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風雨上海灘（09）
小魚兒打扮成商人的模樣，戴著帽子穿著西裝，粘上了胡須，還戴著眼鏡，很難認出他就是以前就是浦和堂的二當家的。
他們未免引起注意，挑了一條小路。可是他們沒想到，梁豹早已帶人埋伏在了路邊的石陣後面。
他們剛出現，梁豹就下了射殺的命令。隨從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應聲倒下了。
小魚兒警惕性高，拉著身後的那個人躲到了對面的石陣中。知道對方人多勢眾，估計自己在劫難逃，小魚兒在那邊喊出聲來。
「對面的兄弟，我們只是商人，看來是誤會了。希望你們能給我們一條生路，我們回去後一定派人前來重謝。」
「小魚兒，別裝了。你現在是離開了水的魚兒，趁早出來，你沒有退路了。做個縮頭烏龜，哪有一點浦和堂二當家的樣子，簡直就是喪家之犬。」李水冷笑。
「哦，原來是那個在我槍下大難不死的女圭女圭呀。想不到你都真麼大了，都能欺負起你叔叔來了。」那邊小魚兒也不示弱。
「什麼？那天開槍的就是你小子？」李水憤怒了。
「沒想到吧？不錯就是我，喬裝打扮後你們沒有認出來吧。可惜被你這個蠢貨壞了好事。否則，我也許早就是堂主了。」
「好，你有種。我們今天就新賬老賬一起算。不過，我要求你們把我身邊這位先生放走，因為他是日軍的少佐。租界雖然還不是日本軍隊控制，但是英法方面對他們都是禮讓三分。」
說完，小魚兒走了出來。
「好，我就來會會你。」梁豹走向前，被李水攔住了。
「我來吧，這也是堂主的意思。」李水把堂主兩個字說的很重。
梁豹心里嘆道︰「這個家伙果然長大了，心機也開始深厚了。」退了回去。
小魚兒奔過來，一個虎爪直取里說脖頸過來。李水微笑著，輕輕一閃就躲了過去。小魚兒看撲了個空，勃然大怒，嚎叫著撲了過來。他的拳腳確實也不是吃素的，一拳正打在李水的胸口，李水頓時感覺喘氣困難，一掌推開了他。
反正無法全身而退，誓死一拼，所以小魚兒已經沒有什麼顧慮。看到時機不可錯過，又是一個騰空一腳踢來，那一刻李水想起了大哥教的那招。運足力氣，攥住雙拳，深出雙臂，做雙龍出海狀，那氣勢堅不可摧。小魚兒的右腳像是撞上了巨石。「哇！」他大叫了一聲，應聲落下。李水不願錯失這樣的好機會，一個虎爪探去，打算一招致命。
就在他奔過去的時候，一只飛刀飛過來，「小心！」還是梁豹眼疾。
李水晃過身去，卻並沒有躲過飛刀，正中左臂。
他的臉扭做一團，卻並沒有叫出聲來。就在這時，他做出了很多人都沒有想出事情。他忍痛迅速拔出了飛刀，像小魚兒擲去，正中小魚兒脖頸，小魚兒當場斃命。
躲在石陣後面的那人用不太標準的中國話喊︰「中國的朋友們，他已經死了，能放過我嗎？」
「好吧，你走吧。」李水不顧梁豹的阻攔，放出話來。
那人卻也听懂中國話，趕緊起身，打算逃走。這樣也就離開了石陣的庇護，暴露出來。
「打死他。」李水下了命令。
啪啪槍響了，那人立刻就成了馬蜂窩。
「好，日本人真是狗膽包天，竟然勾結野狐狸這樣的敗類，圖我國土。這個小魚兒甘做走狗，死不足惜。」黃海榮慷慨激昂。
「對了，你這個弟弟倒是可造之才啊。勇氣不輸你啊，等他傷好了，就讓他到我身邊來吧，幫我做些幫中事務。你不會不舍得吧？」
「怎麼會呢，那還不是幫主一句話的事。」
「好，有你李伯陽鎮守浦和我放心。我黃海榮忽然等福氣啊！有你們兩兄弟做我的左膀右臂。」說完黃海榮哈哈大笑。
「听說幫主要李水兄弟到幫中做事？」梁豹路上問。
「是的。」
「萬萬不可。」梁豹急了。
「為什麼？」
「這就像古時大將出征，留家人在後方做人質，以防謀反一樣。」
李伯陽哈哈大笑，「你這個頭豹子還有這樣的心眼啊。」
「不是嗎？」
「是這麼回事。幫主這樣做事一石二鳥，李水越來越干練，幫主擔心我們兩個人會控制住浦和碼頭。把李水調到他身邊，可以為他所用，有可以讓我心里有所顧忌。」
「那你為什麼還要答應呢？」
「我還有別的選擇嗎？」李伯陽攤了攤手。
「是啊。」梁豹轉念一想，的確沒有選擇了。再選就是想張斛那樣跑路的選項了。
這天，李水在街上閑逛，看到一個人行蹤很可疑。走幾步就左顧右盼，最後，他來到一茶樓，左右望了望，走進了茶樓。
李水跟了上去，那人徑直上樓，小二招呼他上了包間。
李水跟了上去，被小二攔住了。李水不耐煩拔出了槍，闖了進去。
里面有兩個人，其中一個是梁豹。
「好啊，你個豹子，我大哥對你這麼器重，你竟然勾結日本人，給我舉起手來，去見我大哥。」
「兄弟，我們不是日本奸細。」
「不是奸細，搞得這樣鬼鬼祟祟的！」李水厲聲喝道。
「我們是有苦衷的。」梁豹面露難色，李水只得命令手下退出去。
「事情大了這個地步我只能以實相告了。我們是抗日救國會的。」梁豹只得以實相告。
「抗日救國？」李水心里一驚，「我大哥知道這件事嗎？」
「他應該知道一些，沒有說破，應該是默許吧。」
「你們真的是抗日救國會？」
「千真萬確，英美國家說是中立，但是迫于日軍的壓力對抗日志士實行逮捕的策略，不得已，在這里我們只能才卻這樣秘密的方式接頭。」
「口說無憑，我馬上派人去叫大哥。」他叫了手下進來。
「你馬上到浦和堂請堂主來這里，說是有緊急的事情。」
那人應聲出去了。
「什麼事情這麼緊急，不能回來說清楚？」
「水哥在茶樓逮到兩個日本奸細，其中一個是二當家的梁豹。」
「梁豹是日本奸細？」
「是的，水哥叫我請堂主前去處置。」
「好吧，備車。」
在車上，那個手下將事情的經過仔細跟梁豹敘述了一遍。
走上樓，李伯陽的目光落在了那個和梁豹一起的人身上，感覺這個人怎麼在哪里見過，很面熟。他的大腦快速地搜索著。
「李營長！」他眼前一亮，不禁說出聲來。
「我是李伯陽啊。」
「哦，我想起來了。」那人也眼楮一亮，精神了許多。
「你怎麼會在這里？」
「一言難盡啊。」李營長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