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孟龍目露精光,發出一聲贊嘆,「這少年好厲害的劍法斗技!並且渾身靈氣充盈。真是厲害!」這招劍法斗技居然已經能做到化形了,就是相比地階下等的劍法斗技也不會遜色多少了,這少年的修煉天賦真是高啊,以這樣的年紀。竟然都能修到此等境界,相比之下,自己卻是要比這少年差很多了。柳孟龍心中涌起一陣無力之感,恐怕這少年就是夢琳鐘情的男孩了。
柳風堂沒有理會兒子的驚嘆,卻是定定的著許寒,心下震驚,這小子居然能以如此年紀,看情況他也不過靈氣六層的修為。卻已經能做到雙手同時施展劍法斗技的程度,這份天資可不是常人有的。先不說他的身體境界。就單是精氣的充盈程度,恐怕至少已經淬煉到靈氣六層了。還有他對于斗技運用方面的天分,也是極為厲害,這樣的少年,就算是放到京都城那也是數一數二的。
許寒越厲害,柳風堂心中就越不舒服,雖然他看得出來,這小子招式還有些生疏,後邊的那只蒼鷹也還是不夠真實,但是如果到他自己這個年紀,這少年的成就,又怎會低的了,這一刻柳風堂心中突然一陣肉痛,心知這個少年不是等閑之輩,看來自己女兒是鐵了心。最最關鍵的是還有他手上的劍,雖然距離太遠,看不大清楚,但應該至少也是黃階寶劍吧?
柳風堂心中雖然已經有了分寸,但還是出聲問道,「夢琳,這少年的劍法斗技,還有他的劍?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啊?」
柳夢琳看到父親如此關心自己的心上人,神情中透出一絲驕傲,高揚的說道,「嗯,許寒的劍法斗技是他家一位長輩自創的。他的劍是黃階下品寶劍。許寒他修煉刻苦,能這麼年輕就到達這個境界,可不容易呢。」
柳風堂心中一驚,听到此處。皺緊的眉頭也是微微舒展了一些,但卻也不明白,為什麼心中反而覺得更不舒服了。心下想到,這少年家中既然有一位能自創出黃階就能化形的劍法斗技的長輩,並且這少年僅僅才靈氣層修為,家族就給了他黃階下品寶劍,那他的家世應該也是顯赫至極。門當戶對,這第一條算是過去了。
天韻看到自己丈夫的神色,哪能不明白他在想什麼,頓時搖了搖頭,不依的道,「哼,老頭子,這麼說這小子也是哪個大家族的天才弟子了?我看這也不行。首先他們是外地的,如果咱們女兒跟他在一起,那豈不是以後見女兒就得長途跋涉啊。我可不干!」說完,還用一副含煞的眼神,狠狠的盯著柳風堂。
柳風堂听到自己夫人這樣說,剛才的問題才迎刃而解,恍然大悟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還是夫人你考慮周全啊,難怪我自己會剛才會覺得渾身不舒服!」說到此處,看著那小子的眼神,也頓時變得不善起來。再也沒有剛才那副審視的神色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恨不得要把許寒給吃了的表情。
柳夢琳先是神色一呆,然後心中忐忑的說道︰「哎呀,娘、爹。許寒可不是什麼大家族的弟子,甚至他現在連個家族弟子都算不上,他早就月兌離家族了。現在是自行在外邊闖蕩呢。」說完還用那一雙躲閃的大眼楮。看著柳風堂。
天韻月兌口說道,「咦?既然他月兌離家族了?那他的黃階下品的寶劍哪里來的?不會是偷來的吧?」
柳孟听至此處,終于忍不住插嘴說道,「月兌出家族了?那他的高等下品的寶劍哪里來的?他真要是月兌出家族,他們家族的人,還會把這樣連我們堂堂相國府柳家都有些眼紅的寶劍讓他帶走。還一次就帶走兩柄?」那個人渣,一定是在騙自家妹妹了!絕對不能輕饒了他,讓他吃不了兜著走,知道下我們相國府的厲害。
「哎呀?大哥你說什麼呢!你想歪了,許寒他可是自己使用符文將劍陣法到高等下品的,大哥哥你看,我的如歌現在已經是高等上品寶劍了呢!」柳夢琳得意的將身上的兩柄劍卸下,寧雪、如歌此時看上去。早已沒了以前的鋒銳十足,湊近看去。如歌劍身光芒四射,寧雪則是雪氣逼人!一看就是上等寶劍。
眾人心中一驚,這兩把劍,居然都是高等上品的寶劍,比那小子的劍還要好上數個等級。柳風堂心中狐疑,自己女兒竟然找了個這樣年輕,陣法造詣卻已經是極其高明的陣法師!這要什麼樣的天資。什麼樣的家族才能培養出來?他不會就為是了自家女兒月兌離了家族的吧?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少年,倒也是性情中人啊。
柳風堂神情怪異的嘆了口氣,看著許寒的眼神多了幾分異樣。這少年才多大年紀啊?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不過,就算他天賦再好,也不能如此擅作主張的要把我女兒那個啊,還有沒有點倫理道德觀念啊?
柳風堂神情一變狠狠的說道,「哼,你這丫頭,離開家整整一個月。在外邊玩,也不回來?走。我們先回家去,然後我再好好收拾你!你看你娘這一個月都瘦成什麼樣了。」柳風堂怎能真的責罰柳夢琳呢。全家視她為掌上明珠,現在回來就好,說這番話也是為了掩飾他自己的激動罷了。
柳夢琳皺眉說道,「可是,許寒他們還在打斗呢,我們要不要等他會兒啊?」早知道剛才還不那麼快過來的呢,現在卻連自己的愛人都不能見了。
「哼!你這丫頭好意思在這里說?我們先回去,回家收拾你!」柳風堂皺眉瞪了柳夢琳一眼,這丫頭,真是一點好歹都不知道,真是讓自己給寵壞了。
柳風堂哼聲道,「我看你啊,真是被人給騙了,一口一個許寒,對了,那小子身邊幾個女人是誰啊?你看那個女人,可是一直盯著那小子呢,神情那叫一個緊張,夢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小子不會是腳踏兩只船吧?」
柳夢琳听到自己父親如此說到,就知道他已經原諒了自己,眼眸里不禁劃過一絲笑意,笑嘻嘻地抱住了柳風堂的胳膊。神情嬌媚的道︰「嘿嘿,我就知道爹爹對我最好了!」
女大不中留。曾幾何時,那個整天向自己撒嬌耍鬧的女兒,已經長大如斯。巧笑嫣然,亭亭玉立,似乎所有形容美麗的辭藻,堆積起來。也不能表現出柳夢琳此時那美麗絕艷的容貌。柳風堂心中暗暗嘆了口氣,女兒終歸是有離開自己的一天啊。
天韻看著自己丈夫那黯然的神色,心中一苦,她又怎能不明白丈夫在想什麼呢?然而身為人母,又怎能自私的為了自己,就左右女兒的幸福呢?如果把女兒的幸福綁到自己身上,那又有何意義呢?那豈不是背離了「母親」這個詞匯的含義。
柳夢琳看著自己的父母,心中忐忑。她其實也不知道該向父母怎麼說,她跟許寒可說是錯有錯著,在山洞中的一夜。兩人定情,之後又經歷了在鎮元法師秘境中的困難,現在兩人的感情,已經到達了一個火熱的程度,兩人是不可能分開的。如果自己家人不同意兩人的婚事,難道就真的要背井離鄉、跟隨許寒離開這個熟悉的地方嗎?
柳夢琳暗暗的嘆了口氣,現在還不知道父母作何打算,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柳夢琳收整神色,輕聲說道。「哎呀,母親。剛才我不是說了嘛!他姓劉,就是許寒。那兩個女人,個子高挑的那個蒙著面紗的女人,是許寒的師妹。許寒之所以帶她一起來京都,只是代一位藥尊前輩傳授她煉丹之術罷了。至于後面那個小姑娘,是那女人的丫鬟。」
嘩!眾人听到柳夢琳這麼說。均是心髒狠狠的顫動了一下。然後幾人面面相覷。似乎不能接受這個事實,還是柳風堂率先反應了過來,「什麼?藥王前輩?夢琳,這是怎麼回事?」
柳孟聞身為帝國兵馬將軍,深深的知道一位藥王對軍隊的作用,如果在打仗的時候,有這樣一位神秘高手在後勤,那麼不管自己的人馬受多嚴重的傷。也都能夠及時進行救治,這樣最終甚至能夠影響戰局呢。
柳風堂更是在心中大罵道。這個面目普通的小子,竟然還有一個是藥王的老師?藥王啊!要知道整個吳國,好像也就只有那麼一位吧?地位可是比之吳國的名門大派,靈柩派的老祖宗靈柩斗尊也是絲毫不差的,甚至從某一個方面來說,還要高上一分。而這小子竟然就有一個藥王做老師?他的那個家族,到底是什麼樣的家族啊?他要是真的是為了自家女兒月兌離了家族。那不會給柳家惹上什麼危險吧,此時,柳風堂心中是又喜又驚。神情一片恍惚。
柳夢琳看到自己的家人,似乎被這個消息震驚壞了。不由得出聲安慰道,「父親休要驚慌,事實卻是如此,只不過那位藥王前輩已經故去了,而他就剩下一個後輩,所以就是許寒代那位藥王代為教導了。」這麼一段時間的相處,柳夢琳對韓夢蝶感覺也好了許多了,這其中最為關鍵的還是因為韓夢蝶整天一副冰臉。讓柳夢琳也漸漸覺得她沒有什麼威脅了。偶爾心中閃過的狐疑,也只是因為女人的猜疑心罷了。
柳風堂心中又是一驚。眉頭都跳了起來,自家女兒可能真是不明白藥王的地位。轉而又想到了某種可能,可是卻有些不敢確定,疑聲問道,「夢琳啊?那這個許寒,教他丹藥之術的是藥王,那麼教他陣法的又是什麼人呢?你知道嗎?」
柳夢琳凝神思考片刻,好像在回憶著什麼,過了良久方才回答道,「許寒的陣法師父是個**師呢,好像叫什麼鎮元法師,別的我也不太清楚,父親、母親,我看一會兒你們還是問許寒吧!」
天韻跟自個丈夫對視一眼,均是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震驚,果然如此啊!幸好剛才沒有貿然詢問那個小子,這丹藥之術是藥王教授,而陣法則是大宗師階陣法師教授!這小子如果是普通弟子,那天下就沒有天才弟子了!恐怕就算是傳說中的超級大家族,也不會富裕到了給普通弟子請藥王、陣法宗師來培養弟子吧?如果這個少年就是那個大家族的內門弟子,又為了自己女兒月兌出家族,那柳家豈不是在劫難逃?要知道一個這樣的天才弟子,在門派和家族中的地位。是極其顯赫的。
柳孟可沒他父親想的那麼多,眼眉一動,卻是關切的道,「對了。夢琳,他的陣法我剛才見過了,那他的丹藥之術又怎麼樣呢?兩個相比,哪個更厲害啊?」
柳夢琳嬌笑著說道,似乎只要是說起關于許寒的話題,她就比較精神,「嘿嘿。二哥你可算是問對了,這個啊,許寒的丹藥修為好像要比陣法修為差了很多。不過嘛,他現在已經開始主攻丹藥了,說是將來會用得著。」
柳孟神色一緩,頓時松了口氣,還好,還不至于妖孽到說什麼連丹藥都弄出個高等上品的來。如果真是那樣,咱柳家可招待不起這位小祖宗啊。
「其實許寒的煉丹之術,再我看來是不錯的。可他自己卻還說。現在還只能勉強煉制出高等的丹藥,他老師說他是最笨的呢。」柳夢琳眨了眨眼楮道,其實她也沒接觸過丹藥這一塊,反正許寒說他還不太完美,那自然是最差的了。
柳夢琳少女心性,雖然已經長大了,跟許寒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也初為人婦,然而只要回到自己父母面前,轉眼就變成了那個小女孩。她或許覺得這麼回答。沒有什麼問題,然而殊不知她這番話說出來,柳風堂的心髒卻是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只听柳家幾人,卻是全都倒抽了一口冷氣,眉間頓時升起一抹汗跡。柳風堂顫聲道,「什麼高等?」
這怎麼可能。這簡直是讓人難以相信,不可思議的事情啊!
許寒回頭看看︰「咱也走?」張天放道︰「廢話,來霧谷是干啥的?」宋雲翳和成喜兒重重點頭,表示同意。許寒笑道︰「那就走吧,大家小心。」
左侍忽然道︰「忘和你們說了,入口有一個,寶塔卻有無數座,煉神殿必須獨闖;只要謹慎一些,一般不會有生命危險。」
許寒一听呆住,原本以為大家一起走能互相照顧,看看宋雲翳成喜兒,她倆基本沒有打斗經驗,萬一有個三長兩短……
宋雲翳和成喜兒對望一眼,眼神中充滿決絕之意,互相微一點頭,大步走向寶塔。片刻後,兩個俏麗身影消失在寶塔入口。
許寒道︰「咱也走吧。」跟著沖進寶塔,接著是方漸、張天放,不空小和尚微一猶豫,追隨他們進去。左侍看著不空進入寶塔,心下疑問︰「佛士堪比元嬰修士,怎麼可以進入只有結丹修士才能進入的煉神殿?」
他的疑問無人解答,許寒等人已經紛紛踏入煉神殿第一層。
什麼都沒有,除去青磚牆壁、地面和身後一條出口通道,煉神殿第一層什麼都沒有。
許寒進入後就看到這樣一個空空的屋子,奇怪的是,屋子是密閉的,卻有些微昏暗光亮。抬手丟出數枚光球,照亮整個屋子。房間並不太大,縱橫各十米,因為沒有擺設,所有角落一覽無疑。
仔細瞧了會兒,瞧不出頭緒。運行護身法盾,在儲物袋隨便找件破爛法器丟出去,听得 啷聲音響起,眼前景象沒發生變化。
這倒奇怪了,煉神殿沒有危險怎麼煉神?舉步前探,沒發覺異常情況。多走幾步,四周還是青磚牆地。索性在屋內慢慢溜達,挨處仔細查看。
很快半天時間過去,仔細檢查過房間的許寒坐在地上冥思苦想,什麼發現都沒有,也沒有陷阱機關暗害自己,這就是煉神殿第一關,給他出了個難題。不要說如何解題,能把題目找出來都算是不小的本事。
抬頭再看一遍房間,白色光球明亮閃耀,屋內各處縴毫必現,青磚依舊是青磚。難道要破壁而出?撿起那件破爛法器,貫注力量刺向牆壁,只听喀嚓一聲,法器斷掉,牆壁沒有任何變化,連一點兒破損都沒有。
許寒不信邪,運全力一掌拍到牆壁上,轟隆聲響起,手掌巨痛,牆壁不動。拿出無影小刀射向牆壁。叮當一聲,小刀彈回,牆壁沒有變化。許寒這才死心,知道想要進入下一層房間。首先需要找到機關,問題是機關在哪兒呢?
思忖良久,依舊沒有線索。十天,只有短短十天時間,難道我要在這枯坐十天?許寒十分不甘心!再次檢視房間。一天後,沒有絲毫進展的他終于決定放棄,仰躺看著青磚屋頂亂想。難道就這樣了?結丹頂階修為連一層都過不了?也不知道宋雲翳張天放他們怎麼樣?
想著想著困意微生,當下閉目小憩。屋內光球太亮,稍感不適,抬手收起光球,房間內又變成昏暗一片,隱約有些微光亮。
許寒猛地一驚,彈身而起,仔細搜尋光亮源頭。房間無門無窗無燈。怎麼可能有光亮?
不大一會兒,就被他找到光亮源頭,屋子中間半空處懸浮著一顆極其微小的光點。光點太小。又不很耀眼,所以房屋內才會有一種朦朧昏暗的光亮存在。
許寒盯緊光點,分出一絲神識輕觸它。他做好準備,萬一出現意外,立即舍棄掉這點神識不要。沒曾想神識才一接觸到光點,立時感受到強大吸力,整個人來不及反應就跟隨神識一起被吸進光點之內。
等他反應過來重新站定以後再看,已經來到另一處廳堂,左右看看,和方才的房間差不多大小。差不多模樣,也有一條出口通道;不同的是整個房間由白玉建成,充滿光亮。
還想再看,腦海中金丹突然輕顫,帶動全身靈力涌動,幾番潮起潮落。經脈拓寬,金丹又厚實一些,待它停止顫動,靈力恢復平靜,整個身體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舒服,神清氣爽充滿活力,修為又精進一些。
這讓許寒很納悶,他早已修到結丹期頂階中的頂階,只要再有一絲進展便可突破進階結嬰,可是現在修為精進了,為什麼還是不能結嬰?
左侍說九層寶塔,過一層進一階,看來對我無效。煉神殿只有九層,上面再沒有了,左侍還說連過九層者可肉身化神,就是說進到第九層即可達到化神期境界,那麼以層向下推,我要進到第五層才能結嬰,第二層不過是結丹期中階境界,難怪突破一層也不給進階。
想起一層的光點,那麼昏暗誰能注意到?大家都用光球照明,越亮當然越不能發現它,難怪說闖煉神殿不太危險,連第一層都過不去就是想危險也難,難不成會激動的撞牆自殺?
想到這,腦中出現一個身影,天才方漸,那家伙那麼聰明,也許會連過九層肉身化神?
甩甩頭,打量起眼前的白玉廳堂,屋內的光亮是白玉散發,瑩白柔和。許寒不敢亂動,站原地掃視四周。
牆壁、地面、天棚都由白玉砌成,不過大小形狀各不相同。頂棚是一整塊大白玉石,牆壁和地面分成許多塊,有圓有方還有三邊六邊的。許寒仔細看玉石拼接的縫隙處,好象是陣法圖。取出個空白玉簡,將牆壁和地面的線條刻入,這時再看玉簡,陣型簡單立體許多,雖然搞不清作用威力,但看上去很大氣,隱隱感覺應該不錯。
按眼下得到的線索來看,第二層難道是破陣?
閉目思索,四面牆壁加地面共五幅陣法圖在腦中不停轉換浮現,直想拿出陣旗擺擺看。正琢磨著,忽然出現個想法,五幅圖有沒有關聯?能否組合到一起?
他開始拼接,尋找陣圖邊界處對湊。可是五幅圖各成一統,互相連不到一起。
琢磨來琢磨去,琢磨的頭痛,坐侍說闖煉神殿的死亡者不過十之一二,一般不會有危險,那還琢磨什麼,走過去看看再說。抬腳輕輕邁出一步,原本不大卻光亮的房間消失不見,眼前白霧迷茫,好似霧谷搬到房里一樣。
原來是迷陣。站在陣中上下左右亂看,哪兒哪兒都是白霧,至于濃密白霧後面有什麼卻不知道,他只走出一步再沒敢動。習慣性回頭一看,許寒笑了,滿天滿地的蒼茫白霧中居然留出個黑色通道,正是原來身後牆壁上的出口通道。
通道緊貼在背後,一步遠的距離,讓他心神大定,走不出迷霧回去就是,又不能死在這里。看著那道黑色拱門,許寒再度陷入沉思。
五幅圖。身後牆壁上的圖正好留出那道拱門,那是退路。但前進的路呢?另外四幅圖是不是也留有活路?
選定一張圖仔細看,在腦中一寸寸剝離,到最後竟真的被他發現一道弧型拱門。不大,通過一個人卻富富有余。再看其他三幅圖,經過長時間思考,圖中特意留出的拱門終于被他一一找到。
找出四幅圖上的通道,新的問題產生,一是不敢確認那通道是否真的有用,二是身在迷霧中。無法確定牆壁或地上的通道位置。
主意打定,許寒再不遲疑,一拍儲物袋,取出一張五雷咒,默念法訣,施放而出。
「 嚓!」平地一聲雷,猛然在陸振的頭頂炸響。
陸振根本一點防備都沒有,誰能想到。竟然有人敢在青冥谷的大門口暗算自己?
只見一道泛著藍光的驚雷憑空落下,一下擊在陸振的身體上。
「滋滋滋!」陸振的身體立即被電流所包裹……外邊的幾個築基真人和守門的兩個煉氣守衛已經被嚇得呆住了,只看見電光在陸振的身體外滋啦滋啦的流動。而陸振則在電光中掙扎扭動,一臉痛苦的神情。
「不好,敵襲!」很快有修士明白了過來,幾個修士慌忙取出法器。
可就在這時,只听又是轟隆一聲巨響,陸振身體外的電流團猛然炸裂開來,放出五條靈蛇般的巨大電流。
幾個築基修士措不及防,幾乎在瞬間,也都被電流擊中,4個電流光團同時亮起……
陸振到底是結丹期修士。被五雷咒這一轟,竟然還沒死。不過模樣狼狽到極點,全身衣物被燒成了灰燼,就連身上的肌膚也都被燒得黑乎乎的,滿臉是血,跟地獄出來的惡鬼一般。
「是誰!出來!」陸振何時受過如此偷襲。雖然他已經受了重傷,可是他依然吐出了魚龍劍,目光血紅地看著青冥谷對面的密林。
「還沒死?這下看你死不死!」許寒冷哼一聲,也不搭理陸振,直接取出古寶金光鋤,猛地一下劈出!
在受攻擊以後,陸振就放出了神識,同一時間,他就發現了隱蔽著的許寒……
雖然他吃了大虧,可對這個煉氣小修還是非常輕視,所以他受了重傷,可也沒有臨陣月兌逃。
「好小子,竟然又殺我青冥谷四個築基真人,你好日子到頭了!」
回應他的是一道明亮的月芽形的金色光芒,月芽斬劈出,直線上所有的樹枝樹葉全部斬斷……
「金光鋤!」陸振也是有見識的。青冥谷和靈藥山是鄰居,對靈藥山三大古寶還是了解的,所以看見這月芽斬,他立即看出這是古寶金光鋤所發。
「他怎麼把靈藥山古寶都弄到手了?」陸振心里疑惑,手中卻不敢怠慢,這月芽斬可不是一般法器能夠比的,威力絕不一般。
陸振不敢硬接,慌忙躲向一側,堪堪躲過月芽斬……不過隨後,許寒又是兩道月芽斬發了過來,陸振壁無可避。
「雙頭鶴過來!」陸振匆忙中想出個辦法,直接把自己的仙禽坐騎招了過來。
「嚦!」雙頭白鶴一聲悲鳴,被月芽斬從中劈開,兩個腦袋終于分成兩片。
「媽的。」許寒一擊不中,再去看陸振,只見這家伙已經逃進了青冥谷的大門內……
「各位師兄師弟,你們可要為我報仇哇!」逃進谷中的陸振剛好遇到匆忙趕來的其他結丹老祖。
看著被轟地沒有人形的陸振,幾個結丹老祖都很詫異,怎麼樣也想不到一個結丹老祖會被一個煉氣小修傷成這樣。
「陸振!你給我出來!縮頭烏龜,可敢與我這煉氣期的修士一戰!」
听著許寒在外邊呼喊,幾個結丹老祖都不由得眉頭一皺,這小修士還真不是一般的狂妄……不過話說出來,他也有狂妄的資本,哪個煉氣修士能把結丹修士打這麼慘呢?
「小子!你也太不自量力了!我青冥谷開宗十多萬年,還沒有誰敢打上門來!」從青冥谷里陸續走出五個結丹修士,後邊還跟著數十個築基仙人,個個都開著靈力護盾,手拿各種法器,如臨大敵。
許寒哈哈笑道,「凡事總有第一次的嘛,葉某今天就給你們青冥谷破個處好了!」
幾個結丹修士雖然惱火,可對這小子還是很佩服。滄南大陸強者為尊,試問還有那個煉氣修士敢面對這麼多結丹修士還面無懼色?
一個人對上一群遠比自己厲害的人,依然淡定自若,這是一個街頭流氓的基本素質……
「小子。你不要太囂張!告訴你,你今天走不掉了,我們每人出一招,你就成爛肉了!」一個結丹修士冷喝道。
「你說的沒錯……不過……我想你們青冥谷對上我這個煉氣小修,不至于圍歐吧?哎呀,如果那樣,可真夠丟臉的!」許寒叉著腰譏諷道。
「殺你還用圍歐?我一個人就可以要你的命!」一個穿著花花綠綠的結丹女修走出來說道。
許寒卻搖搖頭。「這位姐姐,我和你有仇嘛?有恨嘛?顯然沒有,所以我拒絕你的挑戰!恩,如果你要和葉某聊聊天談談情,葉某倒是很樂意。」
「找死!」一個結丹男修惱火地走出來,那女修是他的雙修道侶,被許寒當眾調戲,他怎麼能不火?
「你干嗎!你們青冥谷五個結丹修士合力殺我一個煉氣小修。就算殺了,臉也丟盡了!你們等著被整個滄南修仙界嘲笑吧!」
許寒這話還真管用,幾個結丹老祖自恃身份。還真不好意思一起來殺許寒,否則傳出去實在太丟人了,結丹老祖殺一個煉氣小修還要群歐?丟人啊,贏了也不光彩……
「小子,你要如何?」領頭的結丹修士怒道。
「我要陸振出來,然後我與他當眾戰上一場,生死自理,無怨無悔……對于我這個煉氣六層小修士的挑戰,你們青冥谷不會不接吧?」許寒淡定說道。
按照道理,陸振對許寒。青冥谷是佔大便宜的,可關鍵現在陸振受了重傷,出來對戰,怕是根本干不過這小修士。
領頭修士搖頭道,「這可不行,陸師弟已經身受重傷。我不會同意他出來的。」
「那等他好了,葉某再來挑戰他吧。」許寒說完大搖大擺就想溜走。
「慢著。」領頭修士又叫住許寒,目光森森地說道,「你殺我青冥谷四個築基真人,這事還沒有了呢!你不給我們一個交代,青冥谷以後如何立足?」
這回換許寒反問了,「你要如何?」
「我們這里五個結丹修士,你隨便挑一個,若是你勝了,任你離去。若是你敗了,就留下命來!我這個法子公平吧?」
我吐!公平個屁!結丹修士戰煉氣修士竟然還叫公平?這世上怕是沒有不公之事了。
迷陣雖然厲害,卻沒有危險,許寒站在霧中琢磨如何出去。四扇門全部找到,現在要做的便是走到門前。閉上眼楮,整個地面出現在腦海,標記出進入時的位置、地面上拱門的位置。幾經推敲,又確定目前所處位置,然後不停計算到拱門的距離,正確的前進方向。當一切算定後,睜開雙眼望向前方,狠狠盯住濃霧後面隱藏著的貼在地上的細小拱門。
眼楮看不到,不代表拱門不存在,濃霧後面那塊拱門圖形就是自己能否走出第二層的關鍵所在。想到這,心里沒來由的一陣緊張,希望推斷正確,拱門確實可以進出。
事實證明他猜對了,許寒盯準拱門方向,飄飄一步跨出,在迷陣即將再次產生變化的瞬間,右腳尖點在拱門圖形上,隨著一股強大吸力涌出,整個人在白霧中消失,進入第三層。
初進入第三層,又和方才一樣,腦中金丹輕顫,周身靈力涌動,隨後修為再度精進,只是依然沒能進階。許寒有點不平衡,依照他此刻修為,絕對是元嬰期等級,可是眼下卻只漲修為偏不結嬰,暗罵道︰「不帶這麼玩人的。」
待靈力平息下來打量四周,第三層與頭兩層不同,是一個巨大的草原,草色碧綠,一尺來長,有野兔、山羊偶現蹤跡。
終于看到活的東西了,回頭看,前兩層一直存在的拱門通道在第三層化做一間小小石屋,門洞黑黑。沒有門板,距離自己兩米遠。腳下是一條石板路,連接到石屋門洞。轉過頭再看前面,遠處有一座九層寶塔。和煉神殿一模一樣,應該是通往下一層的入口。問題是第三層怎麼如此輕易點出出口?
煉神殿前兩層可以說無驚無險,只要用心,只要夠聰明,總會過關,第三層也是這樣麼?
這里只有草原,天上無日無月。地面無山無樹,草葉招展,飄搖擺動,一片昂然景象,許寒卻隱隱覺察到危險。沒有風!滿地青草無風自動!
蹲下仔細看,草葉細長,翠綠欲滴,顏色艷麗的帶有一絲邪氣。這草有些古怪。許寒想折一根看,手指才一接觸草葉,那根青草嗖地變長數尺。如蛇一般卷動葉片,牢牢纏住手指。
許寒一驚,縮手而回,沒想到草葉甚有韌度,扯之不斷,死死向下卷壓,竟與他拉扯一起。再看周圍青草,爭相變長,搖擺著纏向許寒。
不好!左手月影刀忽現,輕輕一劃。斬斷纏繞手指的那根草。同時運行怒火千牆護身功法,整個人隱藏在紅白火焰中。
許寒進入第三層沒有走動過,腳下石板半米寬兩米長,伸進草地之中。他一與草葉斷開聯系,眼前那些瘋長招搖的青草嗖嗖縮小回原狀,重新變成一副無害模樣。圍著石板輕輕晃動。許寒暗道僥幸,幸虧沒貿然前行,只要不出石板就沒事。
再看手中那根斬斷的草葉,真像一條蛇一般纏在手指上扭動不停,怒火千牆的火焰竟不能燒化它。許寒扯住一端,一點點摘下,然後團在手中緊緊握住。將丹火引到手掌中,暴喝聲︰「燒!」再展開手掌,一團無形火焰在掌心處無聲跳動,那根斷掉的青草扭動更加劇烈,慢慢變黃變枯,砰地一下燒成一團白灰。
許寒的丹火發生過異變,融入鬼洞骷髏蛇的火和小豬地火靈獸的火,三火合一,威力當然厲害許多,可是就這麼厲害的火,卻還要燒一會兒才能焚化古怪青草。
整個草原全是這種青草,就算丹火厲害,可是通往九層寶塔這麼遙遠的一段路,要燒到哪年?更何況還不能肯定九層寶塔就是通往第四層的通道。
真費勁!還不如出現些妖魔鬼怪,能殺就過關,殺不過就失敗,也不用費心費力琢磨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依照前法,又斬斷一根青草握在手中。草葉力量很大,隔著護體功法依然將手指纏出印痕。許寒發狠︰「就不信搞不定你!」五行相克,他將五行功法挨樣施加到斷草上,斷草卻沒有任何變化,照樣充滿活力扭動不停。
見鬼了!難道真搞不定?拿出巨大硬鐵刀輕輕一揮,斷草再斷,分作兩斷掉落地面,卻各自依然扭動不息。彈個響指放出五柄飛刀,小五行刀陣瞬間發動,將兩截斷草斬成齏粉,斷草這才不再動彈。
看眼遠處高塔,難道要用刀陣一路拼殺過去?可是怪草是否還有變化也不知道,萬一刀陣照顧不到,自己可就交代在這了。
一棵草不厲害,成千上萬棵草聚在一起呢?即使沒有變化,只是光擰成繩子捆住自己,也不知道能否掙月兌掉。神識探入儲物袋,看看有啥寶貝能幫自己滅草,見到符咒一愣,怎麼把這東西忘了?心念一動,拿出一疊七星符咒,元嬰修士都能炸死,還能搞不定幾根破草?
給自己加上各種護體功法,又豎起六面盾牌擋在身前,拈起一張符咒輕輕前甩。片刻後驚天動地爆炸聲響起,待光彩消散,塵埃落定,青青草地上出現一個數米的黑坑。周圍草地散落許多被炸斷的草葉,不停扭動葉片,就是不肯死。
還真堅強!丹火破體而出,將炸飛到身體附近的斷草燒成白灰,又甩出數張符咒,以方才深坑為起點,炸出條坑坑窪窪高低不平的道路。
還是這玩意好使,許寒拿著符咒有些自得。給過宋雲翳符咒,成喜兒應該也有吧,方漸和張天放肯定沒有,這一關他們怎麼過?
腦中亂想,手中不停,半個時辰後一條黑色坑路出現在草原上。許寒大笑,還搞不定你?縱身跳離石板,輕輕落到坑中,果然,只要不觸踫怪草,怪草便不襲擊。許寒在坑中起伏高低的走,忽然覺得怪草不錯,假如弄一些種在宅院外面,哈哈,應該很爽。
沒多久來到九層寶塔之下,新的問題出現,見鬼的破塔居然無門無窗。看看左右,適才符咒就在塔前爆炸,可是塔身沒有一點損傷跡象,連片草葉都沒有落上去。
後退幾步,又丟出數張符咒,圍著寶塔炸出片空地。捂著耳朵暗罵︰「這麼大動靜才炸出這麼點地方。」七星黑色符咒的爆炸威力可以移土平山,在煉神殿第三層卻只能炸出幾米範圍的小坑,這些草當真古怪的很。
炸出道路,許寒圍著寶塔打轉。寶塔由紅磚砌成,倒是結實的很,連七星符咒都炸不壞。仔細看磚與磚直接的接縫,想試下過第二層的方法在這里是不是好用。結果沒有任何發現,磚與磚整齊疊砌,縫線也是整齊筆直。
反手擎出硬鐵刀劈向寶塔,只听 的一聲,火星四射,塔身連道劃痕都沒留下。
倒是許寒雙臂震的發麻,甩甩手嘟囔道︰「還真結實。」破爛塔砸不壞,那就是有機關,可是機關在哪呢?圍著寶塔再轉一圈,全都是磚,只在層與層之間用瓦片搭出塔沿。九層塔有九層塔沿,除去尺寸遞減縮小,形狀材料大多相同。
難道塔頂上有機關?這里不能飛行,把雙手貼到塔身,利用雙掌吸力攀爬上寶塔。整個塔都是紅磚青瓦,唯在塔頂有一顆腦袋大小的光球,許寒雙眼放光,這東西過癮,肯定老值錢了,拿出硬鐵刀往下撬。試了半天沒成功,氣餒坐在光球上,雙手分按光球左右兩邊。習慣性的送神識過去,馬上感到天暈地轉,似有個漩渦將自己吸入,眼前一片黑暗。
片刻後暈眩感消失,黑暗依舊存在,整個人上無著下無落憑空站著,不知身在何處,也不知道這里有多大,上看下看都是黑暗不可見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