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擺擺手,讓她們先退一邊去,自個兒去探探戰場上的情況。
「大嫂醒來了?」沖著心月首先擺出一張微笑的臉,他眯著狹長的眼楮,探頭觀察,見心月的藥水快滴完了,便手腳麻利的換了原本就吊在上面的另一瓶藥,隨後拉過一張椅,陪坐著,沒有去理會身後夜長安是什麼表情。
「安大夫,孩子還好嗎?」心月的聲音非常虛弱,仿佛斷氣之人還撐著一口氣。
「孩子很好……」看到她胳膊露了出來,安逸又細心的替她拉過被子,將她微涼的胳膊收藏進暖暖的被窩里,輕聲輕氣的問︰「傷口還疼得厲害嗎?肚子有沒有餓的感覺?」
「沒有……還不想吃。」躺在枕頭上的心月微微一笑,不知是燈光映照,使人產生美麗幻覺,還是因為得知孩子平安時所產生的喜悅,那種笑特別迷人,安逸竟然看得出了神。
「你是不是該走了?」突然一道冰冷的聲音無情的插進來,「我有重要的事,要跟她說。」
安逸笑著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走出去輕輕帶上門。
冰冷而銳利的眼光望過來,心月緩緩轉過頭,半闔眼皮,耳邊是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
「我要說的是以下幾點。」
有椅子輕輕拖動聲,應該是他坐了在剛才安逸坐過的椅子上面。
「第一、我拿走了你孩子的臍帶血,事先沒有征求你同意,事後跟你補說一聲。」
「第二、我實現我曾經說過的話,把那個孩子視我親生的來收養。」
「第三、請你在離婚協議上簽字,並一次性付清這幾月來你在夜家的全部生活費用。」
「第四、如果你同意前三條,我們……夫妻關系到此結束!」
他說話時,心月月復下那個橫切口一直在痛,伴著那陣陣的刺痛,終于听他說完了,轉過頭來,望著他沉默了一刻,嗓音無比干澀的開口︰「我同意,第一、第三、第四條……但不同意,第二條……孩子是我的,我必須帶走。」
補充完最後一句,她有些虛月兌地閉眼,重重的深呼吸。
他那頂天立地的海拔高度,嚴重地給她帶來氣短胸悶的高原反應,跟他處于一個空間久了,連空氣都變得稀薄,缺氧的她仿佛隨時都能喪命。
「白小姐。」他的目光,暗藏著比刀鋒還森冷的寒氣,「不要妄想跟我談條件。」
心月身體微微抖起來。
她睜開眼,視線從枕頭上直直的瞪著他,「如果……如果我們不離婚,那麼……孩子是不是就會由我撫養?」
夜長安听了沉思片刻,而後點點頭。
「那麼……」心月顫抖得更厲害了,唇角哆嗦的說,「我可以……不離婚,但是……請求你,讓我搬出去。請你跟媽說,我們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