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刀幫總部老窟,左護法刁侯得到艾潘子的密報︰「凌浩、林雲龍、秦小剛、高梅珠一行四人,正行進在甘肅的路途中。」
刁侯知悉這一情報後,著手新一輪的部署,展開對凌浩等人的追殺,實施一號行動方案,他飛鴿傳令︰「命大刀幫甘肅分舵主伍杜旺,帶領五毒門人,延路跟蹤設伏,務必將他們一舉除掉,以永絕後患。」
大刀幫甘肅分舵主伍杜旺接令後,在一處必經之路,預先埋伏手下設下圈套,一切準備就緒,正等候著凌浩一行人的到來。
凌浩一行四人,走在一條彎彎曲曲,坎坷不平的小道上,累得腳酸腰痛,小路邊上搭著一個竹棚,傳來一陣陣香噴噴的野味,一只只野雞、野鴨,烤得油光發黃,香氣四溢,引得路人唾涎欲滴,饑腸咕嚕作響。
每人買了只野雞,要了幾碗湯水,在大棚內一邊啃著野雞,一邊喝著湯,吃飽喝足之後,休息一會解解乏,恢復一力,繼續上路,走著,走著。
秦小剛一頭栽下,臉色發紫,嘴唇發黑。
緊接著高梅珠也頭一暈,往路邊一跌倒下,癥狀與秦小剛並無兩樣。
凌浩心知是中毒,急忙從包中掏出一瓶「百仙丹」藥丸,倒出二粒,放入二人口中,各一粒藥丸,再扶起坐直身子,用手在後背輕輕一拍,「咕嚕!」一聲,藥丸咽下肚里。
一刻時辰,二人幽幽轉醒,癥狀消失,從地上爬將起來,若無其事,與以往並無兩樣。
凌浩一行四人,又走了幾里多路。
林雲龍也「撲托!」一聲摔倒地上,不省人事。
凌浩又拿出一粒「百仙丹」,度入林雲龍的喉嚨,一拍他的背部,下肚去,過一會兒,他蘇醒過來,疑惑不解道︰「凌賢弟,虧你有此藥物,要不然的話,我等必死在異地客鄉,回不去昆侖山啦!」
「此‘百仙丹’,是‘太湖漁叟’用上百種蛇清毒液,加入中草藥精煉制成,吃了一顆百毒不侵,‘百仙丹’可解任何毒藥,就是最毒的鶴頂紅,人若不幸中毒,不管是七竅流血,還是見血封喉,在一天一夜之內,全可救活,所以取名為‘百仙丹’。」凌浩將藥丸的來歷,作了一番簡介,並接著道︰「小弟,自小就用藥液洗澡、浸泡、飲用,任何毒藥對我勻已失去效用,就是毒物踫到小弟,也要遠遠的避開在是,不然,毒物也要被毒斃。」
「從現在起要多加注意了,甘肅五毒門,已使用過一次毒藥,欲將我等一齊毒死,這種毒藥無色無味,在不知不覺間,可中毒于無形,若無解藥解毒,我等斷無生理。」林雲龍諄諄告誡道。
「我等躺在路上裝死,看這伙人如何處置?捉幾個五毒門的嘍,問他為啥要干此勾當?是受誰的指使?在背後搗鬼的家伙,又是如何來路?須查個明白,再采取應對之策,可好?」凌浩思緒電轉,想探個究竟,查出何人是主謀?
林雲龍三人點點頭,表示贊同,隨即,四人東倒西歪,倒在路邊,故意口吐白沫,眼楮上翻,一動不動。
不一刻,有數十人奔跑前來,其內一個小頭目,活蹦亂跳,欣喜若狂,大喊大叫道︰「弟兄們,四個人全被毒倒也!我等可發大財啦!」他話還未說完。
凌浩在地上扭動幾下,一個小嘍見著,屁顛屁顛,奔跑過來,拍拍他的,「嘻!」「嘻!」「嘻!……」一陣訕笑道︰「老弟,大該是閻王老爺正在打瞌睡,暫時,還不想收你吧!想讓你多活一歇呀!你是想知道誰要你的命嗎?你才死得安心,對吧!否則,你死還不老實,還想惡作劇啊!」
凌浩聞听,從地上一骨碌爬將起來,嘲弄嘰刺道︰「對!老哥,你說得正是對極了,小弟剛到閻王老爺那兒去報到,他還沒睡醒呢!在迷迷糊糊打著瞌睡,兩眼睡眼朦朧,口中還在說著夢話,他喋喋不休道︰‘你陽壽未終,正旺著呢!是哪些個混張小子?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違,錯殺好人啊?哼!不行,得找他們算賬去,命你為勾魂使者,速回陽間,索他們的命去!’我在閻王殿上轉了一圈,這不,就又回來啦!」
「你…你…你,到底…是人…人?還是…是鬼?你…你…為啥…還…沒死…啊?」那個小嘍,只驚得七葷八素,結結巴巴道,話音還未說完。
林雲龍等三人,一齊從地上骨碌碌蹦起。
林雲龍伸了個懶腰,意猶未盡道︰「是哪個倒霉蛋?在嘰里呱啦鬼叫,我正和閻王老爺聊天,聊得還挺投緣,無意間,被吵鬧聲打斷,他老人家很是生氣,大發雷霆,把我亦一腳踢出陰間,還吹胡子瞪眼,氣鼓鼓道︰‘快去傳話,把哪些個該死的家伙?統統叫來問話。’你等哪個願意去見閻王爺?不然的話,都得非去不可!」
「真是的,把小妹也從陰間里轟了出來,他還說什麼︰‘你命活八十,福蔭壽長,子孫滿堂,萬代昌盛,你一個好端端的姑娘家,還沒結婚生子,是哪些該死的家伙草菅人命?攪亂了陰陽秩序,還破壞了生態平衡,去把哪個負責人叫來?他要親自審問呢!’」高梅珠說話時神情逼真,也說得活靈活現。
那個小頭目听了,毛骨刺寒,兩腿發軟,跪下來求饒。
另一個樟頭鼠目的家伙,凶楮連閃,露著兩顆黃斑大牙,惡狼般地嚎叫道︰「不要听他們瞎說八道,全是信口雌黃,胡言亂語,對方只有四人,我等這麼多人,難道還怕了他們不成?都給我上,上峰有令,殺死他們,黃金萬兩,職升三級!」說完,他舉起一根狼牙棍,向凌浩一行人攻去。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五毒門人,「呼啦!」一聲,都拿著刀槍棍棒,劍戟錘斧,十八般兵器,一涌向上,凶狠地向四人殺去。
凌浩一個箭步,飛撲上去,一掌「狂風暴雨」,朝狼牙棍上掃去,「啪!」一聲,那個獐頭鼠目的家伙,連人帶棍,向右側拋出三丈開外,「喀!」腦袋瓜撞在一塊大岩石上,血流滿地,他跑到閻王老爺那兒,真的報到去啦!
凌浩舉手若輕,一掌輕而易舉,斃掉這個妄狂自大,目空無人的家伙。
五毒門人瞧見,只驚得他們臉色一陣蒼白,一陣灰暗,渾身發抖,嚇得魄飛魂散,六神無主,慌忙丟下兵器,跪頭求饒。
凌浩走向那個小頭目,用雙手扶起他來,臉色溫馨,和諧可親道︰「你是受誰的指使?前來施毒,設計暗害。」
「半年之前,五毒門主,已投靠了大刀幫組織,任命為甘肅分舵主,叫伍杜旺,可將蛇、蠍子、蜈蚣、蜘蛛、蛤蟆五種毒物,玩弄于股掌之間,號稱「五毒大王」,他善于制毒、用毒、使毒,被他毒斃的江湖豪客,武林好漢,已無法數計,你等能夠死里逃生,定有克毒之寶物,此寶物定是百毒不侵,發明此物者,可謂智商超人,懂得醫理,以毒克毒,用毒療毒,非一般人物可比,你等有高人相助,將無往而不勝也!歷來是邪不勝正,我等就此月兌離五毒門,設法另謀生路,在下趙沖,謝少俠不殺之恩,有朝一日,感願粉身碎骨,定報此恩,就此別過,後會有期。」說罷,趙沖帶著手下匆匆離去。
凌浩一行人,繼續前行。
左護法刁侯獲知,一號方案失利,又飛鴿傳令,通知伍杜旺,啟動二號行動方案,刻不容緩,毒死凌浩等人。
伍杜旺接到上諭的飛鴿手令,親率手下一群干將,迅速作出布置,立即,執行二號行動計劃。
天色漸漸暗下來,凌浩一干四人,便走進「碧海藍天」客棧,要了兩間客房,跟著店小二來到後院,打開客房,高梅珠走進一間房內,凌浩三人步入另一間臥室,不一會,店小兒送來了飯菜。
林雲龍、秦小剛、高梅珠三人,因身上中過劇毒,渾身乏力,頭暈目眩,沒胃口吃東西,隨早早梳洗,上床歇息。
凌浩心知,他們三人身上,中過劇毒,「百仙丹」在體內,還沒完全被吸收,使其融入血液中,植入于體內,要經過一些時日,才能完全恢復正常,一旦復原過來,除百毒不侵外,自身的功力,又得到升華,更上一層樓,將受益匪淺。
凌浩為何沒點水酒呢?一來,同伴中毒還沒痊愈,不宜飲酒,二來,一人喝酒,人家觀著,于禮不合,有傷風雅,他見飯菜豐盛,便吃得甘暢淋灕,打了個飽嗝,亦隨之歇息。
早晨起來,三人仍沒胃口用餐,凌浩吃了個隔夜飽,還不覺得餓,四人收拾一下隨身包裹,便早早上路。
一處山道中,兩邊陡崖峭壁,凌浩一行人,正在山道上行走,有一幫人站立在山頂上,「 !」「 !「 !……」伍杜旺一陣浪笑傳來,自吹自擂道︰「凌浩,請听好啦!前次,你等未被毒死,僥幸月兌險,與死神擦肩而過,這次,在‘碧海藍天’用餐時,吃了百年毒露,世上無此解藥,越是武功高,內功好的人,想用功力強行壓抑,熱毒越是毒發得早,男女若吃了此毒露,無藥可救,你等有劫難逃,定是死路一條!」說完,他帶著這幫人,便消失在群山峻嶺之中。
不一刻,凌浩臉紅耳赤,熱火蕩漾,心火焚身,渾身發燙,越走越熱,把衣衫一件一件月兌去,還是熱得喘不過氣來,他盤腿坐地,想用真氣打通筋脈,強行壓住心火,真氣到達丹田時,反而,心火越燒越旺,簡直要把他焚枯燒焦。
這時,趙沖悄悄地來到他們的身傍,焦眉愁眼道︰「凌少俠在太陽下暴曬,毒火越發的厲害,你等快跟我走吧!前面有一個山洞,可以先進去避避暑熱,再想辦法施救。」
林雲龍背著凌浩,進入一處寬敞的山洞中,把他靠在涼爽的洞壁上。
凌浩心中略感舒坦,並對趙沖表示感激的點點頭。
趙沖拍了一下林雲龍的肩膀,示意他有話,要到外面去說,然後,趙沖一轉身,向洞外走出,林雲龍亦快步跟來。
二人來到一僻靜之處,趙沖喃喃半晌,正在瞻前顧後,欲言又止。
「兄弟有何辦法?可解除凌少俠的婬毒,不要支支吾吾,有話盡快說呀!不可再猶豫不決啦!有什麼事?先有我頂著!」林雲龍急不可耐道。
「伍杜旺在‘碧海藍天’客棧,往飯菜中下此婬毒,被小的窺個正著,更不敢聲張,便輕手輕腳溜進後院,瞧見凌少俠一人在用餐,這才放下心來,他們以為你等都用過此飯菜,皆滿心歡喜,並整夜監視著你等的行動,小的,亦不敢離開,你等一出客棧,隨一直遠遠地在後面跟著,看到凌少俠熱毒發作,小的,知道此熱毒,唯有一法可解,可保凌少俠性命無憂唉!此事真的是不好啟齒也!」
「你是說只看到凌少俠一人在用餐,我等沒吃那放了婬露的飯菜,你便放心了,此話怎講?我沒明白你的意思啊?」林雲龍被他說得一頭霧水,心中不解道。
「啊!確切的是說,是那個姑娘沒吃那飯菜,所以,凌少俠就有救啦!林兄,可明白了我的話嗎?」趙沖轉彎抹角,他終于說出,施救凌浩的惟一方法。
林雲龍經趙沖這麼一點撥,這才恍然大悟,踟躕片刻,慢慢地徒步徘徊著,走了幾個來回,一咬牙關,走入洞穴內來,把高梅珠叫到洞外來,二人來到一處岩石旁,背靠著岩石,坐在茅草地上。
「小師妹,有件事情,師兄想與你單獨淡淡,凌浩身中巨毒,無藥可治,他的生死,懸于你的一念之間,這全看你的啦!你若肯應諾,助他逃過此劫難,這是武林之福,江湖之幸,你將功德無量,日後,永載史冊!」林雲龍話中有話,暗藏玄機,隨旁敲側擊道。
「凌少俠,他是小妹的救命恩人,要是沒他相救,早就命喪黃泉,小妹亦是性情中人,決不會袖手旁觀,無動于衷的看著,他被婬毒折磨而死。只要有一線希望,不惜付出任何代價,把他救活便是,不知是如何救法?請師兄盡管明言吧!小妹將傾力于救。」高梅珠還是個姑娘身子,經師兄這麼一點撥,她心里早已猜到到了七、八分,登時,臉色漲得緋紅,隨低下頭害羞道。
林雲龍對著她的耳畔,如此這般地吩咐著,高梅珠听得臉酣耳赤,含羞著點點頭。
「小剛那里,不知怎樣去解釋,他又有何想法?要是不同意這事咋辦?」林雲龍左右為難,肚里嘀咕著,他還是猶豫不決著,一時難于決端,感到此事棘手之極,不知如何處置才好?
「小妹,心意已決,這是自已之事,救凌少俠要緊,可由不得他了,切不能讓他知曉此事,反而會壞了大事,以後,再作解釋也不遲,他要怪罪下來,小妹將一肩任擔,大哥,今晚,要把秦師兄帶離此地,任憑找一個什麼理由,把他支開了便是。」高梅珠可不是個見異思遷的人,可自從見到一表人才,武功驚人的凌浩後,不知為何?芳心暗動,情愫暗生,之前,秦師兄救她出江渾的狠窩,她只有感激之情,並沒有那種急劇的心跳感覺,只是不願拂逆他的情意,並無嫁他的心理準備。
這次意外事件,把她的心波攪動,凌浩身中熱毒,她心甘情願為他付出一切,不求回報,只有一次,心願已足矣,此夜之後,不管再發生什麼?她也不願去多想,這是順其自然而已。
入夜時分,趙沖急匆匆趕來,對秦小剛道︰「秦兄弟,我打听到,有一種解毒露之藥,就藏在一處藥物生產基地,你有沒有膽量?感與我一同去偷此解藥,為凌少俠解毒,林兄弟就留在山洞中保護凌少俠,你道如何?」
「趙兄弟,多虧由你的幫忙,若偷到此解藥,為凌兄弟解了熱毒,你將成為正義之士,為同道人
物所敬佩。」秦小剛希望能獲得成功,偷到解藥,藥到病除,治愈凌浩身上的熱毒。
「秦兄弟,不管是哪個人?無論是以何種方式?哪種方法?只要解了凌少俠之婬毒,都直得尊敬和褒揚,凌少俠是武林中的後起之秀,在當今魔影踵的江湖之中,能與之抗衡的莫過于他,救活了凌浩,等于是救了整個武林,挽救了天下黎民百姓。」趙沖本性善良,當初誤入歧途,一經醒悟過來,他天性豪爽,洞察江湖風雲,對世事了如指掌,之後,怕秦小剛發生不必要的誤解,預先把話說開來,暗示將來無論發生何種變故?都必須面對現實。
「趙兄弟,你很有眼光,說得也很對,就是此去,要付出生命代價,也是直得的,好,走吧!」秦小剛義無反顧道。
趙沖、秦小剛二人,暗暗埋伏在山坡上,遠遠望去,一排棚屋,有十幾間連在一起,里面燭火忽明忽暗,似有人員進進出出,在一陣忙碌著。
三更一到,棚屋里面一片漆黑,趙沖在前,一個猛子一插,往一棵柏樹下竄去,秦小剛在後,一個彈跳一蹦,向一塊大石旁滾去,互相掩護著,二人一先一後,來到棚屋附近。
一片蒿草叢中,「呼啦!」一響,二個黑影一陣晃動,又消失不見,趙沖瞧個正著,在不遠處的荒草叢里,隱伏著二個暗哨,便和秦小剛耳語一番,二人向荒草堆潛行。
亂草叢中,匆匆忙忙,跑出一人來,朝棚屋方向奔來,口中還在嘮嘮叨叨著︰「哼!冷颼颼的天氣,窩在這荒茅草堆里,還不讓老子喝酒,去他媽的大頭鬼吧!」
趙沖、秦小剛,見有人奔來,二人就地一躺。
「哎喲!喂呀!」那人被趙沖一絆,跌得趴在地上,痛得眥牙裂齒,爬不起來,口中不禁大罵道︰「今晚,是怎麼啦?老子怎麼這樣倒霉呀?平白無故的,路上多了塊大石出來,把老子摔得夠狠的!酒倒沒偷著喝,反而被摔得頭破血流,真是邪門啊!」那人話音剛落,趙沖一把抓住他的腳,秦小剛一手模著他的頭。
登時,他驚恐萬狀,又直聲尖叫起來︰「啊唷哇!真的活見鬼了呀!是惡鬼上身了,冤魂不要來纏住我也!殺人也是身不由己的啊!是奉命行事唉!請你快快放過我吧!我不再作惡啦!」趙沖不願殺死昔日的同伴,便點了他的昏睡穴,聲音便戛然而止,肅歸寧靜。
草叢中另一位暗哨,聞听同伴一驚一乍的,心里一股寒氣,直冒頭頂心,渾身上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撲在冷冰冰的地上,禁不住的格格直發抖,一忽兒,右面傳來「 嚓!」「 嚓!」「 嚓!……」樹枝折裂聲,他又嚇得心驚肉跳,四肢發麻,慌忙跳將起來,一時頭暈眼花,朝大路左側方向狂奔過去。
趙沖、秦小剛左右包抄模來,那人慌不擇路,朝趙沖身上撞去,他只覺得眼前一花,便失去了知覺。
趙沖、秦小剛收拾了二個暗哨,就模進棚屋里,來到一處配藥房中,藥拒里面擺滿了瓶瓶罐罐,花色各異,標著各種藥名,品種繁多,不下數千種。
趙沖點燃火把,走到一只大瓶前,上面標著熱毒解藥,大瓶里放滿幾十小瓶藥丸,他伸手拿了數十小瓶,往腰包中一塞,拉著秦小剛一起撤離。
山洞之中,漆黑一片,凌浩靠著洞壁半躺半坐著,喘著濃重的粗氣,渾身欲火旺盛,火燒火燎,忍受著煎熬的痛苦。
這時,高梅珠進入洞來,她依偎在凌浩身傍,真情流露道︰「小弟,梅姐見你身受熱毒酷刑的折磨,簡直生不如死,心中亦有同感,如同身受,來給你揉捏一番,也許,可以好受些,舒緩一下你的痛苦。」說著,說著,她的淚水噗嚕嚕的掉將下來。
凌浩練過夜眼,瞧得真切,見她如此的關心自己,亦深受感動,用雙手擦掉她臉上的斑斑淚痕,然後,捉住她的一雙柔滑的手,不無傷感道︰「梅姐,你莫哭啊!小弟,自小命苦,又失去雙親,死不足惜,就是死了也無甚牽掛,能死在梅姐懷中,已是小弟的福氣也,今生心願知足唉!」
凌浩如此說來,高梅珠聞之,心中暗喜,用白女敕的雙手,在他的身上游走,順著穴道推拿起來。
不一刻,在異性的雙手觸模下,凌浩反被熱毒催發,已克制不至,他猛地一轉身,把高梅珠壓在身下。
這一夜,凌浩、高梅珠,卿卿我我,如膠如漆,進入了甜蜜的夢鄉。
凌浩一覺醒來,登感神清氣爽,渾身輕松如常,已知熱毒已消,又瞧見眼前不堪入目的一幕,他不覺一驚,慌忙穿好衣衫,慢慢地搖醒高梅珠。
「梅姐,這是怎麼啦?這會是這樣的呢?這熱毒真厲害啊!把小弟折騰得半死半活,是小弟一時把持不住,欺負了姐呀!真是該死哎!」凌浩心慌意亂,內疚之至道。
「浩弟,可不要太過自責嗎!是梅姐自願為你解毒的呀!這是惟一解毒的方法,除此之外,已別無他法,梅姐,自從今日起,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不為名,不為利,走南闖北跟著你,生死同心志不移。」高梅珠心滿意足,心平靜氣道。
林雲龍一夜沒合眼,他守在洞外,為二人徹夜護法。
一早,凌浩容光煥發,神采奕奕,高梅珠臉色紅暈未褪,她媚眼含羞,二人手攜著手,從洞中走了出來。
林雲龍站在洞外,臉上微有倦意。
凌浩抱拳施禮道︰「大哥,你為小弟中此熱毒,連日來操勞不休,小弟心生感激,不知如何報答才好?」
「賢弟,兄弟之間,不必如此虛禮,沒有你那日的相救,何來今日之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小妹為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不得已而為之,她只求奉獻,不求回報,這份情意難能可貴,你要好好珍惜才是,今夜,成全了你倆的一樁喜事,小妹已是你的人啦!之後,如何相處?大哥也不須多說了。」林雲龍把小師妹救他的一事,又復述了一遍。
凌浩深情款款,望著高梅珠,瞧得她怪難為情的,臉色紅彤彤,像熟透了的隻果,她含羞的低下了臻首。
趙沖匆匆跑來,把一瓶解尋常熱毒的解藥,硬是塞給了凌浩,並一臉嚴肅道︰「凌少俠,你與小妹之間之事,已成事實,暫時還不能讓秦兄弟知道,以免節外生枝,鬧得大家不歡而散,雖是事急救人情有可原,但牽扯到愛恨情仇,此事同樣非同小可,弄不好要出人命,若救一人再害一人,非救人的本意,等事情慢慢冷場後,再設法開導勸解,亦是不遲啊!切記!切記!」
昨天,趙沖與秦小剛二人,去了一趟五毒門制毒基地,偷出解熱毒的尋常藥物,得手已將近五更。
高梅珠自願為凌浩解熱毒之事,怕被秦小剛撞破。林雲龍與趙沖二人,隨商量出一個計策,因趙沖熟悉五毒門情況,借故為凌浩解毒,去五毒門偷取解藥,才把秦小剛故意支開。
趙沖偷得藥物已近五更,為了穩住秦小剛,便把他帶往一個朋友家里,不得已才蒙他道︰「回去路上,多有不便,晚回去過把時辰,也無甚大礙,反正解藥到手,天亮之後,回去正好,解了凌少俠的熱毒,我已棄暗投明,正要帶著二十來個兄弟,一同投奔昆侖山去。」
就在那朋友家里歇宿,二人同睡一張床,待秦小剛睡著後。趙沖還點了他的昏睡穴,先帶著解熱毒藥,匆匆跑回來,說明內中情由,以免出什麼差錯,再鬧出風波來,弄得大家不好收拾。
過不了多久,秦小剛亦來到洞口,一見凌浩神清氣爽,意氣風發,站在高梅珠身傍,他便急步上前,欣喜若狂道︰「趙兄,咱倆偷來的解藥,真是靈丹妙藥,凌兄弟服了解藥,藥到病除,果然,熱毒全消,安然無恙,小師妹你說是嗎?」
高梅珠聞听,心中「咯 !」一下,窘得滿臉越發地通紅,她手足無措,呆愣當場,尷尬地扭過頭去,「唔!」了一聲,未知可否。
凌浩身體痊愈,皆大歡喜,趙沖又帶來二十幾號人,他在眾星捧月般的擁簇下,浩浩蕩蕩,向昆侖山一路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