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快要下山了。
喬岩感覺到懷中的人兒在挪動身軀,他放下帳本,掀起半遮在她臉頰的被褥,只見她烏黑翹長的睫毛顫動幾下,又緩緩的睜開她勾魂攝魄的杏眼。
「瞧我把寶貝累的,我喬岩真是罪過啊!」他噙起濃濃地笑意,寵溺地捕捉著她的視線。都怪她害他失控,才會整夜的向她索取,她一覺醒來十個時辰就過去了。
她蹙了蹙眉,任由他輕輕地將自己托起。
她圓潤果.露的香肩就在他英氣逼人的臉龐下,他嗅嗅她的體香,他的嘴唇在她的香肩烙上幾個印子,他略抬首,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敏感的地帶上。「寶貝,咱們都這樣了,寶貝是不是該給我一個名分了……茆」
听到喬岩似怨夫的口吻,昨晚的零碎片段拼成了精確的記憶。昨晚,她看見喬岩依偎在常思的身前,她郁氣積心頭,就閑逛到浪穹島的碼頭。
昔日的傷心,眼前的委屈一同涌上心頭,在她策劃著如何離開浪穹島時,她就听喬岩的聲音從天邊飄來,情急之下,她跌落湖中。
昨晚,她還被他訓了一夜,說她不該輕生,說她不該跳湖,她向他解釋,她是不慎落水,那知他以「狡辯」的罪名,對她懲罰了數次蚊。
後來,他又向她交待了他的過去。「不給,你想要名分,我建議你去找常思或是找你的石楠表妹,她們確定願意給你名分。」
她連自己都沒察覺,她的話竟是醋溜溜的。她向來不信一個二十七八年男人沒有感情經歷。原來喬岩也曾有過一樁婚事,她就是喬岩的姨表妹,不過喬府敗落以後,女方就悔婚了。
從此,喬岩的性格發生了翻來覆去的改變,他孤僻到不與人為伍,甚至七年來都沒過一句完整的話,他還視女子如空氣,他對見異思遷,貪慕虛榮的女子嫉惡如仇,直到林牡丹的出現,他才變回一個正常的人。
「寶貝,那都是陳年舊事了,寶貝能不提不?」喬岩在心里垂淚。他就知道對她坦白,不一定能得到她的從寬。這下他的傷疤被揭不說,她還不依不饒。
「我可以坦然的說起鄭灝楓,為什麼你不能提石楠?除非你還愛著她對不對?你還想著她是不是?」林牡丹怒氣沖天地望著他,她撅起嘴,杏眼氳氤著霧氣。
她沒傻到讓他天天想起他的舊情人,可她心里就是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如果他不在意石楠,為何會為了她多年不娶,說不準他還等她離婚,還等她回頭。
「你還敢提他,你信不信我讓你三日下不了床。」喬岩听到「鄭灝楓」三個字,頓時火冒三丈,他的五髒六腑都像被烈火焚燒著一樣,難受的無法陳述。
「你除了石楠,還有常思,說來說去還是我不合算,我只有鄭灝楓…….啊……」該死,她怎麼沒有發現她和他還是赤果果的。「唔……」
「若是那三個字,再從你嘴角吐出來,你會死的很慘很慘的。」他壓上了她上部分的身子。那三個字對于他來說就是傷口,他承受不住在傷口撒鹽的疼痛。
「你還來,我都累死了。」她可憐兮兮的望著他。昨晚,她已經被他折騰了一夜,若是現在再被他……,她就真三天起不了床了。「岩,他是我不可磨滅的過去,你不能因為你心里不舒服,就懲罰我,這是很不明智的舉動,你知道嗎?」
「寶貝,求你,求你,求你忘了他,我承認我妒忌,我承認我吃味,我承認我小肚雞腸,我不許你想他,我不許你再想他。」他埋首在她的頸窩下,緊緊地摟她,帶著哭腔的央請在她耳朵響起。
溫熱的液體滴落在林牡丹的頸項上,她回擁著他,親吻著他額頭。「我不想他了,我早就不想他了,自從書房那晚,我就沒有想過他了,他是酒後放縱,而我們是兩廂情悅的,我不想他也不恨他了,他不過是我生命中的過客而已,所以請你別吃這樣的干醋。」
怎麼回事嘛!一個老爺們還流馬尿,也不怕笑掉人家的大牙。
就算他緊攥聖旨,他還是擔心煮熟的鴨子飛了。「寶貝,我想成親,我想娶你過門,咱們馬上回大理,咱們馬上成親好不好?」
「不好。」摟緊他的手並沒有松開,她漫不經心的應一句。
「為什麼啊?玉兒現在是羅府女兒,咱們奉聖成婚,也是合情合理的事。」他撐起身子,蹙起眉頭,不悅地望著她。
他就知道煮熟的鴨子還是有可能會飛的,他也曾是她生命中的過客,如今他還不是將她緊摟在懷里,他擔心那個人找來,她就向那個人偏倒。
「我不想成親,如果你沒意見,我們就這樣過一輩子。」她和他才認識一年不到,彼此之間還了解不夠透徹。這要是一成親,就發現性格不合,那就糟大了!
「怎能沒意見?我可不依,玉兒可別忘了,咱們可是皇上保的媒,你是皇上賜給我的妻子,我可不想這樣名不正言不順的過一輩子。」若是說等林母的守喪期滿再成親,他還能接受,這一輩子不成親,他死也不同意。
她說出了自己的顧慮。「就因為是皇上保的媒,所以才要慎重考慮,這要是我們成了親,才發現性格不合,我們又不能和離,也不能休夫,更不能休妻,這一輩子這麼長,可怎麼辦?」
喬岩邪惡地在她胸前狠咬了一口。「寶貝,咱們還有什麼不合?難道寶貝對我的表現不滿意?」
愛上這樣的女子真是夠「倒霉」的,他和她連親都還沒有成,她就想著和離,她就想著休夫,他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
「啊!痛,你干嗎?我只是丑話說前面嘛,我不是那個意思,啊,你別這樣,你饒了我吧!我錯了,行嗎?」兩個赤條條的身子緊貼在一起,並就隨時都可能踫撞出火花,這下被他一挑.逗,她的身子起了反應。可她昨晚元氣大傷,目前還是療養當中,那經的過他的折騰。
「饒你也行,不過成親的事沒商量,我過幾日就去一趟羅府,找岳父岳母商量一下咱們的婚事。」有了台階,喬岩順勢下來。其實每次要完她,他就後悔莫及,就怕傷及到她月復中的胎兒。「說真的,你真不介意?真不介意我肚子的孩子?」這孩子畢竟是鄭灝楓的骨肉,喬岩他真一點也不介意?
他喬岩的妻子懷上的孩子,自然就是他喬岩的親骨肉。「玉兒,我再說一遍,孩子是我,孩子是我的,為何玉兒就不信我的話。」
「喬岩,你當我這個大夫是白痴啊?我肚子的孩子是在9月份懷上的,我們的第一次是在11月,你說我的孩子有可能是你的嗎?」林牡丹忍不住地一笑。
兩個清清白白的人要是能有孩子,那就奇怪了。她當然知道他是想名正言順的完婚,可孩子不是他,她必須確認他不介意孩子的情況下,才會考慮和他成親。
之前,他沒敢在她面前提起,一直被她誤以為是夢魘的合歡,其實確有其事,現在為了爭奪孩子親生父親的身份,他就是被她恨死,也要道明了。
「玉兒還不是白痴啊?咱們的第一次是在11月嗎?我怎麼忘記是去年的5月,也就是咱們在郊外呆了一整個下午的那一晚,如果玉兒還不記得,我再提醒提醒你,就我站在窗外,玉兒在鏡子前果.露上身,尋找我喬岩留下的痕跡的前一晚上,玉兒想起了嗎?」
「什麼意思?我不明白。」那就是一個夢而已,喬岩他怎麼會知道?難道是她說夢話了?還是她在夢里嗷嗷叫的時候被他听見了?
「其實咱們早就會有夫妻之實了,咱們的寶貝是在揚州的懷上,孩子是我的,孩子是我喬岩的親骨肉。」喬岩睜著大眼,豎起兩指,做出以天起誓的模樣。
天啊!她不活了!她在夢里***都被他听見了?
在揚州的時候,她白天和鄭灝楓在一起,晚上和連翹在一起,他睜眼說瞎話,也得有說服力才行啊?
見她並點不相信,喬岩使出殺手 。「寶貝,那不是夢,寶貝可記得咱們的對話︰我說︰‘發乎情,止于禮,到此為止吧!’寶貝說︰‘你有膽挑起火苗,為何沒膽熄火?’咱們就這樣一發不可收拾了。咱們的第一次就在玉兒的寢室,玉兒的處子之身早就給我喬岩了。孩子亦是我的,就在玉兒宴請安大人的那一晚,難道玉兒一點記憶也沒有嗎?」
听到喬岩的話,林牡丹豎起了全身的毛孔。‘發乎情,止于禮,到此為止吧!’,‘你有膽挑起火苗,為何沒膽熄火?’這兩句話她印象最深不過。
難怪她醒來的時候全身酸通,原來是真的,原來不是夢。
可他是怎麼進來她的臥室的?為什麼每次和他合歡的時候,她都處于迷糊的狀態?還有,揚州那晚,為什麼她一點記憶也沒有?「啊……,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TM給我下藥了是不是?你毀了我的一輩子,我要殺了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