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驚訝于這個奇跡。
陸循安回想起遙遠的往事,當年他們都生活在軍區大院里。陸循安的爺爺是某分區司令員,是院里最大的官。很多小孩子喜歡拍陸循安的馬屁,唯獨周知行和席路年總是站的遠遠的,像是沒有看到他似地。
也就是這樣,席路年和周知行引起了陸循安的注意。
當時陸循安才七八歲,父親因為退役從商讓爺爺很是惱火,有一陣子還在家里鬧絕食,陸循安和爺爺親近,于是找來古靈精怪的席路年尋了笑話給爺爺听,幾個小孩每天都把老頭哄得樂呵呵的,這才漸漸平息了陸家的這場風波。
一來二往,周知行和席路年便同陸循安熟稔起來。
周知行的父親是軍醫,母親從商,周家的規矩也很多,周知行從小就被教育要中規中矩,從來都不搗蛋的周知行很少有朋友,席路年那時活潑,總覺得沒有小朋友陪他玩,傻乎乎的每天和周知行說話,大多數時候都是自說自話,大概是善良,周知行終于開口和席路年說話,惹得那時席路年大呼,「你會說話啊,我還以為你是啞巴呢!」
就因為這句話,自尊心強的周知行狠狠的把席路年揍了一頓。
然後就背著壞孩子的名聲和席路年穿上了一條褲子。
最後加上陸循安,是三個人一條褲子。
小時候上過房梁揭過瓦,別人家門口的花盆里撒過尿,還抓毛毛蟲放在幼兒園小朋友的碗里,午睡的時候席路年偷偷去掀女老師的白裙子,三個人總是上樹掏鳥窩,那時大院里倒是有幾棵梧桐樹,樹干很大,席路年便趁著大家都午睡的時候偷來梯子,找個穩妥的地方靠著,三個小男孩站在樹上對著地上撒尿,看誰撒的遠。
沈憶看著陸循安的臉,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有時候陌生的讓她自己都害怕,他從來都是溫柔含笑的看著自己,把最最憂愁的一面留給自己。所以她從來都不知道這個時候該怎麼和陸循安打招呼,或者說,安慰他?
她很不喜歡有心事的陸循安,很不喜歡。
才從回憶里抽出神情來,陸循安望向旁邊不安的沈憶,又笑了,好像每次見到她所有的煩憂都會一掃而光似地。哪怕只是短暫的,他都甘之如飴。
「听我說。」他轉身面向她,「我們今天先回a城好不好,過了這次,你想去哪里,去多久,我都隨你。」
「循安。」她叫他,「是路年出事了嗎?」
隔了一會,陸循安應了一聲,「嗯。」
「那我們先回去把路年救出來好不好,循安,我不要你背負這背信棄義的罵名,不要。」她說著眼淚就在眼眶打轉,其實在周知行沖他吼的時候她就嚇到了,知道發生了天大的事。
可是循安這樣寵她,她不能讓循安為難。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