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冰榆將他小小的身子抱起,官子青緊跟在後面,黎默恆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劉虎,低低的笑,隨後一同離開了偌大的休息室。
四人才剛走沒多遠,休息室里便傳來劉虎那震天的怒吼聲,「將他們的手指頭給我一根一根的切下來,腿也打斷。幾個禍害,不知死活的畜生。」
下一秒,連求饒聲都沒來得及響起,便傳來了幾道驚天動地的哀嚎聲,在休息室里長長的震動,其中有一道,是屬于石劍的。這樣的響聲,徹底震醒了一邊的劉靖和劉錫,兩個同樣腿部中槍的男人,被眼前血腥的一幕嚇得當即便尿了褲子。
其中兩截手指頭直接飛到他們兩個的身上,鮮血順著他們白淨的臉蛋妖嬈的緩緩而下,將他們的雙眼,也染得通紅通紅。
有人聞到了難聞的騷味,立即就發現了角落里被遺忘的兩人,面無表情的臉直接轉向劉虎,問道︰「虎哥,這兩個人怎麼處理?」
劉虎陰沉沉的眸子射向兩人,那眸中的陰狠讓人不寒而栗,嚇得兩人都顧不得腿上的疼痛,試圖坐起身子嘗試著逃跑。劉虎直接一腳踩在劉錫受傷的那條腿上。
「啊……」劉錫臉上的冷汗冒得洶涌,鑽心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嘶嘶抽氣,卻動也不敢動。
「你這個渣子,留你下來都是個禍害。」劉虎惡狠狠的在他的腿上旋轉著擰了擰,對著身後的人說道︰「將他們兩個治好了,買到黑市去,我要讓他們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他媽的,害老子損失了那麼多錢。」
「是,虎哥。」身後的人恭敬的應了一聲。
航航趴在貝冰榆的肩上,不時的搖搖頭道︰「真血腥,真血腥。」搖頭晃腦了一陣,驀然一驚,失聲叫道︰「哎呀呀,今天是競選的日子,我們來不及了,真是的真是的。」
「航航,我們是不是忘了一個人了?」听到航航說到競選,官子青想到將小家伙欺騙過來的秦琪琪,不由出聲說道。
好得得琪。航航一愣,「對哦,把壞女人忘記掉了。」
黎默恆和貝冰榆對視一眼,不明白他們說的是什麼。航航卻已經從貝冰榆身上溜了下來,領先往廢棄工廠走去。
兩個更加不解,卻跟在了他後面。官子青順便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聲音停下時,四人也已經站在了秦琪琪被拖進去的那間小房間外面。
官子青到此刻,卻是很同情這個叫秦琪琪的女人的,沒腦卻又想做壞事,如今偷雞不成蝕把米,將自己也給賠了進去。
房間的沒被緩緩的推開,四人卻在看到里面時瞬間瞪大了眼。黎默恆第一時間捂住了航航靈動的眸子,小家伙有些不滿,卻拗不動黎默恆的強勢,只得任由他捂著眼楮。
房間很亂,中間的那一間床上,躺著一個昏迷的女人,全身光溜溜的沒有一點遮蔽物,血跡斑斑,身上青紫一片,慘不忍睹。秦琪琪是被那四個人輪得暈過去的,恐怕也是心灰意冷,過了這麼久,也沒醒過來。
官子青心善,將地上散亂的衣物拿起來放到她身上,好歹遮住了她一部分。黎默恆這才放開航航,小家伙不滿的踩了他一下,這才走到秦琪琪的身前,搖了搖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當初真的帶他去吃肯德基不就好了麼,現在弄成這個樣子,好可憐啊好可憐。
「媽咪,她要怎麼處理?」
貝冰榆看了一眼秦琪琪,輕擰了一下眉,道︰「你是受害者,你自己決定吧。」
「唔……」航航思索了一下,點了點下巴,低聲道︰「雖然她騙了我,害我被抓,害表舅舅被砍得七零八落的。但是,我昏迷前,有個綁匪想砍死我的,還是她轉了一圈讓我避開刀子的,沖著這一點,我就不再跟她計較了,而且她也挺可憐的。」
雖然那時候是秦琪琪阻礙了他的動作,不過也確實是她動手救了他,他航航可是知恩圖報的人。
可是官子青卻是一臉的黑線,什麼叫……被砍的七零八落的,他零哪里了,落哪里了?
黎默恆模了模航航的腦袋,將他抱起來,笑道︰「既然航航做決定了,那就這樣吧,我們回去。」Pxxf。
「恩,走吧,也不知道能不能趕上我的五萬塊錢……」航航很是幽怨的開口,小手圈住黎默恆的脖子,小嘴翹起。
一行人再次走出了小房間,貝冰榆走在最後,頓了頓,到外面拿了一件外套披在了她身上,那還是那幾個綁匪月兌下放在那里的。貝冰榆覺得,自己還是很善良很善良的。
黎默恆回頭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率先走出了工廠。門外早已艷陽高照,日頭已經斜到了最中間,此刻,已過了中午十一點了。
「胸口疼不疼?」他抱著小航航,點了點他衣服上的那個大腳印,擰眉問道。
航航很舒服的窩在他的懷里,他發現,其實被媽咪抱跟被爹地抱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媽咪香香軟軟的很舒服,可是爹地穩穩當當的讓他很隨意。唔,他決定了,以後讓他們兩個輪著抱自己。
听到黎默恆的問話,航航狡黠的笑了一聲,「要是我今天趕不上那五萬塊錢,你能額外給我的話,我就不疼了。」
黎默恆輕笑,托了托他的小,「可以。不過,回去是不是應該好好解釋一下,你‘小少爺’的身份?」
「唔,你問媽咪去。」這個不是他的問題,不是他的問題,有什麼事情他們大人私下解決比較好。
黎默恆挑著眉頭看向走在後面的貝冰榆,輕笑,「我會問的。」
走過廢棄工廠前的空地,四人這才來到黎默恆的車前,車子在瞬間提速,朝著晨曦學院跑去。
而他們走後不久,工廠內的小房間里,秦琪琪輕顫著睫毛睜開眼。再眨眼時,成串的淚水像自來水一樣,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滴在身下的大床上。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猶如在母親肚子里一樣的胎兒姿勢,緊緊的抱著自己。
她在貝冰榆幾人進來之前就醒了,自然也听到了他們所說的所有話,她不敢做聲,只能拼命拼命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痛哭出聲。她並不想讓人看到她這個模樣,這樣的自己,連她都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