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買了火車票,陸先生拖著箱子牽著陸太太出現在火車站。
是個很小的火車站,大廳里空蕩蕩的只有三排椅子,綠色的,有些掉漆。沈憶忐忑不安的問陸先生,「循安,要不咱們今天還是會t市吧,去a城不急。」
「可是我答應你的。」
「但是現在……」
「乖,不鬧了,咱們先回a城。」他拿著錢遞到窗口,說道,「兩張a城的火車票。」
「好的先生,請稍等。」
陸先生攬著沈憶的肩頭,力度有些大,沈憶知道他也很矛盾,只要是陸循安答應過她的事情就沒有失約的,何況,這是陸先生一直堅持的。只是她感到很愧疚,因為路年。
席路年從來都像對待親嫂子似地對待沈憶,在沈憶的心里也早已經把席路年當成生命中的一部分了。
對于循安而言,其實也是至關重要吧。
可他卻從不負她,即便是一件芝麻大的小事。
有時候她倔強,會耍小性子,嘟著嘴數落陸先生,「你會不會太大驚小怪了,只是一件小事嘛。」或者是,「循安,你答應過我什麼嗎?我都忘了。」
可是陸先生一直說,對于他而言,只要是與沈憶有關的,都是大事。
之前听到這句話或許會感動一下,可是現在心里只是沉重的,像背了個大包袱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取了票在候車廳等待,是早上十點的車子,還有半個多小時,這是陸先生先前計劃好的路線,早在旅行之前,他便已經做好了一套完善的旅行路線。
這邊有方便去a城的火車,而且,離a城也只有幾個小時的車程。
三年了,他總該陪她回去看看,說到底,是他拐了人家的女兒。
想起當初沈憶跑回家偷戶口本兩人私自去民政局領證的時候,陸先生竟然也跟個孩子似地,沒有叫助理開車,而是自己開車接了沈憶去。就好像他說的,結婚只是他們兩個人的事,要過日子,也只是他們兩個人。
火車在轟隆隆的聲音中緩緩進站,小站台上站了身姿挺拔的兩人,有三三兩兩下車的乘客,總歸是很少的,零零落落也不到十個。陸先生扶著沈憶上車,自己則提了小行李箱上車。
找了座位坐下,沈憶竟然趴在陸先生的肩上睡著了。
陸循安掏出電話,在手機上摁了幾下,又瀏覽了一會網頁。回頭注意了一邊的人,還在熟睡著。修長的手臂從身後探入,把手邊的人整個抱在懷里,沈憶囁嚅了一聲,側了側身,徹底倒在陸先生的懷里。
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外面黑乎乎的,車廂過道里的燈已經亮了起來。
陸先生莞爾,「醒了?」
「嗯。」她掙扎著起來,誰知道陸先生卻按住了她,說道,「再休息一會,還有半個小時候就到了。」
「循安。」
「嗯?」
「我好害怕。」沈憶抱緊了手臂,蜷縮在陸循安的懷里,憂傷的說道,「這是不是所謂的近鄉情怯?可是循安,我怕他們還是不肯原諒我。」
「所以我們一起回來懇求他們的原諒,傻瓜,別瞎想。」他揉了揉她的頭發,目光寵溺的看著她,「有陸先生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