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雪將軍驚訝地沖過去扶起白拉桃,「好了,好了,你不要尋短見,我不強迫你便是。」
我搖頭嘆息,都是痴心的人。但是不好意思了,狂雪你既然站在白飛兒一邊,白雀國就不能輕饒你!而且白拉桃一天不喜歡上你,你也不會站在我這一邊。
待狂雪命人為白拉桃包扎好傷口離去後,我緩緩落入他的床邊。他沒有睡著,但也沒發現我來了。
「何苦如此為難自己。」我立在床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他似乎認出了我的聲音,猛地睜開眼楮,欣喜激動地看著我。他張開嘴想要說話,但淚水先落下了茆。
我長呼一口氣,「倒是更希望看到你以前蠻橫無理的模樣。」如此我便可以兩袖清風,揮一揮不見面不道別的走。
「兩年多前,我已與你成婚,你不可以丟下我!」白拉桃忽然猛地抓住我的手,淒淒落淚,哽咽言語,但怎麼面對我的時候脾氣就像沒變過一樣!
我嘆一口氣,從袖口里取出一方手帕遞給他。他猛地搶過,好似我下一刻很有可能改主意一般蚊。
他一把鼻涕一把淚,也不顧形象。我頓時囧了,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能不能矜持一點或者害羞一點?
我拍拍他的肩膀,「你好好休息,別再輕生了!知道嗎?」
「你不是來帶我走的嗎?」
白拉桃忽然拉住正欲離去的我,怨憤地瞪大眼眸。
方才的心軟已經被他的自作多情消耗光了,心里感嘆,你又不是我的老公更不是我心愛的人,我干嘛深更半夜的來帶你走啊!?
「白琳兒,求求你別丟下我。兩年多來,你逼我嫁給他人,讓我受盡屈辱,如今你終于來了,為何還不帶我走,究竟還要折磨我多久你才甘心!我是你的夫君啊!」
真是的,被他越說越生氣。他之所以有今天不正是他自己造成的嗎?更何況他不說還好,一說我就更氣,當初逼我成婚已經嚴重觸到我的底線,我不讓你做一輩子的牢你就該慶幸了!
我甩開他的手,「夠了,我不想听你再鬧!」
「琳兒!?」
白拉桃淒淒呼喚,但我仍決意不回頭,悔當初不該來,可剛走兩步,「砰」的一聲,回頭望去他又撞柱子去了。
我翻個白眼,怕了,真是怕了,這人,真是太不好惹了!
我急忙為白拉桃療傷,待他醒來,他立馬緊緊抱住我。
「琳兒,求求你不要再離開我,沒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了!」白拉桃哭訴道。
我長嘆一聲,果然沒有我你還真的變不會真本性!
「好了,好了。我答應你會救你出去,但不是現在,你且耐心等幾日。」
「真的?」白拉桃破涕為笑。
我無奈點點頭,「你且好好照顧自己,可別將我來過的事泄露出去。與狂府內的人相處也小心不得露出馬腳,否則我絕不來帶你走。」
「嗯,我一定听你的!」
我糾結無語,這人此時簡直比小小屁孩討到麥芽糖還高興!
好不容易擺月兌難纏的白拉桃,離開狂府正準備回宮,又一個難纏的來了!
一出現就飛來飛去在我身上四處模,尋找什麼值錢的東西。最後我也不躲了,直接睡上添香客棧他的床上。
「模得這麼起勁,想要就來吧。」
「這可是你說的!我要讓你明天下不了床!」黑香一躍跳上床跨坐在我身上,痞笑道。
我揚起嘴角,沒準起不了床的人是你!我百年內力護體,四肢有力,怎麼可能會被你折騰無力?
「好,那我們就看看到底是誰腿軟下不了床!」
話音剛落,黑香已經吻上我的唇。雙唇一觸,烽火燃起,床腳開始唱歌。
幾次纏綿後,最終結果表明,真正下不了床的只能是黑香。
他一身疲憊,此時睡的正香,我模了模他的臉,笑了笑,穿衣回宮。
剛剛進入東宮門,便下起蒙蒙細雨,我抬頭望向天空,才發覺原來東宮里種有梧桐樹。
梧桐細雨,淒淒瑟瑟,冬天是不是準備到了?想到這心底忽然產生一種奇怪的感覺,害怕。為什麼我會產生這種感覺,我為什麼會害怕冬天?為什麼我會不想看到雪飄?
忽然感覺頭有些疼,我搖搖頭,停止思考。
隔日夜黑風高,我與紫華偷偷溜到總統領馮義的寢室,她正在安靜的躺在床上。
她看起來氣色並不好,紫華上前查看一番後朝我點點頭。「與烈翼所說一致。」
「喚醒她。」
紫華取出一小瓷瓶給馮義聞了一小會後,馮義緩緩睜開眼楮。
「太女殿下!?」
「噓。」
馮義雖輕手輕腳但仍然利索下榻給我行禮,「微臣不知道太女殿下到來,失禮遠迎,還請太女殿下恕罪。」
我扶起馮義讓她在床邊坐下,「馮統領身中劇毒,身子疲勞,不必行禮。」
馮義驚訝,「太女殿下如何得知微臣身中劇毒?」
「馮統領似乎也知道自己中毒了?」
「是。微臣近日忽覺身子極其容易困乏,也常常看不清楚東西便去尋了郎中看,但找了許多郎中都說我中毒了,也都說無能為力。」馮義嘆息道,「也不知自己中了什麼毒,如何中了這毒?」
「你所中之毒叫殺紅,此毒是慢性毒藥,無色無味,服用者的視力會慢慢減弱,一個月後徹底失明,然後生生疼痛而死。」紫華取出一枚藥丸遞給馮義,「不過你放心,你吃了這個後便無大礙。」
「這位是?」馮玉服了藥丸,朝紫華拱手施禮道。
「在下紫華,效忠太女殿下。」
馮玉點點頭,「請問公子如何得知我中毒了?」
「太女殿下神明,自然有辦法知道。」
馮義忽然跪下叩頭,「叩謝太女殿下救命之恩。」
「起身。你效忠我國,我救你性命在情理之中。」
馮義起身,微微福身,「微臣愚鈍,不知誰給微臣下了毒?」
「你的屬下,右統領雪狂。」
「竟然是他?」馮義低眉思索,「近日我已覺得他行跡詭異,但……」他忽然想起了什麼,雙眸頓時發亮,忽又氣憤道,「定是那日她為我斟茶時給我下了毒。她一向內斂少話,那日卻忽然話多起來,我還以為他終于獲得美人心!」
「千王郡主的心?」我嘴角微動,但未勾出笑容,只是淡淡地道。千王郡主曾經迷戀我而綁架我的事可是全國皆知的事,之後母皇將她嫁給了狂雪這事怕是只有不關心的我不知道,其他人都知道。「是。」馮義小心翼翼道。
「狂雪預謀殺害本殿下,但我需要的不只是簡單的證據,而是能讓女皇陛下親眼見證的赤.果果的現場。」
「不知太女殿下要微臣如何做?」
我勾起嘴角,示意他靠近。他側耳靠近,我低低將計劃告訴她。
「今日之事絕不可讓母皇知道。」
「一切听從太女殿下指示。」
「好。時候也不早了,馮統領早些休息吧。」
「恭送太女殿下。」馮義下跪相送。
和紫華回東宮寢殿,放下深紗帳,燭光搖曳。
「華兒今夜就在宮里陪我。」我卷縮在紫華的懷里。
「好。」紫華我的秀發,「琳兒最近可覺得頭痛?」
「為何這樣問?」我疑惑抬頭。
「你高燒了三天三夜,之後又昏迷了七天,我擔心會不會留下後遺癥。」
「放心,絕對沒把我的腦袋燒壞。」
紫華笑了笑,「若是頭疼得厲害記得即刻深呼吸,放松自己。」
「嗯。」
「那琳兒最近可有彈琴?」
「沒有。華兒想听?不過已經兩年多沒彈過琴了,怕琴技都生疏了。」
華兒微微笑,「不。在紫華看來,世間妙曲惟有琳兒的聲音。」
我輕聲笑,「睡在你的懷里我的心可以安穩許多。」
紫華溫柔撫模我的眼簾,「那便好好休息,不做他想。」
「嗯。」
黑暗中,我仿佛看到葉落歸根,樹枝光禿,雪花漸漸飄落,而我不知為何站在峰頂吹著風雪瑟瑟發抖。
「華兒,我害怕看到雪飄,待這件事解決後我就想母皇請旨讓我到江南避寒,你和雪信陪我同去。」
「好,都依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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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白飛兒拎著一袋市井紅棗糕來東宮。
他擱下紅棗糕,「太女殿下怎麼忽然想吃紅棗糕?」
「我那里是想吃紅棗糕,我是想吃美人兒,借讓你帶紅棗糕來給我之名來與你商議何時再出宮。」我媚笑,朝身旁的烈翼道,「翼,將紅棗糕拿下去用玉盤再呈上來。」
「是。」烈翼接過紅棗糕拿下去,依我之前交待的將有毒的紅棗糕換上,
烈翼回來時和梅兒一同過來。
「太女殿下,大皇女。」梅兒微微福身後坐在我身旁。
「皇姐不如就今夜吧。」我瞄了一眼梅兒,又朝白飛兒使了個眼色。
白飛兒看到我露出貪婪的顏色,頓時笑得越發開心。
「好,太女放心,皇姐必定為你打點好。」
我拿起紅棗糕,整塊吞下去。「嗯,好吃,皇姐也來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