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5一念起
「你說,有沒有可能,讓我在段時間內學會催眠術?」顧花回睜大漂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著曲不弦。
曲不弦冷嗤︰「你以為催眠術有那麼好學的嗎?人人都可以成為催眠大師的話,這世界上早就亂套了。」
「我在大學選修心理學和導師學過一陣子,但並沒有怎麼深入,所以應該有一些催眠術的根底。你覺得這樣行嗎?」顧花回還是不死心。
曲不弦道︰「催眠師的定力和觀察能力要極強,但是據我所知,你好像除了美貌和家室,幾乎是一無是處,怎麼可能在定力上比得過其他人?」
顧花回被曲不弦冷嘲熱諷的言辭激怒,面紅耳赤地大聲反駁。
「我哪里一無是處了?!我若是一無是處,君緣修會看上我嗎?!」
越說越覺得底氣不足。
證明自己有優勢的地方,竟然還需要君緣修來陪襯。
耷拉著小腦袋。
顧花回小聲道︰「其實,我還有一個方法讓人短時間學會催眠術,只不過是不知道這種方法的可行性到底有多高而已。」
曲不弦來了興致,挑高了眉毛。
「哦?說來听听。」
「你也說過,催眠術本來就是一種高度受暗示性的狀態。」顧花回吞了吞口水,黑白分明的眸子直勾勾地望著曲不弦,「那如果,你先把我催眠,暗示我會催眠術,是一個極有修為的催眠大師,那我在被催眠的狀態下,還能不能對其他人進行催眠呢?」
顧花回說完,自己也沒有底。
明媚幽深的眸子睜大,緊張地看著曲不弦。
畢竟這種事情完全是靠自己的憑空想象,根本沒有任何科學依據可以佐證,難免會有些底氣不足,怕她的推論會被曲不弦無情地否決。
曲不弦的表情十分奇怪。
秀眉輕蹙,褐色將近透明的瞳仁變得極為幽深,明明是溫溫淡淡的淺色瞳孔,卻在軟光的照耀下,漾開一抹不易察覺的深色。
他斯條慢理道︰「你說的這種推論也不是沒有可能。」
「真的?」顧花回十分驚喜地望著曲不弦。
「其實,早在1928年的時候,英國著名心理學家克蒙德非彼就對這種暗示性催眠術進行了深度研究,並且十分成功。那個時候,他取得受術者同意之後,就將受術者催眠,暗示受術者是一位著名的生物學家。受術者在被催眠之後,當真就將自己當成了一位生物學家,而且還能十分嫻熟的將遺傳學、細胞生物學、生理學等多方面理論知識背誦出來,不僅如此,他還會自己開拓一些稀奇古怪的學術論證,雖然大部分都被驗證是錯誤的理論,但是以受術者未被催眠之前的文憑學識,是萬萬不可能這樣自主研發出新理論的。他之前的文憑不過是一個大學的普通學生罷了。」
「克蒙德非彼將這個受術者喚醒之後,這個受術者雖然記得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到底研發出來了什麼新的理論,就連自己為什麼會一字不漏的將達爾文進化論全章背下來也一無所知。據他自己回憶,好像當時在催眠中被問及這件達爾文進化論時,眼前就出現了相關內容,直接照讀而已。受術者讀完,便將它的內容全全忘光。」
「這種催眠屬于深度催眠,從腦神經突觸遞質開始進行腐蝕性的暗示催眠,徹底阻斷了腦內乙 膽堿的分泌,不僅如此,還將多巴胺以及疲勞素等影響交感、分交感神經平衡的淋巴液徹底隔離,以至于受術者受到高度催眠。即使能夠正常說話,也依舊保持在被催眠的狀態中。」
曲不弦若有所思地望著顧花回。
這次的試驗雖然很成功,但是隨之而來的弊端也很多,而顧花回是怎麼想到這種實驗論證的?
褐色的瞳仁漸漸收攏,如同天邊的彩雲匯聚一堂,淡抹微雲書晚霞,眸色極為動人,淺淡溫柔,如同浩水長空,長睫輕輕顫動。
他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看來顧花回並不像她所表現的那般白痴呵。
顧花回哪里知道曲不弦心中所想,她現在滿腦子都是自己的理論得到確實的驗證,也就是說自己的計劃也一定行得通。
「所以說,你是有辦法催眠我,暗示我是一位催眠師?!」顧花回興奮地看著曲不弦,雙手激動地握在曲不弦的肩膀上。
「嫂子,你別激動,我可不想被君緣修那小子捉奸在床,以為我在搶他女人。」曲不弦不動聲色地將顧花回的雙手撥開,戲謔地看著顧花回。
「你先回答的我的問題。」顧花回雙眼發光道。
曲不弦略略思忖了一會兒,才道︰「你知道,為什麼克蒙德非彼的這個實驗如此成功,卻依舊沒有得到英國心理學界的首肯嗎?」
「為什麼?」
「因為這次的實驗的弊端很大,那名接受催眠的受術者,在催眠解除之後,總是時不時地會將自己當做是生物學家,向其他同學展現他的生物理論學說,經常逃課,對其他學術完全提不起興致來,而且有時候還會發生精神錯亂的現象。據克蒙德非彼後來的解釋聲明所說,這次催眠的方式是采用高度摧毀乙 膽堿分泌的深度催眠,試驗時間過長,深入海馬區的範圍也過廣。對神經末梢的毀滅極為大,很有可能讓神經末梢再也無法分泌出突觸遞質,所以才會在腦內海馬區出現精神錯亂的現象。」
顧花回遲疑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接受你的深度暗示催眠,很有可能會向那個受術者一樣,發生精神錯亂的現象?」
曲不弦點頭︰「的確是這樣,正是因為克蒙德非彼的這個實驗的毀滅性過大,所以並未受到公眾的首肯,並且還因此惹上了官司,被受術者的家人告上法庭,賠了一大筆精神損失費。」
顧花回雀躍的心情即刻下滑起來。
沒想到又是空歡喜一場。
她甕聲甕氣道︰「難道沒有其他方法了嗎?」
曲不弦道︰「深度催眠本來就不被心理學界所認可,認為這是在消損腦神經的玩命催眠,對大腦的損傷過大,所以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沒有其他心理學家在這方面繼續研究。相對于深度催眠而言,如今的心理學界更加傾向于淺度催眠,讓人的意識進入一種相對削弱的狀態,用于幫助受術者改善情緒,調節壓力,解開心結,開發潛能的方面。」
顧花回不滿道︰「竟然深度催眠那麼消耗腦神經,那你就不能把我淺度催眠成催眠大師嗎?」說到最後,就有些惱羞成怒的味道在里面了。
小獅子難得運用自己的腦細胞想要做一件大事。
卻沒有想到處處踫壁。
她不得不重新審視著自己,難道真的要一輩子這樣碌碌無為,永遠都躲在父母和君緣修的身後,當一個無才有貌的花瓶嗎?
曲不弦道︰「淺度催眠的暗示性不夠高,根本無法完成那麼巨大的催眠工程。你以為那個學生被催眠成為生物學家時候,所背誦出來的細胞生物遺傳學的理論知識都是憑空捏造的嗎?」
「難道不是嗎?」顧花回瞬間一凜。
「當然不是。」曲不弦白了顧花回一眼,「那其實都是他從前在大學學過的課堂知識,只不過他都不怎麼認真學習,把這些知識當做耳旁風,左耳進右耳出,听完就忘了而已。其實,我們學到的課本知識,不管你有沒有認真听講,都會被大腦主動儲藏在海綿區。而深度催眠則是以摧毀乙 膽堿為代價,找到海綿區所儲藏的知識,將它們以形體的模式運用出來罷了。這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激發潛能。潛能是每個人都有的,而催眠師只不過是運用單線聯系,將受術者的潛能催化激發出來而已。」
顧花回不以為然。
大言不慚道︰「那你現在隨隨便便傳授點催眠知識給我,讓我隨隨便便听听,到時候你再隨隨便便淺度催眠我,激發我被儲存在海綿區的潛能不就好了嗎?做什麼說這麼一大串有的沒的啊?」
顧花回話音剛落,臥室里一片寂靜。
安靜得近乎于詭異。
顧花回等了半天也不見曲不弦有半點反駁的意見,不得不側頭去看曲不弦面上的表情,想知道這人究竟在想什麼?
為什麼這麼長時間沒有喋喋不休賣弄著他的催眠術學說?
結果被曲不弦面上興奮的表情驚得虎軀一震。
有些遲疑。
他臉上那種金光閃閃,瞳孔放大的表情。
應該算得上是興奮吧?
曲不弦突然握住了顧花回的手,激動道︰「嫂子,你可真聰明!為什麼我當初就沒有想到這種方法呢?世人常道深度催眠才能徹底影響海馬區,卻不知道淺度催眠能夠激發海綿區的潛能,自然也能夠影響到腦神經的突觸遞質,改變受暗示性的狀態程度!嫂子,你實在是太聰明了!」
說著便要和她相擁一抱。
顧花回趕緊推開他黏黏糊糊要貼上來的男性氣息濃厚的身子。
一臉鄙夷道︰「剛才是那個魂淡說要和我保持一定距離,以免被君緣修那小子誤會你勾搭他女人啊?男人果然是善變!」
曲不弦模了模鼻子,干笑道︰「我這不是正激動來著的嘛……」
「打住,我不想和你再浪費口舌,你只用告訴我,這種方法到底可不可行就好了。」顧花回一臉要和曲不弦敬而遠之的樣子。
曲不弦認真道︰「如果是通過海綿區的潛能改變神經末梢的乙 膽堿分泌程度的話,說不定是可行的,但是我的把握也不怎麼高,畢竟之前從來沒有人提過要做這種實驗,沒有實驗基礎的理論,一般都是處于未知事實的。」
雖然顧花回的提議讓曲不弦十分心動。
但曲不弦到底還是有幾分催眠師職業道德的,沒有經過實驗論證的催眠方法,他是決計不會在受術者身上實施的。
「那我們現在就做這個實驗不行嗎?」
顧花回漂亮的眸子亮晶晶地望著曲不弦,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
雙手握拳置于胸口,亟不可待。
一想到自己所提出來的理論能夠得到實驗論證,顧花回就十分興奮,想不到她竟然有此等本事,隨便靈光一閃的戲言都能夠當真。
曲不弦十分遲疑,畢竟如果這件事是其他人提出來的話,他一定會二話不說的進行這種實驗,畢竟新的催眠理論是每個催眠術都夢寐以求的。
但是,提出這種要求的人卻是顧花回。
她是他最好兄弟最愛的女人。
若是到時候實驗失敗,造成顧花回精神方面的混亂或者缺失,那就太得不償失了,他一定會後悔莫及對不起君緣修的。
畢竟,曾經那個在他面前,因為這個女人發紅了眼楮爛醉如泥嚎啕大哭的落寞男人印象實在是太過于深刻和入骨了。
以至于後來曲不弦每次想到那副場景時,都會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君子如玉,文質彬彬的君緣修。
竟然會因為一個女人而露出那麼瘋狂而落寞的表情。
這實在是太令人震驚了。
「你讓我再考慮考慮這件事情,畢竟這次試驗我也拿不準,說不定還會造成什麼精神缺失錯亂的危險,這種結果我可承擔不了。」
曲不弦還是決定保守試驗的好,如果真的是要做實驗的話,自然怎麼都排不上用顧花回當小白鼠的,這實在是小題大做了一些。
「你是在擔心君緣修知道了會怪罪你,對不對?」顧花回挑高了眉頭看著曲不弦,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完全可以猜到曲不弦此時心中所想。
「竟然你知道,就不要再為難我了。你也知道,君緣修他到底有多在乎你,如果你發生了什麼意外,他一定會不放過我的。」曲不弦說到底,還是為了自身的性命著想,生怕君緣修發起狂來會將他怎麼樣。
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
英雄的兄弟易過鬼門關。
說得就是這麼重色輕友的道理。
「你不說我也不說,到時候他怎麼知道?」
顧花回見曲不弦不松口,便有些蠻不講理威逼利誘了起來。
「曲不弦,就算你現在不幫我,我還是會想盡辦法讓其他人幫我,就算這件事情因你而敗露,被君緣修察覺。只要他還在乎我,我依舊會有一百種方法找到新的催眠師。這世上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會催眠術,你要知道,我找你來不過是因為君緣修相信你,我也愛屋及烏信你而已。」
「這世上最愛我的,永遠都只有我自己,所以我萬萬是不會將自己的性命拿來開玩笑的。我那麼怕死的一個人,怎麼會這麼隨隨便便就讓自己英年早逝死掉呢?竟然我這麼相信你,就請麻煩你也拿出那麼一點點對我的信任出來,幫我做這次潛能催眠,從此以後,我們可就是患難情誼了。」
什麼叫做他不幫她,她就會想盡辦法讓其他人幫她?
現在她是鐵了心要催眠她自己了麼?
曲不弦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為什麼顧花回要這麼信誓旦旦地學會催眠。
听她這麼明目張膽地威脅他,腦袋中突然精光一閃,想明白了一切。
「顧花回,你該不是要去催眠克雷吧?」曲不弦遲疑道。
顧花回故作吃驚︰「哎呀,你現在才知道啊?」
她驚訝地抬起縴縴右手捂住紅唇,削蔥根一樣白皙的素指微翹,眼角眉梢盡是媚意盎然,眼楮笑得彎彎的如同新月初勾。
曲不弦腦門上冒起了一根青筋。
著實是不滿顧花回那副矯揉造作的樣子。
那副欠扁欠揍的漂亮小臉,看得他只想抽她。
他就是想不明白了,為什麼驚采絕艷氣勢萬千的堂堂君家獨子君緣修,會看上這麼個驕縱的女人,他不買她的賬,她便想盡辦法威脅他。
著實是可恨。
曲不弦心中憤憤,這丫頭,還真是個心腸狠毒的商賈之女。
和那君緣修笑面虎的性格倒也是絕配。
顧花回笑眯眯地看著曲不弦,嘴巴都笑得合不攏了。
「怎麼樣?考慮好了沒?要麼就是和我一起合作催眠我,要就是滾蛋走人,我再去找其他會催眠的人。」
顧花回齜牙咧嘴,笑得陰測測的。
「哎呀,我忘了和你說,如果到時候我在其他催眠師那里發生了什麼意外,讓他知道我曾經找過你但你卻拒絕了我,你猜到時候他會不會拿你開刀呢?君緣修最好的兄弟,曲不弦先生?」
顧花回歪著小腦袋,意氣風發地在曲不弦面前仰天大笑了起來。
眼角眉梢淌過一絲得意的華光。
雖然以她的段數,去欺負君緣修來,的確是任重而道遠。
但是欺負曲不弦來說,完全是綽綽有余了啊。
顧花回長呼了一口氣,看到曲不弦這副隱怒不發欲求不滿恨不得殺她以慰軍心的憤恨模樣,心中的確是解氣而暢快,連著昨晚怨恨君緣修粗暴不溫柔纏綿動作的幽幽怨氣,也一並消散開來。
果然是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霹靂——哇——
顧花回雖然不舒坦,但是一看到曲不弦比她更不舒坦。
她立馬就舒坦起來。
「……好,我答應你。」
曲不弦咬牙切齒如是說著。
心中早已將顧花回狠狠撕碎了一百遍,這女人果然是妖孽禍國,把君緣修迷得找不到北,就來殃及他這麼個忠心為國的熱血臣子來了。
曲不弦悵然而涕下。
蒼天可鑒,他對君兄之心,日月可昭。
「竟然你答應了,就得完成相應的保密工作,不準讓君緣修知道我在做什麼,我在找你做什麼。」顧花回眉角一抬,趾高氣昂地瞪了曲不弦一眼,「君緣修最好的兄弟,曲不弦先生,明白了嗎?」
曲不弦太陽穴的青筋直跳,咬牙道︰「嫂子,你不用總是這麼強調我是君緣修的好兄弟,就算你不提醒,我也會幫你保密的。」
顧花回笑眯眯地點頭。
一副孺子可教實乃為師之幸的模樣。
就差沒伸出狼爪去虎模曲不弦額角直跳的青筋了。
「明白就好。」顧花回眉開眼笑道,「竟然咱們現在是同一根繩子上面綁著的螞蚱,我丑話可說到前面,如果到時候讓我知道你將這件事情泄露出去,就算君緣修念著兄弟情義,不拿你開刀以懲治幫凶之罪,我也依舊會想盡辦法讓他治你的。」
顧花回故作姿態地抬起手來,斜著媚眼,欣賞著自己瑩潤小巧的手指頭,削蔥根一樣白皙縴長的素指,根根分明,漂亮得不得了。
透明瑩澤的指甲蓋,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誘人……以及懾人。
她親啟紅唇,妖媚地吐出一句話。
「你也知道,他有多在乎我,就算是我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會想盡辦法幫我拿到,更何況是稍稍懲治一下你。」
顧花回這句話說得極有氣勢。
像極了老上海宅子里卷著香煙穿著露腿旗袍,紅唇誘人眉角吊梢的傾國名媛,一邊含著香煙涂著紅色的指甲油,一邊勾心斗角殺人于無形。
曲不弦隱隱有些失神。
竟然會恍惚間從顧花回身後看到一雙黑色的蝴蝶翅膀,振翅而飛,在顧花回身後妖嬈地揮動著黑暗泥濘的羽翼,翩躚撩人。
再回過神來時,那雙不知名的黑色翅膀消失不見。
曲不弦只當是自己最近科幻電影看多了。
他冷笑道︰「你倒是想得明白,竟然如此,為什麼還要瞞著他做這些事情?你難道就從來沒有為他想過嗎?如果讓他知道你背著他去古堡里偷芯片,你以為他會萬分感激你?」
顧花回抬高了下巴,沒有說話,只是狠狠地瞪著曲不弦。
曲不弦嘲諷道︰「顧花回,如果我沒有估量錯的話,你在他心中,絕對要比一個君氏一個顧氏加起來的分量還要重得多。」
顧花回咬著下唇,睜大水潤的眸子,瞪著曲不弦。
他說的這些,她怎麼會不知道。
她在君緣修的地位,她自己比任何人都看得明白。
可越是明白就越是恐慌。
這種感覺沒有人能夠懂的。
現在的顧花回,就像是得到一個從天而降的玩具,她很喜歡這個玩具,但是欣喜之余,又擔心別人知道她有這個玩具,會來和她搶。
她一無是處,自然是搶不過別人的。
可是她真的很喜歡這個玩具,她努力在這個玩具上面刻滿了她的名字,留下她的味道,撒上她的痕跡,希望它永遠都是她一個人的。
可是,怎麼可能。
顧花回心中的某個角落里,一直住著一只黑色泥濘的巨獸。
張牙舞爪,想要逃月兌鐵籠。
那只巨獸一遍遍在顧花回的耳畔誘導著她。
「顧花回,天上怎麼可能會突然降下一個玩具?一定是被別人從飛機上不小心丟下來的,你得還給人家。」
巨獸的聲音又尖又細,十分酸牙刻薄。
「你這麼自私,那還是自己獨佔算了,反正這玩具的主人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來找它,一定是放棄它了。」
巨獸銀鈴一般清脆幽怨的笑了起來。
那刺耳的笑聲,听在顧花回耳朵里,顯得十分毛骨悚然。
「你看你看,這個玩具這麼喜歡你,說不定以後都不會再懷念它從前的主人了,你霸佔好了,霸佔這個不屬于你的玩具好了,呵呵呵……」
君緣修在認識她以前,心中是有過其他女人的。
雖然君緣修從來沒有表明過。
但是顧花回卻總是能從他的眼中看到另外一個女人的存在。
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在她們倆結婚之後更甚。
每次君緣修抱著她,她在他懷中撒潑胡鬧的時候,君緣修眼中總會閃過一些不知名的碎光,神色恍惚,唇角上揚出一個滿足的笑容。
這分明是人在懷念的時候,才會表露出來的神情。
可是顧花回認識君修緣的時間這麼短,哪里能有多余的歲月讓君緣修去懷念,去緬懷呢?顧花回自認為自己沒有這麼超前的本事。
只有一個解釋。
君緣修抱著她的時候,腦袋里想的是另外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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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臉,剛剛編輯暖大大又找大河談話蔦。
素來好脾氣的暖大大對大河這是各種憤恨各種咬牙各種棍棒參蜜糖。
一番深刻談話之後,大河決定痛改前非,一意從良。
就是穩定更新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