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西野千惠的臉上總是看起來憂心忡忡的。這天,他倆一起吃晚飯的時候,楊悅德忍不住問她是不是她papa不同意她去中國。她低垂著個頭沉默著。
楊悅德見狀,不言而喻!他所擔心的情況還是發生了!他微微地皺著眉,決心要跟她一起去面對,說︰「他不同意,是嗎?那千惠,你帶我去見你papa,我們當面去請求他!」
千惠搖了搖頭,堅持說︰「不,還是讓我自己來吧,我會說服他的!」隨即,她又向他展露了一個寬心的笑容,楊悅德才作罷。
轉過天去,千惠突然來電話跟楊悅德說︰「我papa剛才來電話說讓我回老家橫濱走一趟,家里有些事情交代我去辦,可能……要個把個星期才能回,多的話就十天半個月。我先跟你說一聲,免得你著急、找不到我人!」
楊悅德擔心地問了句︰「呃……什麼事啊?要這麼久?那你上課怎麼辦?」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我不去不行的!我先走咯,回來再跟你說,再見!」楊悅德這邊還沒等問清楚,她那邊就已經傳來嘟嘟地掛線聲了。
之後,在西野千惠消失的幾天里,楊悅德度日如年,好不容易數過了七天,也沒有等到她的電話。盡管千惠也有說可能是十天半個月,但他還是耐不住性子給千惠的住所去了電話,結果沒人接听。
難道真的要十天半個月嗎?怎麼在橫濱連個電話都不能打呢?到底是什麼事啊?真是急死人了!
他剛掛了電話,還沒等走開,電話就又響了,竟然是西野千鶴。他正好向她打听西野千惠的消息,誰知他剛一問,西野千鶴就對他說如果想知道她姐姐的消息的話就出來一見,約他在大聖櫻酒吧踫面。
雖然楊悅德感覺有點兒奇怪,但一心憂系于千惠,也就顧不了那麼多!他在大聖櫻酒吧的一個最里間的包房里見到了西野千鶴。
楊悅德一進門就有些怔仲。今天的西野千鶴跟平時的她有點兒不大一樣,她眼里透著憂色,甚至殘氳著水汽,直覺告訴他千惠可能是出什麼事。
待招待他們的女孩退下後,千鶴吸緊鼻子說︰「我不管你是願意,還是不願意,但我姐姐終究是因為你才出得事,我要你跟我一起去越南救她!」
「呃……越南?千惠她不是說她去橫濱了嗎?怎麼、怎麼變成是去越南了?」楊悅德一下子丈二模不到頭緒,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急切地問︰「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西野千鶴不禁含淚苦笑,表情極盡怨恨和諷刺︰「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其實,我和姐姐就是一對孤兒,是養父他收留了我們、把我們帶大,給我們吃的、穿的、用的,我們總要感恩圖報吧!所以,我和姐姐都是販毒女!」
販毒女?楊悅德只覺得轟地一聲,差點沒一個趔趄。
「呵呵,被嚇到了吧?」西野千鶴拂了下淚,繼續又諷刺又怨恨道︰「當初我就勸過姐姐,可她偏偏不听!這次,她竟然還為了你跪求養父要月兌離嗷狼幫和他!姐姐她一定是瘋掉了,居然連後果都不計了!國有國法,幫又幫規。養父為了給幫里的兄弟一個交代,讓她去越南執行任務,只要她把這次的事兒給辦成了就成全你們,可是沒想到幫里出現了叛徒,打算黑吃黑,雙方在交易的時候發生了槍鳴,驚動了當地的警方,她帶著東西好不容易才突出重圍,她現在一定是怕死了……這全都怪你!為什麼要招惹我們?那個叛徒是幫里的一個堂主,幫里的大部分人他都認識,現在無人可以去救她,事既然由你而起,今天,我不管你是真愛我姐姐還是假愛我姐姐,我只要你一句話,你是去還是不去?」
其實,如果楊悅德說不去,西野千鶴也沒打算讓他活著出這個門。
一陣響雷過後,楊悅德都已經給震懵了!
他的愛人竟然涉毒,而他只不過是一個中規中矩、尋常人家的孩子,犯法、違背良心、道德那些事兒,是他做夢都想不到能攤上的事!
可是,但可是,千惠可是他相愛兩年多的戀人啊!他深諳千惠是個好姑娘!只是她身世如此,又怎麼能怪她呢?
如今,千惠為了和他在一起,要月兌離嗷狼幫和自己的養父,那是需要多大的勇氣啊!他又怎麼能棄她于不顧呢?他該怎麼辦呢?猶豫中,他問︰「我們去……是只是去救千惠嗎?」
「嗯。」千鶴點頭。
「那好,我跟你去!」
楊悅德決定了,他無論如何也要對得起千惠的愛!
「姐姐她果然沒沒看錯你!」
西野千鶴拭了拭眼角的殘淚,說︰「那好,你趕緊找個同學幫你請個假!我們今晚就動身!」
遂兩個人簡單地帶了些必備物品,連夜登上海船趕往越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