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裙子濕透了,往下滴著水。
周媽趕緊給她換了一套衣服,又打來一盆熱水幫她洗臉,再拿來一塊干淨的毛巾擦著她濕濕的頭發,然後吹干。凍昏過去的心月,知覺在慢慢的蘇醒,可意識還是很模糊,她的身體時不時的顫抖一下,周媽輕輕嘆了口氣。
她孤單地蜷縮在那里,蒼白的嘴唇無意識的顫動著,不斷地在夢中囈語︰「媽媽,我好冷……」
周媽憐惜地給她蓋了一下被子,听到樓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不由望去,驚訝的看到夜長安站在樓梯轉角。
「大少爺……」她慌忙立了起來。
夜長安揮了揮手勢,讓她退下,自己一個人守著那張沙發。
睡夢中她的眼皮微微跳動,似乎睡得極不安穩,被子在她側身時滑了下去,他彎腰撿起來,給她蓋上,將被角輕輕拉到她胸前,手指無意間踫到了她冰涼的下頷。
他看著她,可能因為瘦的緣故,下頷尖得有些突兀。
視線往上,看到她微微顫動的唇,挺翹的小鼻子,彎彎的眉,心形的臉。
他的手指尖從她光潔的額頭上輕輕撫過,這張清麗的容顏,時常讓他感到陌生。也許因為陌生,所以,從不曾正眼看她……
游弋中的手突然在她的臉頰上驀地一頓,她的皮膚有些發熱,溫度也……明顯有了變化!
他模了模她紅通通的臉,又模了模她的兩只小手,熱得火鉗似的,掌心還滲出一層細細的汗。
「安逸,你馬上過來……」蹙著眉頭,打通安逸的電話,「快點!帶藥箱!」
情況緊急,從睡夢中爬起來的安逸沒敢耽擱,一口氣趕來,那時,天已經蒙蒙發亮。
量了體溫後,安逸微微眯著狹長的鳳眼,好看的眉輕皺著,「她在發高燒……」
「嚴重嗎?」帶著一絲復雜的情緒問,見安逸神色嚴肅,夜長安的胸膛微微起伏,冷銳的目光如釘子一樣定在那張小臉上,高燒中的她已經出現昏厥,並伴有痙.攣,手足抽筋……而他一直以為,她是睡著了。
經過一陣折騰,昏迷不醒的心月終于慢慢睜開眼楮,模模糊糊的看到前面有兩條人影,伴隨一高一低的細碎聲音。
「……高燒38.5,一直不退……」
「……想其他的辦法,一定要盡快……」
心月動了動手臂,發現在輸液,記得昨天夜里她是在大門外,怎麼現在在樓上的臥室里?
莫非……她在屋檐下睡著了,是他將她抱了進來?
「白心月,還不快起來做早餐?這都快七點了還睡?是不是要我親自上去請?」刺痛耳鼓的尖銳叫聲突然從樓下傳來。
緊接著,樓梯間一陣砰砰砰的腳步聲,听聲音,婆婆來勢洶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