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薄巧和付希大婚,場面相當隆重,鞭炮聲聲,座無虛席。
薄巧和付希著裝艷紅,當他們行完禮後,付希並不用送入洞房等待。他們並肩一桌一桌地來敬酒,場面極為親切又熱鬧非凡,就和現代結婚酒席差不多。
薄巧和付希手牽手敬了三四桌後來到我面前,薄巧揚起臉,「妹妹,今日這兒這麼多酒,你若是再喝不醉,我就破例叫你一聲姐姐。」
「這可是你說的!」我招手,「來人,帶兩壇酒來!」
「嘿!茆」
兩大壇酒被抬上來,我與薄巧各執一壇,豪爽相踫。
「姐姐,來,今日是你大婚的日子,妹妹我真心為你高興。若是你再不結婚,妹妹怕生的比你早,你女兒就要叫我女兒姐姐了!」
我爽朗大笑,頓時眾人也跟著一起歡笑起來,一片熱鬧喜慶蚊。
「好,一定不負妹妹希望,一定讓妹妹一直只能妹妹,永遠叫我姐姐!」
「好,來,一滴不剩!」
「一滴不剩!」
我與薄巧仰頭痛飲,半刻後,一壇子的烈酒就烈烈下肚。我們相視一笑,同時將酒壇砸下摔爛,然後緊緊相擁。
「姐姐,妹妹真心為你高興。」
忽然我發現自己感動得就要落淚,于是舉起酒杯與付希踫杯,「姐夫,想知人意自相尋,果得深情共一心。一心一意已窮生,一生一代一雙人。」
我一飲而盡,薄巧忽又上來與我擁抱,她輕輕拍撫我的背,「相信我,妹妹一定會有這樣的福氣。」
「謝謝姐姐。」放開薄巧,拍拍她的肩膀,賊笑道,「你們繼續。可別喝太多!」
「好。」薄巧洋溢一臉的幸福再次牽起付希繼續到下一桌敬酒。
我回眸坐下,發覺紫華他們方才都一臉疼惜地望著我。我微微一笑,「作何都這樣表情,你們不是應該吃醋才對?」
「醋吃多了對胃不好!」雪信嘻嘻笑著說一句後,夾了一大塊肉塞進嘴里,埋頭苦吃,仿佛我以前虐待他從沒讓他吃飽過一樣!
我摟著綠繡的肩膀,「繡兒,等回京,我也為你舉辦一場這樣雖然簡單但溫馨的婚禮如何?」
「如此最好了。繡兒也不太喜歡熱鬧。」
「我也要!」雪信急忙吐下嘴里的肉塊,舉起手道。
「你也要什麼?」我故意裝作不知。
雪信撅起嘴,「琳兒還未為我們辦婚禮呢!」
「還有我,身體和心你都偷走了,你得給我補償!」黑香冷哼一聲道。
「好,好,都補給你們。」我搖頭輕笑低估著,「欠一場婚禮就像欠你們肉吃似的。」
「那當然!」雪信和黑香異口同聲道。
我眯起眼楮,懶得再理會他們,而挽起紫華的手,「早就應該給你補一個屬于你我獨有的婚禮,卻三年了還未給你補辦。」忽然想起三年前紫華義無反顧地為我受戒,忍受百鞭痛打,如今仍覺心疼。「今年春天一定給你補一個特別婚禮。」
紫華握起我的手,溫柔撫模,「謝謝。」
————
轉眼五年,春。
東宮內哭鬧聲喧天,我捂住耳朵,大喊,「梨兒,繡兒,快,快叫他們別哭鬧了!」
「乖乖,小雅別哭了。」
月梨抱著才三個月大,我和月梨所生的女兒白小雅,溫柔哄著。而一旁與我梅兒的小女孩白雪寒小將軍正手持木劍沖鋒陷陣,完全不把我當回事,還時常把我當成敵人亂刺一通,而我也非得配合著發出慘叫聲,于是我只好倒地假裝不幸陣亡!
「呀呼!我把絕世大魔王媽媽打敗了!呀呼!」剛剛三歲的小雪寒在我肚子上興高采烈地蹦蹦跳,也不知道我在她腳下很淒涼。真是一臉都不疼愛尊重自己的母親。
「妹妹,你這樣會弄疼太女母親的!」我和綠繡四歲的小男孩白小碧拉著綠繡的衣擺怯怯道。
我忽感欣慰,終于有一個孩子會關心我了!
小雪寒忽然劍指小碧,「大膽賊寇,修得對本將軍指指點點,快帶著你的父親滾一邊去,離我和太女母親遠一些!」
「父親?」小碧被嚇的快要哭了。
「小碧不怕不怕。小雪寒只是開玩笑。」綠繡抱起小碧帶他到一旁,開始給他將故事。
「雪寒!」梅兒不知何時回來了,此時正站在門口朝小雪寒怒吼道,「你怎麼這般不知禮數,不懂尊重長輩!小碧你是哥哥,而且你還敢把自己的太女母親踩在腳下!」
「啊!父親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我猛地睜開眼,小雪寒正可憐兮兮地被赤梅捏著耳朵拎起來。
眼看小雪寒就要哭出來了,我急忙將她抱過來,「梅兒你太嚴厲了!看小雪寒都被你嚇哭了!」
「都是你寵得她這般大膽無禮,若是母皇來了,一定要生氣了。」
我笑道,「若是母皇來了,小雪寒小氣都不敢出一聲,你根本不用擔心她會在母皇面前鬧事。」
「哦,對了。今日華兒不是帶龍兒和鳳兒進宮嗎?怎麼不見人?」梅兒忽道。
「我在這兒。」紫華捧著小食過來,微笑呼喚小雪寒和小碧,「快過來,有好吃的。」
貪吃的小雪寒急沖過去,我微微一笑起身走到門口,指著樹枝上的那對悠閑的人兒道,「他們在那兒打盹呢。」
我和紫華的孩子在這麼多孩子中最為聰明機靈又最為悠哉自樂,他們才兩歲就似六七歲般成熟,也已一身本事。他們是龍鳳胎,男的叫白紫龍,女的叫白紫鳳。
「他們的性情與華兒像極了,不爭不鬧,悠閑自在。」梅兒笑道。
「哎,每一個孩子都和他們的父親像,沒一個和我像的!」我悲催嘆息,明明都是我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出來的,竟然沒有一個像我!?
紫華走來摟住我的肩膀,「我看紫風到和你挺像的。」
「就一點點,還是比較像你!」
「琳兒,我也想要個孩子!」
憋屈的聲音忽然響起,我尋聲望去,正是雪信朝我奔走而來。
「還有我!」黑香不知從哪處一個翻身落在我身前。
「你排後!」雪信將黑香擠出我的視線。我捂住腦袋,頭疼,急忙逃跑。「我已經生了五個,受不了了!」
「受不了也得受!」黑香飛身追來。
「沒錯!」雪信也跟著追上來將我撲到床上。
「你們!你們竟然像強.暴太女!啊……」
黑香雪信聯手將我制服,我悲哀呼喊,「我不要玩三P!」
天啊!我立即抓住衣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了他們的穴道,飛身離開。
————
一旬後一個晴朗日子,我帶著綠繡和小碧一家三口出宮到語茶館偷閑。在語茶館悠閑了半日後,獨自出去走走,偷一時獨處和清淨。
京城集市果然比宮里有人氣,人頭涌動,熱鬧喧天。許久未得閑逛集市的我今日一定要好好放松一下,四處走走。然而熱鬧歡騰的表面底下也有卑劣和丑陋,這不,遠遠就看見了一位小和尚正卑微和店小二化緣,然而店小二怒著臉惡言相向。
「走走走,別杵在這兒染了晦氣給我們。」
「施主,小僧許久未得吃食了,哪怕剩菜剩飯,小僧也感激不盡。」店小二還未答應,小和尚已卑微福身。
「好心叫你走你不走是吧?」店小二拿起棍仗就要往小和尚身上打。
我迅速移步過去,在棍仗打落之前將一錠銀子放入小和尚的木缽上。
「哎呀,小師傅你的木缽里有一定銀子還需要討要剩菜剩飯嗎?」
店小二看見木缽里的一錠銀子立馬放下棍仗,亮起眼眸嬉笑道,「這位大師快快請進,本店有最好吃的齋菜。」
小和尚也驚訝得瞪大眼眸,他似沒听見店小二的話,拿起銀子遞還給我,「施主,小僧乃出家人,不需要這麼多銀子。施主若是願意,請贈送小僧一個饅頭即刻。」
當小和尚抬起頭,我驚愣無語,同時頭疼得似乎要碎裂一樣。他的相貌不只與綠繡相似,而且更像一個人,但這個人是誰?
我愈想知道這個人是誰,我的頭愈痛得厲害。
「施主,你怎麼了?」
小和尚扶住我搖搖欲墜的身體,我反手抓住他的手臂搖動他,「你是誰?你到底像誰?那個人又是什麼人?」
「施主你在說什麼?」
我愁著眉頭,疑惑地望著小和尚。我知道他不懂,但我為什麼一見到他就會想起一個人?而直覺告訴我這個人就是五年前我懼怕的睡得渾渾噩噩的那個風雪夜見到的那個人,如今我還分不清那是真實還只是我的一個夢?
我搖搖頭,深呼吸,「你叫什麼名字?」
「小僧法號青竹。」
「可有兄弟?」
「小僧無父無母,自幼便失去雙親,沒有兄弟。」
思緒仿佛被誰切斷了,我捂住疼痛的腦袋,心想那個人究竟是誰?
「兩位上樓點菜吧,本店的齋菜可好吃了。」店小二卑躬殷勤道。
我無視店小二,請青竹隨我來。
青竹立掌胸前,點點頭。
在小攤販前買了一包干糧遞給青竹,青竹連連道謝。
「小師傅我覺得你我有緣,一定能為我帶來好運,幫我找到那個人。小師傅將去往何處?可否讓我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