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回來了文/碧落飛虹
夜長征去睡了.
心月仍然坐在客廳里發呆
夜總是很靜的,是屬于有心事的人。
她有想飲酒的沖動,但是冰箱里沒有,外面也沒有賣。來得不巧,泰國這段時間,晚上不賣酒。
凌晨了,她回房再去浴室洗澡,沐浴區不是不出水,而是自己不會用茆。
她窘了很久,也鑽研了好久,才扭出水。驚訝里直罵自己笨,在香港時,在夜長征那個高科技別墅里,長安不是教她嗎?怎麼換了一個地方,就不會使用了?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白天的時候,夜長征帶她去了四面佛,听說在那里許願最靈蚊。
人稱「有求必應」佛。
該佛有四尊佛面,分別代表愛情、事業、健康與財運,掌管人間的一切事務,是泰國香火最旺的佛像之一。
它就在一個不起眼的街角,四周高樓環抱。
當夜長征領著她去,發現那里已是熙熙攘攘的,大都是從世界各地慕名而來的,虔誠拜佛的香客。
那個地方其實也沒有多大,不似平常所見的佛像那般宏大,遠遠望去,在煙燻的燈火下甚至看不清佛祖的表情。
一批一批趕來的香客們將四面佛領地給圈起來,少則手捧著鮮花和香燭,多則聘請當地身著傳統服飾的少女們翩翩起舞,這也是一種拜佛儀式。
夜長征問︰「你要不要拜?」
心月是無神論者,不信這些,沒打算拜。
但是他帶了她來,還準備了一顆祈福的心。
她遲疑了好久,被濃重的煙霧燻得睜不開眼,隱約中看著紛沓至來的虔誠香客們,漸漸,產生拜佛的心意。
夜長征說︰「拜拜吧,為了他。」
他其實也是個無神論者,不信佛的,可是自從做生意後,自從步入商界後——公司里是必供著一尊神像的。
見她遲遲不下決心,失神愣在那里,被燻得暈頭轉向的夜長征,開始催促她︰「要不就去拜一下……了卻心願,要不就走人吧。」
心月低語喃喃的說︰「可是……面對眾人的期許,成千上萬的人,佛祖真的有精力……應允每一個人嗎?」
「我帶你來的時候,沒想過這些。心月,你有時候真的太現實了,現實得讓人悲觀。」夜長征望著風中被吹散頭發的她,輕聲說,「我以為每個人來到這里都會拜拜佛,應景也罷……你怎麼就這麼現實?」
心月淒涼的笑了笑,不是現實,是絕望了,若等一個人等得太久,絕望到了某一種程度,連許願的心情都沒有了。
天空中從不缺少流星,只是地上的人沒有了許願的心情。
今年長安都沒有一點消息,哪怕死了,也該有噩耗傳來。
她等得太長久,都有點崩潰了。
最終,她還是戰戰兢兢地去買了鮮花和香燭,貪心地許下了一個心願。
「長安,你一定要回來!」
回城的那一天,天空很陰,像是要下雨,可怎麼也下不了,天與地的氣氛很是沉悶凝重。
心月回到家,白白和五年就熱情地撲了過來。
「媽咪,我好想你。」白白快樂地親吻她,五年也湊過來,用舌頭舌忝了舌忝她的手背。
「乖,媽咪也想你們兩個!」心月剛說完。
明澈就端著杯子出來,眯著眼說︰「沒有想我?」
「真是的,舅舅也來湊熱鬧。」白白噘著小嘴,挺有意見的說︰「媽咪才想不了那麼多的人,媽咪還要想爹爹。」
她模了模孩子的頭,讓他玩去,抓緊時間辦正事。
姜局長說本來想過來接她,但是現在非常時期,還是請她打的,她心里自然明白,他所說的非常時期是什麼意思,說不定在她的背後,還有紀委的人在秘密地跟蹤,他們,只是要找出那八千萬來。
明澈見她剛回來,就又急著出去,忙關心地問︰「有急事嗎?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了,你在家看著孩子吧。」
回來後,才知道爸爸生病了,家里有個大男人在,萬一有個什麼事,也好應個急。
她洗了個臉,換了一套衣服再出去。
姜局長的家里,布置得非常整潔,優雅,又有點書香的氣息,姜太太見她來了,笑眯眯的說︰「快請座。」
她帶著親切的笑容,仔細的打量著心月,聲音尖尖細細︰「那時候听你婆婆說,家里請來做事的丫環都是名牌大學畢業的,其實我早就猜到,你不會只是一個小丫環。」
心月垂下眸笑,「都過去了……」
「那咱就不提了。」姜太太與她並肩坐一張沙發,伸手輕輕拍著她的手背,「你開心點,白小姐,人只要還活著,總有會回來的那一天。」
心月點點頭,視線定在前面茶幾上,共有三把折扇。
姜太太輕輕拿起第一把,小心翼翼展開,一股油墨的清香味頓時撲鼻而來。心月看了很驚訝,這分明不是古扇,那上面的字,也不是古人的筆跡,而是不久前寫上去的。
盡管已經很努力著筆輕軟,可是憑著她對女書的了解,那些字不像是出自一位女性的手,而是一名男性……字里行間,隱隱帶著一抹蒼勁……熟悉的筆跡!
「來,你快來幫我看看這些字怎麼念?」姜太太笑著,「我跟著你學了那麼久的女書,識字卻並不多。這可難倒我了。」
心月捧著那把扇子,細細端詳一會兒,輕聲念道︰
十萬里程多少磧,沙中彈舌授降龍。
五天到日應頭白,月落長安半夜鐘。
這是唐代詩人李洞的《送三藏歸西天國》
念著念著,心月只覺奇怪,按理女書是以唱本形式書寫的一種書信體,怎麼會有人在上面寫七絕?
「我這里還有兩把扇子。」姜太太說著,又拿了一把,打開。
這一把的扇面上,倒是一首真正以唱本為主的女書。
屋檐下社區歡迎大家光臨!!!
只見那上面的字體秀麗娟細,書寫呈長菱形,雖只有點、豎、斜、弧四種筆劃,可造型奇特,古意盎然,縴美優雅,字字如蘭花般綻開在扇子上。
「這是什麼字?」姜太太突然指了其中一個問。
「二。」心月低頭看,認真的說。「這個呢?」縴指又指著另一個.
「商……」
「這個呢?」
「世……」
「那這個呢?」
「口……」
「還有這個呢?」
「千……」
「還有這個呢?」
「萬……」
姜太太听著,嘴角彎了彎,略微神秘而迷人的笑道︰「二加商加世,再減一,是多少?」
「八。」心月仔細在想心里算了一遍,2加3加4,再減1,這不是等于8?
姜太太笑得更神秘了,「如果8的後面,綴上千萬兩個字,你是否能理解?」
「姜太太?!!!」心月一下子愣住了,回神過來,激動地抓住她的手,「你告訴我,是不是你知道……」
她四周一看,輕輕打了個手勢,讓她不要這麼激動。
雖然是在家里,但她還是顯得很警慎。
輕抿了一口茶,才伏在她耳朵,細聲細氣地說道︰「記住你生日的號碼,夜先生給你留的錢,我這里有三千萬,我老公的表妹那里有四千萬,還有一千萬在……我表妹婆婆那里。」
「姜太太!」心月又驚又喜,簡直不知道要怎麼感謝她才好!更激動的看著她,眼底漸漸濕潤了。
「不要謝我。在國外留學,我老公的表妹曾經和夜先生同校……」姜太太眯著眼楮笑,「還是他的仰慕者……你不會介意吧。」
心月感動得連連搖頭,怎麼可能介意呢。像夜長安那麼出眾的男人,仰慕他的人多著呢。
姜太太回頭去看第一把扇子,指著那上面的一句︰五天到日應頭白,月落長安半夜鐘。輕聲說道︰「你怎麼理解?」
心月困惑。
姜太太提點道︰「只看字面,不要結合整首詩去理解,不太難的。」
「五天?日頭白?月落長安……半夜……鐘……」心月看了一遍又一遍,自言自語的說,「五天後……日頭白……月落……半夜鐘?」
五天很好理解,五天之後。
日頭白,可以理解為天青,太陽還沒落山。月落長安,半夜鐘?這個……不按詩意去理解,只按字面去揣摩,又覺得有點難。
「是不是說,五天後,半夜里,長安會回來?」她不太確定的說,姜太太抿抿唇笑了。
「姜太太!」心月激動萬分,突然撲通一聲,就要朝她跪下去,「請你告訴我,長安在哪里?」
姜太太趕忙將她拉住,「快起來快起來,我這兒還有話沒說完呢。」她輕輕轉身,從茶幾上拿起第三把扇子,慢慢的打開,只有兩行字,卻是一目了然︰
「長安在何處,遙指月影邊。」
她恍然明白了。
「這些女書,你看到的第一眼就在懷疑了吧。」姜太太坦白道,「這些,不是古扇,是新買的扇子。這些字,不是古時候寫上去的女書,是前不久寫上去。這是夜先生親手執筆。」
心月豎起兩耳緊張听著,生怕遺漏了半個字。
姜太太又抿了一口香片︰「夜先生究竟在什麼地方,我也不太清楚。這三把扇子,是表妹送來的。她也沒有見過夜先生,她說這些扇子是另外一個陌生的女士交給她的。傳到我手里,才是昨天的事。我想,應該是夜先生快回來了,不然他不會冒這麼大的險,將信息透露在這些扇子上。」
姜太太說的對。夜長安一向是個警慎沉穩的人,在沒有十分把握的情況下,不會輕易去做某一件事。
快到飯點了,姜太太和姜局長留她吃飯,她不好意思推遲了。
謝了姜太太。
出來時心情大好,看什麼都覺得很美好。
想起剛剛在姜太太那里看的那些女書,卻又有些奇怪,長安怎麼認得女書呢?忽然一拍額頭,是了!那年嫁給長安,好像是在某一天夜里,他要她寫女書給她看,至今還記得他們的對話。
「這是什麼字?」書房,夜長安指了其中一個字問她。
「二……」心月神情認真的說。
「這個呢?」他又指著另一個。
「商……」
「這個呢?」
「世……」
「那這個呢?」
「口……」
「還有這個呢?」
「千……」
「還有這個呢?」
「萬……」
那個時候長安也不過是心血來潮,想要找機會跟她套近乎吧。
因為他太想要為安美找骨髓,因為需要她肚子里的孩子那份希望不大的骨髓。
所以,有一段時間,他假裝對她好起來……想到這里,心月覺得好笑,那個男人假裝柔情的時候,明明表情很生硬,明明心里不樂意,卻也裝得那麼像,一定很累吧?簡直壞透了!
她默默念著︰「長安在何處,遙指月影邊。」
由于心情輕松,連走路的腳步都變得輕快了許多。
長安,馬上就快回來了!
白白,你大爹爹快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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