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髒驀地慌跳,思緒蕪雜。
連日來,夜長安已經做了許多出格的事,一點也不像那冷冰冰的夜處長……
安逸進來換花,她睡了,面對她蒼白的面龐,總會不由自主的鼻酸。剛才夜長安對她親昵的舉止落入窗外他眼中,讓他有內疚感。
長安不愛她……
現在對她好,不過是假象,虛偽的演戲。
可無論如何,孕婦是需要關懷的,就讓她享受那份虛假的溫柔吧。
「白心月!」門外一道尖銳的叫聲。
安逸朝門口望去,鄧嫻之氣沖沖的,身後還跟著夜長佳,哭紅了鼻子︰「媽!我好心好意給大嫂送雞湯,她罵我多管閑事,還把保溫桶砸了……」
安逸皺了一下眉。
睜開眼的心月臉上只是淡淡的,不去理夜長佳說什麼,只對婆婆輕聲的說︰「媽,你有什麼事嗎?」
鄧嫻之哼了一聲,不屑的打量對方,在醫院住了幾天,果真是住出氣勢來了,那眼光一點兒也不驚慌了。
「佳佳全都告訴我了!你不僅摔了她的保溫桶,還打了她一巴掌!白心月,看不出來心這麼毒!你看,你自己看!」她拉開夜長佳掩住臉面的雙手,拖到她病床前,心月抬起頭來,對方的臉蛋果然有一塊五指印,鮮紅!
背後做手腳!心月冷笑,原來栽贓,這麼簡單!
「媽!」心月頭抬得更高,下巴微微揚起,不卑不亢的說︰「小姑來的時候,長安也在這兒,打電話叫長安來吧。」
話剛落,夜長佳氣怒的瞪了她一眼,眼楮里充滿了敵意︰「大嫂,你還好意思讓哥來解決這件事?你真是不要臉!」
正罵著,夜長安突然踢開門,大步邁進來。
「哥?」夜長佳扭頭一喊,渾身微微抖了起來。
他蹙著眉,一臉不悅。鄧嫻之也有一絲懼意,但她很會掩飾︰「長安你來得正好,你看佳佳的臉,被打得像什麼樣?」
「是嗎?給我看看,痛不痛?」夜長安很關心的湊近夜長佳。
她忙抬手遮臉,目光閃爍委屈的說︰「……好痛……」
夜長安對著她右臉頰上的五指印問︰「被打的時候,你大嫂在你對面,還是身旁、肩後?」
「在我……對面。」
「哪只的?」他緊追著問。
她月兌口而出︰「右手!」
他再問︰「打人的時候,是用,還是反?」
「的。」夜長佳委屈的噘起小嘴。
「受傷的臉,怎麼是右臉?」夜長安目光冷靜而睿智,「按照常理推斷,你右臉被打,對方以過來,只能出左手,你說是右,到你的右臉,但你說是直接打,這根本不可能。除非是用。又或者是在你身旁、肩後打。」
她一時語噎,連忙搖頭,「不對不對,剛才我說錯了,她其實是用……還有,她是站在我身旁、肩後……」
「噗……」安逸忍不住笑了。
推翻供詞,倒是挺快的,只是這馬腳已露。
看著一常反態的夜長安為她評理,心月雖面有疑慮,但在心底,隱隱有絲快意。
夜長佳氣得臉通紅,跌腳大嚷︰「媽!你看哥他……」
「好了!佳佳!不要再說了!」鄧嫻之被她弄得很沒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