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長大人,我愛你 他再也不會離開你了[VIP]

作者 ︰ 碧落飛虹

吃完水果後。

夜長安提議下棋,于是,哥倆去了棋牌室,心月坐在旁邊觀看。

他們下圍棋。

剛開始夜長征佔上風,漸漸的,就處于弱勢。

夜長安下棋很絕,巧妙布局,卻顯得雲淡風輕,可他對每落下一子都心中有數,那一盤棋仿佛全在他掌握之中茆。

最後,是他贏!

盡管如此,他臉上卻也不顯半分表情。

這個男人的沉穩之氣,有時候,連夜長征都佩服至極蚊。

「最近棋藝有長進。」夜長征喝了一口茶夸贊道。

「哪里,都是哥哥承讓。」夜長安很狡詐地,很謙虛地,很客氣地說,轉而又對旁邊坐著的心月道,「老婆,辛苦你了,給我續茶。」

他這肉麻的稱呼,令夜長征不滿的瞟他一眼。

後來他們不下棋了,打游戲玩,開的聲音很大,哥倆喊著殺著,笑著鬧著,完全活在另一個世界中。

心月給他們端茶倒水,奇怪地看著他們。

夜長征呆到很晚才走。

大半夜里,夜長安還在追足球。

「睡吧,時候不早了。」心月提醒道,並關掉電視機。

看得正精彩的夜長安,皺著眉,但還是非常听話,洗洗睡了。

但是他睡不著,一會又問︰「不知道踢完沒有?」

心月中計了,打著呵欠說︰「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遵命!」于是,夜長安一躍而起,打開電視,沉浸到足球里去了。

發生中計了,心月很生氣,跳下床去,啪地再關掉,「睡覺!」

夜長安這次再也不敢了,抱著她,安安心心地睡覺。

次日早上心月剛起床,就接到明澈以前經紀人的來電。

日本警方說找到了明澈的尸體。

明澈吞下了一整瓶的安眠藥,在他的旁邊是空空的瓶子。

他的懷里還抱著一本結婚證,那是他和心月一起牽手走入民政局,領回來的大紅的本本,里面貼著兩人今生今世唯一的一張結婚照。

照片欄上只有上半身,在沒有照出來的下半身里,她記得當時明澈將她的腰摟得很緊,身體還在微微發抖,她能感受到他的激動與感動,那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

照片上,心月微微靠向他肩膀,明澈笑得幸福甜美,而在下面卻蓋著一個大大的紅印︰「作廢————」

因為離婚後,帶了結婚證去辦理手續,都要蓋這個章!

他去的那一刻,應該很安詳。也許他就像一個熟睡中的人一樣,安靜地沉睡在那里,等待著天亮,等待著朝霞滿天,等待著旭日東升,等待著……他一直在等待。

尸檢DNA驗明正身,這是明澈。

心月回來跟媽媽說,明澈的尸體找到了,媽媽看到骨灰那一刻,當即哭昏了過去。已經瘋掉了的老管家早已被送到療養院去了。

爸爸沉默地坐在那里,紅著蒼老的兩眼,無神的望著骨灰。

心月不敢跟白白說明澈死了,只說他去了一個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

白白很好奇地問︰「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會是哪里?舅舅為什麼要去那麼遙遠的地方,舅舅為什麼不帶媽咪去?舅舅為什麼不帶白白去?舅舅為什麼要一個人去?媽咪,他還會再回來嗎?」

對于孩子一連串的提問,她悲傷得無言以答。

白白是個乖孩子,看見媽媽眼中的淚,于是不再問了,也不再問盒子里裝的是什麼。

大人悲痛的神色讓他懵懂困惑。

骨灰安葬那一天,夜長安陪在心月身邊。

天空下著綿綿的細雨。

她沒有哭,太過悲傷,反而沒有了淚。

戴著大大墨鏡的夜長安,一身黑衣,站在她旁邊默默注視著那塊墓碑,默默的哀悼著。

心月長久的凝著墓碑上明澈生前的照片。

他溫潤的眼神,清澈,純淨如水,似不曾沾染凡塵紛擾的嬰童般純潔透明的眼瞳,微微帶著淡淡的憂郁。唇角上揚著微笑的弧度,溫柔明亮,那樣鮮活的面容,那樣絕美的笑容,真難以讓人相信他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

她帶著悲痛補償的心情,聲音干澀的說︰「阿澈……謝謝你,愛我那麼久……今生我們是不能了,欠你的愛,來生再還………」

雨下得更大了,天地間蒼茫一片。

衣著單薄的她冷得一個哆嗦,倚在身邊人的肩旁。黑色的雨傘遮在她頭頂上,為她遮去風雨,夜長安沒有勸她走,只是默默陪著她,最後,他說︰「天快黑了。」

她臨走之際,又回了一下頭,靜靜的望了那塊墓碑一眼。

明澈。

願你在天國沒有煩惱,好好安息,心月一有時間就會來看你。

坐在車子里,夜長安一直握著她的手,沒有言語,這個時候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無力的。他能給她的安慰就是緊緊握著她的手,把自己的溫度與力量輸灌給她,告訴她,他在,一直在,無怨無悔地陪著她。

她默默的望著車窗外,迷朦的雨霧擋住了視線,天地間變得一片黑暗。綿長的路上,只有幾束車燈寂寥地照著前方。爸爸媽媽的車子在前端,她和夜長安坐末尾的一輛車里。

在沒有找到尸體之前,曾幻想過,他還會再回來。

直到親眼目睹他入土,心中的幻想在那一瞬徹底破滅,事實殘酷的告訴她,他走了,永不再回來。

因為悲傷,所以她無法快樂,消極著悲痛著。

夜長安特意為此請了幾天假,寸步不離地守著她。

穿衣漱洗,一日三餐,他把她照顧得無微不至。

那幾天,剛好「大姨媽」駕到,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那樣多,血海洶涌,側漏得也特別多,只要一久坐,猛一站起來就會感覺有一股巨大流量「嘩」地一下凶猛的打過來,血淋淋的一大片總是讓她感覺行動不便。

她仿佛活在血海中。

夜長安幫她洗內褲,心疼的望著浸透褲子上面鮮艷的血,泡在水中染得一片清水也變成紅海。

他焦急不安,直擔心她是否生病了,忙叫安逸過來檢查了一番,不發燒,不咳嗽,好好兒的一個人。可就是不笑。

「心月。」夜長安心急如焚,捧著她的臉,急切地說,「告訴我,我該怎樣做,才能換回你的笑容?」她麻木的望著他,空洞的眼楮,失去了光彩,整個人瘦下去一大圈。原本臉形就小,這下更是瘦得不及他一個手掌心大。他心疼得無以復加,連撞牆的心都有了。如果撞牆可以讓她笑,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朝牆壁上撞去,撞得頭破血流,也要博她開心一笑。

以前覺得歷史上,「烽火戲諸候,博美人一笑」太不可思議,現如今他感同身受,一點也不覺得那個周幽王的做法而感到可笑,反而贊同反而羨慕,他還可以點燃烽火,有辦法。而他呢,一籌莫展,沒有一點法子。

夜長安問白白,可有什麼法子逗媽咪一笑。

白白想了好久,模模腦袋說︰「這個,你讓舅舅回來好了。他有辦法的。」

記憶里,好像每次只要舅舅坐在沙發上聊了個天,就能使媽咪眉開眼笑,心情舒暢。

夜長安眉頭皺得深深的︰「媽咪說,他去了很遙遠的地方,暫時回不來了。」

「我知道啊,所以媽咪現在就是想舅舅啦,把舅舅找回來就好了。」白白給他出主意,「要不這樣,我們找個假的回來?」

「假的也行?」可是假的,又上哪里去找?

「是,爹爹你試試吧。」

這可考倒夜長安了,「怎麼試?」

白白提議︰「爹爹,那咱們去買個?」

腦袋上瞬間吃了一記爆栗,他爹怒目瞪著他︰「你從哪里知道有這四個字的!」

白白模著疼痛的腦門, 牙咧嘴道︰「我在給你出主意啦,難怪女乃女乃說你是暴君……」

夜長征也過來看心月了,見她雕塑似地坐在窗台上,滿眼悲戚,心中不由地一陣心酸,听到父子倆的對話,思索著,一會兒說︰「我來想辦法。」

幾天後,夜家大院里開進來一輛大貨車,車上放著一個高高的東西,蓋著一塊巨大的布。

「二爹爹,這是什麼?」白白仰起腦袋,好奇的問。

夜長征說︰「比那個實用一點的。」

白白瞪大眼楮,「二爹爹,你是從哪里知道有這四個字的啊?」

夜長征很靦腆地笑了一下,不告訴他。

工人們七手八腳抬下來的一座巨大的東西,是一塊雕像。

當他們把它扛下來,放在起居室中央,剛從房間出來的夜長安見了,微微一驚,「這是什麼東西?」

白白跑過來說︰「二爹爹說,這是比實用一點的。」

比實用一點的?那又是什麼?

夜長安糾著眉頭,剛想上去揭開蓋在上面巨大的布,卻被進來的夜長征制止住,「先叫心月出來。」

「哥,你這是在做什麼?」夜長安狐疑地看著哥哥,實在搞不懂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我去叫媽咪。」白白自動請纓,早跑進房間里叫開了,「媽咪,快出來看,家里出現了一個龐然大物。」

心月依然無神地坐在窗台上,听到兒子叫喚,緩緩地轉過頭問︰「什麼龐然大物?」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白白著急地拉著她往外走。

果然,起居室中央,佇立著一塊高大的東西。

夜長征見她出來了,微笑著,親手將那塊大布一掀——

頓時,他溫潤的眉眼,明朗的笑容,驚現在眼前,雕像出來的五官輪廓極為清晰。

看看那對清秀的眉毛,以及帶著貴氣的神韻,搭配活靈活現彷佛真人那細長的眼楮,有著一股渾然天成的憂傷氣質。

再仔細看,那雙修長干淨的手,骨節分明,以及筋絡分布就彷佛是真人般地那麼自然,雙足立于石基上,又是那麼地悠閑輕松。

黑色微長的碎發、修長高貴的身軀、飄逸的白衣裳,加上那滿臉干淨明澈的笑容,彷佛真實與虛幻的神話般合體,看過去就猶如一位貴氣十足、騰雲駕霧,橫跨人界與冥界仙氣飄飄般最帥的靈物!

工匠們精湛技藝心細與巧思創意,將一塊天然的墨晶石原礦賦予了最生動的靈魂,不僅突顯出世間那個長得比女人還漂亮的俊美男子,那栩栩如生之細膩表情,與貴氣非凡的力道,連那舉手投足間都流露出完美比例的雕工。

尤其是,把鑿下來的碎石子墊在底下做了台基,金光閃閃的鎏金,襯得雕像更是仙味十足,讓整體雕像更清晰立體!

「明澈?!!」心月的手指在雕像上一寸一寸撫模過去,布料掀開的一瞬間,她仿佛看到他的真人回來了!

她抱著那塊冰冷冰冷的石像,忍了許久的淚終于嘩地涌出來,痛哭地喊道︰「阿澈,你終于回來了……」

听著妻子的哭聲,揪著心的夜長安鼻子猛一酸,轉身面對牆,肩膀劇烈的抖動,白白似乎明白了什麼,也嗚地一聲哭了。

夜長征心里也一陣酸楚,眼圈發紅,聲音哽咽的說︰「心月,此生,他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部長大人,我愛你最新章節 | 部長大人,我愛你全文閱讀 | 部長大人,我愛你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