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有人目睹,那予能叔你又怎麼能無端興師問罪?此番舉動似乎有損身為長輩的身份吧?」听完言予能的話,言慶龍皺著眉頭略帶不滿道。
「這……」言予能一時語塞,竟找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站起身子,應日在跟言慶龍微微行了個禮後,轉身與言予能對面而立︰「叔公,還是我自己承認吧,沒錯,是我讓應茛與應洪受傷的,不過在向我追究責任之前,我有幾句話想問你。」
「果然是你!」怒目呵斥,言予能忍住上前的沖動,臉色猙獰說道︰「看在慶龍面子上,你問,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為今天所做的事情解釋。」
在這種時候,一個人的理智往往會被憤怒與成見給支配,言予能根本沒去想到,應日能憑一己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覺,那是得要何種的實力才能辦得到。
「既然如此,那晚輩就直言了,以前我父親尚未擔任名譽長老之時,族里下輩們尚無人敢如此將他對待吧?為何在擔任名譽長老後這近半年內,族里幾乎所有下輩卻都敢這般造次?這其中難道沒人慫恿?」盯著言予能那雙細迷老眼,應日臉色由微笑逐漸轉為陰沉。
緩步走到應日旁的椅子坐了下來,言予能瞥了應日一眼,一臉淡漠︰「然後呢?」
「然後?我再問你,我一家三口欠你們錢或者是哪里得罪你們了?一直以來拜你們所賜的欺凌還少嗎?既然你們不把我一家三口當人看,那我又何須對你們客客氣氣?今天只是給他們一個教訓,以後再敢有人如此對待我一家,我言應日就絕對要讓他付出代價,無論是誰都一樣!」
撂下狠話,應日面容斬釘截鐵,雙目之中隱隱含著不可觸踫的威嚴,牢牢盯視著興師問罪而來的眾人。
「言應日,你以為你是誰?廢物一個竟然敢在老夫面前如此囂張,看來今天是得好好教你一下作為後輩所應該有的謙卑與禮節了。」
一拍桌子,言予能身子猛然站起,淡白色武魄之力竟冉冉由身體散而出,右手成爪就要向應日抓來,若是平常武魄之體被抓著,想必也會受到不小的傷害。
「老家伙,就憑你的實力就想傷我?做夢去吧。」意念一動,丹田內的武魄迅涌向應日右掌,提掌向前一推,掌爪頓時出一聲清脆的對踫聲響。
應日武魄覺醒之時,本身修為就已經奠定在武士中階三層的境界,經過兩個多月的修煉,更是將中階修為提升至四層,度堪稱恐怖。
伴隨著聲響,言予能竟現自己不能撼動應日半分,錯愕之際,只听言慶龍一聲怒吼︰
「夠了,都給我住手,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里。」
剛才還耀武揚威跟著言予能問罪而來的那些族人見到此時情景,也都是一臉驚愕,雖說言予能資質算不得上等,但卻也是武士高階七層修為,這一爪在場眾人當中,恐怕也就言慶龍能夠接下,不想應日卻是硬生生接了下來,還臉不紅氣不喘的,這怎能不叫人驚訝,應日……應日可是個連武魄本靈都無法凝聚的廢物啊。
「應日你先一旁坐下。」揮了揮手示意讓應日坐下,言慶龍轉向言予能,右手直指睜著略顯霸氣的雙眼怒喝︰「言予能,你知不知道剛才你在做什麼?對一個應字輩的晚輩出手,而且還是我與四大長老共同指任的下一任族長,你究竟將你自己的臉面擺在何種位置,又是將我與四大長老的倆面擺在何種位置?今日之事不用再提,當真以為我的眼楮是瞎了嗎?平日你們對應日所作所為我都沒有干預,今日你又是要以何種臉面來這里興師問罪?都給我下去。」
此時言予能心中的怒氣已是被應日一掌震得煙消雲散,強烈的震撼讓言予能呆滯了足足半響,剛才所用的力道自己非常清楚,在憤怒之下,剛才自己至少用出了七成的實力,在出招後自己還後悔是不是會把應日給抓死,畢竟應日連武魄本靈都沒有,沒想到卻是被應日硬生生的化解了去,連應日一跟汗毛都沒傷著,難道,難道他?
「怎麼可能,這……這怎麼可能,應日你的武魄?」呆滯望著椅子上十指相扣的應日,言予能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問。
「疑問嗎?呵呵,你們都給我听清楚了,雖然你們平日待我都是那麼尖酸刻薄,但我還是答應接過下一任族長之位,不是我稀罕,而是因為我體內流著的血,還有我言應日前面那個言字,以後對我一家人客氣點,否則我不能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來,你們最好記住今天我所說的每一字。」
平靜的一番言語,讓在場幾乎所有人都打了個寒顫。這名少年身上隱隱散出的霸氣讓人由心底產生出一股戰栗感,「此子,日後成就必定不凡。」現在大廳上所有人腦中都同樣浮現出這樣一句話。
「應……應日,哈,哈哈,我言慶凌的孩子果然不是廢物,果然不是,哈哈哈……。」輕笑,大笑,狂笑,言慶凌此刻猶如瘋癲一般,笑著笑著,兩行清淚劃落臉頰,聲音逐漸哽咽。
從沒感覺過像現在如此痛快,言慶凌夫婦皆為應日剛才所做感覺到無比自豪,劃落欣慰之淚。
主位上,言慶龍面帶笑容微微點了點頭,言氏一族希望的火苗,終于在沉寂了許久後,閃耀亮起。
……
離宇寧宮選秀到來已經不足十天,這段時間里,應日白天除了偶爾跟父母與彬彬聊聊天之外,其他時間都是邀應問一起到城外樹林里修煉,夜幕降臨時,應日也從不休息,直接用打坐冥思吸收天地靈氣來代替睡眠,日子過得平凡又充實。
而在那天應日展現出那般恐怖的實力之後,言族里廢物一躍變天才的消息不脛而走,一個十六歲的武士中階,讓培鎢城里一時間沸騰了不少。
培鎢城外豪華馬車上。
「父親,那個名叫應日的難道真那麼優秀嗎?自從你回宮後就一直對他贊賞有加,看來這次我得好好跟他切磋一下。」一名青年此刻正擦拭著手中銀色長槍,精明眼神嵌在一張略顯英氣的臉龐之上,眉宇間竟與當日帶走應日的宇文克有幾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