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可以當作她的免疫力已經不懼怕光線、空氣傳播的病毒。只要不是一次性大量的感染、也就是只要不是直接被感染者觸模,就會被免疫來解釋。」
考慮了一下,奧都爾如此反駁。紅世魔王也沒有繼續爭論下去。
作為完全是以力量著稱的半面塞克蒂,現在的她也無法想通這麼多問題。能夠提出這兩點的質疑,除了直覺之外便是身為「力量追求者」的立場了。
「那我沒問題了。現在所要得出的答案呢?光是分析出這些也是無所謂的吧。還不如直接將布置這個結界的紅世使徒干脆的干掉,不管是任何陰謀詭計都無法作用的吧。」
「一如既往的暴力發言呢。」
奧都爾苦笑著搖了搖頭,看向皺著眉頭努力吸收對話意義的女孩。
就算是如此的認真,對于完全沒有接觸過火霧戰士異世常識的她,也是無法全部解讀的吧。奧都爾確實是用最合適簡單的比喻來簡單明了的解釋,可這樣不清不楚的解釋,反而讓人迷迷糊糊也是有可能的。
更何況,他的對面只不過是國中生罷了。就算是能夠逃月兌整座城市的包圍一個月。面對完全不能理解的常識會這樣也是有道理的。
奧都爾笑著說道。
「看來還是有些不明白啊。」
「……」
「沒關系,你不明白我明白就好了。如果將這一切都解釋清楚的話也不知道要花多長時間。只要能夠大概理解便足夠了。重點是能夠做到什麼、而不是一次性將所有道理弄清楚。」
女孩吐出一口氣。
「嗯……那現在,你準備怎麼辦?」
「首先我要先將兩件事搞明白。不過不管是哪一件也不是現在馬上就可以展開調查的,所以就待機吧。」
奧都爾輕松的說著。
這態度讓女孩忍不住內心冒出火氣。
這是因為沒有人比女孩更加清楚現在城市的情況,就這樣悠悠哉哉的真的可以麼?如果不抓緊一切時間將未來計劃好,那不就是毫無意義的麼?這當然不是說女孩並不信任奧都爾,而是因為這個男人的態度實在讓人不放心,讓女孩心情無法高興起來。
好不容易看到了光明,就這樣扔棄,那實在是太可惜了。
就在女孩要繼續勸說奧都爾的時候——
「呦,來了啊。」
她的動作停止了。
世界一瞬間被隔離,女孩的嘴保持著準備開啟的狀態,眼楮一眨不眨宛如栩栩如生的雕像。
時間被暫停了。
空中哪怕是些許灰塵都被停止了。
紅世的文字從腳下浮現。
將內部的因果與外部的因果一口氣隔開,造成這樣一個狀態的自在法——
「封絕——!」
奧都爾以最快的速度奔出房間。迎接他的不是撲面而來的空氣流動,而是連風都已經「死」了的世界。
在這個世界的一角,有兩個「異形」站在那里。
兩個異形都穿著西裝,西裝表面上沒有任何褶皺,一絲不苟的樣子讓人想到了上台表演的演員。可兩個異形的表情卻嘻嘻哈哈,就好像看待小丑表演一般帶給人一股異樣的維和感。
奧都爾吐出一口氣。
看向其中一個異形。
沒有通常意義上的「臉」,替代在「臉」的方位是宛如小丑假面般的面具。搞笑的面具下方夸張的勾勒出新月,看起來就好像正在大笑一樣。沒有頭發,假面甚至連頭部、連同脖頸一起裹了起來。讓人看了就不禁發笑的樣子。
「正主找來了啊。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快——真沮喪,我還以為我的隱蔽自在法已經過關了呢。」
「不,很優秀的隱蔽技巧。可似乎是我的搜索更勝一籌。就這麼簡單。」
帶著搞笑小丑假面的紅世使徒平淡的回答道。
明明是如此搞笑的一個面具,可紅世使徒回答的時候卻是一本正經,不——那種規矩的回答簡直稱得上刻板。可以很容易的得出這是一位古板的性格。穿著一絲不苟的西裝似乎也是這樣的原因,那麼他的同伴也應該是同樣的理由……
「居然還說那麼多廢話!」
頗為不爽的咂了咂嘴。
與小丑假面完全不同的性格。
健壯的身軀簡直要將一絲不苟的西服撐爆。但是最顯眼的卻並不是這幅身軀,而是頂在脖頸之上,那巨大的頭顱。不管是眼楮或者鼻子都放大了很多倍,就算是將頭顱縮小,眼楮嘴巴鼻子還是異樣的大。看起來就像是畢加索的素描。
通過從衣服與語言來判斷出對手的大致性格,進行性格上的預測來判斷戰斗的能力。這已經適經驗豐富的火霧戰士所認可的閱歷之一。就這樣簡單的被打破,讓奧都爾露出了異樣的神情。
然後,接下來的談話步入了主題。
「我很討厭虛偽的東西,所以我就開門見山了。正如你所見到的那樣,這座城市被我們下了大型自在法,為了防止意外,你如果能夠直接走人那可就讓我們省事多了。」
沒有一絲客氣的說法,這樣的狂妄就連同伴的小丑假面都感到了不快。
「克米特……」
「不用多說伊沃,你見到幾個火霧戰士不是一個個仇恨我們的——事實上我們也對這群殲滅工具沒什麼好感。能夠在開打前說幾句話就夠了,你還想怎樣?」
「……」
這下,小丑假面的紅世使徒再也沒有說話。
名為克米特的紅世使徒繼續說道。
「那麼你的答案呢?現在開戰?還是立刻滾出這座城市!」
奧都爾有一瞬間呆在了那里。
兩個紅世使徒的性格已經不是天地之別可以說明的了。簡直就是水火不容。明明一位是優雅的紳士,另一位卻是粗魯的莽夫。這兩個人到底怎麼湊到一起的?這個問題讓奧都爾迷茫了一下。
不過,很快奧都爾就將這些無聊的小事扔到一邊。
「在此之前,不打算互通姓名麼?」
回答他的是紅世使徒的拳頭。
這並不正常——
發出拳頭的是頭顱大的可怕的紅世使徒,可這個紅世使徒明明是在遠處不動。他只不過是伸出拳頭,然後猛地揮擊出去,拳頭就好像面條拉伸一般向奧都爾沖擊而來。
「這還真是……不禮貌的打招呼呢。」
雖然看起來這拳頭軟綿綿的樣子,可為了謹慎起見,奧都爾還是選擇了跳開。
只听「轟」的一聲,看起來像面條一般伸縮拳頭卻輕而易舉的將背後的牆壁打碎。奧都爾看著這一擊的威力,微微抽動了一下嘴皮。幸好剛才因為謹慎沒有選擇站在原地試試拳頭的威力,這要被打中肯定會像是被丟棄的破爛人偶打進牆壁後,難看的滾上幾米。
還沒等奧都爾發難,小丑假面紅世使徒責怪般的說道。
「克米特,你太沖動了。」
「總比听那個殲滅工具唧唧歪歪的好。要打就打,哪來那麼多廢話——趕快干掉他,然後就回去了。听你們兩個虛偽的相互交流,你不嫌惡心,我看著礙眼!」
「你……這……」
小丑假面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只能望向在飛向半空中的奧都爾,微微鞠了一躬。
「抱歉,我的同伴就是這樣不通情理,還請見諒。」
就在小丑假面還打算說些什麼的時候,克米特已經縮回了打出的拳頭。這個時候也將視線定向半空中的奧都爾,連話都沒有多說一句就打出第二拳。
比第一拳更加迅猛,想也知道力度更大。在半空的奧都爾因為無法借力應該會很容易的命中。
可——
「沒關系,擁有這樣粗魯的同伴想必您也很幸苦吧。」
游刃有余的與小丑假面對話。
在拳頭將要打中火霧戰士的時候,他的腳下猛然呈現出一個白色的自在式。奧都爾單腳踩在這個自在式上,突然迸發出巨大的反沖力讓他從容躲開了克米特的第二拳。
見狀,克米特一臉不快的撇了撇嘴。
以更加快速、力度更大的拳頭進行了連擊。
並不是像一開始試探般的進行攻擊,而是宛如機關槍一般接連不斷的攻擊。
小丑假面就好像沒看到同伴正在盡心盡力對敵一般,一如既往的用禮貌又不失優雅的聲音說道。
「確實……讓您見笑。雖然還想繼續談下去,但看起來已經很難了啊。」
奧都爾腳下不斷呈現出白色自在式,這是能夠增加跳躍能力的自在法。同時也擁有在天空中變相的能力,之所以能夠在克米特的連擊下保持不敗,也是因為奧都爾已經將這個自在法運用的爐火純青。
連變身都沒有顯現,便出色的將紅世使徒的攻擊閃避下來。這正是奧都爾成為火霧戰士之後的嚴格歷練所形成的頑強。
「不,我倒是無所謂,可您的同伴看起來已經頭冒青煙了啊。」
奧都爾還有閑情嘲笑,見狀,克米特怒火中燒。
「去死!」
張開了嘴。
停止了迅猛的刺拳連擊。
這張嘴讓人想起河馬打哈欠的樣子。因為下顎張開實在有些過于巨大,簡直就是要將脖頸以下的身體都覆蓋住一般的巨大。
在這張巨大的口里,黑洞洞的口腔里——
小丑假面見狀,只得苦笑著停下了想要繼續交流的打算,而是再次微微鞠了一躬,嚴肅的說道。
「正式做個自我介紹——」
黃色的存在之火猛然的燃燒起來。
「吾之名伊沃•阿什比。炎車道伊沃•阿什比。……我的同伴,名為克米特,戰車克米特。」
一瞬間,黃色的光柱就已經噴發而出——不,如果按照小丑假面的介紹,那麼面前這道光柱倒更像是戰車的炮擊。而快速的刺拳便是小型固定槍彈。
真是形象的比喻。
奧都爾暗自贊嘆著。
然後,在光柱臨身的一瞬間——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