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浪穹島的子夜,張燈結彩,火樹銀花。
戶外,不時的傳來歡騰的打鬧,可林牡丹覺得寂靜的可怕,她的心竟是空蕩蕩的,她的身子也因為心涼,而沒有半點的溫度。
也許是早已習慣在喬岩的臂彎下甜睡,這獨守空房的滋味,不是她一時就能適應的,她在嘲諷自己得了失心瘋不成?為何在意起他的去留茆?
除夕那晚,他還會在飯後送自己回房,可這兩日,他吃飯不露面,睡覺不回房,她怎麼覺得他有意在躲開自己?
她抿嘴一笑,眼眸中增添了一抹哀傷的神色。她和他不才剛剛進入戀愛階段嗎?他得到她的人,俘獲她的芳心,卻忽視她的存在?
在這闔家團聚,溫馨撩人的春節,他安頓在各地的侍妾都回到島上過年了吧?他在哪?他在誰的房里留宿?
當她想到觸及過自己身體的男子,出現在其它女子的床上,她心都要碎了。「柳絮,你們島主呢?」
「夫人,島主在茶室。」柳絮快步的走到林牡丹的睡榻前。「夫人,是不是外面太吵,打擾夫人休息?奴婢馬上差人遣散他們。」
「他是不是前天晚上,昨天晚上都沒有回房?」她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是他的唯一,她卻奢望將他獨佔蚊。
「回夫人,沒有。」島主廢寢忘食的工作,卻不忘交代自己伺候好夫人。
「這,這幾個晚上,他在誰的房里過夜?」逃避向來不是她的個性,就是死,她也要做明白鬼。他,到底有幾個女人?是鳳赫揚的妻妾多,還是他喬岩的妻妾多?呵!可笑,她之前竟相信自己是他的唯一。
得知林牡丹誤會,柳絮著急的解釋。「不是的,不是的,夫人,島主這兩都在茶室會見管事,島主連咱們院子的門都沒有出。」
沒有出這個院子的門,就代表他沒有鬼混了嗎?說不準他和另外一個女人就在她的眼皮底下鬼混?他在哪?在隔壁房間?還是在書房?「他在哪?他在哪一個女人的床上?跟我說實話,柳絮,你別忘了我的婢女,如果我不受寵,你的日子也不會好過的,所以請你別瞞著我,我想知道真相,喬岩在誰的房間過夜?他一共有幾個女人?請你如實告訴我。」
她為什麼會在意?她為什麼一想到他和其它女人在纏綿,她就心痛如刀割?
「夫人請息怒,夫人請息怒,島主他真在茶室會見管事。」柳絮豈會不明白主子不得寵,奴婢不好過的道理,可島主沒有去寵幸別的女人,島主他晝夜不分的工作,他連著兩天兩夜沒有打盹一下了。難怪金鐘姐姐說,夫人愛吃味,夫人果真是醋壇子!
「行了,行了,我累了,我想睡了,你出去吧!你也去睡吧!」林牡丹的眸子里氤氳著霧氣,她不想讓柳絮看到她的弱勢。他雖然出手太方,但不代表他的事業有多成功,他們家也就這一幢房子像樣一點,她不信他大過年還在加班。
他肯定和哪個女人鬼混去了。她現在挺著大肚子,稍微累一點就動胎氣,她消除不了他的欲火,他找別的女人降火去了。
他怎麼可以踫別的女人,他怎麼可以踫別的女人?
一想到喬岩抱著別的女人在床上打滾,林牡丹的心被嫉恨吞噬了。她翻開被子,穿上鞋襪,套起外套,她來到案桌前,鋪平白紙,揮筆寫下幾行大字!
喬岩,如果你認為祠堂的那三拜,就是拜堂成親,那我幾行字就結束我們之間的關系!---和離協議書
林牡丹拿著和離協議書找到茶室來,听到茶室里傳來喬岩和其它男子在商討公事,她羞愧的無地自容。
她是不是太不懂事了,他忙的不開可交,她竟懷疑他去鬼混。為了不打擾到他,她沒去敲門,只是悄悄地搬了一張椅子,踩在椅子上,準備偷偷看他一眼,就回房乖乖睡覺。
可室內的實情,並不如她所想,他是在工作不錯,可在工作期間,竟不忘享受「美人」的服務。她早就說過常思是他的女人,可他一口否認,現在被她人贓俱獲,看他怎麼狡辯?
「夫人?」正面對著窗台的榮升,不經意的看望窗台里那雙氤氳起霧氣的憂怨眸子。
「在哪?」喬岩蹭的一下,從坐椅上跳了起來。轉身望著緊閉的門,他又轉眸望向那個窗台。他剛剛還听到她醋意雷霆的對柳絮嚴詞逼供,向柳絮逼問自己在哪個女人床上過夜。他還以為她睡下了呢?她在哪?糟了!是不是被她常思為自己摩挲了?
被喬岩重力一推,常思差一點跌倒在地。她在半個時辰前送點心進來,听說喬岩頭痛,她自然而然的就為他揉搓太陽穴。
「沒事,我看你們加班,想問你們餓不餓,我讓人給你們準備吃的。」林牡丹早就收斂起眸子里的落寞,她掛起甜美的笑意,輕盈地走到喬岩的身邊。
呵呵!有人被她捷足先登了,這茶桌上擺落吃的了。
「夫人,過年好!」室內的人無一不熱情的打招呼。
「夫人還沒睡啊?」常思也掛起笑意。
「常思姑娘不也沒有睡嗎?」喬岩伸手過來摟她,她順勢溫順的依偎在喬岩的身前,見他溫情的望著自己,林牡丹也嬌媚的在他胸膛蹭了蹭。
「剛送點心進來,听說公子頭痛,常思就為公子揉了幾下,常思退下了,夫人晚安!」常思的臉上微微變色。她整日霸佔著他,就連一小會兒也不能給自己留?
「常思姑娘晚安!祝常思姑娘好夢。」林牡丹給她一點甜死人不償命的笑容。下賤的奴婢,勾.引主子的下賤奴婢!
看著常思自覺退下,又看到林牡丹笑靨如花,喬岩在心里慌張的不知道所措。他怎麼覺得她的笑靨里暗藏著一把利劍,隨時隨地都會拔鞘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