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歡顏一笑,攬住他的腰肢,帶他回語茶館。更新最快更全的言情en.沒有廣告哦)
回到語茶館,我和紫華喝著茶商量明日去往華坤派的事,而藍蘭無處可逃又不願與我坐在一塊兒便坐在角落里怒視著我生悶氣。
「華坤派掌門被殺,師父命我與兩位師叔前去調查,此行有一定危險,我本不願你與我同去。」我瞄了一眼依舊在怒視我的藍蘭後接著道,「但我與蘭兒相見不易,希望他能隨時在我身邊,所以希望你能一同前往,當我不能陪在他身邊的時候,你能幫我看守他,不許他逃走!」
「琳兒多心了。我早已表明心意,以你之安樂為安樂,所以即使你不讓我同去,我也會偷偷同去。只是此次下山,你不同梅兒說一聲?」
「說了怕他擔心。他在軍中事物繁忙,且不要打擾他,待我將師父交托的事辦好,定回去看他。」
「如此也好。」
我抿了一口茶又幽幽道,「烈翼和睡香如何了?」
早在半年前,紫華便告知我他將烈翼和睡香送回曼珠族的紫香山隧道修煉,只是不知半年後又有多少進步?
「昨日剛收到消息,他們已經闖過紫香山隧道內的所有難關,正在部族暗道修煉暗殺術。」紫華贊賞道,「他們才九歲,在短短一年內武功成就如此之高,比之我與藍蘭更勝一籌。他們之聰慧,倒是可以與你相比。」
我點點頭,自第一眼見到他們我就知道他們有過人之才,但能如此出色卻是意料之外。
「那我讓你調查的那名男子可有消息?」
紫華搖了搖頭,「宛城里根本沒有叫雪信的人,整個東洲也沒有。琳兒為何讓我調查這個人?」
「宛城那日雨式偶然遇見的,他似乎認識藍蘭也認識我!」
紫華思索一下,「你放心,我會繼續調查。」
「嗯。明日一早便出發,你們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我抿唇一笑,悠閑抿了一口茶後才退出紫華的房間。
————
三日策馬飛奔,星夜兼程,終于到達北洲與西洲交界處的瑞華山。
登上山門,我攬住藍蘭的腰肢一躍下馬,扶了扶背上的思君簾,轉手將念珠握在手心,然後走上門前階梯,朝守門的兩名華坤派弟子立掌胸前道,「蟬生大師弟子慧蟬,受師父之托前來協助調查馮玉掌門逝世之疑案。兩日前,我的兩位師叔蟬清與蟬靜應該到了吧?」
兩名道士還沉浸在掌門忽然慘遭殺害的悲痛中,听聞我是受蟬生大師之托而來,露出欣喜之色卻又不是很明顯。其中一名淡淡道,「是的,蟬清和蟬靜大師昨日已經到了,現在正在靈堂祭奠掌門英靈。慧蟬大師有請。」
這時紫華和藍蘭走到了我身旁,藍蘭不可置信地厭惡道,「北佛蟬生大師竟然受你做弟子,你到底用什麼蠱惑蟬生大師?」
「自然是慧蟬之明鏡之心。」我微微一笑,「蘭兒,這里是馮玉掌門的祭奠,就算對我又諸多不滿也要注意自己情緒,莫要驚擾了馮玉掌門。」
我在心里暗暗道,其實是莫要在馮玉的靈堂嚷嚷,免得惹怒了華坤派的人。
「哼!」藍蘭冷哼一聲,瞪我一眼後才安靜些跟我們進去。
華坤派此時黑白飄搖,人人都沉浸在馮玉掌門慘死的悲痛里。其實我對華坤派無感,因為華坤派是道教之士。佛教信佛,有天龍八部,善惡相偕,嚴格自律,然而道教卻是信仙的,雖言清心寡欲,卻不戒色不戒酒,我實難理解。
我對佛學雖也只是半信,卻仍對佛教偏心,這也正是為何我選北隱寺去修行的原因之一。
進入靈堂,接過香火祭拜馮玉掌門後,我們退至一旁。
蟬清師叔正在為馮玉掌門念經超度,我便朝蟬靜問道,「師叔,對于馮玉掌門慘死一事,可有什麼發現?」
蟬靜師叔搖搖頭,「毫無進展。」
「那馮玉掌門是如何死的?」
「被人挖心而死。」
「挖心而死?」我驚訝,這世上最喜歡挖人心的不正是下魔鬼面奪命郎嗎?這事竟然和他扯上關系了?
「沒錯!掌門一定是被魔教的鬼面奪命郎殺死的,我們一定要為掌門報仇!」一道士握拳走來,悲憤道。
「但听聞馮玉掌門慘遭殺害之日鬼面奪命郎並不在北洲,而在南洲與天下第一殺手封眉廝殺。」另一位年約四十的道士蹙了眉頭,似乎厭煩方才那位道士屢次不听他的言論而妄自猜測。
「您就是周靖道長?」早就听聞周靖道長多思多疑,而越長道長行事魯莽沖動,所以我朝年約四十的道士問了後又朝之前怒氣極盛的道士問道,「而您就是越長道長?」
「嗯。」周靖道。他搖了搖頭,嘆息。「我們與馮玉同輩,一起入道,卻沒想到他早我先去了。」
「你就知道整日唉聲嘆氣。都說是聖岩教所為,你卻不信!」越長憤怒甩袖,斥責道。
「沒有確鑿證據,不可妄加推斷。而且我們華坤派並不是聖岩教的對手,若是華坤派與聖岩教大動干戈,吃虧的是我們!」
「可有驗過尸?」我道。
「驗過了?」蟬靜師
叔道。
「請讓我再驗一次?」我朝周靖問。
周靖猶豫了一下後才應肯,我想他是怕驚擾了死者。
我掀開遮蓋全身的白布,解開他的衣裳,剛露出傷口,我便微微勾起了嘴角。紫華隨我一起查看,也發現了異樣。他翻動馮玉的脖子仔細查看,然後指著發根處一點還未退去的紅印給我看。
「這是斷魂針,針上涂有黑色曼珠沙華與癸鳩之血,針刺入體內時曼珠沙華會使人絲毫都察覺不到疼痛,但中了癸鳩之毒半個時辰若還未服用解藥便休克身亡。」紫華解釋道。
「也就是說馮玉掌門不是被挖心而死的,而是中毒死後才被挖了心。」我立掌,對馮玉的死表示遺憾。「而且這人挖心之技術實在太差,想來他一定不知道鬼面奪命郎是如何挖心的。」
「慧蟬何出此言?」慧靜道。
我為馮玉穿好衣裳,然後為他蓋上白布才緩緩道,「我曾見過被鬼面奪命郎挖心的尸體。」我翻手亮出爪子,「鬼面奪命郎以徒手挖心,而依馮玉胸口的傷看,明顯是被人用刀子割開了胸口才取出心髒。所以,我敢肯定殺害馮玉掌門的人不是鬼面奪命郎。」
「我道這里的人統統是驢腦,今日終于來了一個人腦!」忽然梁上響起熟悉的聲音。
眾人紛紛抬頭望去,那人卻已落在人前。
白面墨發,血鞭紅衣,身高八尺,語如鬼神召喚,影如鬼魅。從梁上飛落下來的人正是鬼面奪命郎!
頓時華坤派弟子從四面八方涌上來亮出兵器,將鬼面奪命郎團團圍住,然而鬼面奪命郎悠閑邁步,更沒有動用腰間血鞭的意思。
「听聞有人學我挖心殺人,栽贓于我。我興致勃勃而來,卻發現學得不怎樣,而且也不挑個有意思的人殺。你們看馮玉這老頭子,即沒色相在江湖中也沒有什麼名氣,武功平平。殺他之名冠在我頭上我還是有些郁悶的。」他忽而邪魅一笑,「我可向來只殺配得起讓我殺的人!」
「大膽狂徒,你來得正好,今天你爺爺我就送你見閻羅王去!」越長怒火沖天,亮劍刺過去。
鬼面奪命郎忽而停下腳步,兩指一伸精準掐住劍身,就如同夾菜一般輕易。下一秒,只听聞「晃當」一聲,劍斷落地。
圍困上來的華坤派弟子頓時怯懦後退,越長被折了貼身兵器卻仍毫無懼色反而越發惱怒憤恨,啟掌就想徒手攻擊。
我迅步一躍到越長身前,按下他的手掌。
「越長道長,請听慧蟬一言。馮玉掌門就在堂上,你要血濺靈堂?」
越長驚醒,卻仍猶豫了一下才憤哼一聲退下。「鬼面奪命郎,你休想活著走出華坤派!」
鬼面奪命郎放聲嗤笑,卻也不理會越長的話語,反而朝我笑意深深地道,「白娘子,那日宛城一別春花秋月一個輪回,我仍是魔道中人,而你卻已遁入佛門,我們真是距離遙遠啊!」
鬼面奪命郎雖然帶著面具,看不清楚面容,但我仍然認出他來了。我認人以認人眼眸為準,而我記得他的眼眸是我見過最月兌俗出塵的一雙眼眸。原來鬼面奪命郎就是雪信。
我露出淺笑,豎起食指轉了一圈念珠,「在下法號慧蟬,並非施主口中的白娘子。」
「記得那日,白娘子曾說有緣再見,今日卻無再見之意,真是薄情寡義。」鬼面奪命郎陰冷笑道。
「听聞鬼面奪命郎凶殘惡毒,殺人必挖心。我若是不疏離早作防範,真怕有朝一日會引起你的興趣來挖我的心,我豈不是助紂為虐,罪過罪過?」
鬼面奪命郎轉移目光,瞄向藍蘭和紫華,我輕挪兩步將藍蘭和紫華擋在身後。
「托你的福,我已對你的心感興趣。我要瞧瞧你的心有多少分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