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但皇姐最近胃有些不適,不得吃食甜點。」
「哦,那真是可惜了。」
「女皇陛下駕到。」宮女揚聲提醒。接著一聲「女皇陛下萬歲萬福」,女皇陛下已經跨入門欄,「你們兩在聊什麼,這麼開心?」
「兒臣給母皇請安,母皇萬歲康泰!」
我行禮後呈上紅棗糕,「兒臣近日覺得宮里的山珍海味吃膩了便讓皇姐在宮外帶些爽口的點心來。母皇也嘗一塊?茆」
「好。」
女皇陛下微微笑,正想拈起一塊,我忽然蹙眉瞪大眼眸,玉盤跌落的同時倒地不起,捂住喉嚨哽咽呼喊。
「母皇!蚊」
「琳兒!?太醫,快宣太醫!」女皇陛下慌張扶住我,「琳兒,你怎麼了?別嚇母皇!」
「琳兒!」梅兒驚慌擔憂,雖然他已知曉我的計劃,但此刻擔憂卻也不似有假。
「母皇,救命啊!」我苦著臉,瞄見白飛兒在女皇陛下背後一會笑一會兒愁,表情糾結的很。他忽而意識到什麼急忙撲過來,「太女你不要害怕,我和母皇都在這里,太醫忙上就來!」
太醫匆匆趕來給我診脈之後,立即給我餓喂食藥丸,我知道那是並非解藥,只是暫時緩和我的毒發時間。
太醫驚慌跪地,「啟稟女皇陛下,太女殿下中了歸西丹!毒我已暫時控制,並不大礙。」
歸西丹是白雀國歷史上皇族斗爭中常常會用到的毒藥之中毒性最低的一種,我特地研究過之後才決定用這種毒藥。
「歸西丹!?誰這麼大膽,敢毒害朕的孩兒!」
「女皇陛下。」烈翼忽然跪下,抖動著雙肩,「太女殿下近日胃口不好,所以早上都沒吃過東西,方才就只吃了,吃了……」
「快說!」女皇陛下怒罵道。
烈翼瑟瑟看白飛兒一眼,「只吃了大皇女帶來的紅棗糕,而且方才太女殿下讓大皇女也嘗一塊的時候,他目光躲閃,稱自己胃不舒服不能食用甜食而拒絕了!」烈翼說完,驚慌叩頭,「奴才斗膽,妄加推斷,還請女皇陛下治罪。」
「張太醫,給我好好瞧瞧那紅棗糕!」
「是!」
「母皇,冤枉啊!」白飛兒怒指烈翼,「這***才誣陷我!」
梅兒忽然跪下,「小翼子說的沒錯,今日琳兒確實只吃了大皇女送來的紅棗糕,請母皇明鑒!」
張太醫捧著紅棗糕,忽然跪下,「女皇陛下,微臣已經檢查過了,這紅棗糕確實,確實含有歸西丹之毒。」
女皇陛下怒極如震天雷鳴,「來人將大皇女拉去宗人府!」
「母皇冤枉啊!母皇,兒臣是被人陷害的!」白飛兒驚恐慌亂,去又不敢反抗。
「拉下去!」
侍衛匆匆趕來將白飛兒壓下去,我的東宮終于可以安靜一些了。
「張太醫,快給琳兒解毒!」女皇陛下急道。
「是,微臣這就下去配藥。」
「快!」
「是。」張太醫匆匆帶上診箱回太醫院一個時辰後才將熬好的解藥帶來給我服用。
「母皇,真的是皇姐下的毒嗎?皇姐為什麼要毒害我?我是她親妹妹啊,不可能的,毒害我的人應該不是皇姐!」我抓住女皇陛下的袖子,淒淒落淚。
「琳兒不要害怕,無論是誰有毒害琳兒之心,我都不輕饒她!」
「嗯嗯!」我哽咽撲在女皇陛下的懷里,誰也沒瞧見我眼眸露出狡黠的笑容。
之後接連幾日,隨著大皇女毒害太女一案的審查,馮義依照我計劃將白飛兒和狂雪勾結私營並計劃謀害我的證據一一暴露呈現。最後白飛兒被女皇陛下從宗族譜上去掉貶為庶民,狂雪被斬首,其一家大小被流放邊疆。
當女皇將此案審定後的隔日,千王匆匆進宮求見。
東宮殿上,我正在喝茶,千王磕頭懇求。
「太女殿下,桃兒雖然行事大膽不顧輕重,但桃兒當年是真心愛慕敬仰太女殿下,嫁給狂統領的這兩年又一直守身如玉,天天過著忍辱負重的日子。太女殿下,皇叔求您,饒桃兒一命吧!邊疆苦寒,桃兒定然受不得那種苦啊!」
我擱下茶杯,「您放心,我不會讓他慘死邊疆的。不過他既然已經嫁給狂雪,流放邊境,那便當白拉桃郡主已死,他回來時給他換一個新的身份,也不能再回皇叔您的府上。宮外的語茶館是我地方,就讓白拉桃住哪兒,我定保他衣食無憂,您也可以常去看望他。」
「謝太女殿下恩典,謝太女殿下恩典!」千王喜極而泣,連連叩頭。
我扶她起來,「磕破頭了可不好,若是明日早朝被母皇問起,你怎麼回答?」
「是,是。」
「你且回去吧,此事辦妥後,我自會命人通知你到語茶館與白拉桃相會。」
「是。微臣告退。」
三日後,白拉頭假死流放途中,十日後重新以白桃的身份回到京城。
我和梅兒一起出宮去看望時,白桃正與他母親相擁哭訴。
我囧,轉身正想逃離,雪信忽然叫住了我。
「琳兒。」雪信露出雪蓮般明媚可愛的笑容,輕盈跳躍到我面前。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如今正真真切切地體現在雪信的臉上。
我笑得有些怪異,雪信也察覺了,可他沒來得及問,又一聲呼喚傳來。
「琳兒!」白桃歡天喜地地奔跑過來,撲在我身上抱緊我,「我就知道你不會騙我,就是知道你會來救我,就知道你不會舍得不要我。」
我尷尬地嘿嘿笑,使勁推開這個粘人的自戀的白桃。轉眼,梅兒果然一臉冷然地盯著白桃。
「太女殿下千歲萬福。太女妃吉祥。」千王感恩戴德地行禮,他拉扯著白桃道,「快給太女殿下和太女妃行禮。」
「千王金福。」梅兒微微欠身,回禮。
白桃蹙眉一副憋屈的模樣,看我一臉嚴肅才多慢慢下跪行禮,「太女殿下千歲萬福,太……太女妃吉祥。」
「都起身吧。白桃,你死里逃生,往後可要改了你的性子,不可再惹是生非,言行舉止也得穩重一些。」
被我排斥的白桃覺得委屈,撅著嘴道,「我何時惹是生非了?倒是你一直在外頭拈花惹草,如今除了赤梅將軍還多了紫華、雪信,過不了幾日你又要納月梨為妃,你這個花心大蘿卜!」「琳兒的口味果然非同一般。」雪信嘿嘿笑,笑得極其曖昧。
可我的心里卻很無奈啊,白桃竟然完全不把梅兒看在眼里,而把自己當做管家夫君,真夠大膽的。而雪信卻不知道我壓根兒不喜歡白桃啊!?我忽覺頭疼得厲害,依靠在雪信身旁,「信兒,華兒在哪里,我們去瞧瞧他。」
「華哥哥正在書房與來客商量茶葉供應的問題。」幸福顯露雪信的臉上,他似乎完全退去了鬼面奪命郎的烈性,儼然一位小家碧玉正沐浴愛河之中。「梅哥哥也好幾日沒見華哥哥了吧?」
梅兒緩和臉色淡淡道,「嗯。」
「等等!白琳兒,你又要置我于不顧了嗎?你怎麼可以這麼三心二意。」白桃急切切道。
我長嘆一口氣,「信兒,不知道你忍耐功力如何,但和他相處你還是得多多忍耐。」我貼近雪信耳根,「其實不理會他最好。」
見雪信驚訝地瞪大眼眸,我微笑揚聲道,「皇叔,生氣多了可會長皺紋的,您多勸勸白桃。」
「是。」
「白琳兒!」
「桃兒,休得無禮!你直呼天女殿下名諱已經犯了大忌,太女殿下寬仁不與你追究,你還不知收斂!」
「母親!?」白桃委屈道,「母親,你別攔著我!」
「桃兒……」
「……」
白桃的聲音終于听不見了,我長呼一口氣!
「琳兒並非喜歡白公子?」
「我的小信兒,你終于明白了!」我驚喜地模模他的腦袋。
「琳兒。」又一聲呼喚響起。
一個黑影從我們頭頂飛過,落在我們身前。他依舊一身繡著藍色花紋的黑衣,如同黑夜里的夜來香,悠悠飄香。
「南盜黑香,天下第一神偷!」雪信驚嘆道,「琳兒你們何時認識的?」
「哦,我來告訴你們吧。」黑香瞄了一眼雪信和梅兒朝我嘿嘿笑道,「在她遭白雀國大皇女設計中了合歡香那夜,而為她解毒的人就是我。說起那夜,真是火熱纏綿,好令人回味啊!」
梅兒嚴肅的臉在听聞黑香這一席話後頓時羞惱,卻不好發作便憋屈地快步尋紫華去。
「才小小刺激,就這麼跑了,如何當正夫?
我抿唇搖搖頭,「香兒,你若是再刺激梅兒,我可不許哦!」
「他在你的心中果然佔有重要的分量。」黑香的話听起來酸酸的。
「那是自然。」
「我會偷到你的心的!」
「隨時恭候。」
「他要偷你的心?」雪信朝我嬉笑道,「曾經我說要挖你的心,最後卻一不小心先把心給了你。」
雪信笑著鼓起嘴,我以食指輕輕戳了戳,他頓時笑如風鈴,可愛至極。
「我們走吧。」我拉起雪信的手,「香兒你也一起,我好給你們介紹。」
「你不給我介紹我也知道你惹了多少人,不過他們到還未必知道有我的存在,我就勉為其難去一趟吧!」黑香揚起一臉得意,歡笑跟上。
我眨眨眼楮,自己怎麼惹了這麼多位不好惹的孩子!?以後可有得我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