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你們都不要再吵了。」慕亦風輕聲吼,他就像是18世紀的英國貴族的王子,無論怎樣都是優雅從容。
「倫,你給臣去個電話,叫他馬上過來處理邪的傷口。」
「邪,如果你是真的愛上了蘇老師,那麼你便努力去追求,倫說的沒錯,你們是夫妻,或許你該放下你那該死的驕傲,利用,利用這層關系,還有,我們大家都看的出來,蘇老師並不是對你沒有情,所以要是你是個男人,就用心奪得她的心。」
慕亦風扯開兩個打紅了眼的人,對著他們說道。
「哼……」看著龍少邪手上的傷口越裂越開,終是心疼他的倫,從鼻子里輕哼一聲然後走了出去。
看著倫離去的背影,慕亦風和龍少邪心里都明白,這只是他在表現他的關心,他們幾個從小長大,大家是怎麼樣的,恐怕其他三個人會比自己還了解自己。
樂吧這邊風雨暫平,而醫院那邊卻是風雨欲來。
等到龍少邪離開以後,錦年拿著換洗的衣服走進浴室,冰冷的水沿著頭頂一直往下沖,水蒸氣模糊了鏡子里的容顏,看不清臉上的是水還是淚。
「阿姨,你是不是來」景源「撿垃圾的?如果是的話,你要往那邊走」
「傻瓜,我說我想吻你了。這回听懂了?」
「再哭,我要吻你了!」
「就是你讓能讓你快樂的寶貝受傷的那天!」
「年,我想吻你。」
「年,我愛你,真的愛。剛開始我以為我對你只是有興趣,因為從來沒有人像你這樣挑釁我,逃避我。直到看到倫對你露出有興趣的神色,看到你和風一起走在學校,那時候我就有種想殺了他們的沖動,你那麼的不待見我,甚至甩我巴掌,我卻還是無可抑制的想你,有時候,我真覺得我龍少邪,真,他,媽的犯賤,可是怎麼辦呢,我還想一直這樣賤下去」
「蘇錦年,不管你听沒听見,我告訴你,今天的一切,你說的一切,我都當沒听見。」「你休想逃開我,我的唇,你吻過,我的人,你睡過,你以為天下有白吃的午餐麼?做夢!」閉上眼楮少年慵懶淺笑的模樣,少年低眉輕笑的模樣,少年倚窗而站的模樣,少年霸道狂亂的模樣,一幕幕在她的腦海里回放,就像是倒帶的影片。
從在窗口看到他一步步離開時,她的心里空蕩蕩的仿佛失去了什麼似的,堵的她難受至極,卻是又沒有一個發泄的出口。
蹲在地上,任冰冷的水沖刷著自己的身子。
不知過了多久,總算冷靜下來的錦年從浴室走了出去。
初冬的天氣已是有點冷,沖完冷水已經失去知覺的錦年,麻木的移動身軀,走向房間。未擦干的頭發往下滴著水,在她的身後開出一朵朵的水花,仿佛是死神之花一般。
「假如時光倒流,我能做些什麼找你沒說的卻想找你……」床頭上,手機瘋狂的震動,宛若催命的鈴聲一般。
走進房間,听到手機聲音的錦年宛若初醒般,快速的沖向床頭,接起電話「喂?」剛剛洗完冷水完全沒有感覺,可是這一刻接起電話出聲才發現,她冷的瑟瑟發抖,牙齒打顫,只是接下來電話里傳出來的話更是讓她覺得冷,冷的像是掉入了千尺厚的冰窟。
「年,不好了了,銳謙這邊出現了意外情況……你快點過來,來見他最後一面吧!我派去的車到去你家的路上接你了。快……」啪的一聲,手上的手機掉落在地上,這一次四分五裂。
腦海中,龍少邪的音容笑貌被連根拔起,全只剩尹澤亞帶來的消息沖擊著她的腦海,一個多小時前不是告訴她已經沒事了麼?不是說已經月兌離危險了麼?可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一切都是這麼突然,突然到讓她不知所措,狼狽的穿好衣服,錦年以飛一般的速度沖下樓下,她要去見他。
心中只有這麼一個信念。
早上得到尹澤亞說他已經沒事的消息時,她本是借口回來就不再去見他,在她有生之年。可是為什麼突然總是來的這麼突然,為什麼想的總與現實有差距?
錦年開始恨,恨自己為什麼沒有勇氣去面對他的醒來,開始恨自己為何回來,開始恨自己居然被別人左右了心志。
坐在車上,不過十幾分鐘的路程,錦年卻覺得有億萬光年,一想到有可能再見就是再也不見。她的心就無法抑制的疼痛。
她不怕生離死別,她只是怕再也無法呼吸到與他在同一片藍天下的空氣。
她不怕忘記他,她只怕忘了卻記得,只怕以後他只可以活在她的回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