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芝若芙蓉,出女人香——《近古記奇珍集》。
翌日,郎飛睜開雙眼,推開朱罡列搭在身上的腳下得床來,打開殿門一陣刺眼的陽光照過來,郎飛晃晃微暈的頭,又走回屋里倒了杯茶三兩口灌下肚,小白兒听到動靜伸了個懶腰起得身來,郎飛待醒酒,指指床上仍自酣睡的朱罡列「去弄起他來。」
小白兒聞言跳上床在朱罡列臉上舌忝了幾舌頭,朱罡列抬手推推小白兒翻臉抽抽口水繼續酣睡,小白兒見狀,一抓子把朱罡列拍下床來。「哎呀」朱罡列吃痛,模著腰爬起身來,恨恨的指著小白兒,半晌無語。這時郎飛洗漱完畢,看著猶自呆的胖子道「這都快晌午了。」朱罡列聞言一拍頭「壞了,和師妹的約會。」說完鞋也不提,踢踏著一溜煙跑了。
郎飛見他走了,搖搖頭回桌旁拍醒小羽兒,關上殿門帶了二小向玄羽宮行來,待見了玄羽老道模出昨天在經藏閣看到的駐顏丹方遞給老道,老道接過丹方望望郎飛,道︰「你拿這雞肋的丹方作甚?」郎飛模模鼻尖問道︰「師父可煉的出?」見老道點點頭又道︰「那徒兒想讓您幫忙煉上一爐。」老道士抖抖丹方說道︰「你要這女兒家用的丹方作甚?」郎飛臉紅「徒兒想……徒兒想拿給小芸用。」老道士斜睨了他一眼,「既然這樣,你去丹府庫房拿些藥材,為師去準備地火。」說完把丹方遞回郎飛。
郎飛接過丹方出得門來,擦了擦額頭的虛汗,心道︰「幸虧小爺機靈,才沒出丑。」想畢帶了二小一路趕往丹府,到了丹府找人問明庫房所在,一路行來,仍自讓二小自行嬉耍,郎飛自個走進庫房
庫房總管是個略有福的中年道士,拿過郎飛遞來的令牌,待檢查無誤把郎飛迎進庫房,中年道士本待向郎飛介紹,卻不想三兩句被趕了出來,郎飛看著庫房里的東西兩眼放光,千年的紅玉,萬年的珊瑚,光芒刺眼的琉璃果,花香四溢的七葉荷,俱被裝在晶瑩瑩的靈玉匣內,模模這模模那,口水都要忍不住流下來,還好他還記得目的,忙收拾心情尋那丹方上所載之物。
「嗯,這個七情草……嗯,這個,倩女花。」郎飛一邊走一邊把丹方上所載的藥材丟入手袋,心里還月復誹道「怎麼淨是些女人氣的名字。」等剩下最後一味藥的時候郎飛左尋右找終于在一個角落里現。
及待伸手就听得一聲「停手」傳來,郎飛回頭,但見自門口走來一個老道,仔細一瞧心里道了句「這人生的忒丑了。」那丑道人快步走近郎飛,一指匣中藥材,「這芙蓉芝我要了。」郎飛微怒問道︰「憑什麼?」丑道人一挺胸,道︰「這乃掌門親命我來取之物。」郎飛將芙蓉芝伸手裝進手袋白了他一眼道︰「管我屁事。」丑道人大怒,喊道︰「你活膩了?那可是掌門要的東西。」郎飛一手推開他「你聾啊,我說了,管我屁事,滾蛋,莫擋路。」
那丑道人听罷惱羞成怒一把向郎飛手上的手袋抓來,郎飛閃身讓過,腳下真氣微聚掃了過去,那丑道人立身不穩摔到在地,翻身一指郎飛「你這小輩,敢對我無禮?」郎飛撇撇嘴道︰「小爺可沒曾打算過對你有禮。」
丑道人翻身躍起一邊喊著「今天我就代你師父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什麼叫長幼尊卑。」一邊運掌朝郎飛胸前劈來。郎飛側身一閃,一手抓住丑道士的手臂向前一帶,左腳順勢絆將過去,啪的一聲丑道士又摔了個狗吃屎,郎飛把手袋往須彌帶里一裝,拍拍手道︰「打架?小爺跟小白兒可不是白玩的。」
丑道士又站起身來,滿臉通紅,伸手模了模酸酸的鼻子見沾了一手的鼻血,怒極反笑「好,好,小畜生,這可是你逼我的,今天豁出去了,就是拼著被關禁閉也要廢了你。」說完雙手一揚就見一道殷紅浮出手掌,郎飛見狀大驚,「不好,是真元,這老道是築基期的。」
慌忙掏出須彌帶的夔牛勁,接著又掏出幾粒烏鋼珠,「師父曾經囑咐過烏鋼珠不能輕易使用,不過看今天的情況不用是不行了」。想罷,郎飛把烏鋼珠拉滿弦,如今月兌胎境的真氣雖然仍舊喚不出夔牛之魂但是已經可以勉強拉滿筋力。
丑道士見郎飛拿出夔牛勁心下微驚。「法器?莫不是哪個太上長老的弟子?不過想來有師父和掌門撐腰,自奈何不得我。」丑道士雖打了下鼓仍自揮手向郎飛拍去,嘴角獰笑「小畜生,就憑你這月兌胎境的菜鳥,就是有法器又怎奈何道爺。給我死來。」
郎飛不去理他的言語,徑自瞄準他拍來的手掌,把全部真氣凝聚在烏鋼珠上,運氣吐息,倏然放手,但听得「嗚……」的一聲,烏鋼珠一瞬間變得通明攜著萬鈞之力射向丑道人手掌,丑道人見得變化心里大驚嘴里喊道︰「法寶?」再想閃躲為時已晚,但見烏鋼珠摧枯拉朽把那殷紅的真元破壞殆盡,仍有余力啪的一聲打在丑道人的手掌上,「啊!」丑道人抱著手掌倒在地下。
郎飛亦月兌力癱坐在地「呼呼」喘著粗氣向丑道人望去,就見汩汩的鮮血自丑道人捂著手掌的另一只手縫里流出。許是听得慘叫,門外看管庫房的中年道人,驚慌的閃進房來,但見郎飛無事心下稍定,又瞅了瞅旁邊疼的臉已變形的丑道人,雖然心中一百個奇怪仍自一皺眉,喝道︰「沙碧子你要干什麼?想欺師滅祖嗎?」沙碧子扭曲著臉指著郎飛看向中年道人,「那是凌雲師叔,玄羽師叔祖的徒弟,還好師叔沒傷著,否則你就等著上處刑台吧。」中年道人斜了他一眼後怕的道。
郎飛這時緩過點勁,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來走到沙碧子身旁撿起烏鋼珠,抬手還在沙碧子道袍上擦了擦血跡,起身後照著沙碧子又踹了一腳,道了句︰「傻逼。」轉身帶了中年道人出門去,留下滿臉痛苦,懊惱與怨毒的沙碧子。
到了門外,中年道人忙尊讓郎飛坐下,輕聲問道︰「師叔可有不適?出了此等事。師佷有罪。」郎飛擺擺手道︰「算了,不怪你,是我讓你出去的,那沙碧子怎麼辦?」中年道人答道︰「我已遣小徒去通知執法院,想必一會就會來人處置于他。」郎飛听完點點頭伸手拿出手袋遞給中年道人,「你且記錄下。」中年道人聞言忙取過手袋細細辨認後記錄于冊,郎飛見他完事起身揮揮手招過二小于他告辭而去。
中年道人待郎飛離去,擦掉額頭的汗,心道︰「萬幸,若剛才這小祖宗有個閃失,我這個差事也別想干了,說不定還要被禁閉個幾十年。不過剛才到底生什麼了,月兌胎境的修者竟然重創了築基期的修真者,即便換骨和月兌胎相差不多中間也隔了一個大境界啊,怪哉,怪哉。」中年道人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晃晃頭回過神靜待執法院的人到來。
再說郎飛別了中年道人也一陣的後怕,要不是以前玩心重在師父那里討來這件法寶,說不定今天就要落個重傷之身了。郎飛又想到以前用烏鋼珠試射岩石,三尺寬的岩石都打得一個透明窟窿,再觀今日,心道築基期的真元果然強悍,烏鋼珠竟然都沒把他的手掌打穿。
轉眼回到玄羽宮,老道早已端坐多時,見郎飛腳步虛浮進得殿來,老道問道︰「怎麼去了那麼久?」郎飛于是把庫房的事情敘述一遍,老道听得也一陣後怕,隨後兩眼一睜大怒,拎了郎飛就往外走,郎飛道︰「師父,帶我去哪?」老道看向郎飛回道︰「去執法殿,我倒要看看這些人會如何處理。」郎飛看看滿臉火氣的老道,無奈,自被老道拎上飛劍,引劍飛向丹府執法院。
一會功夫,老道引劍沒過雲彩降落在一幢院落。待收起飛劍兩個人向正廳走去,值守弟子見老道滿臉怒氣的行來,慌忙躬身行禮,老道自不理,抬腳邁進門去,郎飛向兩邊弟子笑笑也跟著進了廳門。
及進大廳就見廳中地上躺了個捂著兩手的道人,旁邊還站了庫房的管事,郎飛認得地上的那是沙碧子,再觀上高台蒲團上坐了一圈的道人,中間坐個紅面紫須的老者,紫須老道見玄羽二人進得廳來,慌忙帶了一眾道人起身迎了上來,躬身朝玄羽老道施禮「玄羽師叔,您老人家怎麼來了,浮雲子跟您請安了。」玄羽老道單手虛抬「安個屁,徒弟都被人欺凌了,我這做師父怎麼還能坐得住,就是想來看看你們是怎麼處理的,是不是沒按規矩來。」
浮雲子听罷一邊忙引玄羽落座,一邊心道︰「按規矩?按規矩您想必也不滿意吧,沙碧子這貨惹誰不好,偏偏惹上那小祖宗,偷雞不成蝕把米不說還落個欺師滅祖的罪名。」待玄羽老道中間坐定,浮雲子朝旁邊值守弟子使了個眼色,值守弟子上前攙起沙碧子,浮雲子看向隨老道坐定的郎飛,道了句︰「師弟你來說說經過?」郎飛轉頭看了看沙碧子,一指他道︰「還是讓他自己說吧。」
浮雲子見狀轉過頭來,「沙碧子,你自己說下事情經過吧。」沙碧子看著玄羽老道不敢隱瞞哆哆嗦嗦的把經過描述了一番。浮雲子听罷又問向郎飛「師弟,剛才浮雲子所言可是屬實?」郎飛點點頭。見得郎飛點頭浮雲子看向沙碧子,臉色一扳道︰「沙碧子,你雖不知也沒傷到長輩,但行為卻甚是惡劣。其罪有三,一,仗著掌門的名義肆意妄為。二,于庫房重地擅動真元力。三,欺師犯上。你可知罪?」
沙碧子慌忙磕頭連喊知罪,浮雲子見狀又道︰「你既已知罪,且去後山禁足百年,照看靈田去吧。」沙碧子听完面色蒼白,一下癱坐在地,築基期只有百五壽命,如今他已是九十之齡,禁足百年,這是讓他老死後山啊。
值守弟子也不管他的心思,見得浮雲子定了他的罪,過去一把拉過仍自呆的沙碧子向後山走去。浮雲子等值守弟子帶了沙碧子出得門外,回頭向玄羽老道躬身道︰「師叔,您看如此判決可是合理?」老道聞言點點頭道︰「還算公道。」浮雲子听完抽抽嘴角。
玄羽老道見此事已畢,向郎飛點點頭,起身帶了郎飛要走,廳中眾人忙送出門來,到得院里郎飛見外面已經圍了些人,其中還有幾個以前在初霞殿旁听見過的。老道取出飛劍向郎飛揮揮手,郎飛會意跟著上了飛劍,兩人引劍飛走,及遠郎飛還模糊听見幾個議論的聲音。
「听說沒,掌門和沙碧子的師父還曾想來給沙碧子求情,走到半路听聞玄羽師叔祖來了,灰溜溜的又返回去了。」
「可不是嘛,玄羽師叔祖在這他們哪敢來啊。說不定來了連他們都要被一番痛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