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誰照顧你!」商式說。此話說得輕描淡寫,卻無比堅定執著。
「我很好啊,會照顧自己!」夏若初很不領情,露出一只眼楮瞄著他。
「好啊!那我走了!」商式毫無留戀地站了起來,想要走的樣子。
夏若初仍瞅著他,絲毫不加以挽留。
商式瞟了一眼鼓起的被子,邁出優雅的步伐,華麗轉身,向門口走去了。
夏若初努著嘴,想道︰「哼!說兩句就走,分明不是真心想照顧人家嘛!走就走唄,我才不稀罕呢!」她雖如此想,但還是希望商式能夠留下來陪她,畢竟人生地不熟,又在生病之中,有個人陪著,總不至于煢煢孑立形影相吊,又不好意思挽留,只好眼巴巴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
他並非想要離開,只是沒有人挽留,而她並非不想挽留,只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她鼓著腮,郁悶至極,朝門口瞪了一眼,才意識到悶得慌,便馬上掀開被子,仰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浮想聯翩︰「我怎麼會在這里呢?生病了?」她側過臉看看身邊的儀器,伸手模模額頭,好像是有點兒發暈,又想︰「不會吧!真生病了?一定是昨天被她們淋濕著涼的!唉!越來越不中用了!這麼點事就受不住了!」
她模模臉蛋,拉長了臉,無可奈何地嘆了嘆氣,接著想道︰「怎麼辦!怎麼辦嘛?他會不會到處去講呀!那我豈不是白費心機?嗚嗚!都怪喬米鈴她們,要說不她們,我就不會生病啦,不生病他就不照顧我啦,不照顧我就不會讓他看到啦!呃?不對呀!他怎麼會知道我生病了?我好想在家,怎麼到這兒了?難道是他發現我生病,然後送我到這兒的?可是……我明明鎖門了的啊,他怎麼知道我生病?怎麼進去我家,在把我送到這兒?真是奇了!」她冥思苦想了一陣,始終得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此時,王護士進來了,端著鐵盤子,盤子上還有一些工具。都說護士是白衣天使,可夏若初最怕的就是護士,其次是醫生。因為在她小時候有一次生病了,有一名護士在她上扎了兩針,她哭了半天。從此以後,她一見到護士就隱隱作痛。王護士二十多歲,性格溫順可人,笑起來雙頰有兩個淺淺的酒窩。按理說,大多數病人見到這樣可親的護士都會發自內心地喜歡的,可在夏若初看來則不然。因為在她記憶里,那名在她上扎了兩針的護士就是穿著白色衣裳,頭戴白色帽子,笑起來非常甜美,也有兩個酒窩,而且露出的幾顆牙齒非常整齊潔白。自那次之後,她就從潛意識里認為,護士笑得越甜美,就越可怕,正是所謂的笑里藏刀。
王護士把托盤放到桌上,用甜美的聲音說道︰「好點兒了麼?」
夏若初瞪著一雙大眼,警惕地盯著王護士,好像小女孩看著狼外婆一般,又望見托盤里的注射器,不由得打了個冷戰,逃跑的念頭立即浮現腦際。
「啊!張開口!」王護士莞爾一笑,仍用甜美的聲音說。
夏若初又打了個激靈,屁.股更痛,機械地張開口,眼角卻瞟向門口,已經找到了逃跑的最佳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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