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初剛想開門出去的時候,就听到門外打卡的聲音。不闖自入是不禮貌的行為,就像做了虧心事一般,她想到不能被人看到,要躲起來才行,迅速看看周圍的情勢,就動作利索地鑽進了衣櫃。衣櫃里空間足夠大,容納她綽綽有余。她剛把衣櫃門關好,耳邊就傳來了醉醺醺的笑聲,女的輕浮,男的輕狂。
「誰?」夏若初心想,「聲音怎麼這麼耳熟?是誰?」
男歡女愛,笑聲蕩漾在整個房間。
她輕易就听出了這個男聲是周凌赫的。女聲呢,她不知道。現在的她,身體里的每根神經都繃得緊緊的,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被發現了。
櫃子外邊的腳步聲凌亂,一輕一重,踉踉蹌蹌,好似兩個醉酒之人互相攙扶著前進。
「赫,我好愛你哦!好愛好愛哦!」女子輕挑地說。
「我也是。」周凌赫笑吟吟的回答。zVXC。
女子嘻嘻地嬌笑,撲在周凌赫懷里,兩人熱烈地擁吻,且發出肉與肉踫撞的聲音。櫃子里,夏若初傷心又氣憤,安慰自己說這個聲音只是和周凌赫的有幾分相似輕輕在櫃門間拉開一道縫隙,看外面的情景。
一男一女正在激烈擁吻,接著滾到床、上,激、情肉、搏。夏若初看得真切,那男的確實是周凌赫無疑,那女的正是他的秘書——張妍。
夏若初耳邊回響起商式那句話︰「你可知道,他背著你,他和其他女人廝混。」本來就是來驗證這句話語的真假的,如今真抓、奸在床,要沖出去當場揭穿他的虛偽,狠狠扇他兩記耳光,揣上兩腳,不,三腳,四腳都不解恨,然後憤然離去,毅然解除婚約。
櫃子里的空間越來越狹小,壓得她心里憋得慌,透不過氣,肺都要炸裂了。外面,嬌、喘、申吟聲越來越婬、蕩,肉與肉踫撞的聲響越來越激烈,兩人相擁著在床、上扭作一團。
她糾結著「出去」與「不出去」的問題,緊咬著下唇,雙手緊緊握著,全身都在發抖,氣憤,失望,傷心……席卷而來。听著越來越狂野的喘息聲,她簡直無法忍受,剛想沖出去,就又猶豫了。
「赫,你好壞!」張妍嬌聲說。「我不壞,你會喜歡嗎?」周凌赫說。
「要是讓初初知道,肯定饒不了你!」張妍嬌嗔地說。
「她不會知道的。」周凌赫用醉醺醺的語氣,很肯定地說。
張妍咯咯嬌笑著,有幸災樂禍的味道,也有勝利者的張狂。「既然不愛她,為何要和她結婚?」她又問。
周凌赫輕輕咬了咬她的左耳墜,說道︰「不!你錯了,我愛她,比誰都愛她。」
「那我算什麼?」張妍有些錯愕。
周凌赫勾著她的下巴,語氣迷離且霸道地說︰「她是我老婆,你是我女人。」
錯愕之後是清醒。張妍是個聰明的女人,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的地位,不過即便沒有名分,她也心甘情願地做他的女人。她嬌媚地笑著,雙手勾住他的頸脖,獻上最炙熱的吻。
他很享受這個女人的獻媚,心想如果夏若初能這麼對他就好了。
有些女人一得寵就輕飄飄,忘乎所以。張妍嫵媚一笑,不服氣又嬌嗔地說道︰「是不是因為她有錢,你才娶她?」
猛地,周凌赫掐住她下巴,陰森地道︰「別有點兒小聰明,就以為什麼都懂。」
張妍嚇得花容失色,心知觸犯到了他的禁區,唯唯諾諾地求饒︰「我是一時糊涂,說錯了話,請總裁饒命!」
瞬間,周凌赫臉上的笑容又回來了,輕輕撫模著她的頸脖,吻了吻她的蒼白的臉頰。她乖巧地討好,做出很享受的模樣。
周凌赫一邊吻著她,一邊問道︰「知道我為什麼選你嗎?」
「不……知……道!」張妍戰戰兢兢地回答。
「因為你听話。」周凌赫迷離的語氣了暗含著欲掌控一切的霸氣。
「嗯!」張妍楚楚可憐地說︰「我會很听話,一切都听你的!」
周凌赫很滿意這樣的回答,說︰「如果初初有你一半听話就好了!」說著,他的一只大手伸向了她的裙底。
「嗯……嗯……啊……啊……」張妍輕咬下唇,媚態百出,扭動著身子,發出銷、魂的呻、吟,享受不已。
周凌赫也不客氣,重重地將她壓在身、下,三下五除二地除去衣物。
夏若初邊想邊看邊听,兩個赤身**的男女就這樣在她面前滾床單,一個發出最狂野的粗喘,那發達的肌肉里無處不在膨脹著最原始的沖動,一個呻、吟嬌喘,一絲不苟的身軀里彌散著**果的婬、蕩。
如果現在沖出去會是如何?她有足夠理由給處于火熱激情中的這對男女潑上一盆冷水,或者對其拳腳相加,狠狠地揍他們一頓。但是,他說「我愛她,比誰都愛她」、「她是我老婆,你是我女人。」如此說來,他心里還是有她的,是愛她的,只不過是一時克制不住,受了別人的迷惑,才會做出背叛她的事情。他做出這樣的事情,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曾經多少次,在吻到狂熱痴迷的時,他想要她。或者還沒有做好把自己完全交給他的準備,或者由于其他原因,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每一次她都拒絕。周凌赫也不會輕易罷休,連哄帶騙地央求了多少次,她就是不肯。他打不過她,不能強來,只好由著她了。
想到此處,夏若初不那麼恨他了。正如她先前所說︰「男人都有**,我滿足不了他,他去找其他女人,很正常。」不過是隨口說說,沒想到變成真的了,真是諷刺。
她不願再看下去,不想再听下去,無力地倚著櫃子,閉上眼楮,雙手捂住耳朵,努力將外面的迷亂的世界排除在身心之外。
漫長的一夜,她听著別人的恩愛,想著自己的可笑,在迷迷糊糊之中度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不知過了多久,那種嘿咻之聲停止,她實在敵不過睡意,才勉強睡了。再次醒過來時,是听到外面人的腳步聲,窸窣的穿衣聲和開門聲相繼傳來的時候,他們已經走了,她才從櫃子里出來。
…………
夏若初走在大街上,形容憔悴,身心疲憊,想要什麼都不想,但偏偏會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晚的事情。想要哭,卻哭不出來,想要大聲罵人,卻找不到對象。此時,耳邊刮過一陣風,咻地一聲,一個人從身邊飛奔而過,脖子上有一點兒疼。發生什麼事?她問自己。看著那個越跑越遠的男人,她好像明白了。那人把他脖子上的項鏈扯下來,拿走了。這是搶劫。項鏈是周凌赫送的,他剛傷了她的心,偷了就偷了吧,她不在乎,轉念一想,未婚夫已經被人偷去了,項鏈也要被搶,如果還無動于衷,豈不是太窩囊,完全不是夏若初的做事風格。那己得輕。
愣了一下之後,那雙桃花眼死死盯著那個男人的背影,拔腿追上去。一個男人在狂奔,一個女子在身後狂拽,引來路人紛紛側目。夏若初並沒有喊抓賊,想憑自己的力量奪回屬于自己的東西。想她一身武藝,不信就跑不過一個男人。距離越來越近,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搶劫男沒命地跑,已經跑過幾條街,已經累得快不行了。她絲毫沒有放棄的念頭,盡管昨夜沒休息好,但力氣還是有的。
搶劫男跑進了巷子里,她跟著轉了進去。他一邊狂奔,一邊暗暗叫苦,怎麼會遇到這麼一個女人,表面上看起來柔柔弱弱,實際上是變形金剛,不僅跑得快,毅力還驚人。他尾隨了她很久,見她心不在焉,心事重重,斯斯文文的一個弱女子,穿著光鮮亮麗,脖子上那條項鏈更是價值不菲,才會冒險行動的。早知道如此,就不選擇她下手了。他實在沒力氣跑了,只好停下來,臉色紫青,倚牆癱軟在地,大口穿著粗氣。
夏若初追了上來,氣喘吁吁,緊盯著搶劫男不放,伸出手,正聲道︰「還給我。」
搶劫男還喘不過氣,一時說不上話。
夏若初走近一步,又說︰「還我。」
路人紛紛圍觀,搶劫男已經無路可逃,喘了許久氣之後才憋出一句︰「小姐……為了一條……項鏈,這麼……拼命……」
「那是我的。」夏若初凜然道。
「還……你。」搶劫男把項鏈放到了她掌中。
項鏈已經斷開,她看了不免心痛,可拿回了自己的東西,心里自然高興,也就不計較了。圍觀的群眾說要報警,把搶劫男抓起來,搶劫男驚得臉色鐵青,癱軟在地上,求饒似的盯著夏若初。
她見他面黃肌瘦的樣子,怪可憐的,不免心生憐憫,說道︰「算了,拿回來就行。以後別再搶劫了,四肢健全,神經正常,還是個男人,為何不平自己本事養活自己。」
搶劫男還是癱軟在地,口干舌燥,喘著粗氣,一聲不響,全身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