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十幾名年輕女子被幾個粗壯男丁捆綁著全身,推推揉揉的趕至陳隍弘身旁,嘴里竟是被塞滿布條,不出一絲聲音。
隨著這十幾名年輕女子的出現,言家眾人的情緒頓時陷入瘋狂狀態,一道道強橫又憤怒的武魄隨之爆起,五顏六色的武魄將殺氣渲染得更為凌烈,現場雙方劍拔弩張之勢讓爭斗一觸即。
這十幾名女子,赫然是在言家隊伍出來前不久,悄悄送走的那些族人其中一部分。
「你們這群卑鄙的王八蛋,究竟想干什麼!」
臉上青筋突兀而起,予鷹此時一雙老眼睜得滾圓,指著眼前的陳家人就是破口大罵。
本來將族里的女性與年輕一輩悄悄轉移後,四大長老與其他言族精銳便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想要給陳家一個慘痛教訓,卻沒想到,陳家竟是如此心機算盡,連族里的老弱婦孺也被攔截而住。
「想干什麼?嘿嘿嘿……」
帶著滿臉戲謔笑容走至一名美貌的言氏女子面前,陳隍弘抬手用力一扯,街道之上,霎時春光乍現,讓得一些圍觀的男子小月復之處邪火亂串,滿臉垂涎緊盯不放。
無助望著眼前自己的族人,那名言氏女子劇烈扭動著自己的身軀,努力想掙月兌身上的束縛,但一切,都是徒勞。
「就讓我們陳家人,好好在言氏一族面前表演表演。」
手再度一招,那幾名粗壯男丁便是各自挑上一名言族的女子,一字排開,臉上充滿著原始的獸性,「你們如果要怪,就怪言慶龍還有言應日吧,這就是惹火我的下場,哈哈哈……」
此刻言族隊伍的眾人,皆是恨不得沖上前來與這些禽獸拼個你死我活,然而陳家此時卻是掌控著言族里年輕一輩與這些女人們的姓命,沒有辦法,眾人只能強忍下沖動,咬著牙恨恨的等待著四大長老的指示。
「放了她們,要什麼條件,說。」
緊握拳頭,身為四大長老之的予鷹,咬著牙鐵青著臉,冷冷望著眼前陳隍弘,一字一頓的從牙縫里擠出了這幾個字。
都怪自己太大意,太沖動,竟然會被陳家抓住這麼大一個漏洞,此時予鷹心中後悔萬分,但事已至此,後悔又有什麼用,最重要的是,怎麼樣才能救回自己的族人。
「條件?現在的你們還有什麼資格跟我講條件?不過……」
抬起手勾去被風吹微微吹亂的雪白梢,陳隍弘臉上閃過一抹凶狠之色。
……
「福伯……,予鷹叔公……」
應日回到言府已是有十幾分鐘,在風風火火趕回後,應日便是急著滿言府尋找予鷹等人欲詢問近況。
推開言府之內最後一個房間的房門,里頭依然是空無一人,應日此時的心,已是漸漸焦急了起來。
‘人呢?言府的人都到哪去了?’應日自從回到言府,心中就一直犯著嘀咕。當尋遍言府卻找不著一人時,心里終于是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沒有道理,這個時候府里竟然一個人都沒有,肯定是生了什麼大事了。」
隨著心頭的不安逐漸加劇,意識到這樣盲目的在府里瞎撞也不是個辦法,心火漸急的應日匆匆往言府大門方向走去,想知道生了什麼事,到言府周圍的市坊那邊絕對能打听出來。
就在應日匆忙來到大門口時,卻是與門外一道顫顫身影撞了個滿懷。
「啊」隨著一聲痛苦嚎聲響起,身影跌坐地面之上,竟是一陣掙扎卻無力爬起。
「對不起,你有沒有怎麼樣。」訝異剛才撞擊力道是否真那麼大,竟讓人跌坐不起,應日在出聲道歉後,低下頭右手向身影友好的伸出,待雙眼垂至來人臉上時,卻赫然現此人竟是那之前一直喜歡欺負自己的堂兄應茛!
此時的應茛,全身上下布滿著大大小小的傷口,鮮血淌紅了身上衣裳,左手捂著胸正一口口喘著粗氣,掙扎著想要從地面上爬起,臉上滿是驚恐未定。
「予鷹叔伯,予鷹叔伯,快去救人啊……」
嘴里不停喘氣出聲,應茛終是支撐起身子,繼續向著門內步伐蹣跚顛去,絲毫沒有理會撞倒自己的人。
應日見到應茛這般的形態,心里猛的‘咯 ’一下,隨即極度擔憂之色涌現面容,轉身拉住正勉力將自己腳步跨過門檻的應茛,急切詢問道︰「應茛,是我,我是應日啊,族里究竟生什麼事了?」
應茛在听到應日的詢問後,渾身猛的一顫,似乎忽然驚醒一般,面部表情一滯,轉過頭細細打量了說話的人,片刻後,兩行男兒淚唰唰劃落,身體終是支撐不住,癱軟于地,聲音悲戚︰「應日,真的是你,你終于回來了,你個混蛋,知不知道我們言族都快垮了啊。」
取出一個小瓶,將里面藥丸倒于應茛嘴里讓其吞咽而下後,應日將應茛的身體小心翼翼的靠在門框上。
「你先別動,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告訴我,究竟怎麼了,為什麼你會受這麼重的傷?為什麼府里連一個人也沒有?」
應日再次將藥丸倒于手上,催動體內武魄將其震為粉狀後,輕輕涂抹于應茛傷口之上,這才出聲詢問道,雖然心中焦急,但應日卻也沒有亂了方寸,馬上對應茛的傷勢做出了最為正確的處理。
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勢,應茛拉住應日那雙正在自己傷口上抹藥的手,用肩膀蹭了蹭兩邊臉頰上的淚痕後,神色激動的急聲道︰「應日,快,我們族里老弱婦孺,包括應字輩以下的年輕一輩,都被陳家的人給抓走了。」
「什麼!」
漆黑眼眸中,一絲紅光閃掠而過,在听到應茛這句話後,應日內心一陣怦然,沒想到事情比自己想像中還要糟糕,竟是演變至此等地步。
「那你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長老們呢?府里為什麼沒有半個人?」
「我趁著慌亂之際,抓住一個空擋逃了出來,卻不小心被一個陳家人現,受到一路追殺,最後我是躲在市集的垃圾堆里,才逃過了一劫。」想起剛才那陳家人的無情追殺,應茛還是心有余悸,臉色慘然。
「在出逃難之前,我有听我父親提起,今天我們言氏一族將要傾全族之力,向陳家討回公道,這一年多來,言氏一族過得實在太苦,太苦了……」說至傷心處,應茛不由悲從中來,失聲痛苦︰「如果他們不在府內,恐怕已經是去跟陳家拼命了。」
拍了拍應茛那抽泣中的肩膀,應日緩緩起身,陰冷的臉上殺機森然,在確認應茛身體並無致命傷勢後,腳下疾風罡步飛踏而出,縱身一躍,隨即在培鎢城那密布的屋頂之上,急掠身影,朝著陳府方向呼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