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情刀譜 第一百四十三章 情為何物

作者 ︰ wu9630

萬鈞與毒蛇大戰,已是顯得力不從心,快要支持不住啦!

驀地,又出現一條人影,快速掠來,並急聲尖叫著︰「萬哥,銅鏡來了,快接住啊!」

那人奔至數丈遠處,甩手將那面銅鏡拋出,力道用得恰到好處,朝萬鈞頭頂不疾不徐落了下來。

萬鈞見之,心神大定,他神威勃發,一只手揮掌連拍數十下,迫使毒蛇攻勢減緩,一手伸出接著銅鏡,一旋發條甩出。

「呼!」一陣幾個急轉,幾十條毒蛇,被斬成碎片四飛。

紅日當空,陽光燦爛,萬鈞掏出控制器來,對著銅鏡一搖,鏡面發出一道熾烈激光,向毒蛇群一溜射去。

一蓬蓬青煙四起,一條條毒蛇,便消失無形。

銅鏡滴溜溜一轉,鏡面一條光波,朝著四周的毒蛇射去,一剎間,被照著的毒蛇,便成一溜焦煙,裊裊飄起。

活著的毒蛇,本能反應,便是四散亂竄,遁影而沒。

本來,童督舍已是勝算在望,以為萬鈞是死定了的,誰知?在半路上,卻殺出個小丫頭來,他的幻夢,頓成泡影,被來人搗了個粉碎,便丟下郎度華,縱身過去,甩手發出一粒暈藥,擊中那人鼻端,將其一下子迷暈了過去。

童督舍見勢不妙,怕萬鈞銅鏡一照,尸骨全消,便奔將過去,抓起那人,作為人質,以此來要挾萬鈞,他隨扛在肩上,拔腿一路跑去。

萬鈞自是投鼠忌器,便收起銅鏡,朝童督舍追去……

「萬哥,小妹,身上的穴道,還未解啊!你可不要丟下小妹呀!等等我呀!」郎度華見到萬鈞甩下她不管,就救那人去了,她的心中不覺一酸,隨嘶聲裂肺,大聲哭嚎著。

童督舍一邊跑著,一邊暗道︰「哼!這個小丫頭片子,在老子的手中,就不怕你的銅鏡照射,若射來的話,便是玉石俱焚,連她也得焚身而亡,她是你的救命恩人呀!諒你也不敢造次,總管張瑯,傳來令書道是,這面銅鏡,已被他收走了啊!咋會到得她的手中呢?此事真的是費解也!這又是演的哪一出戲啊?」

正在童督舍想入非非當兒。

萬鈞一旋銅鏡甩出,向童督舍鑽去。

「嚓!」童督舍雙腿一痛,被旋飛來的銅鏡齊膝削斷,「啊哇!……」他痛叫著,一個倒栽蔥,跌翻在地,將肩上的那人,拋出去五丈多遠。

萬鈞接回銅鏡,飛奔上去一腳,「啵!」一聲,將童督舍頭顱,一腳踢破,腦漿飛射四溢。

萬鈞跑過去,一見是她,不覺一愣,那人是不是別人,她便是劉鶯也!他彎下腰去,一探她的鼻息,只是昏睡不醒而已,可不知如何來救醒她?便將她抱了起來。

萬鈞抱著劉鶯,回到那斗場處,解開了郎度華身上的穴道。

「萬哥,小妹知道,你心地善良,為人剛正不阿,是不會拋下我不管的呀!是吧!」郎度華見劉鶯昏迷不醒,心知,是中了童督舍的暈藥,便一陣暗喜,最好那個小女子,一直醒不過來,便可把盜取銅鏡之事,著落在她的身上,而可將自己月兌身事外,便矯揉造作,臉呈羞色道。

「郎妹,要說真話,那時候,你真的是肚子疼痛嗎?或是,有甚麼難言之隱?你盡管說出來嘛!萬哥,是不會再計較的,必竟與你有了那種關系,是不會甩下你不管的啊!」萬鈞真心誠意,坦懷相待道。

「小妹,已是你的人啦!那時候,確實是肚子疼痛難耐,去林子里方便之後,才稍微好受了些,爾後,你要推拿時,真是奇怪極了,肚子就不怎麼疼痛了,萬哥,你還不信吶!」郎度華顯得忸怩不安,隨楚楚作態道。

「郎妹,好啦!好啦!我不是不信你,而是事情太過巧合了,在來的路上,有不少打斗過的跡象,袁女俠、白大哥、錢二哥,不知情形如何?又到了那兒?若是沒甚麼事?估模,已在淮安城內,他們在等我呢!快走吧!」萬鈞心里掂記著他們,不再提及往事,他心急催促道。

萬鈞背著劉鶯,與郎度華一起,向淮安一路行進著。

在一路上,郎度華卻是顧東及西,心不在焉,隨暗思忖著,自己是出身在一個鏢師之家,從小隨父習武,練就了一身過硬功夫,這條索身腰帶玄絲錦帶,乃是武林至寶,是父親意外得來,專門給她作兵刃使用。

爾後,父親在一次保鏢時,被一伙強盜抓走,為了救出父親來,時年十二歲的她,只身一人,深入盜窩,用自身為父親贖了身。

從此,她浪跡綠林道上,被高旺忠一眼看中,隨拜在膝下,認作了干女兒,他幾次三番要想獵她的色,都被她巧妙的躲過了,躁得他火燒火燎,貓爪貓拉的,心癢難熬。

這次,高旺忠借故將她帶在身邊,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二人都心知肚明,為了擺月兌他的魔爪,她便作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用「美人計」,來截殺袁吟春,獲取一舉成功,而建立此奇功,從此,他只得望而卻步了,再也對她不敢有非分之想,可斷掉其色心妄念。

她便利用有著一面之交的情誼,對萬鈞實施「美人計」,取得他的信任之後,再來達到除掉袁吟春之目的,而一舉功成,令主人矚目,同道崇拜,便一步登天,升上總幫護法大位,從此,可高人一等,風光無限。

後頭,她自編自導的一出‘苦肉計’,獲得大為成功,在養傷期間,萬鈞對她悉心照護,便施展‘美人計’,用她的姿色與魅力,來攝取他的一顆真心。

不過,她身上藏有劇毒藥物,可是,並沒有對袁吟春使過毒,是怕萬鈞萬一知道了真相後,永遠和她拜拜啦!此時,她墜入了愛河之中,已心甘情願,為心愛之人,付出了自己珍貴的貞操。

為了掙月兌黑蟒幫的枷鎖,她便采取了迫不得已之下策,這才走到了走一步,還擔心萬鈞知曉自己的身份後,不再理睬,甩手離去,她已月兌離了黑蟒幫,還遭致對方追殺,已是無路可走,在此萬般無奈之下,暫且,不得不隱瞞住真相,日後,再來化解掉這件棘手之事,與他攜手同歸林下,過上無憂無慮的甜美生活。

萬鈞背著劉鶯,郎度華卻是跟在後頭,她一陣惆悵,心頭的陰霾,始終揮之不去,有點茫然若失,由于自己的一念之差,險些害掉了萬哥的性命,劉鶯,又是如何得到那面銅鏡的呢?而是,還不惜自身的安危,舍身前來救他,這其中又有何種掛葛也?

萬鈞背著劉鶯,與郎度華一起,在不知不覺間,來到了一座小鎮上,不一會,便到了一條大街上,就近找了一家「百紫千紅」客棧,要了二個房間,隨住了下來。

萬鈞為了近便照顧劉鶯,就住在了一個房間里,郎度華卻是住在另一個房間內。

夜已深沉,郎度華睡在床上,卻是無法入眠,她怎麼也睡不著?往事歷歷,不斷浮現在眼前……

倏地,「嘩!……」有幾條人影,掠過窗戶,郎度華便手持綿帶,以防不測之慮。

只听隔壁房間內,萬鈞大聲喝道︰「大膽賊子,竟敢深更半夜,來探查客棧,前來找死啊!」

「咯!………」郎度華敲響了房門,萬鈞開啟一看是她,隨道︰「郎妹,你來得正好,劉姑娘,由你看護照顧著,我去去就來,看看這些家伙,到底是啥來路?又來客棧作甚?」

萬鈞打開窗子,翻身一躍,跳了出去,向那些家伙追了過去。

萬鈞追到一處孤墳台旁,他伏來,觀察著四周的動情,這時,只听一人道︰「‘荒蠻野豬’黃葉竹,令小的暗中跟隨著萬鈞、郎度華、劉鶯三人,這兩個女人,卻吃里扒外,平時,當姑女乃女乃供著,到了關鍵時刻,便都變卦啦!女人向外,一點也不假吧!」

「‘狼毒花香’郎度華,她是戴舵主的干女兒呀!為了怎麼一個男人,竟敢叛幫反戈相向?上峰有令,抓住她廢除武功後,押至分舵總部,是死是活,由戴舵主親自裁決。」另一個人道。

「那個‘飛紅流蠅’劉鶯,可不是咱分舵的人,她是‘麻臉瘋子’馬封,帶來分舵的,這次,她舍命救了萬鈞,其意欲何為?就不得知了,此時,昏迷不醒,與活死人無疑,也許,找不到此解藥,她永遠是個睡美人啦!」

「哼!萬鈞真是艷福不淺啊!二個小美人兒,一直陪伴在他的身畔,那個睡美人,一旦醒來,他是左擁右抱,艷景綺麗,聞不盡的芬芳花香,嘗不完的可餐秀色也!」

萬鈞知道這些家伙,還是那批黑蟒幫的人,是跟著來到這個小鎮的啊!「狼毒花香」郎度華,郎妹,卻是他們之人,這是怎麼一回事呢?她被強人追殺,難道是一條「苦肉計」,還連環施出了「美人計」,自己中計了,還不自知,銅鏡失落?難道與她有關嗎?劉鶯根本沒親近過自己,也無法取得那面銅鏡,可她是從何處得來呀?在我心疲力竭時,及時送來了銅鏡,救我蛇口月兌險,她的心里……

萬鈞搖了搖頭,這其中有何蹺開?只有二個小女子知道,那劉鶯沉睡不醒,又作何道理?

忽地,又傳來一人道︰「劉鶯,她是永遠也醒不過了,我的師傅,便是‘洞里毒蛇’童督舍,被萬鈞那小子,一腳踢出來,他的一顆頭顱都暴裂了,到哪里去弄此解藥啊?哼!那個睡美人,要是在我的手里,便叫她回轉魂來,又變得活剝鮮跳起來啦!」

「小麻雀,此話當真,你若真有此能耐,去把那個睡美人劫來便是,大家分享一下艷福嘛!可行!」

「嘿!……這解藥嘛?我的這雙靴子里,就藏著一包呢!不信,她保證一吃就靈,不稍片刻,還你一個活色生香的小姑娘來,讓大家一起享用享用,如何?」

「小麻雀,你真的有此解暈迷靈藥,咋不早說呢!乘萬鈞與郎度華,在恩愛甜蜜時,把劉鶯搶將出來,也讓大家剎剎癢嗎!甜蜜爽快一下,不過,你得拿出來,讓我等看看這寶藥吧!究竟是真是假啊?」

「好呀!這就拿出來,讓大家過過目,這又不是甚麼秘密之物?」說完,小麻雀月兌下一只靴子來,掏出來一個小包來。

「呼!」一陣疾風刮來,卷走了那個小包。

「啊!」小麻雀驚叫一聲,他也沒看清是咋回事,那個小包,便不翼而飛了。

幾個同伙,圍坐在一起,正嘰嘰喳喳,閑聊不休時,稍不留神,一只碩大蝙蝠飛至,只覺眼前一花,就叼走了那個小包。

原來,萬鈞听那個小麻雀道,在其一雙靴子中,藏有此種解藥,他漸即眼楮一亮,悄悄地匍匐過去。

當那個小麻雀,拿出那個小包來時,萬鈞將衣服解開紐口,用斷樹木撐開來,成一只蝙蝠形狀,一躍撲去,一把抓過來,腳點墓台石板,如一只翩翩蝙蝠,飄逸自去。

「那只該死的蝙蝠,難道家里,也有昏迷的睡美人嗎?叼了就走,真是人間有禍事,鳥間也不幸,人世間相爭,動物間互軋,天地之大,真是無奇不有啊!今日一見,總算是開了眼界了唉!」

萬鈞幾個飛飄縱落,已奔到客棧下,他從窗戶翻入房來,劉鶯依然如故,睡得沉沉的,鼻息均勻,並無異常。

郎度華用雙手撐著兩腮,兩只肘幫子擱在桌子上,面臉憔悴,略顯稍瘦,眼楮發直,瞧著牆壁,在一陣陣發呆著。

「郎妹!你在想點啥啊?有甚麼心事?道出來听听啊!」萬鈞進得房來,見郎度華神思痴迷,坐在椅上,一動不動,不知有何所思?

「哦!萬哥,你可回來啦!」郎度華還在發愣,一听萬鈞的話,這才驚醒過來,她柔聲蜜意道。

「郎妹!你是我的未婚妻,此後,便是一對同林鳥,面對狂風暴雨,也要撲擊長空,劉鶯,是我的救命恩人,要想方設法,將她救活了,這才方始甘心,她若是有甚麼不測,背著這個十字架,在江湖中闖蕩,似乎太過沉重了,會壓得喘不過氣來的,你回那房間去睡吧!今晚,不會再有啥事了?不要心事重重的,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養足精神好趕路。」萬鈞听到了那幫人的竊竊私語,郎度華雖是對方之人,但並沒有做出太出格的事來,現今,她為了追求真愛,已反出了該幫,正是處在兩難之境地,更何況對方還要懲罰她呢!他不能再在她的瘡口上放鹽,便和顏悅色,好言撫慰道。

「萬哥,好吧!你也早點歇息,晚安,拜拜!」郎度華神情稍微輕松了一點,她對萬均搖了幾下手,眼含綿綿情意,留戀不舍的走了。

萬鈞拿來熱開水,與解藥調和均勻,待稍微冷一冷,見劉鶯沒法咽下去,他就抱起來,讓她半倚半坐在自己身上,他用口含著,一口口渡到她的嘴里去。

萬鈞、劉鶯嘴對嘴的喂著解藥,有半個時辰之久。

郎度華並沒離去,卻是輕手輕腳,躲在房門外,從門縫中,目睹了喂藥的全過程。

當郎度華看到這里時,便眼含淚花,掩面而去,沖進了自己的房間里,連衣服都沒月兌,就上床睡覺去了,可見她的心里,有著一種失落感,自己卻是付出了貞操的代價,能否得到他的寬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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