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聖君」、「天山惡煞」、于磊、汪飄萍,辭別衡山派掌門施芙蓉,一行四人離開衡山,一路往終南山走去。
臨行之前,為了安全起間,四人商議決定,分成二撥而行,于磊、汪飄萍走在前,「南海聖君」、「天山惡煞」,與他倆保住一段距離,跟在後頭,吃飯、住宿,也是各管各的,當作互不相識,如同陌路人,以防不測。
于磊、汪飄萍進入一處山埡中,突然,竄出來幾十個黑衣人,把二人前後一堵,為首之人,是個身材魁梧,高大威猛的大漢,臉呈黑炭,二撮眉毛倒掛,一雙眼楮,白多黑少,紅慊慊布滿血絲,鼻梁塌陷,嘴唇豁開,疊牙露齒,猙獰恐怖,他袒胸露月復,胸口上長滿黑黝黝粗毛,往路中央一站,恰如一頭大黑熊,手中拿著一對鑌鐵雙錘,張牙舞爪,眼露貪婪神色,熊視眈眈,注視著于磊、汪飄萍,欲一口吞噬二人,熊性發狂般地嚎吼道︰「呔!來者何人?快報上名來,本副幫主不殺無名之輩!」
丁磊不屑一瞧,戲虐譏刺道︰「呔!熊人報上名來,本掌門不殺無能之羆。」
「哇呀呀!啊呸!你是掌的嘮什子門?老子是大刀幫副幫主,‘黑熊太歲’匈太隋,就是三歲小孩,聞到老子大名,也嚇得不敢哭出聲來,你等二個老小子,還不趕快放下手中兵器,乖乖地上前受死,好給你倆留個全尸,否則,一錘下去,把你倆錘成個肉餅,難道還要老子真個動手不成?」
「呔!你這只大笨熊,真的是笨頭笨腦的,已無可救藥,你道自故至今,有哪個掌門人不戰而敗?自動放下兵刃,甘願受戳的?掌門人只有戰死,決不屈節,更不會甘願受辱!」于磊慷慨陳詞道。
「老小子,你等究竟是何門何派?武林中各門各派的掌門人,老子都了如指掌,惟獨你這個老小子,是掌的何派何門?簡直是無稽之談!」匈太隋眨著一對地死魚眼,兩眼不瞪不瞪,狠命盯著于磊不放。
「總部設在終南山上,號稱終南派,是由師兄鴻英雕創派,武功淵源于華山一派,與華山一派大同小異,一脈相承,衍生而來,本人叫于磊,號稱‘雨雷貫耳’,新任終南派掌門人,本派承接華山一派的衣缽,宗旨是召集正義之力量,驅逐叛逆之勢力,重朔華山一派形象,與黑惡勢力誓不兩立!」于磊旗幟鮮明,直捷了當,把話挑明。
「有一小撮人野心勃勃,企圖顛覆華山派,篡奪掌門人之位,以制造混亂,來達到亂中取勝之目的,然後,取而代之。老子接到鷹幫主指令,乘這股勢力還處在萌芽狀態,還未成氣候之際,要一個不留給予全部鏟除。本副幫主是受人之托,特地在此,等候二位的到來,特意前來擺平此事,你老小子,既然,你倆敢與華山一派作對,膽量自是不小啊?哪更就休想活著走出此山啦?」匈太隋說著,臉上的橫肉不止地抖動著,凶楮連連暴閃,緊接著舉起一柄大錘,一錘「弧虹貫地」,向于磊當頭砸下。
于磊滑開丈余,避過大錘一擊,「膨!」一聲,山間道路上,砸出個二尺見方的大坑來。
「慢來!慢來!匈副幫主先歇歇,對付這樣個小人物,殺雞焉用牛刀,請您老人家坐鎮壓陣,本人便是大刀幫西安分舵主張庸,先讓在下來打頭陣,老小子,快快上來領死吧!」張庸冷傲驕蠻,生性陰沉道。
就在此時,在左旁山岩上掠來二條人影,一忽兒,來到于磊、汪飄萍身畔,來人正是「南海神君」與「天山惡煞」,二人走到于磊面前,雙雙抱拳同聲道︰「于掌門,本派南、天二護法,前來領命,請掌門坐陣指揮,由南、天二護法,上來打頭陣,請掌門人示諭。」
「好!天護法听令,這個狂橫肆虐的家伙,就交給你啦!命你只許用二招,叫他到閻王爺那兒去報到。」于磊臉上殺氣隱現,厲聲地下令道。
「得令!」「天山惡煞」揮手揚起寒鐵掌,一招「風聲雷動」,一股寒流在徹骨冷風中,朝張庸站立處滾滾席卷而去,直冷得他渾身發抖,牙齒格格直響。
張庸用真氣御住心胸,舉著大刀,一招「白條飛涌」,一排刃影波光鱗鱗,朝「天山惡煞」翻滾卷而去。
「天山惡煞」無所顧忌,奮力上迎,另一掌連環劈出,一招「倒轉陰陽」,二股勁力疾轉,旋起二道光環,如冰火二輪,一道奇寒鑽髓,一道烈焰燻心,把張庸的刀影化解于無形,二道轉動的光環,自始之終,把張庸圈在其內,在二道光環中拼力掙扎,他左沖右突不得月兌,片刻,就此倒下不動。
匈太隋瞧得心頭發毛,不知張庸情況究竟如何?他奔跑過去察看,一看之下,只驚得兩眼翻白,頭腦發懵,心底發怵,腳底抽筋,只見張庸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他的身軀一半兒僵硬,一半兒焦糊。
匈太隋心里嘀咕道︰「本幫眼線虛報情資,情報上是說,對方只有二個華山派叛逆,一出衡山,眼線就一路跟蹤,沒有發現異常狀況,路過這處僻避的山埡口,要他帶領手下設法伏擊,置二人于死地,是幫主直接的下令,他才按照預定計劃實施。」
「現在看來,情況並非如此,對方又出來二位左、右護法,其武功深不可測,來時,二位護法飛岩走壁,如履平地,輕功又驚世絕俗,倘且,二位護法武功莫測高深,更何況哪個于掌門?他的能耐更是無法估量,他還深知天護夫厲害,下令二招索命,果然,天護法手二招,便把張舵主擊斃,估莫自己的武功,還不及對方二位護法之高,這可如何是好?雖己方人多勢眾,但也不是對方的敵手啊!眼前情勢對己及為不利。」他想到此,決定還是來個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最為妥當。
匈太隋注意一定,「瞿!」「瞿!」「瞿!……」吹起了撤退的嘯聲,幫眾聞听,紛紛奪路而走。
旋即,匈太隋一躍而起,撤腿便跑,他剛跑出五丈有余,一人攔住去路,抬頭一觀,此人正是天護法,他嚇得調頭而溜,悶足一口氣,又跑出數十丈遠,自以為這下子,總可以月兌身離去了吧!他心神一定,回首一望,又不覺得一愣,只見有一人,與他並肩齊驅,這人竟是南護法,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南護法似乎還未盡全力,只是跟他賽腳力而已,一瞬間,已擋住去路。
匈太隋停下腳步,怒目相向,脾氣暴躁,嚎叫著︰「老小子,老子已示弱,還不放過嗎?還要緊緊相逼,想斬盡殺絕啊?不要欺人太甚,老子與你拼啦!」
「南海聖君」挖苦嘲弄道︰「這就是你的不是啦!你等行事的風格,歷來是斬草除根,不是在此設伏等候嗎?專門來截殺二位華山派元老,老夫拜你等為師就是了,跟著學還不成?有道是放虎歸山,將遺患無窮,你說是不?」
「呸!」「哇呀呀!……」匈太隋聞言臉色陡變,聲嘶力竭,狂吼著,他雙手舞動雙錘,一錘重如一錘,連環狠砸,隆隆之聲,不絕于耳,他施出絕招「通天燜雷」炸響,雙錘滾滾,雷聲陣陣,朝「南海聖君」當頭砸下。
「南海聖君」往後速退數丈遠,閃身躲過來招,一飛騰空,下落時猶如雄鷹撲兔,兩腳在雙錘上用力一蹭,再轉身一掠,落到匈太隋背後,出掌一招「漩渦暗涌」,出其不意,向他的後背擊去。
匈太隋一招砸空,又不見「南海聖君」的人影,心知要遭,此時,塵土飛揚,滿目浮灰。
此時,山道地面上,被他砸出個幾米深的大坑,他耳聞得身後,響起一陣銳風的尖叫聲,他心中打怵,慌不擇步,往前滑步,一個趔趄,一跤跌進深坑中,就此救了他的一命,與此同時,一股凌厲的掌力,呼嘯著刮來,一陣颶風滾滾而過。
「南海聖君」提起功力,一掌掃出,登時,不見了匈太隋的人影,他正在納悶間。
這時,匈太隋在深坑中,驚魂方定,喘息一下,贏得了一線生機,一個笨熊出洞,一爬上地面,拼命前躍,抱頭鼠竄而去。
「南海聖君」見狀,似是有些措手不及,再拍出一掌,「叭!」掌風打在匈太隋的後背上,他悶哼一聲,借助洶涌掌風,順勢飛飄,在空中接連翻了幾個筋斗,不一會,就消失于崇山峻嶺之中。
于磊趕將過來,喜形于色道︰「聖君兄,不必追啦!余下幫眾多半被殲,讓他報喪去吧!」
「南海聖君」沒把這只熊羆斬掉,似乎心有不甘,他自從與凌浩交結之後,思想上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認為姑息養奸,會助長惡人的囂張氣焰,以暴制惡,才會起到威懾惡人的警示作用,要創造出一個人人安居樂業的和諧社會,必須鏟除邪惡,從此,他徹底改變了之前幼稚的想法,之前,不論大惡小惡,他從不輕于殺人,總是以道德修養,去教化感悟惡人,希望惡人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成為一個對社稷有用之人,他出發點雖好,但收效甚微。
「南海聖君」、「天山惡煞」、于磊、汪飄萍隨即上路。
他們當走入一片叢林之中,又傳來了女人的尖叫聲,兵刃的撞擊聲,遠遠放眼望去,有五個女尼,被一群人圍住廝殺,已有二個女尼受傷倒地,三個女尼,還在作誅死的抵抗,情勢岌岌可危。
「南海聖君」等四人,快速行進,離這伙人不及一箭之地站定。
「喂!為何在此打架?這豈不擋住了老夫等人的去路,是何道理?雙方都得停手,否則,休怪老夫反臉無情!」「南海聖君」眼看女尼一方要遭,此前,窩在胸中的一股怒火,又無處發泄,是在有意找茬,找這一伙歹徒的霉氣,氣憤不平,隨怒聲大喝道。
「大路寬敞各走一邊,老子在此辦事,礙你等何事?休要多管閑事,趕快速速離去,不要在此礙手礙腳,壞了老子的大事,如若執迷不悟,老子一怒之下,連你等四個老王八蛋,干淨利索,一起給做了。」一個五旬大漢,額頭兩條青筋暴出,臉色青噓陰沉著,兩眼冒火,殺氣騰騰道。
「呵!」「呵!」「呵!……」「南海聖君」鼻孔氣得直冒青煙,他仰天怒笑道︰「好啊!好小子,真有你的,你是口含燈草,說得輕巧,老夫活了這一大把年紀,還未甚償到死的滋味,老夫想親自償試一下,死到底是何等的味道?」說著,他迎上前去。
那五旬大漢,手握兩把鐵鏈子鞭,驕蠻不馴,狂妄之極,還大言不慚地吼道︰「老子是鐵斐聯,外號‘鐵鞭飛鏈’,鐵木寨寨主,幾十年來,老子憑遍天下無敵手,死在老子鐵鏈子鞭下的冤魂,沒有幾千,也有上百,不要說你等幾個年邁老朽,就是年輕力壯的漢子,有能如何?在老子手下,也走不了幾個回合,死得很慘!」
「老夫道是誰呢?原來是綠林大盜,作惡多端的鐵飛盜,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明火執仗,殺人放火,閣下,臭惡昭著的大名,老夫早已知之,這次,又是誰化巨額的黃金白銀?來收買你干此殺人越貨的勾當。咱爺倆有緣得很啊!三十年之後,異地重逢,今又見面啦!別來可無恙否?老夫在這里向你問候喲!」「南海聖君」不緊不慢,娓娓道來,恰似難得一見的老友,在道著別後之誼呢!
「朋友,你是誰啊?老子是接下了五十兩黃金,來干此買賣的勾當,是要冒風險的,一旦,娥媚靜音老尼知曉,鐵木寨將永無寧日唉!至于賣家是誰?這是江湖規矩,不便泄露出去,你等想要活命的話,就當不知此事,老子可網開一面,識想點趕快走人救是,大家就此各不相干,如何?」鐵斐聯肆無忌憚,跋扈恣睢道。
「老夫,出五十零一兩黃金,與你作個交易,把五個尼姑全都買下來,饒她們一命,讓她們重返峨眉山,你的意下如何?」「南海聖君」見鐵斐聯狂態畢露,有意作弄調侃他,便面露含笑,一本正經道。
「哦!五十零一兩?一兩才十錢,零一兩是多少?是一錢吧?不行!五個尼姑,本來就值五十兩,多一錢呀!你不是在戲弄老子嗎?好!老子倒要看看,這一錢的價位,你是如何來定價的?」鐵斐聯一听,不禁勃然變色,轉念一想,又覺得好奇,看他究竟又將出什麼花招?
「對!五個女尼的身價,每人值十兩黃金這不假,那一錢黃金,就是你的身價了,本來你的身價,一錢不值,是老夫看得起你,給你定了一錢的黃金價位,你不要不知不足啦!」「南海聖君」輕蔑鄙視的一笑,並慢條斯理道。
「哦!啊喂!呸!呸!呸……!你把老子說得一錢不值,老子的身價值上億,無人能及,有道是︰‘有錢能使鬼推磨,無錢被鬼推折磨。’老子呼風喚雨,一呼百應,可甩手為風,復手為雨,辦事神通廣大,無所不能,貪財宵小趨之若蟻,這個世道,世風日下,拿錢辦事天經地義,你還敢說老子的身價,只值一錢嗎?」鐵斐聯還在百般狡辯,似乎說得精闢絕倫。
「老夫說你只值一錢,並不是挖苦你,而是在抬舉你,有道是︰‘錢生不帶來,財死不帶去。’你貪婪地搜刮無數民脂民膏,積聚許多不法之財,終有金山銀海,一旦被正義力量所追究,受到罪有應得的懲罰,你將身敗名裂,一無所有,卿卿枉自送掉性命,一個人若是死了,那接累的滾滾財富,死人還能用幾些?」
「 !」「 !」「 !……」鐵斐聯陰笑連連,驕橫放潑道︰「真是痴人說夢,老子在江湖中,經歷無數惡風險浪,都化險為夷,安然度過,你是何方神聖?竟敢口出狂言,視老子為無物也!讓你任意搓捏,竟敢把老子當成死人一般,一
味的玩耍奚落!」說完,他撤起兩把鐵鏈子鞭,向「南海聖君」劈頭蓋腦砸去。
「南海聖君」腳底一搓,退開十丈余,雙目電光閃閃,神情威嚴道︰「老夫有話還未說完呢!你听完之後,再動手也不遲嗎!老夫仍‘南海聖君’是也!三十多年前,你在金陵一家珠寶行,偷盜絕世珍稀翡翠西瓜,當時你已得手,老夫緊追不舍,一直追了三里多路,才把你攔住,你持鐵鏈子鞭負隅頑抗,老夫一招‘破空攝魂’,一把將你捕住,押著你將贓物物歸原主,老夫見你年紀輕輕,已是身手不凡,甚勸你改邪歸正,另謀出路,隨放你一馬,數年之後,你‘鐵鞭飛鏈’響亮名頭,江湖上不斷傳出,如雷貫耳,你不思悔改,還變本加厲,又干起了殺手的勾當,殘害了不少白道人物,禍害了無數平民百姓,你百死莫贖,試想在老夫手下,你能扛住幾個回合,老夫勸你自盡謝罪,以謝被你濫殺無辜之罪,讓冤魂安息。」
「哼!老子,已非昔日吳下阿蒙,甚受過高人指點,功力亦非當年可比,縱使你是‘南海聖君’,亦有何懼之憂,若能勝過老子,也要在千招以上,要是老子來個腳底抽風,溜之大吉,任你神勇無敵,也奈何不了老子!」鐵斐聯有恃無恐,生性狡詐道。
此時,「南海聖君」,心里感慨彼深,真正意識到了,對惡人的慈悲,就是對好人的殘忍,有道是︰‘江山好移,本性難改。’他領悟到了此中真諦。
登時,「南海聖君」明白了是非善惡,更激起了他除惡務盡,快意恩仇的心里,飛身飄去,猶如一頭蒼鷹,「鷹擊藍天」,往上飛沖升空,「展翅翱翔」,張開雙臂,劃動平行,「滑翼墜落」,俯沖直下,他接連在空中,換了三種美妙的身法,施出一招「落地開花」,掌影如山,向鐵斐聯當頭壓下。
鐵斐聯老奸巨猾,眼角瞟見黑雲壓頂,他運功在雙手上,揮起二把鐵鏈子鞭,一招「烏龍擺尾」,二道鐵鏈子鞭,迎空而上,「 啷啷」!震天皆響,鐵鏈子鞭隨著掌風,反擊過來,他震得雙臂發麻,身子一歪,險些絆倒,急忙斜步游走滑開,抽身撤回鐵鏈子鞭。
「南海聖君」接連施出二招八卦掌,右手一招「八仙過海」,左手一招「各顯神通」,二股掌力左盤右旋,急如二道風輪,銳氣如流,尖叫著疾飛而去。
鐵斐聯接第一招時,就被震得立腳不穩,險些跌倒,「南海聖君」所發出的後二招,更是掌勢如電,風卷鶴鳴,他深知厲害,便眉頭一皺計上心來,雙手舞動鐵鏈子鞭,越舞越急,越來越快,鐵鏈子鞭一撤手,往懸身在空中的「南海聖君」,疾射飛去,他卻往後暴退,一晃身影,騰空逸去,飄向荒山野嶺,亡命而逃。
鐵斐聯月兌手甩出二把鐵鏈子鞭,猶如兩條舞動的莽蛇,風聲呼呼疾卷奔來,「南海聖君」急忙一個橫翻,躲過一條鐵鏈子鞭,另一條鐵鏈子鞭,把他的雙腿一絆,摔出去十丈余遠。
「南海聖君」趕緊屏靜息氣,護住丹田真氣,用千斤錘功夫,平衡著身子慢慢墜下,待落穩地面之後,再搜尋鐵斐聯時,他已朝相反方向,一路逃竄。
「南海聖君」放眼望去,在鐵斐聯狂奔的上方,「天山惡煞」施展絕頂輕功,與他並頭齊驅,快速飛行,這才知道他無論怎樣逃走,也是跑不掉啦!隨之放下心來。
鐵斐聯正在自鳴得意,慶幸自己棋高一著,還自以為計謀得逞時,他抬起頭來一看,一條人如影隨形,在頭頂飛掠,恰如一只大鵬,御風飛行,與他寸步不離,平行而馳。
鐵斐聯逼得沒法,只得停下腳步來,定楮一看,正是對方的同伙,他吃驚不已,轉念又一想,此人輕功雖好,武功不一定能高過自己,隨鎮定心神,抽出一柄大撲刀,先發制人,施出絕世奇招「橫空出世」,向「天山惡煞」襲去。
在鐵斐聯止步時,「天山惡煞」已越過他的頭頂,在五丈外站定,此時,一股凌厲刀影,似潮如流,滾滾而來,突然襲來。
「天山惡煞」鎮靜沉著,一縱身飛上一棵蒼松,他金雞獨立,單腿立在松杈間,緊接著一排刀鋒如影劃過,在他腳下一路掃蕩滾去,被刀鋒掃過地方,一片狼藉,樹木蒿草,被絞成碎片,他立足過的那棵蒼松,也被飛斬成數截,威力著實驚人。
「天山惡煞」隨著那棵斷松樹倒下的一剎那間,他的右腳足尖,在松杈間借力一點,身子一彈,如離弦之箭,對準鐵斐聯飛去。
傾刻間,再次飛臨鐵斐聯的頭頂上空,說時遲,那時快,「天山惡煞」一招「鴛鴦連環腿」,對準他的頭顱疾飛踢出。
鐵斐聯見勢不妙,急忙將頭顱向左一歪,避過踢來的一腳,「天山惡煞」踢的連環二腳,一腳踢空,「膨!」另一腳踹個正著,一腳正踹在他的後背部上,傳來一聲悶響。
鐵斐聯被踢得趴下,一個打挺,翻身跳起,頓覺痛徹心扉,一口鮮血急噴而出,登時,他的臉色煞白,立腳不穩,搖搖欲墜。
「天山惡煞」站在他的面前,冷若冰霜道︰「鐵寨主,老夫就是‘天山惡煞’,你也是個老江湖了,不會不知道吧?對付爾等惡人,只有一個字,殺!你殺人的感覺如何?被人追殺的感覺又將如何?老夫就是要讓你親身嘗試一下,被他人追殺的滋味,老夫本可以在前一次追你時,輕而于舉,一掌將你擊斃!」
此時,「南海聖君」也已趕到,把鐵斐聯夾在中間,如今,他是插翅難飛,在南北二大絕世高手的夾擊下,逃走的希望很是渺茫,他也深知自己罪孽深重,已難逃此劫,血債血償,天經地義,不由得想起哪些?被自己追殺而死的,孤魂野鬼來,他深深地感到內疚和悲哀,但悔時已晚唉!
鐵斐聯在這臨死之前,神情自然,內心平靜,臉有愧色,他雙手抱拳道︰「二位大俠,在下早年父母離異,生長在單親家庭,隨父生活,自小疏于家庭的管教,隨養成好逸惡勞的人生觀,偷盜成癮,惡疾難改,一步一步,走向罪惡的深淵,愧對蒼生,愧對社稷。不听大俠良言規勸,嗜錢如命,喪心病妄,追金逐銀,危害了社會的安定。如今,醒悟已晚,將悔恨終身也!我的手下全是鐵木寨之人,求大俠手下留情,收留教,讓他們更弦改轍,重新做人,成為社會的棟梁之才,華山派掌門江肖勇,派人送來的五十兩黃金,來買這五位尼姑的性命,在下是接收了,目的是要攪亂江湖,興風作浪,掀起武林,腥風血雨,配合一這幫人,偷襲峨眉山。」說罷,他隨手拿起大刀,翻轉刃口,用力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瞬間,鐵斐聯頸項上劃出一溜肉槽,鮮血潺潺流躺,「 !」大刀應聲而落,「叭!」他側身摔下,倒地而亡。
鐵寨主自戳身亡,眾嘍見狀,直嚇得腿肚子直抽筋,牙齒嘎嘎打顫,都一齊跪在地上,誠恐誠惶,請求饒過一命。
「南海聖君」、「天山惡煞」、于磊、汪飄萍四人,圍在一起商量著,如何來安置他們?一時難于決端。
「南海聖君」考慮再三,開門見山道︰「這些人都犯有前科,是些犯案累累之徒,也不乏潔身自好之輩,鐵斐聯的臨終囑托,又不好一口回絕,把他們推向社會,沒人加于管束,終究是個禍害,把他們歸納門下,又不甚放心,這怎樣可好?倘若留在身邊,日久教,嚴厲督導,也些,有可能真的成為有用之良才,可變廢為寶,也未可知也!」
「天山惡煞」也深有感觸道︰「此刻正是用人之際,咱們可過往不究,表現突出者,加以獎勵,屢教不改者,再給予處罰可也!他們都是些九死一生,從槍林箭雨中,浴血奮戰,滾爬過來之人,咱們尊重他們的人格,嚴立門規,把他們打造成一支訓練有素,能攻善戰,號令嚴密,英勇無敵,新生力量。」
「好!就這樣定啦!汪師妹來帶這支隊伍,先對他們進行人生觀教育,改造他們的世界觀,讓他們分清是非善惡,區分正義和邪惡,再嚴加督導,把他們真正地改邪歸正,這取給于我們的決心、信心和耐心。」
這時,汪飄萍把他們叫了過來,嚴厲訓話道︰「你等哪個願意離開?出去之後,請遵紀守法,如有再犯,決不輕饒,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捕住受戳!願意跟我等一起走的人,從今日起,便是終南派的門人。」良久,無人願意離開。
「南海聖君」、「天山惡煞」、于磊、汪飄萍四人帶著這批生力軍,隨同五名女尼,馳援峨眉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