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他的女人被人打得像什麼樣子,那張臉一片紅腫,嘴角烏青,身上滿是傷痕,他拼命地克制著內心某種沖動,殺人的沖動。更新最快更全的言情en.沒有廣告哦)孩子,他居然賠上了自己的一個孩子!
他的拳頭攥緊,身後傳來她柔弱的聲音︰「長安,你走吧……他等下就回來了。」
眸中寒光一閃,他霍地扭頭,低沉而有力的一聲︰「我等他回來。」往屋中一站,更是攥緊那只拳頭。
明澈拎著兩大袋的東西走出電梯,進了門口,頓時愣在那里。
夜長安立在屋子中央,背對著,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散發出一股冷冽的氣息。他微微側頭,用眼角的余光盯過來︰「我要帶她走。」
他什麼都不想問,不想去追究了,盡管失去了一個孩子,盡管他認為那個孩子是被打流產……他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能夠帶她走,離開這兒。
明澈輕笑,沒說話,將東西放回廚房,再轉出來說︰「沒問題。」
他看向坐在沙發上,有氣無力的心月,她低著頭,一只手搭在沙發扶手上,手指正在輕輕發抖。走,走到哪里去?媽媽交待過,要和明澈好好過日子。
屋子里死寂,氣氛很凝重,她有點怕,怕看到兩個男人打起來,真的怕。
她焦急揪心的看著屋里這兩個男人。
沒有動手,他們都很平靜,可是在他們仇對的目光中涌動著的風暴,仿佛比任何血腥的戰爭還要激烈殘酷。
夜長安看過來,她怔了下,蒼白的臉龐上輕輕綻開笑容,透著無數的哀傷︰「我不能跟你走……」
「為什麼?」夜長安問。
她無力的告訴他這個事實︰「我是他的妻子。」
他語氣堅定的替她作主︰「離婚。」
明澈听了一笑,無所謂的笑。他不想離婚,可是如果真的要離婚,他也願意。因為不想害了她一輩子。
「走!」夜長安突然走近,大手抓著她的胳膊,用力地拖起坐在沙發上的人,「跟我走!」
「不……」心月拒絕,一手緊緊摳著沙發一側。
他瞪著她,他沒想到,她不走。他做決定的時候,她好像永遠都在不配合。眼光一沉,他突然有點怨恨這個女人,到底要他這樣做,她才能跟他走?
「為什麼?」他瞪了她半晌,卻問出這麼軟弱的一句,「為什麼不跟我走?」
媽媽不讓……
想著媽媽的話,心月臉色更蒼白,輕咬著唇,痛苦地搖頭。
烏青的唇蠕動著,低聲的說︰「我不走,我要跟他在一起……」
話剛說出,夜長安就一身怒氣地猛然捏緊了她的手,眼中寒光閃爍,厲瞪著她,「別逼我發火!」
在他冷厲的眸子注視下,心月身體禁不住地打了一個哆嗦。
「我有我的極限!」他警告,「你可以不走!但這是最後一次!不會再有下次了!」
她微微彎著腰,忍受著小產之痛,太痛,痛得全身虛月兌無力。
「跟不跟我走?」夜長安聲色俱厲地,最後一次問,「給我一句話!跟不跟我走?」
「長安,別逼我……」她弱弱的開了口,也許情緒過激,牽扯著小月復一陣輕痛,她痛苦地皺著眉頭。
夜長安心疼的看著她現在這個樣子,想著她說的,冷漠的眸子底透著一抹深深的失望,他在逼她嗎?
為什麼每次他對她所做的事,在她看來,好像都是在逼她?
「你真不跟我走?」他伸手指著她,又指著那個站在一邊的男人,「就為了他?」
心月低著頭,手下緊緊抓著沙發的扶手,身子搖搖欲墜,快站不穩。
「如果今天,我殺了他!你會不會跟我走?」他低怒的說道。
這個女人竟然為了另外一個男人執著堅定,不給他一點面子。他已經為她瘋了,瘋了。在她面前,他根本毫無定力可言。他曾說,他會為她殺人的,今天果然就克制不住了。
想想他那個可憐的,連面都沒有見過的寶貝孩子被這個男人給活活打死了,女人卻不選擇跟他走,還要死死地留下來……他不怒才怪!
微微起伏的胸膛,郁結滿腔憤懣,使他身上的殺氣迸射,眸子怒焰沖天,很狂亂地罵了一句三字經,飛身奔進廚房里就拿刀!
手臂一揚,飛快地朝明澈的手臂上狠狠砍去,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血,狂飆出來,從他破裂的皮肉上飛濺在空中,腥濃的血瞬間染紅了明澈身上單薄的襯衣。他砍人的時候,完全不顧後果,利落干淨,只覺得砍下去的時候,舒服,快意!
血流如注,明澈竟然沒有反抗,亦沒有躲避,這一刀砍下去,仿佛還覺得很舒服,輕輕哼了一聲,勾唇淺笑︰「才一刀……」
氣在頭上的夜長安,手臂一揚,又是高高的舉起刀來,寒光閃閃,滴著血珠,落下之際,只听身側驚慌僕過來的人,拼命阻止道︰「住手!」
他身子微微一顫,即刻刀下留人。
望著明澈血肉綻裂的手臂,望著夜長安凶狠凌厲殺氣騰騰的目光,心月不知道該心疼哪一個才好,可是殺人,總是不對。而他曾經已經開
車撞過明澈一次,難道現在還要他死一次嗎?
夜長安咬了咬牙,用那把砍過人,沾著鮮血的菜刀,指著明澈,低聲的吼︰「我真想砍死你!」
明澈唇色泛白,依然笑。
心月看著夜長安仍拿著刀,心驚肉跳。
「今天我給她面子,暫且饒你一命!」他將刀子 一聲,丟在地板上,打個電話給安逸,讓他趕快來,掛斷,隨手將手機甩到沙發上,這邊卻又猛然飛起一腳,狠狠踹向明澈的膝窩,薄唇冷酷的命令道︰「跪下!」
明澈身子搖晃著,听話順從地就撲通一聲跪下去,朝著心月的方向,她早已嚇得渾身發抖,臉色發白。
夜長安鋒芒畢露,一身霸氣,指著他,低吼︰「別他MA以為我是在和你搶女人!我說過,我他MA不屑去搶!是我的女人,永遠都是我的!正如你所說,有本事的男人是不需要動搶的!所以我沒和你搶!從開始到現在,我都沒打算和你搶!我要她,那是我要她的事!跟搶不搶沒一點關系!有本事,你也可以要她!她不願意給,那就是你太失敗了!」
不管他說的對不對,反正這番話在此時此刻就是有一針見血的作用,把明澈給震懾住了,他失去血色的臉,白的就像一張紙,一戳就破。
明澈跪著,跪在心月的面前,動也不動,手臂上的血一個勁地往外流。不知道夜長安砍得有多深。砍了這麼深的一刀,他居然也沒有暈厥!心月驚懼地望著他染紅的衣袖,血一直流下去,他可能小命難保……
在他的身後,是一臉殺氣的夜長安,正在一筆一筆地算賬︰「那天你說我沒用,連架都打不起來,我宣布開戰,你為什麼又不還手?你什麼意思?你調戲我?」
他緩步走到明澈跟前,「我今天,只以一個朋友的身份來為她討個公道!」
大掌一伸,將心月的下巴輕輕托起來,轉向一邊,讓她嘴角的傷,臉上的傷,眼角的傷一一暴露在外,「你自己看看,她被你打得像什麼樣?一個男人動不動就出一個女人,你覺得你自己像話嗎?無論什麼理由,你他MA打一個女人,就是不對!」
跪在地上的明澈一聲不吭,也無話可說。
他想著自己的孩子都被這個男人打流產了,心里又是一陣怒氣上涌,又朝他背上狠狠地踹了一腳,「跪好!給我跪好!!」
明澈被他踹得身子一歪,差點癱倒在地上,血,侵濕了他衣袖,一滴一滴地墜落在光潔的地板上。
「這一腳!是替這個女人踹的!雖然與你結婚之後她不守婦道背叛你,但僅只一次,那還是在被人強迫的情況下!我可以毫不羞恥地告訴你,我是那個強迫她的人!對!我就是她的那個姘頭!奸夫!我們背著你偷偷模模!有什麼,你可以沖著我來,別為難一個女人!」
說著,夜長安的胸膛上略微泛起一絲愧色,「可也就只有那一次,事後我也在想著如何去尊重她,如何尊重你……對于做錯的,我只能跟你說聲對不起!」
他表面鎮靜,可內心卻很亂,他只要一想到他失去的那個孩子……他就快要瘋了!
原本對于今天的事,不想去追究,但是現在不追究不行了。
他狠狠地又踹一腳,明澈單薄的身子歪過一邊向旁傾倒,被他厲聲喝道︰「跪好!」
「這一腳,是替她肚子里那個孩子踹的!雖然孩子來歷不明,但是既然來了就是福氣!你如果真正愛她,就應該愛她肚子里那個孩子!不管是不是你的!愛她,連她的孩子一起愛,這叫愛屋及烏……你連這個都做不到?你還配有資格說愛她?」
在這件事情上,夜長安永遠有資格,有權利去教訓另一個男人!因為他娶心月的時候,她就是懷著別人的孩子進門的,她去做掉孩子的那一天,他憤怒地讓她打消了那個念頭!他說他要,雖然生孩子的時候,他沒有陪在她身邊,可是孩子生下來之後,他提供了最優越的成長環境,把那個小鬼的生活照顧得面面俱到。
當時讓她留下孩子,根本還不知道她是完壁懷珠,也根本沒有想過要拿什麼臍帶血去救安美。那一切,都是在留住孩子之後才發生的……
他又抬起腳來,去踹!卻在瞬間被心月抱著,她痛苦地蹲下去,將那只腿放下地,吃力地說︰「不關他的事,孩子是我不要的……」
夜長安听了一愣,驚愕地,不可置信地瞪著她。
「是我不要的……」她淡漠的表情,仿佛說得很輕松,「當時可以保住,可我不想要……」
他震驚,相當震驚,他不可想象,她會把他的孩子給做掉,那是他的孩子啊,她怎麼可以這麼對待?
她說她不想要?!她不想要?他的孩子,她不想要!
原本就是余怒未消,這一下更是怒發沖冠,怒目地瞪視著她,他大手伸出,一把抓起她胸前的衣服,將她瘦瘦的身子拖到跟前,「所以,你就把我的孩子給打掉了是不是?」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打掉我的孩子?你怎麼可以這麼狠?這麼狠啊?那是我的孩子!那是我的小生命!白心月,你瘋了!」他滿腔怒火,寒冷的眸子底憎恨般地射出兩把烈火,
真恨不得舉刀殺了她,他竟然殺了他的孩子!殺了他的孩子!第一個,他和她的第一個孩子!還來不及听到這個好消息,就被她輕易扼殺了!
「你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有沒有問過我?孩子不是你一個人的!你怎麼可以一個人做主?我真是瞎了眼了!怎麼認識你這麼狠心的女人?」
他狂吼著,抓緊她胸前的衣服,手指卻不听使喚地抖動得厲害,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他竟然也有一種想狠狠揍她的沖動,他想揮起醒她!她到底是中了什麼魔,中了什麼魔,要打掉他的孩子?!!!
手舉得高高的,懸于上空。
她驚恐地閉著眼,小身板一陣亂抖,正等待著那個耳光落下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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