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緩緩停下,門打開,夜長安氣定神閑地邁下來,一手放在車門上,幸災樂禍的問︰「後不後悔?」
「不……」心月氣憤,原來是他在背後做了手腳,所以那些出租車,才一個也不敢載她。更新最快更全的言情en.沒有廣告哦)
她蹲了下去,裝作去撿一顆石子,其實她是不想再向他走近。
他也沒走過來,只站在那兒,看著蹲在地上的她,石子在地面胡亂劃著,她似乎覺得挺有趣。而他目光犀利的從地上那些筆畫辨認出,她正不滿地寫著,「夜長安是個大壞蛋。」
他不去點破,只看著她,好耐心的陪她浪費了一些寶貴的時間。
「還不願意上來嗎?」看了看天色,太陽快到頭頂了,夜長安昂起下巴,一副胸有成竹之氣,「再這麼繼續耗下去,我保證你今天這堂課要遲到。」
听他這麼說,心月才十分不情願的,又有點灰溜溜的鑽入他車里。
他也沒幫她系安全帶,只在她坐好後,面無表情地提醒道︰「看來,你還是沒有體驗過我的車速。」
心月見他加速,一邊著急的系安全帶,一邊叫道︰「可不可以慢一點,我還沒有扣好……」
他單車駕駛,騰出一只手過來幫她扣上,踫到心月的手,心中不禁一蕩,安全帶早已扣上可是他的手舍不得離開,撫模著她的手指然後攥在手心,那種力量很緊,心月可以感受到他全身的力量仿佛都在那一刻,傾注在了他那只握著她的大手上。
還有半個多月就到五四,除了各班級如火如荼的進行排練之外,學校安排各教職工也要拿出幾個節目來。有一位同事想聯手心月弄一個二人轉,心月不會,于是他就另尋搭擋了。心月沒有什麼才藝,也不想上台獻丑,但上頭有令,又不能推托。
她想了想,還是詩歌朗誦吧。這個簡單,寫幾句詩,到時往台上一站,抑揚頓挫,慷慨激昂朗誦一遍就行了。
用了一個晚上寫成的詩歌,題目是《歌頌故鄉》。
她寫寫改改,推敲萬遍,定型後先拿去夜長安過目,表情恭敬地請他予以斧正,夜長安學歷比她高,听說是在美國上的大學,博士學位。改一首小詩,還是難不倒他的。
夜長安雖然很忙碌,但接下這個差事,還是抽空跑了她宿舍一趟,邁進門,一邊月兌外套,一邊說︰「你先念一遍給我听。」
心月清清嗓,照著上面。
「啊,我可愛的故鄉——」這是起始句。他一听就皺眉,隨後撇撇嘴,冷嘲熱諷,「這也算詩?小學生作文都比這強。」
「所以,讓你給我改啊。」心月將本本湊到他眼前。
他一身風塵僕僕的,滿臉都是汗,身上還有酒味,先推開那本子,「等我洗臉……」
「我幫你洗。」心月很體貼的說,打來一盆清清的水,侵軟毛巾,從水里捧起來輕輕擰去水,動作溫柔的在他臉上擦洗。清涼的水溫潤著臉龐,舒適得令夜長安眯了眯眼。
「寶寶听話吧。」她一邊幫他擦臉,一邊問。
「嗯……」他的聲音很小。
「他有沒有想媽媽?」心月擦過他堅.挺的眉,又濃又黑,微微蹙著,似乎裝滿了心事,可在她手指拿濕毛巾撫過,慢慢變得舒緩平展,他微微垂下眼皮,手中拿著那本子。
「我明天問一下他有沒有想……」夜長安一邊研究她寫的詩,一邊與她說話,「他還不會說話吧。」
「你不會教他說話嗎?」兩人談起寶寶,她的臉上一片柔和,而他的臉上亦是。
「才幾個月大,剛學會爬……不過他昨天開始叫爸爸了。」夜長安似乎有些興奮,抬頭一看心月正灼熱的望著他,臉一沉,瞬間恢復到冰冷,口氣不悅的說,「別吵,我在給你改詩。」
不一會兒,他改好了,招手叫端著臉盆去倒水的心月過來。
心月擦干手,坐在他旁邊,手肘支在書桌上,與他頭踫頭一起看那首詩,只听他充滿感情的念道︰
「故鄉,我甜美的夢鄉,我睡在你的胸膛,模到你的心髒,你吻著我的臉龐,故鄉的天上,星月發光,照亮我的夢想。啊!故鄉,我可愛的故鄉,你是我美麗的天堂。」
經過夜大處長親自著筆修飾的詩,還真的變得有那麼一些詩韻了,而且還很順口。
心月听他念完,嫣然一笑︰「怎麼感覺,更像情詩?」
「情詩?……有嗎?」夜長安仔細看了看,逐字對去,一臉認真的說道,「我這麼一改,感情很充沛。這是必須的,因為你要寫詩歌頌故鄉,沒有感情怎麼能寫得出好詩來?」
「長安說的是。」心月笑得眉眼生花,燈光映照著她,白皙的臉頰泛起一片迷人的粉紅。
夜長安重重的咳了一下,逼著自己轉移目光不去看她,否則他會忍不住,抱起她滾到床上去。
心月在他咳嗽聲中離開桌子,望著他轉過身,在找外套,但是找了一會兒找不著,便問︰「你把我衣服弄到哪兒去了。」
「掛在陽台吹風……」他的外套帶著些微米酒味,進門時他月兌外套心月就聞見了,她原本想給他洗,可是他的西裝都很名貴,水洗弄不好會損害衣服面料,便
拿去陽台掛著吹一吹氣味,見他要走忙去取了下來。
她給他穿衣服,溫柔的眉眼,柔和的眼神,儼然一副小妻子的模樣。
可是,她不就是他的妻嗎?
夜長安忽然抓住她的手,微微抿著唇,屏息著,胸膛卻仍在不安的起伏。
他堅毅的表情,冷漠的眼神,「你想干什麼?」
心月低下頭,沒答話。
「你想俘虜我嗎?」听著他寒冷的責問,她依然沒答,無言以答。
他松開她的手,然後轉身就走,匆匆的腳步,瞬間消失無影,在她面前,他永遠都是走得這麼匆忙,這麼迅速。
離開學校,離開那個女人,夜長安一個人坐在車里,默然的抽煙。
他的衣服上還殘留著她的手指所帶來的氣息,淡淡的芬芬。他不停的抽煙,自言自語的說,「算什麼?」
後來電話響起,他才把煙摁滅,將煙頭朝車外丟出去,他也有壞毛病,亂扔東西。
是安美的來電。
「長安,你能過來一下嗎?」
「什麼事?」夜長安听見自己的聲音很乏力。
「我想你了……長安,你已經好久沒有過來看我了。」安美喘著氣說,她病治好以後,他就很少去她那里。她病好了,他卻變了,變得讓她恐慌,越來越抓不住他。
「小美,我已經睡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他快速掛斷,然後關了機,開車離去。
心月在他走後,怔了一會兒,忽然想起應該發個信息給他,謝謝他為她改的這首詩。
打電話的時候,卻關機。
想著他在路上也有一陣子了,也該快到家了,于是她打電話到夜宅。
接電話的是周媽,笑眯眯的︰「是夫人呀,大少爺他還沒回來呢……」
心月放下手機,心想他已經從她這兒離開有一段時間了,怎麼還沒有回到家?難道,去了安美哪里?又或是,梅沙沙哪里?
剛上床準備入睡,鈴聲驀然響起,她趕忙模到開一看,陌生來電?
「長安在你哪里嗎?」嬌嬌柔柔的女聲,卻充滿了責問,心月微微一怔,終于分辨出是安美小姐的。
這麼晚了,她打電話找到她這里為的就是找夜長安,心月心下惱著,但又不便發作,竭力地使自己鎮靜,不置可否地反問︰「你找他有什麼事嗎?」
「他在不在你那里?」安美提高了聲音,可能有點氣促,竟然還咳嗽了一下。
「他來過我這里……」
心月話音剛落,安美已然不耐煩,揚聲叫道︰「那你叫他過來,我有事找他。」
不等心月再開口,她快速地掛了電話。心月看著手機搖搖頭苦笑,難道她不知道夜長安是有婦之夫嗎?就算她再怎麼喜歡他,也不能公然這樣做吧?打電話打到他妻子那里?
她把被子整理了一下,繼續躺下。
手機又響起,這回是夜長安,聲音一如既住的冷冽︰「剛才你找我?」
「我沒找你,剛才安美打電話到我這兒,叫你過去。你趕快過去吧,我听見她在電話里咳嗽,好像很嚴重,可能……」她這廂話還沒有說完,那廂電話就卡的切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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