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心月陷入沉默,不由冷笑了下,「怎麼?不願意直面這個問題?曾經有過的人,不管後來怎麼樣了心里還是有他的吧?」
心月痛苦地閉了下眼。更新最快更全的言情en.沒有廣告哦)為什麼他還要去提起他?
「我已經記不得他長什麼樣了,長安……」過了許久,心月輕輕嘆道,「假如我說,現在只記得你,只有你,你信不信?」
她看著夜長安,希望看出一絲表情,可是他面無表情。
轉過頭他深邃的眼底卻輕微的泛起一絲欣慰,很快轉移話題,還模了模她的臉,「下樓時,真的沒有洗臉嗎?」
「不是,洗過臉才下來的……我才沒有,那麼不要臉。」
他似笑非笑,又重新握住她的手,「有沒有暈機?」想著剛上飛機,她一臉興奮驚奇地說要開窗戶時,唇角不由的輕揚了起來。
心月也想到了剛才上飛機的糗事,只覺很窘,臉頰很燙,「我很想暈……」
她想將目光放遠一些,可是焦點卻時不時地拉向他。
他的側臉很好看,由高.挺的鼻梁,到薄薄的唇,一條優美的線條畫下去使他顯得特別的立體,輪廓清晰。
心月怔怔地看著走了神,他忽然有所感應地轉過頭來,兩人相對一眼,她猛地心慌,立刻調轉目光,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指。
夜長安則仰在頭枕上,闔著眼皮,閉目養神。
大約一個小時後,前面出現一棟蘇聯式的建築,門口並沒有特別明顯的標志。
車子駛入,大門的警衛也沒有攔車,到了前面,正門的警衛見了這輛車,一臉尊敬的神情,啪的立正,舉起手來,畢恭畢敬地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首長好!」
心月猛一驚,環顧四周,首長?哪里有什麼首長。
前面只有司機,後座坐著她和夜長安兩個人,她狐疑地看了眼夜長安,他一臉平靜,對上她驚惶的目光,他不以為然的勾勾嘴角︰「這是爸爸的車……」
心月哦了一聲,方才醒悟,公公那麼大的官應該是首長級的,眼前這人是首長的兒子,那這車不就是首長的車了?而那外面的人,以為首長坐在里面。
也許是因為事先預約好,打過招呼,報了車牌號碼,所以醒目的警衛老遠就認出來了!
她禁不住,拿胳膊肘捅了捅夜長安,小聲的問︰「那,這是什麼地方?」
夜長安揉了揉疼痛的額角,輕聲的回答︰「京西。」
「京西是什麼地方?」
「進去就知道了。」
那可真是氣勢磅礡,雄偉壯麗的地方,車子從外面開進去,光進大院就足足用去了十多分鐘的時間。
步入大堂,一軸十八米長幅的國畫劈面而來,畫上屹立于藍天白雲下的群山,閃耀著金色燦爛的光華,伴隨煙樹峰巒,蜿蜒而遠的河流,細細流淌著如詩如歌一般的豪情。
心月斂息,懷揣著敬意,仰望著那幅巨大的畫。
真可謂是,萬里壯景盡收眼底,名家揮筆灑墨精妙絕倫,華夏山水雄闊壯美,宛若巨龍氣勢恢弘。
夜長安輕聲說︰「那是《江山萬里圖》。」
廳中雙開樓梯,大方莊重,左右各有短樓連接,雙面通往二樓,從一樓可望見樓上欄桿處莊嚴肅穆地排著一根根整齊而渾圓的大柱。
這種地方,令心月緊張得要死,雙腿一直在發抖。
她望了一眼夜長安,想說什麼,可是他打了手勢,示意她別出聲。
乘電梯上樓後,走廊上還有一排解放軍戰士保衛站崗,荷槍實彈,戒備森嚴,一見來人就挺胸直背,舉起手臂來,動作整齊劃一地敬禮,面目嚴肅,讓人不敢輕易往前。
心月本來就是一路走,一路發抖,再一看這氣勢又免不了心怯,緊攥著自己的衣角。
長長的過道,他們踩踏著鋪著厚厚的,長長的紅地毯,落腳無聲,偶爾過往的一兩人也都很安靜。一副輕手輕腳,小心警慎的樣子。
夜長安走在前,而心月緊緊跟著。
後來進了包間,發現整個樓層只有夜長安所訂的那一個包間燈是亮的,而那里面早已經站了好幾個身材年齡都相仿的,衣著服飾裝典雅的服務員。
一進門,夜長安月兌下外套,馬上有人上前,小心翼翼雙手捧著。
「把外面的衣服月兌了。」夜長安望了一眼心月,她也默默地學著他的樣子,將外衣月兌去,交給旁邊伺候的人。
等他們一入坐,每個人身後又立即站了一名服務員。
被她們看著,心月感覺到好熱,又好緊張。
那些漂亮的服務員個個都長得像電影明星一樣,她們訓練有素,整齊有序將精致的菜一盆一盆送到他們的面前。實行分餐制,一人一份,上一道菜,換一次盤子。
那些食材都是非常名貴的遼參、魚翅,裙邊、野生蝦仁、極品海鮮,做工也都極精美細致,每一道菜品端上來,擺在面前,都是一道頂級的藝術品,讓人實在不忍心下餐具去破壞。
尤其是那道「菊花豆腐」,服務員說用料是日本卷豆腐。
豆腐一端用刀尖劃成細細的絲
,放在雞湯里一燙,呈菊花怒放狀,朵朵浮于濃湯飄來蕩去仿佛一切都鮮活了起來,很顯刀工。
這里的廚師,搞不好還學過雕塑。
「味道怎麼樣?」夜長安輕聲問。
「嗯,還好。」心月點頭,但是怎麼說呢,雖然那些菜品,看起來是極精美的,只那味道,遠不勝那奇美的外表。
可是這是北方首長們最喜愛的調制方法,就算不太符合心月的胃口,她也不能說不好,又或許像她這樣貧民小老百姓,根本不懂品嘗,吃在嘴里總有點淡淡的。
那麼美的東西在餐具下肢解,又總叫她覺得有「暴殄天物」之嫌。
夜長安看出她吃得不甚歡,食欲顯然不太好,輕聲地問︰「是不是吃不習慣?」
「沒有,很好……」心月抬頭朝他微笑,笑容如花般,很美很美。跟他那麼久,這還是兩人第一次在外面用餐,而且來的還是這麼正式非凡的地方。
夜長安望著她如花笑容,怔了一刻,有多久沒看到她的笑容了,他聲音很柔和︰「我們今天晚上就住在這兒。」
「住在這個地方?」心月很郁悶,抬頭看著夜長安。
他正拿著一張餐巾擦試著嘴角。
心月低頭說︰「不如換個地方吧,住在這里,我會睡不習慣的。」
夜長安臉上柔和的表情一點一點從臉龐淡下去,薄薄的嘴唇,嘴角微微下沉︰「必須住在這里,否則你一個搭飛機返回去。」
「長安!」心月有些無奈,其實這一路走來她根本不懂,跟著他到底是以什麼身份?
為什麼他會突然對自己這麼好?花錢帶她來首都玩?
她想任性一回,看他怎麼說,「回去就回去,我現在就走。」
夜長安沉默地看著心月,臉上不知道是什麼表情,他忽然就站起身來,嗓音很陰郁低沉︰「好,你走。」
他揮了揮手,站在他們身後的美女服務員們都自覺退了下去。
包間里瞬間安靜,安靜得令人感到窒息。
夜長安看著心月,她沒有抬頭看他,心里很亂。
他默默地站了一刻,一句話也沒有說。
這個女人真是不識好歹!他只想帶她出來散散心,她卻又不領情,好,他不管了,讓她自己回去。
決定要走,卻在轉身之際他一只手搭在椅肩上,緩緩轉過頭來,看著低頭不語的心月,「白心月,我想你現在已經開始懷疑,你這次來首都是因為我想討好你,你在懷疑我討好你的目的?」
難道不是嗎?
心月吃著酸女乃,這特制的酸女乃女乃味純正,口感細膩。
這惟一的,能叫她吃出感覺的食物,卻因此時的氣氛讓人覺得酸過了頭,酸進了心,眼角不由地掛起一縷淡淡的笑紋,有人這樣急著不打自招的嗎?他難道真的沒有目的嗎?
她把那酸女乃吃得干干淨淨,也站起來,說︰「我不走了,但請你給我換個住宿的地方。」
這是什麼地方,處處充滿了威嚴,絕非等閑之輩能來的,越是富麗堂皇,越是襯出她的渺小卑微。
「這里安全,讓你住外邊,我不放心。」夜長安自有一套說詞,決定的事情絕不更改是他的性格,「你先住一晚,不合適了再換。」
心月沒出聲。
「做我的女人,就得听我的安排。」夜長安面無表情,「我還有事……飯後有人陪你去房間,晚點再見。」
他招了招手,就在招手間一美女捧著他的外套,優雅地上前,面帶著尊敬的笑容給他穿上,並用柔和悅耳,親切無比,賽過空姐的嗓音說︰「司機剛才有來電,說首長在等您。」
「嗯……」夜長安穿好外套,系上雙排扣子,很不放心的望了心月一眼,她低頭絞著桌子上面的餐巾。女乃的酸味流淌在口腔里,蔓延至心。
是不是不管去了哪里,都要把她藏起來?
是不是在他眼里她就是一古董,需要被他時刻放在防爆的玻璃罩子里?
他出去後不久,有兩位美女將心月引領到賓館的住宿樓。
她住在二樓一個標間,非傳統意義上的標間。
房間那裝飾得富麗堂皇,莊重大方,門上的五角星,以及頭頂金色的仿燭光吊燈,都無一不在透露出某種神秘莊重的氣息。
心月洗了個澡想睡一覺,卻接到一通來電,是費千帆,他的聲音充滿了喜悅︰「小白,我看見明澈了!」
「明澈?」心月微微一怔,反應過來,只當費千帆開玩笑,「不可能,明澈他已經……」
「他回國了!可是那小子好像不認得我了,小白,你在哪里,我去接你……」听得出費千帆的聲音非常著急。
「學長,你是不是看錯人了?」心月有點頭疼,曾經她跟費千帆撒謊說,明澈出國了,學長信以為真,而且當他質問夜長安的時候,夜長安的回答竟然也與她之前對他所說的差不多,沒想到她和夜長安之間,連撒謊都很相似。
「我確定我沒有看錯,小白……」費千帆的話未說完,心月听到有人敲門。
「心月。」夜長安拎著那個紫色箱子
,和幾大袋東西敲開門走進來,「給你買的衣服不知合不合身,你試穿一下,不合身再拿去換。」
「哦好……」心月應了一聲,卻並沒有馬上行動,呆呆的望著手機,學長已經掛斷了。
他上前模了模她的臉,聲音淡淡的關心︰「怎麼不開心?跟我出來玩也不開心?」
「……你又還沒有帶我出去玩。」心月說著,去打開袋子看他買了什麼好看的衣服,是兩件外套,設計很時尚,顏色也很活潑。
她試了試很合身,夜長安終于放心了,又打開自己的箱子拿出幾件換洗的貼身衣物,他很細心地給她也帶了一套來,心月見他箱子里有自己的文胸和內.褲,一把搶過來,臉紅的望著他說︰「你有收藏僻嗎?」
「唔……」他不臉紅的點頭,並大言不慚地說,「但我只收藏你的。」
心月臉龐更紅了,抱著自己的文胸說,「我要換衣服,你轉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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