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可以,但是我會讓你永遠無法忘記,司然這個名字。」
沐影怔怔地看著他,忽然覺得這樣的司然渾身散發一種可怕陌生的氣息。
他在笑。
笑容中帶著決絕的冰冷殘酷。
他的指尖拂過她的臉頰,拂過她耳邊的發絲,最後停留在她的頸項。
漆黑的眸子盯著她的眼楮。
「不管你在哪里,和誰在一起,永遠都無法,忘記我。」
沐影剛想張嘴說些什麼,卻已經來不及,未說出口的話盡數淹沒在他的吻里。
冰冷的吻,如暴風驟雨般落下。
司然像發了狂的獅子,蠻橫撕扯著她的衣服,粗暴地吻著她的眼楮、鼻子、嘴唇。
「司然!你瘋了?!」
沐影驚呼,她盡力掙扎反抗著,可是無奈當一個人陷入無盡的痛苦和恨意之中的時候,他的力量是她根本無法抵抗得了的。
沐影漸漸放棄了掙扎,雙手握緊床單。
任由他的大手拉扯著自己的衣服,任由他冰冷的嘴唇在她嘴上撕咬。
沐影閉上眼楮。
眼淚無聲滑落。
她知道自己是怎樣傷了心他的心才讓他變得如此瘋狂。
可是這樣的司然同時卻又讓她心痛得無法呼吸。
看到突然安靜下來的沐影,司然終于停下動作。
他看著緊閉雙眼滿臉淚痕的沐影,心髒仿佛被撕碎了般痛楚,他沉聲怒吼︰「睜開眼楮看著我!」
「如果這樣你可以好受點,那你就繼續,就算是我欠你的。」
沐影聲音沙啞地說,她沒有睜開眼,她根本沒有勇氣去看他是什麼表情。
「沐影!」
司然痛苦的聲音伴隨著寒風滲入她的身體里,在她的血液中肆意流動。
他的手緊緊地掐住她的肩膀,他現在有多憤怒,他的手指就有多用力。
沐影始終閉著眼楮,咬緊嘴唇一言不發。
忽然間,沐影感覺脖子一痛。
有什麼東西被硬生生地從她脖子上拽下來。
下一秒。
沐影被他整個提起來丟到地上。
他從床上坐起來,冷冷地看著她︰
「你真讓人覺得惡心你根本不配帶上唯愛。」
沐影從眼角的余光里看到了他手中泛著銀色光芒的吊墜。
妖冶的銀色在他指尖閃耀。
沐影脖子上傳來火辣辣的痛,而胸口那一陣陣翻攪的失落感更讓她難以呼吸,她深吸一口氣,理了理衣服,慢慢從地上站起身來往門口走去,一步一步從床邊到門口的距離竟也變得那麼遙遠。
當她走到門口,準備旋開門把,背後卻響起他低沉的聲音。
怕什麼就來什麼。
只要出去了,一切就都結束了。
可他偏偏要做最後的掙扎,讓那深入骨髓的痛意一寸寸完全吞噬她。
「沐影,我恨你恨你可以這麼輕易的抹殺掉所有的一切可是我還愛你你還沒死你,怎麼可以就這樣離開」
「你曾經說,不會離開我這句話的有效有多久?」
「你會愛我多久?」
「直到我死的那天。」
「那麼,有效期是,直到你不愛我的那天,或者,我死的那天。」
深深呼吸。
再次深呼吸。
沐影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听上去波瀾不驚︰
「就當作那是一場夢,夢醒後,不該記得的,就全部忘記。」
「砰——」
病房門被狠狠地關上。
她倉皇地逃出那間房間,再待下去她不能保證自己還能演下去。
沐影背靠著病房外的牆壁緩緩滑落,雙手捂住原本有吊墜貼著而現在卻空蕩蕩的地方。
淚水肆無忌憚地在臉上蔓延。
照例巡視病房的護士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好意問她有沒有事,沐影只是拼命搖頭,那好像是她唯一會的動作。
護士進入司然的病房。
不一會兒里面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響和司然怒吼的聲音︰
「滾!都給我滾!」
心,好像墜入黑洞,一直沉淪漸漸麻木。
然而老天爺好像還不滿足一樣,給沐影帶來了最致命的一擊。
冬日的寒夜。
沐影一輩子都無法遺忘的一天。
這一天,她失去了兩個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
一通電話如夢魘般,徹徹底底地撕碎了她唯一僅剩的那點信念。
所謂的堅強。
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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