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良久,楊悅德見彼此的西瓜汁都喝得差不多了,便問道︰「要不要來點兒咖啡?」
「也好……」玉準兒摹了抹笑給他。
于是,兩個人又都要了份熱咖啡,慢慢地品飲著。
突然,玉準兒問道︰「有一點我不明白,你女兒那麼不喜歡我,為什麼你這麼關照我?是因為我像你老婆嗎?」
楊悅德微不可見地慌了一下,隨即,坦然地對上她說︰「可能有點兒吧……不過,請你放心,我不會對你不懷好意的……」
「我知道,要不然我也不會答應和你出來了!」玉準兒下意思地攪動著杯里的咖啡勺,猶似憂慮道︰「不過,要是被你女兒和埃里克見到總是不好的……」
「呃……我不會隨便約你出來的……只想,偶爾和你說說話,可以嗎?」楊悅德用微郁的眼神懇請道。
玉準兒不置予否,只苦笑了下,試著勸誡道︰「其實,你何必自苦呢?她都死了那麼多年,你應該有你的生活,不是有句話說‘放下,即自在’嗎?」
楊悅德悵然不語,玉準兒不禁抱歉道︰「對不起,我不該問及你的私事……」
「沒關系……」楊悅德澀然笑了笑︰「可惜‘曾經滄海難為水’!」
「那倒也是……」玉準兒也笑了︰「那我們就不談這個了,聊點開心的……」
「好,聊點什麼呢?」隨即,楊悅德一副思考的樣子。
「呃……比如說說童年有趣的事兒,怎麼樣?」玉準兒用手拄著頭,提議道。
楊悅德淺笑微睞︰「好,你先來……」
「這樣也有失公平吧?」玉準兒不依,十分童真地說道︰「不如我們石頭剪子布吧!」
不等楊悅德答應與否,玉準兒就已經做好了猜拳的架勢。楊悅德只好端起了手,陪她一起孩子氣了一回。
不過,一局定勝負,玉準兒還是輸了。于是,她就把她小時候只帶飯盒,沒帶書包上學的事兒說給了楊悅德听,逗得楊悅德直笑,她自己也重溫了孩提時的快樂……
就在這時,二樓又上來了兩個人——一個年輕的大男孩和一個婦人,看起來應該是娘倆。他們不是別人,正是西野千鶴和宮崎峻。
咖啡廳里的服務員正在招呼著他們,他們舉目看了一下。宮崎峻一眼就看見了角落里的這張認識的面孔,也不知道她在和別人聊什麼,居然笑得這麼燦爛。他用下巴指了下︰「媽媽,你看,玉小姐,我們要不要過去打聲招呼?」
「嗯,也好。」西野千鶴贊同地點了下頭。于是,他們娘倆便走了過來。西野千鶴親切地招呼道︰「玉小姐……」
听見有人在喊自己,玉準兒余笑未歇就看向了來人,隨即笑意微攏,驚道︰「哦,宮崎夫人!」
與此同時,楊悅德也一側目與這娘倆驚到了一處。
「姐夫?」西野千鶴意外地叫道。
「呃……」宮崎峻吃驚眼楮睜得多老大,倘若他是近視戴眼鏡,恐怕此時早已跌破。他怎麼都沒想到和玉準兒聊天聊得這麼開心的人竟然是他的姨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