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麻子和他同伙上氣象觀測台的第一天,按照賈冰的吩咐去做,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因為白晃這個時候,正扭著滿肚子怨氣的康爾書,上了去省會江城的高速公路。
六個小時後,路虎和烏莫尼克一前一後,從黃鶴一去不復返的黃鶴樓前駛了過去。
自從進了江城市區以後,往常也很能吸引眼球的路虎,簡直就成了奇瑞qq一樣,根本沒有回頭率。行人的目光,無一例外集中在了白晃的「坐騎」上。
「喏,從這里上楚吉大道,然後問別人老虎山在哪里,一條路不拐彎就到了。你要是白痴不認路,就跟著511路公汽走,肯定不會錯!」在閱兵廣場上,康爾書滿肚子怨氣還沒有消散,打算把白晃扔下來,自己趕緊去尋歡作樂。
「唉,這人啊,半個月前還稱兄道弟,現在到了他地盤上,帶個路都不干。」白晃夸張地大呼小叫,一臉你真壞的幽怨。
「滾,老子在西江5天,幫你鋤了5天草,什麼活動都冒得!你也有臉昂?給老子滾一邊喂!」康爾書咬牙切齒地回瞪過來,顯然是針對白晃5天的怠慢。
听康爾書這麼一說,白晃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想了半天,最後拋出一幅香餌︰「是我不對,我認錯。這樣吧,等我找宋伯伯忙完了,就去你馬場看看,如果有能夠幫忙的地方一定不推辭。」
好不容易平息了康爾書的怒氣,這家伙才肯重新上路。
又駕車行駛了近一個小時,兩人才來到楚天農科大的校園里。
除了極少數一些學校外,幾乎所有的大學校園,差不多都是那個味道。白晃他們行駛的道路雖然靜僻,但一路上,還是有不少男生眼巴巴地看了一路。有心態好點兒的,就拿出手機對這邊拍照,但也有極少部分,滿臉不屑地咒罵著「富二代」,「敗家子」一類的詞。
白晃在過來之前,就是和宋硯亭聯系過的,這會兒到了目的地後,當然是直接就往研究中心闖。
「哎,哎哎!你們是干什麼的?」
沒想到剛推開玻璃m n,白晃和康爾書就被攔了下來。說起來也很有意思,剛剛在進學校大m n的時候,德魯伊連個m n衛的影子都沒看到,可現在進了學校內部,卻一下子看見兩個保安。
「這里就是這樣,除了宋伯伯外,還有一些老頭子,都是什麼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國家自然科學獎的獲獎人,所以……」
康爾書先是對著白晃,甩了一個「你懂的」表情,然後轉向趕過來的保安︰「我們是宋硯亭宋教授的晚輩,這次來是和他預約過的。」
「和宋教授預約過?你等等……」保安上下打量了幾眼,對康爾書的話信了大半。
人可以說謊,車子卻不能,這兩個看似和在校研究生也沒兩樣的年輕人,可是一人開著一輛豪車過來的。前邊的路虎也就算了,可後面那輛霸氣側漏的大家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擁有。
「沒人接?估計又在實驗室……」保安放下座機電話,嘟嚕了一句後,對兩人點點頭︰「那你們上去吧,辦公室里沒人的話,宋教授就可能在五樓實驗室。」
兩人對保安道了謝,剛踏上台階,就被旁邊一個站了半天的學生攔下來︰「等等,你們說和宋教授有預約?但剛才教授給我們布置課題時,怎麼說今天正好沒事?」
這句話一出口,剛剛坐下來的保安,頓時就緊張起來,右手也m 上了腰間的對講機。
什麼情況?
白晃一愣,和康爾書同時轉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副看似義正詞嚴,實則滿眼眶小心思的眼鏡兒男。
康爾書平時看似放d ng不羈,但畢竟有個學者老爺子,和白晃ji o換一個眼s 後,還是和氣地解釋道︰「呵呵,這位同學你說的情況我們不知道,但的確是事先約好的。如果你有問題,可以跟我們一起上。」
「不用了!」眼鏡兒男的臉上,全是掩飾不住的傲氣,拒絕了康爾書的提議後,直接就轉向保安︰「宋老師一早上開課的時候,就明確說過今天沒事,要全力攻關課題。這兩個人,我覺得不太對勁……」
如果放在平時,眼鏡兒男肯定不會這麼「跳」,但就在一大早,宋硯亭公布助理人選的時候,他戰勝了眾多的研究生甚至是博士生,取得了唯一的助理資格。
正因為如此,此人心態失衡,才會驟然膨脹地不知所以。
見這個莫名其妙的家伙糾纏不休,急著和宋硯亭見面的白晃忍不住了,直接皺眉看向康爾書︰「怎麼回事,你認識他?」
康爾書一邊m 電話,一邊叫屈道︰「我認識個m o!」
白晃馬上抬抬下巴︰「那趕緊打個電話,問問函陽野生動物園走失了什麼沒有?」
噗!
康爾書頓時就樂了,作為飽嘗白晃賤嘴賤舌的受害人,陡然間看到另一個受害者後,他心中冒出來的不是同病相憐,而是傻*b 活該。
而那個優越感膨脹,無端來找麻煩的眼鏡兒男,一張臉自然是紅了又黑,黑了又紫,一時間五彩繽紛格外好看。
「看到沒有,這兩個就是過來找麻煩的,還不抓住他們!」受了氣的眼鏡兒不去反思自己的錯誤,而是跳腳炸m o,對著兩人就嚷嚷起來。
研究中心盡管人不多,但被三人這麼一鬧,還是很快引發了圍觀。
不管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圍觀群眾的腳步總是最快的。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二樓拐彎處,一個清瘦健矍的老人走了下來。人還在台階上,卻已經掛滿了笑容︰「小康,小晃,你們來得蠻早嘛!」
一句話說完之後,老人才發現一樓大廳里的情況,邊對著身邊紛紛問好的學生回禮,邊疑hu 著眼神問道︰「這麼多人圍在這里,是打算干嗎?」
沒人回答他,差不多知道情況的醬油黨,全都看向了眼鏡兒男。
康爾書嘴巴快,正要添油加醋給眼鏡兒男致命一擊的時候,卻被白晃攔了下來︰「沒什麼啊宋伯伯,先上去再說,我這里有個東西,你肯定感興趣。」
白晃一提到「那個東西」,就吸引了宋硯亭的全部心神,顧不上計較這里的情況,老人趕緊帶頭往樓上走。
「喲,沒發現,你還是個好人啊!我故意打電話讓宋伯伯下來,就是要那個小孩兒好看,你這是什麼意思?」康爾書臉s 怪怪地瞟著白晃,就好像看見鱷魚吃大白菜一樣。
「誰說我要當好人?」白晃一副我懶得解釋的不屑樣子︰「現在是有急事,等正事辦完以後,再跟宋伯伯提剛才的情況。就讓那家伙先慶幸一下下嘛,以為自己大難不死,到最後才發現自己死定了。」
當——
康爾書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兒就撲到了宋硯亭的上。
三人進了辦公室以後,老人笑眯眯坐定,很熟練地對康爾書擺擺手︰「被子在飲水機下面,去燒點水,給我和小晃泡個茶。」
然後看也不看康爾書的幽怨神情,轉向了穩坐不動的白晃︰「怎麼,電話里面j 動得不得了,現在又不急了?有什麼好東西,趕緊拿出來。」
白晃嘿嘿一咧嘴,從隨身的手包里,取出了自己培育的第一顆星星草。
「來,我看看。」看見白晃手上,那棵貌似普通的小草,宋硯亭一點兒都沒有不屑一顧的神s ,而是慎重其事地接了過來。
並非是老人看出了星星草的不凡,這只是他一貫以來的嚴謹治學態度而已。
「百慕達草?又不像啊,難道是你自己培育的變種?」老人喃喃自語著,眯瞪著小眼楮上下打量。
可是看了半天,依舊沒分析個所以然出來,宋硯亭又抬頭望向了白晃。
「說說,這是個什麼草?是你自己培育的,還是在哪里發現的?」宋硯亭研究了一輩子的植物,陡然間看到個全新物種,那種高興勁兒,不下于小孩子拿到了期盼已久的新玩具。
「算是我自己培育的吧?」白晃想了想商城系統,然後肯定地點點頭。
「哦,那你培育這個東西的目的,是為了干嘛呢?」宋硯亭饒有興致地掏出了放大鏡,一邊細細觀察,一邊隨口問道︰「比起現有的百慕達絆根草,你這個小家伙的優點在哪里?」
「呃……我這個,不是用在商業化上面的。」白晃下意識左右看了看,然後盯緊了宋硯亭︰「宋伯伯,你們能根據現有的植物,來克隆一模一樣的植株麼?」
「克隆?」宋硯亭有些奇怪,這孩子怎麼一開口,話頭就偏到了十萬八千里之外。
不過奇怪歸奇怪,在略作思考後,他還是給出了答案︰「從理論上來說,植物克隆已經不是什麼難事了。但具體c o作起來,還是要看被克隆對象的生物x ng狀,以及實際c o作的水平。」
「不是,宋伯伯,你可能誤會我的意思了!」
白晃在過來之前,也是做好了功課的,听完宋硯亭的答案,就趕緊解釋道︰「我的意思,不是部分器官的全息x ng繁殖,而是像克隆羊那樣,由一個分化成熟的體細胞,進行重復的復制過程。」
宋硯亭說的那些,他當然都知道,植物克隆用最通俗的詞語來解釋,扦ch 就算是一種方式。
而動物的那種單細胞克隆,顯然才是白晃需要防備的技術。
「單個的成熟體細胞?非要限制這個條件,也不是不行,無非是加大實驗難度而已。不過嘛……」
「不過這樣沒有意義是不是?」白晃接過宋硯亭的話,然後把頭湊近了點︰「宋伯伯,我這個寶貝,可能沒辦法克隆!不是實驗技術的問題,而是……而是……整個植株的個體信息無法分拆。」
「什麼?」原本還饒有興趣左看看右看看的宋硯亭,手上一個哆嗦,險些把星星草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