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凌飛被上官程軍這模樣和話語搞糊涂了,他皺著眉頭看著他,「軍,你怎麼了?說的是什麼?」
「我忘記了跟她之間發生的事情。」上官程軍淡淡地說了一句。
寒凌飛一臉的震驚,「什麼?你忘記了跟她之間的事情?」
上官程軍點點頭,夾著煙站起身踱步到窗前,窗外,大雨更加大了,就連風都狂虐起來,想起剛才的一幕幕,他的頭又開始莫名脹痛起來,他來不及轉過身煙從他的手指飄落,他痛苦地緊緊抱著頭彎腰蹲在了地上。
「軍,你這是怎麼了?」寒凌飛慌忙將煙按進煙缸,跑到上官程軍的身邊。
「頭痛。」上官程軍艱難地說了兩個字,卷縮著身體倒在了地上,無數的畫面又開始在他的腦海里浮現,他看不清楚那是誰,但是卻能清晰地听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她說,「上官程軍,我恨你,恨你,恨你……」
寒凌飛略微想了一下,將上官程軍扶起來,「軍,我先扶你到床上,你先休息一下,我現在叫醫生過來。」
「上官程軍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永遠不會!」耳邊撕心裂肺的聲音放佛從遙遠的天際傳來,但是卻清晰無比,上官程軍抱著頭在床上使勁地打滾起來。
「寒少,你這是?」煞七和刀三從外面回來,準備跟上官程軍匯報這兩天的事情,正好踫到寒凌飛匆忙從上官程軍的臥室出來。
「快點叫醫生,軍的頭痛得厲害。」
「我進去看看。」煞七跑了進去。
「少爺。」
刀三看了一眼上官程軍,他的狀況很糟糕,「老七,你先試試暫且讓少爺先睡下,我去找羅科,下午羅科已經來了A市,我想一定他一定在老爺子那里。」
「我只能試試了,你趕緊去。」
程德的別墅客廳里,羅科跟程德正在客廳里說話,刀三沖了進來。
「刀三,你這是干什麼!」程力攬住了刀三,厲聲呵斥。
「讓開!」
程德看了一眼刀三,他知道該來的早晚會來,只是還真快,他還沒有做好決定,「阿力,讓他進來。」他淡淡地說了一句。
「先生,我還是先回房間。」羅科站起身。
程德擺了一下手,「不用。」
「程老先生,這麼晚來打擾你實在抱歉,但是少爺的頭現在痛得厲害,所以我不得不來。」
程德的臉色閃過一抹驚慌,但隨即便消失不見,他依舊不緊不慢地說道,「他怎麼了?」
刀三有些惱怒,這個老頭子分明就是明知故問,他對少爺做了什麼難道他不清楚嗎,他的語氣也不再那麼客氣,「少爺怎麼了我想程老先生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刀三你知道自己再跟誰說話嘛!」程力呵斥。
刀三冷哼一聲,撇過臉,在他眼里除了上官程軍外其他的人他誰都不在乎更不要跟他說這些沒用的話,平日如果不是看在少爺的面子上,這個程德他也一樣不會看在眼里。
程德並不跟刀三計較,這麼多年軍對他的態度還有他的那些手下的態度他都已經習慣了,他輕聲道,「阿力,你跟刀三先去趟軍兒那里。」
「是先生。」
刀三看著羅科,一副今晚不把他帶走誓不罷休的架勢,「讓羅科跟我走!」Pxxf。
「刀三,這里是程家,由不得你這麼的囂張,先生不跟你計較那是看在少爺的面子上,你休要不知好歹,得寸進尺。」
「阿力,他也只是個孩子,跟軍一樣,他們一直都是這樣你又不是不知道,罷了,你還是趕緊去軍兒那里看看,這樣我也好放心。」
「是,先生。」程力匆匆出了門,可是刀三卻依舊站在客廳。
「老爺子,你跟少爺之間的事情我們這些下人無權過問,但是今天無論怎樣我都必須帶走羅科。」
程德看著刀三,放佛像是看到了今天下午的那個上官程軍一樣,他們不愧是主僕二人,連說話的神情和語氣都這麼的相像,他淡淡的笑了一下,搖搖頭,他們還是太年輕,太張狂,等到了他這把年紀就好了,「羅科,我們繼續剛才的話。」
「程老爺子,如果你不同意我帶走羅科,那麼我只好得罪了。」說完刀三閃身上前,一把槍頂在了羅科的頭頂,但是羅科似乎一點也不緊張,他笑了笑,開玩笑道,「先生,看來您說的沒錯,程少果然是脾氣不好,不然他的手下也不可能這樣。」
程德笑著端起水杯掇了一口水,有些無奈地搖搖頭,「唉,年輕人都火氣大,我這個做長輩的只能包容,出了這樣我還能怎樣。」
「跟我走!」刀三低聲說道。
羅科扭過臉看著刀三,「就算是你一槍打穿我的腦袋那也沒用。」
刀三見這招不行,他的大腦迅速轉了兩圈,想起了剛才在來的路上保鏢說的今晚發生的事情,他收回手槍,「程老爺子,我想你不讓少爺跟北柯在一起一定是有原因的吧,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但是我能看得出來你並不想傷害北柯,可是你是否知道今晚上少爺幾乎將北柯跟北貝打死,現在他們還在醫院搶救,是否能搶救過來還不知道,我想如果有一天少爺若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他一定不會輕易原諒你,甚至以他的性格,他一定會,殺了你,縱然你是他的爺爺,他也一定會那麼做。」
程德倏地從沙發上起來,一臉的震驚,「你說什麼?軍兒快把柯丫頭打死了?」
「是,如果不是寒少及時趕到,現在北柯跟北貝已經死在了少爺的槍下。」
程德頹然跌坐在沙發上,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他只是不想讓他們兩個在一起,因為他們真的不能在一起,否則他怎麼也不會走到現在這一步,如果柯丫頭真的有什麼事,他該如何原諒自己,如何對得起她的母親。
看著程德的反應,刀三知道他的話起了作用,但是他的心里卻沒有底,他不能肯定程德到底是會讓羅科讓少爺恢復記憶還是讓他比以前忘記的更多,他剛才在賭一把,因為他已經無路可走,如果不這樣他連一點兒希望都沒有,說出來了至少也有一半的機會。
羅科看向刀三,正好刀三也看向他,四目相對足足有十秒鐘,刀三所有的心理都被羅科看的清清楚楚,他輕輕笑了一下站起身,「先生你不用擔心,我保證不會讓少爺想起以前的事情,甚至從今晚以前的事情我也可以讓他再也想不起來,至于北柯,如果先生覺得有必要的話我也會抹去她的記憶。」
程德猛然抬起頭,迅速做了一個決定,「跟我去軍兒那里。」
到了上官程軍的別墅,程德才發現事情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他突然開始矛盾起來,自己這樣做究竟是對是錯,究竟應不應該告訴柯丫頭他跟軍兒的關系,興許她知道了他們的關系她會選擇主動離開,這樣即便是軍再怎麼做那也無濟于事,可是,如果她要是不離開呢?那該怎麼辦?程德的腳步越放越慢,到最後他完全停止了走動,呆愣在了門口。
「先生,少爺將自己鎖在洗手間里不讓任何人進去,怎麼辦?」程力匆匆跑了下來。
程德抬起頭,看著程力輕聲問,「阿力,你說我這樣做是不是錯了?」
程力一愣,神情有些復雜,他看了看程德身後的羅科,又扭回頭看了一眼樓上,上官程軍的吼叫聲從洗手間傳出來一直傳遍了整個別墅,其實,剛開始的時候他並不同意程德這麼做,但是後來想想或許這樣做了就能讓少爺跟柯丫頭分開,但是沒想到事情竟然會弄到現在這地步,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們兩個,讓他們自己決定,他們都是成年人了,應該懂得什麼是倫理道德。
「先生,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我們還能回頭嗎?」
程德搖搖頭,「回不了頭了,可是,阿力呀,這真的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我真的不知道是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非要讓這兩個孩子受這樣的罪。」
程力慌忙扶住了有些眩暈搖晃著將要摔倒的程德,「先生,您千萬別這麼說,這不是您的錯,真的不是,您要注意身體呀。」
寒凌飛也從樓上下來,剛才在程力跟煞七還有刀三的只言片語中他听出了一個大概,那就是程德讓羅科將軍的一部分記憶給抹去了,怪不得他覺得他今晚怪怪的,原來是他忘記了以前的一些事情,「程先生,雖然我並不知道您到底對軍做了什麼,但是我真的不明白為何你就這麼忍心看著他這樣痛苦下去。」
程德抬頭看著寒凌飛,有十秒鐘都沒有說話。
里道道來。「寒少,有些事情你不了解,先生他其實--」
「阿力,不要說了。」程德的打斷了程力的話沒讓他繼續說下去,扭臉看著羅科說道,「羅科你趕緊上去看看。」
寒凌飛攬在了羅科的前面,「如果你是繼續抹去軍的記憶的話,你不許上去,而且我也不會讓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