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藍心里掛念著兩個孩子,睡得極淺。蔚海琛推門的那一刻,她已然睜開眼楮。
他走近,她亦從床上坐了起來。
「現在我可以走了嗎?」她抬頭望向他,清清亮亮的眸子里一如水的沉靜。
蔚海琛黝黑的瞳孔下,似乎正醞釀著什麼。穆藍看不懂,只是定定的望著他。
也不知道他們對視了多久,蔚海琛突然轉了視線,看向玻璃。潔淨的玻璃窗上映著他們的影子,她望著他的那一刻好似那麼的彌足珍貴。
他不看她,她亦也不繼續看他。
「為什麼一定要走呢?」他似很平淡地開口。
「哪有那麼多的為什麼呢?」她回答的時候,唇邊帶著淡笑。人活著,總是要經歷那麼多的事情,若是每一個都問為什麼,那麼哪里還存在著最初的意義?
「把身體養好了,到時候你要走,我亦不攔你!」他回頭看著她,唇角漸漸的浮出一朵笑容,好像浮出水面的光,充滿危險與詭異。
穆藍听在耳里,眼里掩飾不了震驚,腦海里除了震驚,亦是不可思議。
那麼,他的意思是從此他們亦無任何關系嗎?震驚之後的平靜,她突然覺得自己是那麼的可笑可悲。其實她對他也沒有那麼重要吧!他對她……也不是不舍,只是那麼一點點的不允許在作祟吧!
男人都希望女人听話,女人卻希望男人對她還存在著感情。呵呵,哪里還有什麼狗屁感情?
「我已經沒事了,現在就可以走了。」她掀了被子,亦欲下床。
「穆藍,若是你現在就走,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這代價是你付不起的。」
小唯一是他們之間唯一的牽絆,若是她走了,那麼無論用何種把手段,小唯一都不會再姓穆。
「你什麼意思?」她眼里浮出驚恐,心里隱隱不安著,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樣。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藍藍,我還有事先走了。來人————」
「蔚總!」聲未落,門已被推開,兩個男人出現在病房門口。
「給我好好看著,若是少了一根頭發,我唯你們是問!」蔚海琛俊顏微沉地道。
「是!」
蔚海琛回到床邊,高大的身體蹲下,托起她的雙腿放到床上,低頭拉過被子為她蓋上,然後退步離開。
穆藍看著他逐漸靠近病房的背影,亦怒亦羞,猛地一把抓過床頭上的枕頭扔了過去。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當著她的面安排人看著她,亦當著他們的面,假裝情深的為她蓋被。
「藍藍。」他停下腳步,懷里抱著的是她剛扔過來的枕頭,嘴里叫著她的名字,在這房間里有種親昵的味道。
「干什麼?」她沉著臉,亦無好語氣。
「若是你鐵了心要跑,那麼,他們的下場,你是知道的。」
穆藍看著他臉上淡淡的笑容,心底打了個寒顫,手無意識地拉了拉被子。
蔚海琛轉了方向,看著門邊的兩人,眼神犀利,唇邊仍是帶著笑容︰「你們————若是她不見了,你們的下場,你們也是清楚的。」
「是!請蔚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