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風雨上海灘(05)
「我們還要忍受幾天。」在回去的路上李伯陽提醒李水。
「為什麼?」
「太明顯,會引起懷疑的。」
「好吧,我听大哥的。」
接下來的幾天,哥倆還是像以前那樣海吃盡情地玩,張斛已經徹底對他們放棄了警惕,連小魚兒也這樣認為︰這是兩個沒過過好日子的逃難的土老帽。
這天早晨,李水像往常一樣很晚才起來。
佣人已經把早餐準備好了。
「怎麼又是油條和蓮子粥?」李水埋怨。
「老爺,這不是您一直的早餐嗎?」那個佣人答道。
「你就不會換個花樣?」
「老爺,這已經快中午,做已經來不及了。」
好,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你是佣人,還是我是佣人?」
那佣人沉默了,不再言語。管家老頭上來打圓場,「少爺,大少爺已經吃過了。況且,已經快到中午了,做真的來不及了。」
「那就出去買啊!」李水不耐煩的樣子。
「這,早點早就收了。這已經接近中午了。」管家繼續打圓場。
「好,使不動你們了。你們都給我滾!」
這時候,正好李伯陽過來了,厲聲喝道︰「怎麼回事?」
「大老爺,二老爺要換早點,可是已經到中午了,已經開始準備午飯了。」管家解釋道。
「你就將就吃點,要不就不要吃了,早飯午飯一起吃。」
「不,我就要吃早餐,我要換個口味。」
李伯陽嘆了口氣,轉向管家,「那你就到街上買點別的早餐過來吧。」
「這已經到了中午了,早餐早沒了。」管家為難。
「大哥,你看這是佣人的樣子嗎?翻了天了這是!」李水憤憤不平。
「你就將就將就吧,中午有新鮮的東西嘛。」李伯陽繼續勸道。
「中午有什麼?天堂就那幾樣,早就膩了。全都換了!」李水不依不饒。
「胡鬧!」李伯陽厲聲吼道。
「好,有他們沒我!」李水不在言語,在嘴里乎著氣,看來氣的不輕。
看著,李水這樣的不依不饒,李伯陽嘆了口氣。
「管家,把這些佣人都辭退吧,你也跟他們一起再找戶人家吧。看來,我這個弟弟是要和我鬧到底了。」說著,從兜里掏出一些紙幣來,「不多,給大家發點,再尋個人家吧。」
這個老頭也沒了主意,只好暫時帶著大家離開了李公館。
小魚兒知道這件事,趕緊報告給了張斛。
「算了,由他們去吧。愛找誰找誰去,這兩個人就是土包子,也不需要這些了。」張斛輕蔑地說。
終于,第二天老周就帶來了佣人。李伯陽終于不用過著被監視的生活了。
「演的不錯。」
「大哥,你裝的更像,我真懷疑你是真的生氣了,心里直打顫。」
李伯陽哈哈笑了。
「伯陽大哥」從外面走了進來。
「堂主,叫我來請你去碼頭一下。」
「發生了什麼事情?」
「胡一刀帶著斧頭幫的人又來鬧事了。」
李伯陽趕到的時候,兩幫人正在混戰,斧頭幫仗著人猛,而月幫則仗著人多碧池都毫不退讓。
「堂主怎麼樣了?」
「半斤八兩,勝負難分,反正我們有的是人,車輪戰術,他們很快就會招架不住的。這個胡一刀,就是個莽夫,每次都是這樣,毫無長進。」張斛輕蔑地說。
「野狐狸,不要躲在後面,有種出來咱倆一對一,誰勝誰就長官這浦和碼頭。」混戰中這個喊聲卻沒被壓住,反而顯得更響亮。
「莽夫,誰敢上前挑戰這個莽夫?」張斛對左右說。
沒有人應,誰都知道這胡一刀有萬夫不當的勇猛。
「一群廢物!」張斛罵道。其實,他到知道沒人可以是胡一刀的對手,他其實就是想激李伯陽一下,給他一個下馬威。如果這個家伙不知死活沖了上去,掛了自己倒是省心了,少了個威脅。
「我來會會他。」話音剛落,李伯陽已經奔上前去。
正和我意,張斛心里暗喜。
看到有人上來,早就手癢的胡一刀不管三七二十一也跳了出來。
看清來人,胡一刀就後悔了。他看出這就是唯一一次讓他受挫的那個人,在上海大街上劫走柳冰的那個人。
但是,當時情況是容不得胡一刀退縮的,那麼多兄弟看著。更重要的是勇猛的血性在胡一刀的身體里燃燒。
他一個箭步,向李伯陽沖來,那速度之快,可以說是達到了他的極限。看來胡一刀是用盡全力來維護自己聲譽。有些人來說支持他活下去的就是榮譽,榮譽比生命更重要。
這可以說是用生命催生的速度,李伯陽躲閃不及,胸口重重受到一擊,退後數步。
「好!」斧頭幫幫眾齊聲喊,胡一刀心里安慰了許多,他想這用盡全力的一擊,足以擊垮這個家伙。這其中高興的還有一個,那就是張斛,攘外必先安內,這家伙也抱著這樣的信條。
李伯陽失去了平衡,他向後仰去,在這危急的時刻,他的雙腳用力蹬了下地面,向後翻了個跟頭,雙腳又回到了地面。這時候,他的身體前傾著,一只手,摁著地面。
「這家伙確實不是等閑之輩。」李伯陽心想。他感覺胸口一陣憋悶,他咳嗽了幾聲,才緩過來。
胡一刀,看李伯陽並沒有倒下,哪給他喘息的機會。一個騰空,一只腳就向李伯陽飛來。瞬間。李伯陽就直起身來,詐欺了馬步,運足內力雙拳抱緊,仿佛是雙龍出海,擋住了胡一刀雙腿。
胡一刀的雙腿失去了進攻的銳利氣勢,整個人像是被泰山擋住了一般,失去了前進的動力落了下來,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好!」月幫陣中一片叫好聲。
胡一刀掙扎著起來,剛剛站起來,李伯陽已經飄到了他的跟前,一拳又打在了他的胸口上。胡一刀後退了幾步,被身口的兄弟扶住了。
「走!」胡一刀厲聲喝道。斧頭幫的人就此跟著胡一刀退了。他們把胡一刀扶上了一輛黃包車,大家跟著向後撤去。月幫的幫眾向前追去,被李伯陽伸手制止了。
胡一刀更被拉過一個巷口,終于忍不住,吐出了一大口的鮮血。新傷舊傷一起,他的身體終于受不了,這只上海灘黑幫中的猛虎虛弱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