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長發垂下,青絲散亂,死氣沉沉的躺在他懷里,臀部以下,腿間的裙子已被鮮血染紅。更新最快更全的言情en.沒有廣告哦)
「醫生!」他抱著她,狂亂的大喊︰「醫生快來救她——」
不多時,有穿著白大褂的男男女女從某個方向跑了過來,擔架推來,一下子圍繞著他忙活開了。
「什麼情況?」有人問。
「不知道……她在流血,流了好多,我不知道她怎麼了………」明澈跟著擔架狂跑,哭紅了眼楮,沙啞著聲音說,「救她,救她……救你們了,一定要救活她……」
他抓著一個女醫生的手,乞求道,差點就要跪下,那醫生雖然不是第一次被人下跪,求著救人,但也被他的舉動弄得一臉驚惶,急忙伸手將他扶起來,冷靜地告訴他,「先生,快快請起,我們一定會盡力的。」
急診過後,已經知道了是什麼情況,那個女醫生走出來,嚴肅地責備︰「你們結婚了嗎?怎麼不注意點兒?」
「對不起,我們結婚還沒多久……」明澈低著頭。
「病人的情況,是先兆流產。」
流產?!什麼流產?懷孕了?!
「她懷孕了?!」明澈驚愕地抬頭問。
「是的,病人情況很不樂觀……下一步做b超檢查,胎兒若發育正常,一般問題不大,保胎治療即可。」女醫生剛說完,里頭就傳來一聲淒慘的叫聲。
明澈跳起來,急欲往里沖,那女醫生抓住他胳膊,很擔憂的告訴他︰「病人情緒很不穩定……」
一系列檢查之後,心月蒼白的躺在床上,無力的對醫生說︰「這個小孩,幫我拿掉吧……」
清醒那一刻,听到自己有了身孕,她驚愣了好久……茫茫然地,才想起,他們在洗手間那一次……然而,來不及驚喜,來不及告訴他這個好消息。她決定打掉。
「白小姐,要慎重考慮,你先生也不同意。」有人在旁邊勸。
心月閉上眼,淒涼的一笑︰「不關他的事……」
這樣下去,孩子早晚保不住,早一點拿掉也好。
「不行!」明澈沖進來聲音嘶啞的吼道,「我說不行就不行!我要這個孩子!我要!我要!」
「呵……」心月迷茫的睜眼,扯了扯慘白的嘴角,「孩子是我的,你沒權利替我作主。」
「白心月!」他急得一大顆眼淚往下 ,撲通一聲,就雙膝跪地,泣不成聲,「心月求你,不要這樣,我錯了……留下孩子,留下孩子……」
他拉著她的手,他跪在她床前,他哭著求她原諒,他說他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他說他以後會對她好,永遠對她好。只求她把小孩留下來,不要拿掉。這不是他的孩子,可是他要。而他自己那個孩子,卻不想要。那邊,梅沙沙還在醫院里躺著……
心月沒有動搖,依然堅定的說︰「不要,不要了……」
她說話很輕,也很淡然,「孩子不是你的。」
無力的閉上雙眼,她的臉,失去任何顏色。
「不!不!」看著她被推走,明澈發瘋地跑去從床上將她抱下來,想要抱走她。她拼盡全力掙扎,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一手撕扯他的頭發,指甲狠狠劃過他的臉龐,拉下來長長的血印。
兩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團,醫護人員上去勸架,分也分不開,急得直在一旁干瞪眼,她跪在地上,朝他沙啞地哭喊道︰「我說了我不要,我就是不要!不是你的,為什麼你偏要讓我留下?為什麼你不惜付出一切,也要讓我留下?我不留,不想留,不是你的!不是你的!」
「我知道不是我的,心月!」明澈也跪坐在地上,眼楮哭得紅腫,不勝悲慟︰「請你不要拿孩子懲罰我,不要拿自己的身體折磨我。我已經知道錯了,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心月,對不起。不管怎樣,我們還是夫妻……留下孩子,讓我補償你……」
他把那個孩子看成是自己的,說什麼也不讓她拿掉。他怕打掉孩子會傷害她的身體,可是他怎麼沒有想過,當他家暴的時候,早就已經把她傷害到了。
「心月,寶貝……留下來。」他雙手抱著她,將她的頭緊緊按在懷里,吻她的頭發,「寶貝,留下來。」
她不知哪來的大力,反手推開他,大義凜然的瞪著他,那眼神幾乎可以殺死人。
他怔住了。
就在那一刻,心月吃力地爬上擔架床,進入婦產科的手術室……
冰冷的器械侵入體內,機儀開動,一陣一陣地攪動著,鑽心的疼,血肉剝離的那一剎那,只覺得整個身體全都掏空了,哭泣的靈魂在深處叫︰「長安——」
她蒼白的臉,劃下無數的淚。
明澈在外面等。
他捧著頭,彎著腰,身子低低的垂下去。
過了一會兒,她出來了。
他兩眼無神,目光空洞的望著她,麻木地坐在那里動也不動。
一只手扶著牆壁,另一只手捂著自己的小月復,弓著身體,她大口大口地喘息︰「阿澈……我不值得你這樣對我。」
想到他的好,想到他的血淚付出,她鼻子一酸,哽咽著,泣聲說,「我不值得,你為了贖
回我,而賣掉自己一生……你的決定,決定了我的痛苦,以許你以為值得,可我覺得不值得……我知道你為了我,付出得太多,太多,我還不起……我只有把我自己陪給你……我也想過,要和你好好過日子……長安也勸我,回到你身邊。他說對不起你……」
「我想我可以做得倒,平靜的與你渡過這一生……我錯了,我好像根本做不到……可我,還是想要努力……」
干涸的眼里一陣澀痛,她的聲音啞啞的︰「我以後就是這樣了,我會和你在一起,我會學著將他慢慢忘記……你不要逼我,一天兩天,我忘不掉的……請給我時間………」
她拉他的手,綿軟無力的手觸踫到他,他身子猛地一抖,修潔的手指在哆嗦。他看著她的眼楮依然無神,蒼涼的唇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好,讓時間來證明一切……」
大街上烈日炎炎,鄭佳寧汗流浹背地一路小跑進醫院,感冒流鼻涕,真難受。
她掛了號,就診後,繼而到藥房去抓藥,在走廊上一眼發現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從樓上下來。咦!那不是夫人嗎?她上醫院來干什麼?樓上好像是婦產科……
「有一位姓白的小姐來看過病嗎?」鄭佳寧永遠都是夜長安的兵,無論何時都效忠于他,一有疑問,就要查清,刨根問底。
「鄭處長?」里頭的醫生是認識她的,沒有遮掩的說了那位白小姐的情況。
墮胎?!!!
鄭佳寧一下愣住了!
「夜局……」她提心吊膽地告訴了對方。
「什麼?你說什麼?!!!!」夜長安比她震驚百倍!墮胎?!白心月她……之前懷孕了?腦海里飛快地閃現過她一吃飯就干嘔,掩住嘴倉惶的奔進洗手間的身影……咚!他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夜長安啊夜長安,你怎麼這麼粗心,連她懷孕都查看不出?愛一個人,愛到這麼粗心,還是愛得不夠深吧。
他安排了一下工作,開了車,朝鄭佳寧所說的那家醫院跑去,仔細了解一遍情況,在听到醫生說,是一個男人陪同來的,當時來的時候胳膊上,以及小腿上都有淤傷時。他的心揪疼,一定是昨晚她沒有回去,明澈又對她動手了。
奔出醫院,馬不停蹄地趕到他們所住的公寓。
明澈去買菜,只有心月一個人躺在床上休息,听見門鈴聲還以為他買菜回來了,可是打開門,卻一下子傻眼了。
她愣在那里,半晌沒敢叫他,也沒把他讓進門。
他視線一動不動鎖定在她臉龐上,眼光犀利,她蒼白的皮膚毫無血色,身子無力,弱不禁風,一看就像是從鬼關門里逃回來的。
用力踢開門,一步邁入,伸手抓到她的胳膊,將她袖子捋起來,白皙的肌膚上青紫一片,他眸光一陣驚痛,即又蹲下去,卷起她長褲,瘦瘦的小腿上布滿了淤痕,晶瑩的足踝上還有一塊一塊凝結的血痂,觸目驚心!
「他對你做了什麼?」夜長安瞪著她輕吼,「告訴我,他又對你做了什麼?」
「你別管……」她卻淡淡的一笑,無視他的驚痛,無視他的關心,「沒做什麼。」
「我殺了他!」夜長安咬了咬牙,一拳打在牆壁上,「我一定殺了他!」
啊……要跳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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