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粉末般模糊,南宮澈動了動沉重的眼皮,看了看陌生的天花板,一度以為是自己產生了錯覺。當視線停留在趴在床邊熟睡的蘇雨竹身上,心里仿佛被某種毛茸茸的東西填滿。
他伸出手輕輕地撫模著她的發際,只是輕輕地一觸,蘇雨竹便醒了過來,當目光迎上南宮澈清澈明亮的黑眸,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
「澈,你醒啦?感覺好點了嗎?傷口還疼嗎?餓不餓?要不要吃些東西?」蘇雨竹連續問了好幾個問題,想要站起來幫他做些什麼,也許是趴在這里時間有些長了,剛站起來的瞬間,頭腦暈眩,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倒。
南宮澈焦急的看著她,眼里充滿了擔憂,「我已經沒事了,現在不餓,你不要亂動。你是不是在這里睡了一夜?」
「嗯。」蘇雨竹用鼻音輕聲回答,沉默了一會兒,轉而問道,「澈,我是不是很沒用?」
南宮澈輕松一笑,帶著戲謔般的口吻說道,「是很沒用……」他故意停頓了一下,接著笑道,「所以你一輩子都要待在我的身邊,讓我好好照顧你。」
蘇雨竹有種破涕而笑的感覺,所有的擔憂和不快,都因為他輕松的一笑而煙消雲散了,心里被滿滿的幸福填滿。
這時,一聲陌生而又帶著絲絲溫馨的笑容在背後響起,蘇雨竹錯愕般的回過頭,驚訝的望著他,「阿彬叔?!」她以為,他就是一個陌生的好心人,看見他們遇難了,出手相救一會,沒想到他會再次出現在這里。而且手里拎著一個保溫盒,滿臉燦爛的笑容。
「為什麼這麼驚訝?是不是以為我不會再來了?」阿彬呵呵笑著,皇甫天在他的身後緊跟而來,一身白色的衣服,沒有拄著龍頭拐杖,顯得更加親近了幾分。
「阿彬叔,他是?」蘇雨竹小心翼翼的問著,生怕有什麼不禮貌的地方,冒犯了老人家。
「他是我干爹,我回去和他講了你們的事情,干爹心慈仁厚,非要親自過來看看你們。」阿彬解釋著,皇甫天示意笑了笑,眼神一直盯著半躺在床上的南宮澈,從進門看到他的第一眼,心里仿佛被某種東西震懾住了。
他的眼神,在由蘇雨竹轉向門口的瞬間,驟然變得清冷,帶著一絲戒備,更有一種不可侵犯的霸氣凌然,這樣的眼神很熟悉,和他年輕的時候很像,皇甫天的心中莫名的升起一絲欣慰,對著南宮澈親切的笑道,「好好養病,你的未來無可限量。」
在轉身離開的時候,他看了一眼一直默默不語的蘇雨竹,氣質果然與眾不同,只是……他沒說什麼,直接走了出去。
阿彬有點猜不透干爹話里的意思,按理說蘇雨竹是他的孫女,他應該更關注蘇雨竹才是。他笑了笑,將手中的保溫盒遞給蘇雨竹,「這里是早餐,為你們準備的,快點吃吧。」
「謝謝,阿彬叔。」其實蘇雨竹對阿彬叔的感謝不能用這兩個字來表達,是他救了南宮澈的命,也就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不敢想象沒有南宮澈的生活。
「以後就不要和我說這兩字了。」說著,他看向南宮澈,「你就安心在這里養病,所有的醫藥費我都幫你付過了,我還會再來看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