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夏若初立即辯駁,臉更紅了,努努嘴,白了他一眼,弱弱地說︰「我才五歲好不好,才沒那麼早熟!」
「你想到哪兒去了,我是說喜歡,單純的喜歡!」商式有意要為難她。「別想太多!」
夏若初更加臉紅,心虛不已,原來是自己想歪了。不過,她想了想,隨即點點了點頭,說道︰「我承認,他確實挺可愛的,長大後,肯定是個美男子。不過,他總是一個表情,看起來挺不高興的,要是笑一笑,應該會更可愛,更討人喜歡的!」
「還說不早熟!」商式說道。
「你……」夏若初更羞了,一時找不到話語。她一向自以為口齒伶俐,沒想到竟在他面前栽了跟頭。
商式見到她窘迫的模樣就想笑,輕輕勾勾唇,哼笑一聲,追問道︰「再後來呢?」
「後來,夏天過去了,他們就搬家了。媽咪說,秋天來了,他們要去南方過冬,就像候鳥。那時我還傻傻地相信了。」夏若初一邊撫模著琴弦,一邊看著窗外,好像在望遙遠的南方。
商式走到窗邊,望著天空,沉默不語。夏若初轉過臉,看著他的側臉,優雅之中透著若隱若現的冷峻,這樣的神情,竟然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忽然,商式打破了沉默,問道︰「你的生日是立夏?」
夏若初全身一顫,反應了一下,點了點頭︰「嗯!」過了一會兒,才問道︰「你怎麼知道?」她之所以清楚地記得新鄰居搬進來的夏那天是立,正因為是天剛好是她的生日。夏老太爺送給孫女的生日禮物是一雙新雨鞋。她貪玩,就撐著粉紅色小雨傘,穿著粉紅色新雨鞋在門外踏水玩耍,恰好看到一輛輛汽車駛入那家的花園,即興數了起來。「猜的。」商式看著她,露出一個微笑,自信又淡然。
夏若初再次一顫,這一次是被電到了,目不轉楮地注視著他,只因他的笑容太具有魅惑力,讓人不由自主地陷進去。
商式蹲了下來,潔淨的手指輕撫過琴弦,輕聲問道︰「喜歡嗎?」
「嗯!」夏若初點點頭,毫不掩飾自己對小提琴的喜愛。
「它是你的了!」商式說。
夏若初又以為自己產生了幻听,愣住了,說道︰「我只是……」她想說,雖然很喜歡,但不一定要佔為己有。
「放著也沒用,它遇到你,你喜歡它,就拿著吧!」商式輕描淡寫地說。
從剛才這把琴所放的位置和一塵不染的琴身,夏若初猜測出來,這把琴在商式心目中佔據著非常重要的地位,能讓她模一下,她已經很滿足了,又讓她演奏一曲,她已經心滿意足了,現在又說要把琴送給她,她想都不敢想。而他還裝著無關緊要的樣子,她就好奇這把琴所承載的故事了。既然對他來說很重要,為何輕易就把琴送人了。原因只有兩個,一個是這把琴對他來說其實沒那麼重要,第二個是重要的琴送給更重要的人。
「那怎麼好意思!你陪我去看病,收留我,還送我小提琴,我會過意不去的!」夏若初直截了當地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商式沉默了一下,說道︰「作為交換,你把這首曲子的錄音給我一份,如何?」
「好呀,你是要原著還是要翻版呀?」夏若初打趣地問道。
「兩個都要,可以麼?」商式說。
「當然!一言為定!」夏若初握著琴頸,心里樂開了花,總算好受些了,畢竟有交換,不互相欠。由于過于激動,一時間喘不過氣,輕咳了幾聲,引起頭暈之感,此時,她才想起來,自己正在長水痘,病得不輕。
商式見她一臉病容,不應該讓她太過勞累的,忙說︰「躺下吧,多休息!待會兒醫生會過來!」
「我……咳……咳……咳……」夏若初咳得臉紅氣喘,好不容易才稍微平復了氣息,說道︰「我……我還是回去吧!免得傳染給你!」她的擔憂不無道理,自己是病原體,說很有可能會傳給他人的。
「沒事,我長過水痘,有抗體!」商式說。
「真的?」夏若初同情,又有種同病相憐之感。
喜去去要。「當然,小時候就長了,兩個星期就好了。我有經驗,有抗體。」商式很認真地說。「所以,你不必擔心會傳染給我,而我是最適合照顧你的人。」
夏若初想了想,仍堅持己見︰「我覺得……我還是回去比較好!」畢竟與他非親非故,她不想麻煩人家,更何況還要冒上染病的危險。Pxxf。
「那好!待會兒我讓醫生過去。」商式選擇尊重她的想法。
「謝謝!」夏若初抱著小提琴,微微點了點頭。她回到家里,一頭倒到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醒來時,她發現手背上已經插上針頭了,想哭又不敢哭,只好強忍著。到了夜里,她就發燒,迷迷糊糊地過了一夜。
商式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旁,就算是半夜睡覺,都守在床邊。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是對于女孩子,夏若初嘴上不說,他心里是明白的,她其實很害怕會留下疤痕,而為了防止她睡覺時在無意識的情況下用手抓繞水痘,他就夜夜守著,看著她,是要她雙手有動靜,就立即制止。
到了第三天,夏若初的情況好轉,身上的水泡結痂,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多了。她半躺在床上,看著端著托盤進來的商式,想到在別人看來高貴的式王子竟然下廚煮東西給她吃,當真覺得是五星級享受,心想是不是前輩子做了不少好事,積了不少陰德。
「醒啦!」商式一見到她輕聲說。
「嗯!」夏若初報以一笑。
商式把托盤放到茶幾上,擦了擦手,輕輕搭在她額頭上,探了探溫度,神色釋然了,說道︰「退燒了!」
出奇不意地,夏若初甜滋滋地蹦出一句︰「學長,你真好!」
商式愣了愣,心窩里反復回蕩著這句︰「學長,你真好!」或許,付出並不需要回報,只要一句話,他便心甘情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