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情刀譜 第十四章 靜音神尼

作者 ︰ wu9630

大刀幫左護法刁侯,一連幾次行動失利,心中大為惱火,近期正在醞釀著一次大規模的行動,人員調配全已到位,部署基本完成,接將發動攻勢。

坐落在四川境內的峨眉山,地勢陡峭,風景秀美,山勢雄峻,隘谷幽靜,飛瀑如簾,雲海霧山,綠衣錦繡,蔚為壯觀,一線天,為褶皺崩塊山地,斷裂處河谷深徹。

峨眉山是四大佛教聖地,在金頂可欣賞「日出」、「雲海」、「佛光」、「聖燈」,四大景觀。

一天,峨眉山外,來了一個披發頭陀,年已七旬,手拿鋼鈸,跳上飛下,輕功卓越,走到一個關隘口,就停了下來。

隘口旁的石室內,絡續走出五個年輕小尼來。

「施主,請出示通關文牒。」其中一個領班的小尼,眉清目秀,身材苗條,柳腰上掛著長劍,緩步徒出來,上前擋住上山的道路,禮貌以待道。

「敝人是叫童翎九,號稱「通天靈鷲」,是靜音神尼的神交至友,上山前來拜訪她,確有十萬火急之事,已是火燒眉毛,刻不容緩,那里還顧得及,去領通關文牒,請小師傅通融一下,讓敝人上山去見尊師吧!」

「唔!常听師傅講起過,是有你這號人物,他與師傅從小青梅竹馬,摟抱滾打,一起長大,並對師傅十分體貼,關愛備至,好象還對師傅青睞有加,情絲纏綿,因師傅出家,抱憾終身,隨帶發修行,看來是老情聖來啦!好!放行,請情聖上山去吧!」小尼姑心格開朗,調皮幽默,說完,臉上飛起一朵紅雲,「撲嚓」一笑,伸一只吹彈得破的玉臂,指了指上山方向,她體態柔美,身姿優雅,隨彎腰作了個邀請手勢。

「哈!」「哈!」「哈!……」她的詼諧風趣神態,眾女尼一見,也不由自主地捧月復大笑起來,爾後,小尼放飛了一只鴿子,傳書給山頂總部,上書「童施主,有重大咨情,上山拜見靜音師傅,關隘放行,弟子清姣。」

童翎九一鷲沖九天,踏雲飄走,快若閃電,幾個起落,在茫茫雲海中,失去了身影。

童翎九心急如火,在後面幾道關隘,他把來情一一陳明給守關女尼,各道隘口的值日女尼,都知情勢火急,事關重大,隨不再加于阻攔,一迸通關放行。

金頂大廳內,靜音神尼,帶著靜青、靜雲二位師妹,三人在大廳落坐,表情肅穆,神態莊重,已接到山下飛報,一同候接童翎九拜山。

此時,靜音神尼,心中波瀾起伏,回想起當年一段美好的時光,真的是感慨萬千,令她難以縈懷。

她俗名叫霓彩虹,她與童翎九,從孩提時代起,就親密無間,影形不離,一起習武練藝,互相切磋,二人天資慧穎,在同齡人中,武功出類拔萃,時被江湖人譽為一對「金童玉霓」,神仙俠侶,成為一代新的武林明星,轟動了整個江湖,吸引了無數羨慕的目光,崇拜的粉絲,追前逐後,更是難以數計。

霓彩虹、童翎九,二人更是心花怒放,整日間你恩我愛,山盟海誓,如膠似漆,廝守一起。

當時,有一個狐媚女子,她叫胡魅妮,號稱「狐媚」,是個半老徐娘,身手不凡,專用迷情婬粉,對年輕好手下手,達到她采陽補陰,增功駐顏,延年益壽之目的。

有一件事,徹底改變了他倆的命運,那時,霓彩虹「彩虹女神」與童翎九「通天靈鷲」,正值少女懷春,少男鐘情的妙齡時光,接到師傅「雲游仙子」的指令,去執行一項特殊任務,師伯「閑雲野鶴」,被一伙不明人物所劫持,窩藏在太行山一處秘密窟巢內,要二人帶領人員,秘密潛往該地營救,並查明師伯被綁架的真相。

霓彩虹、童翎九在臨行之前,選取了八位精壯漢子,都是些訓練有素,功夫一流,有以一當十的過硬本領,能獨立作戰,寧死不屈的英雄氣概。

一行十人,從四川樂山總部出發,一路上隱藏行頭,曉歇寅行,走到一處深壑山澗,一座架在斷澗上的木橋,已墜落澗涯中,有被人惡意毀壞的痕跡,兩山崖之間距離,約有二十丈余,無人能飛越此澗天塹,他們停下腳步,天色微明,各自尋找山中掩蔽處歇息,養精蓄銳。

這時,在來的路上,出現二個妙齡女子,披頭散發,神情慌張,急匆匆奔過來,後頭尾隨著十幾個人,手中持著各種兵器,在拼命追趕。

二個女子,跑到斷澗處一望,傻了眼啦!她們對望一眼,毫不猶豫縱身跳下。

「忽啦!」十幾個人馬上圍攏過來,探頭探腦地朝澗下望去,二女子墜落有十余丈深,被斜松一擋,身上並無大礙,見賊人伸頭窺探,二人跨騎在二棵斜松上,正向這伙人招手呢!

為首一人見狀,正無計可施,便搭弓引箭,欲向二女子射去,正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童翎九一躍而出,揮出,「啪!」為首那人猝不及防,一掌正打在他的後背上,一個趑趄,朝前一滾,瞬間,掉進了萬丈深淵之中,半晌也听不到一點回響。

這伙人被來人攻了個措手不及,他們不防有人在背後偷襲,一個瘦高個子,額尖嘴癟,兩眼塌閉,耳朵塔拉的家伙,不由惱怒道︰「兄弟們,這人破壞我等辦事,把他打發算了,免得他礙手礙腳,從中作梗!」在其指揮下,都齊刷刷舉著兵刃,向童翎九猛攻過去。

童翎九不失時機,抽起一支金笛來,他不緊不慢,放在唇邊,吹奏起一曲《高山流水》曲子,笛聲時而嘹亮高吭,時而幽聲低沉,時而激越奔揚,時而曲折婉轉,笛音旋律流暢,悠美動听,恰是一江春水向東流。

這伙人都听得入迷痴醉,心田泓揚起一股清泉,蕩盡著昔日的污泥濁水,洗滌著往時的世故塵土,宣泄掉身上的虛榮鉛華,排遣掉心中戾氣浮躁,全紛紛放下兵刃,不戰而退,各奔東西,各自散去了。

隨後,童翎九在山間找來一些百年老藤,編織成一條結實長繩,固定在大岩石上,另外,再吊上一塊山石,慢慢往澗下蕩去,二女子接過藤繩,順著藤索,爬上了山涯,因而得救。

童翎九、霓彩虹一行十人,都來到二女子身畔。

「二位姑娘,這伙人是何來路?又為何事要追殺你倆?」童翎九十分關切道。

「這位大哥,你的笛聲清心寡欲,听了心靜如水,猶如冬天里照來一縷燦爛陽光,夏天里吹來一絲涼爽清風,我倆是姐妹,俱是冰清玉潔的姑娘,被人騙入「暢春樓」中作妓女,姐妹二人寧死不屈,也不願接客,天亮之前,便趁隙逃了出來,在無路可走時,情急之下這才跳澗自尋,欲求個清白,解月兌塵世間的煩惱。」姐姐田菁天真爛漫道。

「二位姑娘,這個妓院的老鴇是誰?可知道嗎?為了不再受到絲毫傷害,欲把你倆送至一個安全的地方,待我辦完事之後,再來接你姐妹二人,可好?」他見一對姊妹花,楚楚可憐的模樣,童翎九便動了惻隱之心,忙安慰道。

「這所妓院的老鴇,叫胡魅妮,年紀四十有幾,專獵男色,她駐顏有術,看上去與我等年齡相仿,還身手非常了得,我姐妹二人,今日能逃出婬窩,重見天日,全賴大哥所救,從此之後,我倆跟定了大哥,生是大哥的人,死是大哥的鬼,只要大哥願意,小妹無不照辦就是。」妹妹田芸心生感激,亦直情流露道。

「這!這!這可不行啊?大哥可不是那種貪戀美色之人,你姐妹二人,盡可放心好啦!大哥只把你倆當作自已的親妹妹,決無二心,此心無鑒!」對她倆姐妹以身報恩之情,童翎九急忙捺清道。

童翎九越是怎麼說,倆姐妹越是芳心暗許,同時,她倆心中萌生一念,今生若能得到他的陪伴,與如意郎君朝夕相處,慢慢變老,婦復何求,將終身無撼唉!

童翎九帶著倆姐妹,來到一處深山里,找了一個獵戶人家,把二女安置妥當後,便獨自離開。

童翎九回到山澗,霓虹已帶著八人,走澗邊走一個來回,剛尋視完兩邊的山澗,十余丈範圍內,地形地貌,都看在眼里。

霓彩虹一指山澗那邊,語氣平靜道︰「那邊地勢較之平坦,下邊岩壁上長著無數高大的斜松,我等可收集山中的百年老藤,編成繩索,設法拋向對澗松樹上,掛牢即可,因為兩澗都牽滿青藤,怕不甚牢固,再有了一條藤索掛在對澗,就起到了保護作用,大家就可順著藤索前進,不致迷失方向,可直接過澗,只要先過去一人,把藤索再固定住,我等全可安然過澗啦!」

經過一番釆集編織,一條百米長繩索,應手而成,童翎九拋了二次沒掛住,他第三次使出全力,一個藤球飛出,「呼啦!」丟下,正巧落在一棵蒼松的斜杈間,被牢牢卡在枝桿上,他用力拉了幾下,絲毫不動。

霓彩虹神色輕松道︰「我輕功最好,又身輕如燕,如有什麼不測,可借助青藤,飛蕩過澗,估計無甚大礙,可確保安全過澗。」說完,她如一只飛燕,輕輕在藤索上一點,接連幾個起落,

身影惟肖惟妙,已飛身落在那棵青松上,隨俯去,把藤索再繞了幾圈,將它牢牢的結扎在松杈桿上。

霓彩虹雙腳在蒼松上用力一蹭,身子騰空直上,她在下墜時,緊緊拉住一根老藤,再借力一蕩,「嗖!」一下飛起,被拋甩在山崖上,她穩住嬌軀,亭亭玉立,面對山澗,注目相視。

隨後,童翎九與其余人員,依此一一過澗,過澗之後,一行十人,秘密向目標地潛行奔去。

一行人來到太行山之後,童翎九、霓彩虹二人,走去一處隱秘聯絡點,與線人取得了聯系,依據線人掌握的情報,師伯「閑雲野鶴」,被關押在一處叫虎跳崖的地方,里面有一個蟠龍洞中,有百多人把守,為首之人叫關蠻鷹,外號「惡貫滿盈」,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儈子手,專干綁票劫人勾當,是江湖有名的殺手之一。

得到線報後,馬上采取了行動,霓彩虹已有往日經驗,在人多狹窄的洞中攻擊,不易展開的特殊情況,說出了自已的盤算︰「我等有十人,分成三組,童師兄帶領二人為一組,小妹帶領二人為一組,余下四人為一組,由「大力天神」苗青山師兄帶領,三組分頭行動。」接著,她把早已擬定好的救人方案,也一並說了出來。

「由童師兄帶領第一組人員,攻打頭陣,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小妹帶領第二組人員,乘亂模進去救師伯,苗師兄帶領第三組人員,在後面警戒接應,大家分工明確,須協同作戰,各自展開行動吧!」

大家再無任何異議,表示贊同,人員調配停當。

一天深夜,童翎九一組,向虎跳崖方向行進,其余二組人員,各自拉開相應距離,一路暗暗相隨,保持前後聯系,互相掩護著前行。

童翎九一組人員,快速推進,漸漸靠近蟠龍洞,此刻,洞外二個崗哨,手持長劍,在昏暗的燭光下,正仰頭靠在岩洞壁上,昏昏欲睡,無精打采,打著哈欠。

童翎九一組人員,迅速撲上去,干淨利落,把洞口二個崗哨干掉,再往洞中直闖進去,沖入一個大石室內,里面有幾十號人在睡覺,幾個睡眼松醒的大漢,搖搖擺擺,正要去如廁,抬頭一見,有三個漢子手持長劍,不怒而威,站立在床頭邊,他們都驚恐失色,紛紛回轉身子,前去取拿兵刃。

童翎九一組人員,隨手發出鐵鏢,「啊哇!」「嗯唷!」幾個大漢發出痛苦地申吟聲,隨之,仰身摔倒,其余大漢全被驚叫聲嚇醒,都從床上一骨碌跳起,順手操起各式兵器,朝石室出口奔來。

童翎九一組人員,縮身隱藏室外,持劍嚴陣以待,出來一人殺死一個,出來二人殺掉一雙,一下子撂倒數十人,這伙人眼睜睜的瞧見,自己的同伙,都一一倒在出口處,石室出口空間,就變得更加狹小,他們雖然人多勢眾,卻那里施展得開,又無法一齊沖出石室,都被迫逼縮室內,一時之間,雙方倒也無計可施,只得暫且按兵不動。

童翎九一組人員,在石室外就這麼一堵,把他們全堵住在里頭,動憚不得。

霓彩虹一組人員,乘次機會,往蟠龍洞內縱深挺進,進去有二里許,二個喝得醉暈暈的家伙,手中提著酒甕,一邊喝著酒,腳步歪歪扭扭,磕磕踫踫,一頭撞了過來。

其中有個大漢,臉色發紫,兩眼血紅,鼻孔朝天,歪嘴翹牙,見對面有三人走過來,他口中語無倫次道︰「兄…兄…兄弟,今…今日…有…酒酒,今日…日…醉,哪…管…明年,是是…何夕,你…你等…快來…來,陪…老…老子…喝…喝酒…去!」

霓彩虹一組人員,忙迎上面前去,攔住二人的去路,內中一個組員,投其所好道︰「老兄,今日,放懷豪飲,定有什麼喜事也!可否說出來讓兄弟們听听?分享一下喜訊,好嗎?」

「老…老子,劫來…來的…那…個…老者,明…明天…就要…交…交貨,一手…交人,一手…拿錢,是…本山…老…規矩…也!貨錢…兩清,老子…可…得到…一大…堆…賞金,哈!金錢…美女,美女…金錢!」那個家伙嘮嘮叨叨,口齒不清道。

「那老者被關在何處?能否讓兄弟見識一下,他有怎麼金貴嗎?又是誰在替他付錢贖身?霓彩虹假裝不知,以驚訝的口吻,小聲問道。

「老…大,已…不…在此…洞,早去…了…‘暢…春樓’,找…老…相好…胡…魅妮,談…交易…去啦!隨…老子…來吧!」說完,那二個家伙,跌跌匆匆,領著霓彩虹等人,來到一處囚室。

那處囚室中,燭光忽明忽暗,「閑雲夜鶴」斜臥在一張石鋪上,雙

手、雙腳,用鐵鏈銬著,他白發蒼蒼,披發垂胸,臉色刷白,一臉胡子拉碴,兩眼暗淡無光,被折磨得消形鵠骨,衣衫髒兮兮,破舊不堪,一副撩倒落魄模樣。

那二大漢還在酒精的醉迷中,興奮得手舞足蹈,嘮叨個沒完沒了,沒等二大漢反應過來,二把長劍,已刺進了二人的胸膛

霓彩虹在小蠻腰中,抽出一把削鐵如泥的魚腸劍,走進囚室,三下五除二,把「閑雲夜鶴」手腳上的鐵銬削掉。

「大師伯,快起來吧!師佷們救你來啦!」霓彩虹含淚盈眶,鼻子一酸,她嗚咽著道。

「師伯是個快死的人了,還要老煩賢佷們勞師動眾,路途遙遠,一路辛苦跋涉,前來奔襲救援,師伯自愧不如,師伯在年輕時,自譽為風流浪子,卻惹來了紅顏禍水,到年老時,還要償還風流情債,真是作孽啊!現在想來,真是悔不當初,羞愧不已。」

三個師佷輩,硬拽拉起師伯,出洞回程。

霓彩虹一組人員為前鋒,護送著「閑雲野鶴」,快速撤離蟠龍洞,苗青山一組人員,居中隨後護行,童翎九一組人員成後衛,全力掩護。

樂山三組人員,相繼撤離了太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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