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我們三個人吃了點東西,又走了足足五個小時,終于繞到了後山,時間已經是臨近黃昏。
清脆悅耳的流水聲,引著我們向水聲傳來的方向奔去,拔開一叢小樹,面前豁然開朗,空氣頓時變得清新而濕潤,一條清澈的小溪呈現在三人面前。
「以前這里寬得很,現在只剩下這麼窄的一條小溪了。」徐露萍在旁介紹道。
溪水象透明的水晶,水底鋪滿了大大小小的鵝卵石,彩色紛呈,錯落有致。乍一見只覺得是條別致的小路。
張薇俯身掬起一捧清泉,透骨的涼意讓她精神一振,情不自禁地用手使勁劃拉了兩下溪水。
「玉盆縴手弄清泉,瓊珠碎卻圓。」我在一旁不由得贊嘆道,看到張薇微微驚訝地望著自己,馬上又沉下了臉,斥道︰「不要洗臉。」我說完捧起一把污泥糊在了她倆的臉上說︰「這是最好的偽裝。」
「你這人有毛病,喜怒無常的,你把我倆想弄得這麼髒!」張薇薇恨恨地瞪了我後背一眼。
「斌哥,這就是那個洞口了。」徐露萍指著一處被雜草樹叢掩蓋著的地方說道。
「你們在這等著,我先進去看看。」我轉身交待道。
「斌哥,你小心點兒,里面會不會真的有大蟒蛇?」她倆不放心的同時說道。
「你看那個洞口周圍,根本就是很久沒人或動物經過了,而且雜草樹叢也沒有新斷折的痕跡,所以,這個洞根本就是空的,沒什麼好擔心的。」我微笑著分析道。
等待,總是讓人覺得漫長、難熬。一個小時很快便過去了,可張薇感覺卻象過了好幾天,她越來越焦躁不安,一會兒用刀狠狠地砍著雜草,一會兒又作勢要沖進山洞。
就在她倆處在馬上就要暴走的時候,「嘩啦」一聲,我拔開樹叢從洞里鑽了出來。
「斌哥,你可出來了,快急死我了。」張薇長出了一口氣,迎了上來抱住了我。
我微笑著拍拍她的肩膀,「一切正常,雖然我沒有模到盡頭,但想來是不會差了。」
「那咱們什麼時候進去?」張薇猛地推開我,有點羞澀地問道。
「我歇一會兒,咱們就進去。」我看了一眼手表。」我們三個將身上該帶的裝備都收拾利落,一揮手,三個人魚貫地鑽進了山洞口。
洞里很悶,但不算太潮濕,彎曲狹窄,頂上和兩側偶爾露出幾塊石頭,四周長滿了青苔。
三人先坐下來吃了些干糧,整點裝備,我們一共有兩桿獵槍,這兩支槍是打獵時用的,一把是三套筒,這兩種槍都很落後,全是前膛裝填的火藥槍,近距離殺傷力很大,但是射擊三十五米開外的目標,威力和精度便難以保證,也就打個野兔 子之類的還算好使。我六歲起就會玩槍,解放軍的制式長短槍械我用得都很熟,但是這種前膛燧發獵槍,我一點都沒有把握能控制住。
我一手拿著火把照亮,嘴里叨著短刀,一手配合著身體的動作,在這樣空間狹窄的洞里,刀要比槍更加實用可靠。狹隘地洞里,舉步艱難,有時甚至要爬過去,在黑暗中走這樣的路,可真不是件舒服的事。
黑暗陰森的地道中,只有幾個人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聲,張薇的心中越來越充滿了恐懼和不安,腳步終于也沉重了起來。一不留情,腳被絆了一下,悶哼一聲,身體向前趴在了我的身上。
我輕輕把她扶起來,在她的手臂上鼓勵性地拍了拍,掏出一根繩子系在腰上,將另一頭塞進她的手里,揮了揮手,示意繼續前進。
在黑暗中,張薇的心跳得似乎快了一些,原來這個家伙也並不是那麼不通人情,做事情還是有他細心與體貼的一面的,她這樣想著,腳下似乎也變得輕快了一些。
再遠的路也會有盡頭,我終于停了下來,回頭向她倆示意,在火把的照射下,不遠的地上赫然立著一架木梯子。
我們三步並作兩步爬上了木梯子。一條漆黑陰暗而又漫長的山洞盡頭,發現山月復中空間廣大,使人眼前豁然開朗。忽見對面有五六個年輕女孩正在有說有笑地並肩行走,其中藝人分明是夏雪,她穿著奢華的皮裘,式樣古典,似乎不是今人服飾。沒錯,絕對是夏雪。她還沒死,我心中大喜,不過在這奇怪的山洞中見到她,我心里多多少少有些發毛。我緊走兩步對夏雪喊道︰「夏雪,你怎麼跑這來了?是你嗎?」夏雪扭頭一看是我,就朝我招了招手,示意讓我走近。我走了過去對她說︰「你在這玩得倒痛快了,我為了找你差點死了幾回了。這是什麼地方啊?」夏雪說︰「太對不起了,都是我不好,我進山洞迷了路,被這幾位好心的姐姐救了,她們這一會兒還要演京戲呢,你來得正好,咱們一起看了再回去。」隨即給我引見了她身邊的幾個年輕女子,她們說話都是雲南當地的口音,談吐很有禮貌,還給我拿了一些鹿肉干吃,招呼我一起去看戲。我跟著她們向里面走去,只見廣大的山洞正中有座城子,樓閣壯麗,燈火通明,四周各種翡翠玉器堆積如山。在城門前搭建好了紙燈白布,後邊坐了十幾個司掌鑼鼓嗩吶的樂師,前面設有一張古香古色的長桌,桌上茶器茗盞,全都十分精美,桌上放著本古書,我拿起來看了看,上面有些奇怪的文字,我隨手放進了懷里.另有一個紅色大翡翠托盤中堆滿了瓜果點心。點心中間一塊藍色的翡翠平安扣發出幽藍色奇異的寶光,我一看就知道是價值連城的寶貝.我也不客氣一把抓起來放進懷里.我可能是餓得狠了,抓起食物就吃,食物咯的我的牙生疼,原來食物全是石頭做的.我越想越是覺得古怪。我忽然想起了張薇她倆,扭頭一看,她倆蹤跡全無。我吃了一驚。難道遇到鬼了?我伸手一抓夏雪,抓了個空。我心中大驚,一轉身抓起夏雪就山洞外邊跑,一片漆黑之中我倆跌跌撞撞地沖出了山洞,耳中听得轟隆巨響不絕,大地不停地震動,身後的山洞閉合成一塊巨大的石壁,倘若再晚出來半分鐘,就不免被活活夾死在山壁之中。
外邊天色已經大亮,我拉著夏雪跑到山下的溪邊,痛苦中依稀見前邊走來兩個人,前邊的那個姑娘有些眼熟,原來是張薇和徐露萍,我見到她倆才感到安心,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了,張薇和徐露萍最後在河邊發現了昏迷不醒的我和夏雪。
我把我的遭遇和事情的經過給她們三個講了,夏雪告訴我說,她一直就和我沒離開過這個山洞,一直在山洞里吃喝.而張薇她倆卻說一爬上梯子我就不見了,她倆找不到我又發現前面沒路,只好退出洞來等我.我們四個大眼瞪小眼,怎麼也弄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總覺得這個山洞透著恐怖個詭異.徐露萍說山里有個傳說,那位緬王死後,活埋了很多唱戲的藝人做陪葬,這個山洞里埋藏了很多金銀珠寶.昔日里,有些人就曾經在這個山看過和我相同的事情,而且還挖出了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