明受到損害,最好能夠挑起皇族和下議院之間的爭斗。」

「為什麼要這麼做?哥,你不是說維瑞斯公爵身邊的那個女人不是嫂子嗎?那為什麼還要和他作對?」君言不解,但是听君緣修語速這麼輕快,應該是很胸有成竹沒錯,他發現他和大哥之間的距離真的很大。

君緣修一笑︰「因為有些人想要我們和維瑞斯公爵作對。」

「我懂了,你想模糊敵人視線。」君言低沉道。

「我還是無法相信你是怎麼爬上陸軍上校這個職位的?難道是因為長相和身材,讓其他競爭者不忍心下手?我就說當初把你扔到特工島訓練了大半年,怎麼不見你身體上有半點傷疤留下來,原來走的內線。」

「哥……」君言氣結,「你弟弟我靠的是情商!懂麼?是情商!」

隨即一笑,看來哥的心情變好了。

「行了,你就盡量模糊克雷的視線,做出我們全力抗爭維瑞斯公爵的樣子就好了。克雷不知道我們在中國的勢力到底是怎麼樣子的。」君緣修輕笑,「他只知道我在中國有政府做後盾,所以搗亂這件事不能讓白颯的人插手,免得克雷順藤模瓜,掀了歃血盟在英國的分壇。」

掛上了電話,君緣修又給白颯打了一個電話。

「白颯,你召集兵馬,準備好十幾輛戰斗機,我們隨時準備出發。」

「目的地呢?」白颯永遠都是那麼言簡意賅。

「目前只能知道此事和克雷有關,接下來還得看曲半煙的表現。」

「你怎麼知道是克雷做的?」

「據我了解,這世上這麼恨維瑞斯公爵的人,只有克雷了。」

君緣修手上有一份克雷的絕密資料,上面顯示克雷竟然是維瑞斯公爵同父異母的兄弟,克雷原名克里塔多,是維瑞斯公爵的父親在中國游玩與一個平民女教師邂逅所生的私生子,這個孩子進了維瑞斯家門沒過多少天就死了,死因不明。

從此之後克里塔多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斷鷹恐怖組織卻出現了一個叫克雷的孩子,陰狠毒辣,手段殘忍,深受當時的大佬喜歡,大佬膝下無子,所以想要將克雷培養成新的接班人,繼承他的衣缽。

克雷逐步壯大自己的勢力之後,維瑞斯公爵的父親被暗殺,克雷趁亂從維瑞斯手中搶走了一個女人,正是他的母親林黛麗。不知道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林黛麗被克雷救走之後沒到半年也跟著去世了,從此克雷便再也沒有在外人面前顯露一分一毫的感情,把自己與世隔絕了一年之後,才重新回到斷鷹恐怖組織中。

此後的克雷,才是真正意義上稱得上無情無義的斷鷹大佬,他在這世界上最後一絲溫情也被無情的斬斷,從此所向披靡,戰無不勝。

「長得真的和花回有幾分像。」君緣修喃喃地說著,看著資料上一張黑白的貴婦相片,輕笑,「所以維瑞斯公爵身邊被拍到的那個女人,其實不是像花回,而是像克雷的母親林黛麗麼?」

君緣修想起來那個時候在英國,曾經在斷鷹最輝煌最囂張的時刻,他和克雷一起參加慶功宴,當時,克雷喝的爛醉,是君緣修和另外一個手下將克雷扶上了床,君緣修分明在克雷耳畔清楚地听到他哭著叫喚著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

「黛麗……黛麗,為什麼要殺我……媽咪……媽咪?」

後來君緣修才知道,那一天正是克雷母親林黛麗的祭日,所以克雷才會如此失態,君緣修問過斷鷹組織其他的人,克雷的母親是怎麼死的,但是卻沒有一個人知道,所以此事便不了了之,沒想到竟然會牽扯到這樣一樁皇族秘辛。

克雷愛上了他的母親,如此大逆不道,違背常倫。

……

曲半煙的電話一直都在通話,君緣修將他精心修改後的資料重新發送給她,這份資料經過君緣修的改修,已經完全面目全非,失去原來的模樣。

上面顯示克雷的確是暗殺了上議院議長,想要得到維瑞斯公爵身邊的那個女人,維瑞斯身邊已經安插了大批斷鷹組織的精英,只等克雷一聲令下便可以收網。

曲半煙緊咬下唇,面色有些發白。

克雷真的是瘋了嗎?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將斷鷹組織那麼多的精英都葬送到維瑞斯公爵身邊,他難道不知道暗樁打探情報是有多麼不容易麼?

其實曲半煙若能冷靜一點便能發現手上這份資料的不對勁,但她到底是女人,理智容易被情感所誤,一顆心完全撲倒了另外一個入侵她地盤的女人身上。

曲半煙撥通克雷的電話,想要興師問罪。

君緣修也在此時,發送干擾電波到曲半煙的手機訊號中,電波通過全球定位衛星,從磁場搜尋克雷的手機電碼及經緯度。

「克雷,你在哪里?」

縱然是極怒,但是曲半煙的聲音卻十分冷靜,她總是能在眾人面前表現出一幅欺霜賽雪的冰涼模樣,讓所有人都近不了她的身,被她身上的冷氣所攝。

尤其是盛怒的時候,眼神冷得可以凍死一頭牛。

「嘟……嘟……」

回答曲半煙冷漠質問的是冰冷的忙音。

電話在接通的那一瞬間,君緣修按下鍵盤ENTER便切斷了曲半煙的通話,曲半煙又連續打了好幾個電話給克雷,這幾次甚至都沒有接通,電話那頭一直重復著同樣冰冷的聲音︰「對不起,你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輕稍後再撥。」

曲半煙氣極,將手中的電話狠狠摔向木漆紅門上,四分五裂。

……

君緣修靜靜地坐在電腦屏幕面前。

勾起唇角,如玉的容顏上浮起一個俊美優雅的笑容。

方才,曲半煙的電話接通克雷的那一瞬間,君緣修已經將追蹤信號順著曲半煙的病毒電訊亂碼發送到了克雷的手機上,這下他便可以二十四小時全球定位克雷的行蹤,只要是有訊號的地方,便一定可以追查到克雷。

君緣修面前的電腦屏幕上,有一份經緯交錯的電路圖。

電路圖上面有三個實心點不停的閃爍。

紅色靜止不動的點代表著君緣修,而黃色靜止不動的點則代表著曲半煙,剩下那一個方才剛剛出現在黑色熒幕上的藍點,代表的則是克雷。

藍色的點正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緩慢移動著,君緣修敲動鍵盤,將全球定位系統鎖定到英國,放大地圖,看著藍點不停地閃爍,慢慢地在經緯線上挪動。

藍點的目的地很明確,一直都是向著同一個地方移動。

君緣修黑漆漆的眸子緊緊地盯著電腦,心髒一圈圈縮緊。

他的小獅子就在藍點所到之處,他很快就能救走他的公主了。

「滴」的一聲,藍點牟然在屏幕上消失不見。

君緣修瞳孔放大,移動鼠標,重現藍點最後消失不見的地方,唇角一寸寸勾起,彎出一個令人神魂顛倒的笑容,溫柔和煦,優雅清遠。

他撥通一個電話。

「白颯,目的地︰48°5238。06」N,2°3752。66「E,我們馬上就出發。」

以克雷這麼多疑的人,一定會花回關在一個沒有訊號的地方,讓她徹底和外界失去聯通。

而君緣修只用知道,克雷訊號消失的地方,便能找到關押顧花回的位置。

小獅子,你再等等,我馬上就能來接你回家了。

……

克雷放下手中的電話,微微有些疑惑,為什麼曲半煙明明撥通了電話卻又自己掛上了電話呢?不過克雷現在已經不想再計較這些了。

他只想快些見到那個叫顧花回的女人,雖然他知道她不是他的母親,但是他卻可以在她身上感受到母親的溫暖,母親的氣息,這種感覺實在是讓他太懷念了。

就像是他小時候一直心儀著櫥窗里的遙控汽車卻沒有錢去買,整天趴在櫥窗的玻璃上觀望,有一天那個遙控汽車被人買走了,他大哭,母親為了讓他能好好吃飯,送給了他一個一模一樣的遙控汽車。

雖然知道母親送給他的遙控汽車不過是一個不能夠開動的玩具模型,但是

小克雷還是很高興,因為這件玩具里頭有著他心儀遙控汽車的影子。

他能夠感受到當初渴望得到的那種急切悸動。

……

「喂,你到底還要把我關多久?」

顧花回不耐煩的問克雷。

她已經知道克雷不會拿她的性命威脅,所以膽子也大了些,顧花回甚至都可以對他隨便大吼大叫,克雷都沒有半分怨言。

他只會皺著眉頭,慘白的容顏,毫無血色,認真地對她說︰

不要用這個表情,媽咪從來不會這個樣子對我,你說話的聲音再優雅一點。

果然。

克雷第一百零三遍皺著黑色的眉頭。

用他沙啞地聲調,黑幽幽的眸子深不見底,再次認真教導著顧花回。

「不要用這個表情,媽咪從來不會這個樣子對我,你說話的聲音再優雅一點。」

一成不變地認真語氣,讓顧花回無法不炸毛。

「喂!我不是你的玩具,憑什麼要听你的指揮啊?你若是想要你媽媽,你自己去找她呀!我又不是你什麼人,憑什麼要听你在這里對我指手畫腳!我跟你說,我已經受夠你了!如果你再不在我面前消失的話,我就絕食給你看!讓你媽媽的臉變得和你一樣慘白,看你心不心疼!」

顧花回咬牙切齒,捶胸頓足。

最後一句話完全是放狠話,當不得真的。

她這麼膽小自私的人,怎麼可能舍得讓自己受半分委屈?

深呼吸深呼吸,平復自己暴動的心跳,冷靜一點,顧花回。

你現在可是人質,寄人籬下,生死大權都在眼前這人的手中。

絕對不能這麼這麼這麼……沒有禮貌。

可是顧花回若是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氣,那麼她就不是顧花回了。

這樣一個長得像鬼一樣陰測測的男人,成天纏著你,說你像另外一個女人,這里不對那里也不對,天天叫她變得優雅一點,她也想變優雅啊!她媽媽整天也都是希望她能變得優雅一些,但是這是她能控制地住的嗎?!

真是無理取鬧!

「我母親已經死了。」

克雷沙啞著聲音,沉沉地說著,神情很是受傷,好像顧花回對他做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一般,黑色的卷發耷拉在額上,遮住了長眉。

他慘白慘白的臉龐,直直地對著顧花回。

紅艷艷的薄唇,尖細的下頷皮膚底層,甚至可以看到青色的靜脈血管。

眼神憂傷,盛著全世界的絕望。

顧花回不忍再看,沉重地閉上了雙眼,身子顫了顫。

絕對不承認自己是被眼前這人一副陰測測鬼氣燻天的模樣嚇到了。

媽媽,我怕鬼呀……

顧花回乖巧溫順的模樣,讓克雷格外的懷念。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顧花回,見她還沒有張開雙眼,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克雷生怕她會拒絕他,只能怯生生地伸出手指觸踫顧花回的臉頰。

明明一副英挺俊拔的成熟男人,卻在這樣一個小女人的面前露出這麼膽小羞澀的表情,著實是讓人看著有些好笑,

「打住,我是有家室的人了,你不能踫我,要是讓我家相公知道你曾經踫過我,他會讓你死得很慘的。」顧花回感受到指月復下的冰冷溫度,眼睫輕顫,冷下聲音說著,眼楮還是不肯睜開,還是黑暗的世界比較適合她。

「……好。」克雷的聲音听起來格外的低沉。

------題外話------

簡綠河︰大河手賤開了一本新文佔坑。

師徒NP,好這一口的姑娘,就去幫忙大河收藏收藏吧,等大河一心一意寫完《老公》再去填那個坑。

《師門寵》

橋念笙。亞洲最大財閥之女,陸軍最高指揮官之女,第一恐怖組織大佬之女,她有四個爸爸,一個媽媽。

一朝移魂,乾坤四並,**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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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念笙。

她是洛殤河上的花水葬無名棄嬰,她是南韶派宗長白墨染門下唯一女弟子,她的身世成謎,卻遭朝廷魔教重賞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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