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紀的德魯伊 正文 22.輕松愉快的工作

作者 ︰ 芭蕉師太

至于白晃,身邊只帶著兩條狗,也就足夠了。剩下那四只得留在營地,提防著山里的野物。昨天晚上在宿營的時候,他就現附近有野豬的蹤跡,蹄印大小如一,而且踩踏進土里很深,分明是一頭獨行的公豬。

可千萬別是傷豬才好。

嘀咕了一句,白晃的心思又回到眼前。

雖然他是德魯伊,身具能夠迷惑、甚至是控制動物的自然之力,可早在剛剛進山的時候,他就已經試驗過了——想要用野性溝通的能力,哄騙小山雞小兔子們乖乖上門被他吃掉,那就是痴心妄想。

野性溝通之所以稱為「溝通」,就是因為情緒和思維的交流,是雙向的。他都起心要吃人家,還能指望有哪只傻兔子主動上門,以身飼虎麼?

但德魯伊之力在覓食上沒用,不代表白晃就沒了辦法,長輩們教導過的,在大山里面討生活的法子,他可是從沒忘記過。

有人打獵需要開著悍馬,後艙里趴著獵犬,背上背著獵槍弓弩。而另外一些人,只需要一副皮筋。

無架彈弓——很多人听都沒听過的玩意兒,但其實就是7o後8o後們小時候玩的彈弓,去掉木叉或者鐵絲彎成的把手,只留下皮筋和皮墊。

只不過在99%的人手上,這東西唯一的作用就是自殘;而換成另外1%的高手來使,卻不啻是給塔利班人員裝備了最先進的單兵武器。

到了白晃手上,以他高達136點的身體素質,在大山里如魚得水的敏捷身手,這種武器直接就升級為了巴雷特xm1o9。

兔子?山雞?白晃看著腳下的獵物笑而不語。

……

不到半個鐘頭的工夫,白晃手拎三只公山雞出現在營地外。原本熱鬧的營地,在看到了他手上的東西後,集體失語,沉默了三秒鐘之後,卻又爆出一陣熱情洶涌的歡呼。

「還真被你逮到兩只!」汪憲極為興奮地沖過來,對著白晃胸口就是一拳︰「真有你的,我看有了老弟你啊,咱們都不用出山了。」

白晃壓根兒不理會這廝的馬屁,很是蛋定地把獵物扔給他︰「術業有專攻,拿去拔毛。」

然後他也不看苦成了蔫茄子的汪憲,徑直來到溪邊。

旁邊的于蟬瑾正在清洗野菜,看到白晃過來,又厭又怕地挪遠幾步。

白晃對于這位大小姐,也不像最開始那麼嫌棄了,這人是有些自以為是,不過能放段吃苦,已經遠比一般的白富美要強。

但要讓他主動道歉,請求和解什麼的,那卻是想也別想。

什麼男人氣量,紳士風度,對他來說就是個屁。

所以白晃現在看也不看于蟬瑾,月兌下了鞋子後,就輕緩地淌著溪水下了河。

「喂,你……」于蟬瑾終于忍不住了,橫眼瞪著白晃︰「你沒看到我在洗菜啊!」

「啊?什麼?」白晃疑惑回頭。

于蟬瑾看他一臉「你干嘛打擾我」的樣子,心頭大怒,卻又不敢真怒出來,暗想你看到我在洗菜,還月兌了鞋子下水,還有道理了?

「你沒看到我在洗菜啊!等會兒你不吃是吧!」

白晃莫名其妙地回瞪她一眼︰「我這是下游,你叫個什麼勁兒,我還沒怪你把我的魚嚇跑了呢!等會兒你不吃是吧!」

于蟬瑾一滯,又看到白晃瞧過來的眼神中,分明飽含著不屑和對腦殘患者的同情,馬上就咬牙站了起來。要不是忌憚眼前這個魂淡,很有可能是凶殘的「蛇人異形」,她現在能賞賜這小子兩耳光。

「哎,又怎麼了!」看到兩人又起了爭執,趕緊有人過來打圓場。

于蟬瑾的小胸脯急劇起伏著,眼神中流露出不同戴天的仇恨,指了指水里的白晃︰「他說我嚇跑了他的魚!真是不要臉,在這種地方,也能撈魚?」

不怪于蟬瑾忿忿然,雞公岩一帶的溪流,源頭來自海拔三千多米的高山積水,水流的落差極大。在稍微湍急一些的水流里,人根本就站不住腳,一旦躺平了身體想要游泳,溪水能直接把人沖出十好幾米遠。

而在這樣湍急的水流中,那些金錢魚、河底趴、楊條子、小白魚,隨便一個甩尾,就能讓目光最為銳利的鷹隼,也難以追尋它們的身影,更遑論人類?

然而于蟬瑾顯然搞錯了一個問題。

白晃還能算是人類麼?

德魯伊也算是純粹的人類?

就在那個和事佬訕訕笑著,想要給二人打打圓場的時候,就看到白晃一步一步踏入齊腰深的溪水中,奔騰的浪頭和洶涌的暗流,絲毫不能動搖他的身形。

渾身上下一起力,調動起了身體的每一塊肌肉,白晃現在挽著袖口敞開衣領的模樣,如同狩獵女神阿爾忒彌斯的神廟侍從。

野性和優雅,兩種本應對立的特質,卻被奇妙而和諧地糅雜到一個人身上。

這就是一頭衣冠楚楚的山間雲豹!

就在于蟬瑾有些呆愣的那一刻,白晃動了,他的身形在溪邊兩人的視網膜神經上,留下了一連串的殘影——猛地俯身,抓起一把什麼東西,然後瞬間扭身拋向河岸。

那是一叢砍下來後系成一堆的竹枝,濕漉漉的青葉上還在滴水,而從竹枝和葉子的縫隙中,不時有一條條寸許的小魚蹦出來。

「嘶……」于蟬瑾那雙好看的眸子,正孤獨而驚愕地轉動著,喉嚨里漏出了一絲抑制不住的詫異呻*吟。

在靜水的水潭,河灣處能夠用這個辦法撈魚,怎麼在這種小瀑布一樣的地段,也能這麼干?

就在這位大小姐的腦袋有些當機的時候,白晃回頭俯身,又是一撈一扔,第二捆竹枝被甩到岸邊。

四濺的水珠,在絢爛的夕陽下映出七彩的虹光,而站在湍急水流里,卻穩如泰山的那個男人,麥色的肌膚被夕陽一照,愈顯得陽光而健朗。

「嘿!才丟下去半個鐘頭不到,就扎了這麼多在里面,晚上有烤野雞配野魚湯了!」白晃扔上了「兩捆」陷阱後,上岸的時候就沒再小心翼翼,而是嘩啦啦淌著水走了回來。看到兩人還在呆,不由得郁悶道︰「把這些魚拾掇一下啊,還等著吃呢。」

另外一人清醒過來,答應了一聲,連忙喜不自勝地去撿魚。這種大山里的小土魚,可是平時難得一見的美味,一鍋水一把鹽一掛木姜子,給個神仙也不換。

而于蟬瑾還在走神,視線落在白晃的胳膊和胸口,卻沒听清他說的是什麼。

直到白晃上了岸,站在她旁邊奇怪地瞄著她,這位大小姐才忽然覺得氣氛有些不對,愕然中帶著一絲慌亂︰「啊,你說什麼?」

白晃無語,擺擺手準備去曬衣服。不過又回頭看到于蟬瑾的身邊,一把把的野菜,已經分門別類淘洗的無比干淨,看上去還打算再漂一遍的樣子,就覺得這女人也還算是有救。

起碼沒有差勁到骨子里嘛。

「安啦安啦,剛才和你開玩笑的了,魚湯有你一份行了吧。」

于蟬瑾這次听清楚了,眼楮一瞪就要回嘴,這話說的!好像她就饞這一口魚湯似的。

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剛剛白晃那男人味十足的一幕,總是在她的腦海里面盤旋不去。再加上此時此刻,這個混蛋說這話的時候,大喇喇的模樣灑月兌不群,並沒有故意戲謔嘲弄的意思,讓于蟬瑾的惡言惡語到了嗓子眼,卻就是沒辦法說出來。a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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