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義雄一行六人,在江中與賊人激烈搏戰著,打得波瀾起伏,江水倒卷。
紅眼兔心急火燎,跑進上海分舵內,他氣喘唏唏道︰「許舵主,長江水戰,葛義雄等人,已替佔上風,己方編隊,節節敗退,那對方之人,翻濤倒波,俱是水中姣龍,勇猛如鯊,不可敵也!」
「紅眼兔,你這個混蛋小子,你的一眾手下,全是干甚麼吃的,一個個是笨牛蠢豬,何不把戲水弄潮的情報搞到手?害得本舵主決策失誤,把這些本錢丟進江里,只看到幾許水滸,連對方的一具尸首,也沒見著,真正是氣死老夫也!」練鍵銘怒目凸暴道。
爾後,練鍵銘奔將過去,「啪!……」他打紅眼兔幾個耳刮子,把一口怒氣,全撒在他的身上。
紅眼兔眼淚鼻水直淌,他兩手捧著臉腮,隨自行辯解道︰「許舵主,他們不甚玩弄過水,這事無法去考查也!」
練鍵銘亦自無言以對,隨在分般內,轉了幾圈之後,臉呈廢頹相,一下十跌坐在椅子上。
原來,紅眼兔撒出去的一眾眼線,只曉得他們登上海伢子的漁船,揚帆海上,逃離了困龍灘,可並不知道在海上,與江上飛這伙海盜相遇,海中大戰,將海盜一一殺之,這一情況,賊方無從得知而漏掉了。
練鍵銘並不知曉葛義雄等人,擊斃江上飛與海盜這伙海盜的情報,這才導致錯誤決策,在江中葬送了六個干將,這些本錢蝕在水戰之中,而損失慘重,江中敗局已定,無可挽回矣!
過得片刻,練鍵銘強自鎮定,一腔肝火正旺,他直眉怒目道︰「紅眼兔,在岸上一戰,是一場生死之戰,有道是︰‘成敗得失論英雄。’只要這一戰獲勝,同樣能達到預期的效果,沖出江湖去,走向人生頂峰,本舵主,坐鎮分舵內,你去傳令,命刁世貴在岸上全力阻擊,不得讓他們沖上岸來,把他們殲滅在長江之中,。」
紅眼兔,捧著紅腫的臉朧,一陣小跑,出了分舵後,傳令去啦!
那海夫人,生長在海邊,玩潮弄水功夫,亦是不弱,她見一只只小仙舨,靠近渡船來,隨手解下一根纜繩,一頭結了個活扣子。
海夫人見賊人飛矢射來,隨舞開纜繩,將來矢一一擋掉,爾後,「撲通!」一聲,跳入水中。
海夫人潛泳一陣後,探出身子來,見一只小仙舨,就在眼前,便一甩纜繩套子,套模模似的,朝賊人頭上套去。
「噗!」纜繩仍出,套住一個賊人脖子,她使勁一拉。
「撲通!」那個賊人,一頭栽下江去。
海夫人拉著纜繩潛泳過去,將那巾賊人掐死在水中。
海夫人在水中揮灑自如,她依樣畫葫蘆,一次次揮起纜繩出擊,一套一個準,在水中掐斃十數賊人。
吉巫正「雞鶩爭食」一見,海夫人橫行江中,賊人擊不著她,一發飛矢,她的身子沒入水中,待得飛矢一停。
海夫人便潛入小仙舨旁,乘賊人不注意間,實施攻擊,每套必準,一拉掐亡,無人能幸免之。
吉巫正心道︰「葛義雄一行六人,人人俱是翻江倒海的矯龍,個個都是拍濤擊浪的健兒,他們在江中弄潮,如魚得水,是一個頂百的人物也!許舵主,他是怎麼搞的?有沒有弄錯了,那眼線的情報,是如何說的,沒模清他們的這一底細,就制定出長江水戰一役,這江中一戰,本來是志在必得的啊!可是,這江中一仗,打得窩囊之極,這仗還怎麼打呀!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爺瞎了眼啦!這一戰敗局已定,無可挽回啦!」
吉巫正想慣想呀!這仗還是要打的嘛!他一舉潑天斧,張牙舞爪,驅使著小仙舨,向海夫人追去。
海夫人見來了一個黑臉賊頭,她也來了精神,要斗得一斗,看看他的水上本領,這門道行到底有多深?
海夫人一頭鑽入水中,潛入小仙舨頭部,她換了一口氣,深呼吸無下,隨一甩手腕,一個纜繩扣子,旋轉著飛出。
「噗!」纜繩飛扣,正落在吉巫正的脖子上。
海夫人猛地一拉,用手揪緊不放。
吉巫正還在水面上,搜尋著她呢!他那有所防備啊!脖子被套牢,就身不由己啦!隨腳下一挫,摔倒在小仙舨上。
吉巫正慌亂中,急忙用潑天斧一劈,將纜繩劈斷,他側臥在小仙舨上,可是,還未站起身來,「噗!」一把剪子飛出,插入他的右眼中。
吉巫正拔出那把剪子,向海夫人擲去,爾後,「嗚哇!……」他大叫不迭起來。
海夫人一頭沒入水里,「撲通!」剪子墜落水中,她閃過飛剪一擊,隨挖苦嘲弄道︰「賊子,快下來吧!這水中好玩得緊,陪老身玩一會兒,這江中有風有浪,風景獨好,你就是葬身在江水中,也是死得不怨啦!」
海夫人用力一撳小仙舨,吉巫正骨碌碌滾進江里了。
吉巫正跌入江中,經水中一浸,右眼吃痛,眼楮面前,模模糊糊,那里還睜得開來,他揮手亂舞著潑天斧,以阻擋海夫人襲擊。
海夫人模出一把剔骨刀來,並時,是殺魚用的,她舍不得丟棄,隨帶在身上,防身時用,今日水戰,可就派上了用常,她欺吉巫正的眼楮,已成了擺飾,隨暗中潛泳到其身旁,用剔骨刀胡亂地刺去。
吉巫正的背上、臀部,被連刺數刀,「哇呀……」他痛得叫聲連天,在水中拼命撲騰著,揮著潑天斧一陣亂砍瞎斬,弄得水花飛濺,泡沫四灑。
海夫人探出個頭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她在水中並不著急,一忽兒,又潛入水底。
倏然,吉巫正一陣陣尖叫聲,再度響起來,響徹在江面上,江中賊人听得寒毛直豎,腳底下不止的打著顫。
吉巫正眼楮被刺後,成了一只瞎眼水獺,只有被挨宰的份了。
海夫人一來二去,僅盞茶功夫,在吉巫正身上刺了有幾十刀,看著其慢慢地沉下水去,她搖了搖頭,這才潛泳而去。
海夫人搶得一只小仙舨,向賊群中殺去,待追到賊人之後,便一頭鑽入水中,與他們在水內,躲貓貓,捉迷藏,直殺得賊人東竄西逃。
葛義雄、白先溫、顏紅霞、海伢子,海石柱夫婦六人,各搶得一只小仙舨,像六只快艇,飛駛在江面上,在水中左沖右闖,來往沖殺,直殺得賊方小仙舨編隊,七零八落,亂成一團糟。
幾個時辰的激戰,賊方駕著小仙舨,全線潰敗,往南岸逃去。
六只小仙舨,乘風破浪,尾隨在後,全速追擊,逃得慢的賊人,又被擊殺十幾個。
刁世貴「吊死鬼魂」,在南岸上一見,六道飛舨如電射來,他臉上二道橫肉,忽動忽動直抖著,隨鴟目虎吻道︰「兄弟們,用飛矢招呼,射斃擊殺他們。」
岸上的賊人,一齊雙手齊揚,撤出一把把飛矢。
葛義雄一舨當先,他用錦帶揮成半個屏障,擋住正掉飛矢襲擊,驅舨加速行駛著,很快就抵達南岸,他幾個蹬躍,飛身直上,他左手一揚,一連發出六把飛刀,將六個賊人撂倒,率先沖上岸去。
賊人一見飛刀厲害,絕無虛發,在江岸一線的賊人,紛紛往後急退,賊方陣腳松動。
賊首夏若營「瞎眼野鷹」,手持一把鉞子,沖上前去,敵住葛義雄,他倆在岸上廝殺成一團。
刁世貴乘此機會,他蜂目豺聲道︰「兄弟們,不得退卻,後退者斬立決!」立即,將後退的賊人嚇唬住了,隨之,壓住了陣腳。
賊人又復沖上去,朝江中扔投飛矢。
白先溫坐著小仙舨,手拿金簫中間,用二指一撥,滴溜溜一陣急轉,成一個圓形風團,當住自己的身軀,快速駛來,幾個騰縱,飛沖上岸,他把旋轉著的金簫,往前一送,月兌手飛出,拋向賊人群中。
「哆來咪發唆啦西!……」「西啦唆發咪來哆!……」一陣陣簫聲,震耳欲聾,懾住賊人的心神,二十多個賊人,得飛簫擊著,一一倒下畢命,橫死在江岸上。
「嘩!……」一線賊人,紛紛暴退,賊方的陣勢,再次被沖破,隨打亂了陣腳。
白先溫撲上去一接,把金簫握在手中。
賊首馬邱生「馬裘聲色」,手握著一把五齒鈀,他縱身而來,迎住白先溫,就此,二人在岸邊大戰起來。
刁世貴還是在江邊督戰著,指揮著這伙賊人,飛矢如雨,向江中一陣激射。
顏紅霞卻是臥在小仙舨上,任是飛矢如流,都被舨頭檔落,或是射牢在木板上頭,她驅舨行駛,不久,就靠在岸邊,隨把沖天戟舞成一個橫錐形,擋住飛矢,幾個點躍直落,已跳上岸來,便揮戟直沖,戟芒成半圓,一陣疾掃,有好幾個賊人,中戟躺下,一命嗚呼!再幾個沖鋒,殺得賊人節節敗退,將賊方陣勢,再度沖散。
賊首侯投孬「猴頭賊腦」,飛奔而至,挺著一把溜花槍,架住沖天戟,二人槍來戟往,亦自殺在一起。
刁世貴可並不死心,還要強迫著賊人,沖到江邊來,攔擊水中海家三人,一陣陣飛矢照發不誤。
海伢子身上,穿著師傅的玄絲披風,任飛矢射上身來,被一一彈落江中,他並不理會,也無甚懼色,仍劃著小仙舨上,沖至岸邊,手腳並用,撲身上跳,便很快登身上岸。
海伢子在江中,沉斃陽痞瑯,繳到一把玄環刀,他不怕刀槍箭矢,沖進賊人群中,一掄玄環刀,一陣亂斬亂砍著,「 嚓!」之聲不絕,追殺得賊人,四散亡魂而逃。
賊首朱步汝「豬狗不如」,跑將過來,一舉一把鵝蛋錘,一招「旱天打雷」,朝海伢子頭上砸去,心道︰「哼!好你個愣頭青,你不怕刀槍,可怕不怕錘子啊!一錘下去,把你的頭顱砸扁了,看你還甩甚威風,逞何能兒?」
朝海伢可並不懂招式,只是用大刀板迎去。
「啦!」一陣悶響過後,二人分開,各自後退數丈。
朱步汝、朝海伢二人,打得甚甘,一齊拼力截殺著,隨相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